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子想要捡一把武器,一柄还挂着肠子的鱼叉被他捡了起来。
当初他娘就是大陆泽那边嫁过来的,阿娘还教过他叉鱼。
鱼肉真的很好吃。
喊杀声到处都是,甚至是身后,小狗子看到好奇的向后看。
发现那些手拿大刀的监军队,正在被屠杀。
岑彭一锤敲碎了五六个人的脑袋,他在笑,这群偷了他邺城的盗匪!
他岑彭来报仇了!
岑彭上次逃离邺城时,几年辛苦积攒的军队,只剩下了三万人。
岑彭的心都在滴血。
那是他的家底啊!
他带着大军躲在深山里吃了好几天的树皮,今天终于等来了铜马与刘秀的决战,他怎么可能不参与!
上淮况回头的功夫,被吴汉一枪挑起。
上淮况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胸前!
自己可是在军马之中啊!对方怎么可能?
上淮况死了,死的很不瞑目。
“贼首已死!”吴汉哈哈大笑。
刚才他跃马跳进对方军中,仿佛神明附体,其实他的背后也是冷汗直流。
不过他成功了!身后的兵士都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他。
“哈哈哈哈!吾乃渔阳吴汉!何人敢战!”
铜马军的后方乱了。
上淮况的死,和岑彭的加入,让铜马军腹背受敌。
一下士气全无。
刘秀嘴角上扬。赢了!
“全军渡河!”最后的总攻命令下达了。
刘秀也长出了一口气。
“杀!”
喊杀声。
刘秀疑惑的向身后看去。
李善喆这时哪还有书生模样,整个人现在都疯魔了,在这里他已经埋伏很久了,身边10人犹豫彷徨,最后还是咬牙跟上了李善喆。
本来他们只是侦查的斥候啊!马就在不远处,可李先生发什么疯?
李善喆当然不是发疯!他突发奇想的想要看看这场他一手促成的大战,就带着一些斥候留了下来,本来只要小心些也没事,毕竟有马在,被发现就跑呗,河北可是平原!去哪不行?
结果李善喆非要去近处看看。马被留下,李善喆带着10个水性好的士兵就潜水过来了。
刘秀,李善喆并不认识,但刘秀现在一身蟒袍,还是很扎眼的。
朱佑带着一万军队向后10里,中军又基本渡河,刘秀身边只有一些随从!
这仿佛让李善喆看到了名垂青史的机会!
什么功劳能比杀了刘秀这个河北之王的功劳大?
身上并没有武器的李善喆就像一只鹰隼,湿漉漉的大袖仿佛一堵墙,狠狠拍飞了阻挡他的俩个军士。
“杀!”李善喆再次跳起,几个起落已经来到刘秀不到10米的地方。
刘秀慌了神,这是什么怪物?
他调转马头就想跑。
可还是晚了,太快了,人的速度竟然竟然能这么快。一只手掌狠狠拍向刘秀后背。
砰!
一掌之力,大到将马上之人拍飞了出去。
刘秀心里一紧,就见一人从身边倒飞过去。
“主公快走!”
那人双脚落地,嘴角流血。
但咬牙前冲。
“邓奉!”刘秀看清是谁,是自己姐夫邓晨的侄子,邓奉。
李善喆叹了口气。完了一口真气没有杀了刘秀,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身后手下那10来人已经要被包围了。
“走!”李善喆后退。
“走?!”邓奉吐了一口淤血,长枪一转冲了上来。
他从小练武,还没受过这样的气。被人打落马下!
即使刘秀军中猛将如云,邓奉也一直认为自己是第一!这次在刘秀面前丢了人,他怎么可能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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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子双手抱头,哭喊着“我降了,我降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乱!
铜马军现在很乱。
突骑在混乱的人群中左突右杀。
每次冲锋都会带起一片血雾。
岑彭大军在收拢降兵。他要扩充实力。这样进入刘秀军中自己的地位才能不低。
邓禹满脸煞白,身体不断的颤抖。
终于赢了!
大军已经基本渡河,胜局已定!
“起来!不想死就起来!小狗子!”
声音很熟悉,是大当家!
“走,现在还能走的了,去河边,游到对岸就能活!”东山荒秃低声说,他已经无力回天了,对小狗子也是一时心善。
他有过一个儿子,虎头虎脑,他有过一个家。
后来没了。
他也不知道,是谁杀了他的家人,这天下乱成一锅粥,盗匪,军队,谁都有可能。所以他想早些让天下回到以前!
王郎时,他曾动过投靠的念头,结果刘秀又来了。
他也曾动过投靠刘秀的念头,然后他就看到刘秀军的作为。
现在的他轻轻抬起大刀。
“小狗子!生如蝼蚁,也要活下去啊!”说着一把抓起小狗子。
开始了他人生中最后一次冲锋。
当他将小狗子抛向河对岸时。
铜马军的大当家,已经全身扎满了刀剑。
“你武功不错,是铜马军的?降了吧,我给你将军之位!”刘秀看着与邓奉缠斗的李善喆喊道,现在的他心情很好。
“我已经得了一道清风。但也要谢谢萧王看重。”李善喆一边躲避邓奉的攻击,一边笑着说。
他在让邓奉失去冷静。
他的周围都是刘秀的军兵,自己还是太冲动了。跟随他的斥候们,基本都死了。
大家们都在等邓奉杀了他。现在仿佛是一场表演。
只要自己能跳入河中,还有生机!
李善喆向河水瞟了一眼,马上被邓奉发觉,一枪横扫,邓奉换了方位,背对河水。
想跑?得问问自己手中枪!
邓奉自信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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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子救了,这是一种皮子,好像是羊皮,但鼓鼓的,漂在河上。
“小家伙,逆流而上,游了这么远,不容易啊!”
说话的是个比小狗子大不了多少的青年。
“你是谁?”
“我?是啊!我现在要怎么称呼自己呢?前将军?官太小了。豫州王?不好,不好。豫州王是巨毋霸了。你还真问住我了!”青年脸色苍白,紧紧抱着皮筏子。
“将军!快到了!我们上岸吧!”
听到声音小狗子才看向别处。
原来大河之上漂着密密麻麻的这种皮筏子,还有战马!
“哎!还真想不到自己该封个什么官,要不就翼王吧!恶心恶心刘秀!”青年还在嘟囔。
“将军!将军!快到战场了!”李徽焦急的提醒耿举。
“知道啦!上岸!上岸!”耿举不耐烦的问喊。
“上岸!”李徽传令高喊。
河上的士兵如蒙大赦!牵着战马划着水向岸边游去。
他们都是北人,在水里一直提心吊胆的。
“你倒是划啊!上岸啦!”耿举踢了小狗子一脚,这小子一点都不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