纱布浸的都是血。
只是止住那么一会。
他已经没有吞咽的意识了,刚才的药丸还含在嘴里,百里辞掰开他唇,帮他咽下去。
随后又从腰间拿出个小竹筒,里面装着粘稠像鲜血一样的东西,喂到他唇边,咽不了,就按照刚才喂药的方式如法炮制。
除了当事人谁都不知道这一夜他做了什么,李德全见人久久不归,派人寻找。
最后他们在竹林里看到二人,百里辞的红发几乎白了一半,怀里抱着殿下。
乍一看联想还以为他殉葬了。
吓得他们过去碰了碰呼吸。
还好。
被质子抱在怀里的殿下手搭放在腹前,细微轻动了下。
有人发现瞪大了眸,赶紧喊:“殿下动了!快!快找太医!”
周奕昨晚一夜没睡,清早听到消息浑身发凉,他只是在父皇计划中添了点手脚,应该不会查到他。
想着便不敢有什么动作了。
这人死了怎么可能还会活。
百里辞在他们碰到时就醒了,不过身体难受没睁眼,察觉到他们碰白钰,抬手推开。
眼睛碰到光线刺眼眯起。
缓了缓起来将人抱起重回了营帐。
太医诊脉,一夜的忧心化为激动,有脉搏了。
所有人都围在三殿下身边,将百里辞遗忘个干净,唇色惨白,脸上更是毫无血色,直至人昏了才被注意。
五个时辰后南易醒了。
床榻边围了不少人,皇帝坐在床沿望着他的眼睛满是担忧也苍老了些许。
南易将能看到的地方都扫了遍,也没看见他想看的人,动一下胸口都疼,忍着疼痛虚弱的问:“他回来了吗?”
大周皇知道他问的谁。
“难受就别说话了怀凝。”
“他回来了吗?”固执的问。
“回来了。”百里辞掀开帐帘,快步走来。
南易看到他白了一半的头发愣了下,“你,你头发怎么了?”
“没事。”
皇帝在床沿他也挤不过去,只能站着与他对视,南易朝他无力抬手,悬空动了动手指。
就在太累要放下去时,百里辞弯腰将他手握住。
【黑化值-3,50%】
南易扯唇笑了,依旧很虚弱。
大周皇看着儿子极为复杂,最后心叹一句:罢了。
让李德全扶着出去。
百里辞坐在床沿弯腰,胳膊压在他脸侧,亲了亲那苍白的唇,“没事了。”
儿子醒了,所有精力都能腾出来了,白烟是他吩咐人放的,为的是混淆视线,放百里辞离开。
他不是没想过杀了他。
国师却说不能,他就像个烫手山芋,谁拿谁难受但是还不能松开。
狩猎场都经过排查,到底是谁敢把手伸到怀凝头上!
南易看着他头发,眼眸微晃:“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白发?你怎么了?”
“没事,你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
“我看到你……那不是你吧?”记忆恍惚,他已经不知道是不是他了。
“看到什么了?”
百里辞对他的话很茫然。
进入白烟区,后面有人跟踪。
因为大周皇的话,他以为是接应的人,不准备跟他们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