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家是一个小院子,比陆安宁的院子宽上许多。
摆好桌子笔墨。
徐缺满脸鄙夷的看着陈勾:“你不是读书人吗,写个墓志铭都不会?”
陈勾嗤之以鼻:“我读的都是四书五经。”
“没学过墓志铭。”
“当舔狗也没见你学,还不是自己就会了?”林乱趁机嘲讽一句。
徐缺懒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看向陆安宁:“你来吧。”
“读书人都不会,我会?”陆安宁没好气的瞪了眼徐缺。
“那你想办法。”徐缺把当官的道道参悟得很透。
我是你上司,我让你干,你就得干。
会不会那是你的事。
金花给几人泡好了茶,打圆场道:“没事的徐大人,我去找几个先生就是了。”
“大家辛苦了,先喝茶吧。”
其他几人纷纷端起茶杯,表示自己不会,金莲递了一杯给陆安宁“公子,要不还是你来吧。”
看林乱几人就没一个靠谱的。
把茶一饮而尽:“行吧。”
于是提笔。
刷刷刷,落笔,一篇墓志铭就写了出来。
徐缺等人围在桌子旁,脸色怪异。
金花不识字,想问是什么意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勾缓缓念起来:“初从文,三年不中。
后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
遂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食之猝!”
啪啪啪!
林乱率先鼓掌:“妙,绝!”
金花听不懂,眼神更是疑惑。
金莲只是认识几个字,也听不懂,问道:“林公子,我跟堂姐没念过书,快给我们说说。”
林乱很是自豪的解释起来:“上次你不是说过嘛。”
“你堂姐夫一开始读书考科举,三年没成果,对应第一句。”
“学武之后对应第二句。”
“最终学医,对应第三句。”
“简单明了,贯穿人生。”
“简直是为你那个堂姐夫量身定做。”
“不愧是老大。”
陆安宁几句墓志铭,的确贯穿了金花相公的一生。
只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金花多谢陆公子。”金花不懂,但是林乱都说好了,那就是好。
欣然接下了这墓志铭。
接下来的事陆安宁几人没多管,回了大理寺。
只有徐缺一人留下。
打的什么主意,狗都看得明白。
下午回到小院。
看着那十万两白银,陆安宁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万一来个贼人偷了,哭都没得哭。
就古代这破案效率,实在低得可怜,多半是找不回来了。
“陆公子,在家吗陆公子。”正寻思着找李二搞个类似银行的钱庄,外面传来敲门声。
门外是两个不认识的人。
很是着急的样子:“陆公子,我们是银管家派来的。”
陆安宁知道说的是银三通,客气道:“有什么事吗?”
银三通的人直接说了正事:“冰出了问题。”
“有几个人吃了硝石制出来的冰之后中毒,四肢无力。”
“拉肚子。”
“有的吃不下饭。”
“还有,有些冰制出来是苦的,根本不能吃。”
“所以银管家差我们来请你过去看看。”
……
陆安宁尴尬的挠了挠头。
制冰术可是十万两卖给银三通的。
出了问题自己的确得负责。
只是按理说制冰很简单,不会出现这么多问题才对啊。
难道制盐不成功,制冰也要失败?
随手锁了门:“走吧。”
大理寺。
徐缺开心无比的回来,没见到陆安宁等人。
李莽约着两三个兄弟交头接耳,表情甚是猥琐。
“你们干嘛去?”徐缺喊了一句。
李莽嘿嘿搓手:“分了点银子嘛,兄弟几个打算去喝花酒,大人去不去?”
“陆安宁他们呢?”徐缺没回答,反问一句。
“这个时候,都到点回家了吧。”李莽答道:“大人找他什么事?”
徐缺挥手:“你跟我走,找陆安宁有点事。”
其他几个捕快识趣的离开。
李莽恭敬站在旁边:“大人,要收拾谁吗?”
徐缺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不要跟你的名字一样,整天就知道干仗,莽夫一个。”
“去打听一下陆安宁住在哪。”
不一会李莽就跑了回来:“打听到了,陆安宁现在自己住,那边我熟我带大人去。”
出了大理寺,李莽还是忍不住开口:“这么晚了,找陆安宁做什么?”
徐缺背负双手潇洒的走着:“今天为了捞他,我们跟刑部都干起来了。”
“那小子总得表示一下。”
“不说所有兄弟,请我们俩喝顿花酒不过分吧。”
“大人英明。”李莽贱兮兮的笑着,跟在旁边像极了狗腿子。
喝花酒这种事,谁能拒绝呢。
何况还有人请客。
春风楼。
长陵城数一数二的青楼。
陆文举喝得五分醉,搂着两个美艳女子,一人喂葡萄,一人喂美酒,那样子好不享受。
此刻就是他的人生巅峰。
因为搂在怀里的二人都是春风楼的头牌级别的人。
身价和姿色仅次于花魁。
陆文举也想玩玩花魁,奈何没那个实力。
整个长陵城只有一个花魁,而且三年才评选一届。
就算你有钱也玩不到。
当花魁评选出来的时候,已经被长陵城的大人们给预定了。
“哎哟陆公子,我们春风楼的头牌如何啊?”房门推开,浓妆艳抹的老鸨提着一壶酒进来。
主动给陆文举倒了一杯。
“你有事吗?”正在享受着,被人打断陆文举略显不高兴。
老鸨赔笑着:“是这样的陆公子,新来了两位大人,点名要你怀里的两位姑娘。”
“我也惹不起,你看……”
陆文举当即沉脸:“她们两个是被我包了的,哪也不能去。”
“怎么,我没给你银子?”
“哎哟陆公子言重了。”老鸨赶紧倒酒赔罪:“昨天说好的,一天时间。”
“一人一千两。”
“刚好两千两银子。”
“现在都过了时间了。”
“若是没客人,我还能让她们多陪你一会。”
“可人家大人们点了名要她两,你不续费的话,我也很难交代啊。”
陆文举猛然清醒一大截:“我那可是两千两,就一晚上?”
老鸨很确定的点头:“她们都是我们春风楼的头牌,从来都没有固定价格的。”
“昨晚你点她们的时候,有人跟您抬价。”
“最后您大方出了两千两,抱得美人归。”
“这事好多人都知道,不会黑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