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梦。”
“梦吗?”嗓音轻哑,可他还是好难过,梦里的阿娘不要他,梦里的容容也不要他……
“是梦。”
白曜想去碰南易,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了,“容容,你看着我睡好不好?”
“看着你?你能睡着吗?”被人盯着睡觉难道不觉得很难受?
“能。”
轻叹:“好吧。”
白曜低头,看着还好好穿着的衣服,伸手解开腰带,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躺下后不安道:“别走。”
南易点头。
去桌前把话本拿来坐在床沿,帐帘半合,白曜怕碰他,他又会讨厌自己,悄悄拽着衣带满足睡去。
南易坐在床边安静看书,没有被书里主人公的曲折悲惨带动情绪,因为他心思压根不在上面。
虽说白曜现在看起来很乖,但他也恶劣,离得太近,南易还是有提防心。
玩虫的孩子太危险。
等到酉时末,喊他吃晚饭,白曜睡的正香翻了个身,哼唧躲开他的摇晃。
丝带早在他熟睡时南易就给抽了回来。
起身道:“你不吃我吃了?”
白曜不知道咕哝了句什么,反正人没起来,南易也不管他了,吃完洗漱。
晚上他打地铺睡。
他也连续一周睡眠不稳,灭了灯困意袭来,阖上眼帘。
白曜半夜再次惊醒,摸着身旁没人惊坐,掀开帘帐,见容容睡地上菱唇微瘪,起来借着月光将人抱起。
南易在他放下的那刻醒了。
白曜感觉手边力道陡然变重,赶紧将人放下直起腰,结巴:“容,容容。”
眼睛微睁,声线困倦不清:“你做什么?”
白曜紧张道:“你睡榻,我,我睡地。”
脑子清醒了几分,声音也清晰了,“算了,你也睡床吧。”
白曜眼尾带着欣喜,躺过去,南易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容容。”
白曜等了一会见他不答又试探性喊了声,最后确定人睡着,悄悄握住南易放在腰腹上的手,唇角弧度微扩,像是个偷吃到糖的孩子。
黑暗中南易睁开眼睛,在心里轻叹。
由他握到天亮。
白曜睡着前老实,睡着后就开始找抱枕了。
南易后半夜就没怎么睡了,因为一直被当熊抱着。
阿娜桑来南易都起来了,白曜睡的四仰八叉,好在有帐帘遮挡。
“少夫人,今晚有篝火宴。”
阿娜桑站在一旁看着少夫人插头饰,她实在不会,最近也在学,不过少夫人好像不喜欢别人碰她。
待着也没事,南易对阿娜桑口中的篝火宴感了兴趣,笑道:“晚上去看看。”
阿娜桑笑着点头。
白曜有专门梳妆的婆婆,准时准点过去给人梳发,结果少主不见了,问了人才知道去了少夫人那儿。
过去敲门。
婆婆五十多岁,生了一双巧手,不过因为白曜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给他梳妆的婆婆就没被老寨主要求去伺候郡主。
现在两人都已经同床共枕了,婆婆想着,少夫人以后的梳妆她估计也得接手。
白曜坐在镜前,婆婆挑起一缕墨发辫小辫,而后又戴了一堆银饰,南易觉得他好像个花枝招展的小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