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能行不?”虽然相信陆安宁,林乱此刻心里也没底。
的确这四个字江南才子也解过,但是没成功。
陆安宁白了眼陈勾:“你不是读书人么,你来。”
陈勾摇头:“读书人又不是万能的。”
陆安宁搓手笑起来:“要不,咱打个赌?”
陈勾和林乱顿时脸黑。
打赌,狗才跟你打赌。
二人很是坚定的摇头:“老大你要是想要银子花,直接说就行,用不着拐弯抹角。”
“无趣。”陆安宁不理会二人,转身看向那风花雪月四个大字。
楼上。
李莽是个粗人,对于文人的事情不懂。
但是听那些质疑声,感觉得出来这四个字不简单。
好奇看向陆文举:“文举兄,你哥这么厉害,能过第二关么?”
陆文举不确定。
在他印象里面,这个哥是个算是半个读书人,但是高不成低不就那种。
倒是徐缺先说话了:“李莽,要不咱打个赌?”
……
李莽警惕的看着徐缺。
你怎么跟林乱一个德行。
想起自己的一个月俸禄,心疼得不得了。
直摇头:“我只搞黄,不沾赌。”
站在二楼的面纱女子看陆安宁表情淡定,活跃了下气氛:“公子,可有什么想法了?”
陆安宁自信笑道:“这有何难。”
“风是穿山过水,拂面而来。”
“花是零落成泥常开不败。”
“雪是日出消融檐上落白。”
“月是咫尺天涯千秋万载。”
张口就来四句,说的通俗易懂,尽显豪情。
全场人愣了一下,对啊,这不就是我们常见的风花雪月吗?
一听就明白了。
楼上,面纱姑娘虽然脸上带着几分异彩,但是并没有认可。
光是这样,不够。
陆安宁没有停下。
不知为何,忽然想喝酒了。
看向林乱道:“酒来。”
“来了。”楼上,陆文举提着一壶酒冲下来,递给了陆安宁。
陆安宁举起酒壶,烈酒入喉。
好像是被某个人附了身一样。
再来四句:
“风是自息自生扰袖弄摆。
花是摇乱玉彩沾衣未摘。
雪是眉心微凉华发皑皑。
月是移走寂空星云中埋。”
“好。”面纱姑娘拍手叫好,一个凌空翻越,问问落在陆安宁面前:“公子,还有吗?”
“有。”陆安宁狂笑。
面纱姑娘走到了一边的大鼓旁边:“我为公子击鼓。”
一声,气势如虹。
纵使是一个女子,也敲得虎虎生威之态。
陆安宁好似入了境。
“风是清歌不歇吹彻高台。
花是折枝粉黛绽诗三百。
雪是积帐饰晴雕弓懒开。
月是良宵清光此夜难再。”
鼓声越来越响。
嫖客们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虽然很多人没什么文化,不理解这风花雪月的意思,但是浑身有一种感觉。
很爽。
“还有吗?”面纱姑娘的声音大了许多。
“有。”陆安宁高歌回答:风是盾持缨动烽烟萦带。
花是血溅五步抽尸踏骸。
雪是尤及马革纷扬棺盖。
月是寡言史官心思弗猜。
风是只如初见沉吟徘徊。
花是人间四月醉倚青苔。
雪是浸染红尘命数两拆。
月是阴晴圆缺只影常在。”
这次一共八句,加上之前的十二句。
不如诗句那般文雅。
却给人一种歌舞载人的豪迈感。
鼓声还在继续。
陆安宁不停,面纱姑娘就不能停。
陆安宁喝得高兴了。
感觉整个场中只有自己一般。
“天下为公我为母 山河洞房天星烛
来年妆成万骨枯 癫色深浅入时无”
壶中最后一滴酒被喝完。
陆安宁也说完了。
“好。”连没读过书的嫖客都喊了出来。
这二十句风花雪月,说的便是爱情和花天酒地的生活。
除了飘了,春风楼的姑娘们不知何时起,眼睛湿了。
处于风月之中的她们,又何尝不想拥有爱情呢。
“好。”面纱姑娘停下击鼓。
她也没念过多少书,此刻很想好好夸上陆安宁几句,但脑海中只有几个字。
好,牛,彩!
啪啪啪。
林乱和陈勾鼓起了掌。
质疑陆安宁的嫖客们都鼓起了掌。
他们服了。
大家都是嫖客,怎么就差距那么大呢。
面纱姑娘带着震惊和崇拜的眼神上了楼,进了花魁的房间。
不到一会拿着一枚玉簪子下楼:“恭喜公子过关。”
“这是我们花魁的信物,以后公子想要见花魁,凭此物任何时候都能见到。”
“只是花魁这两天来月事,今晚实在不方便陪公子。”
“若是公子不介意,今晚小女先陪公子。”
“等花魁月事走了,方可一夜春宵。”
陆安宁没伸手去接。
这不套路人嘛。
你来亲戚你不会等亲戚走了再搞活动?
多半是假的。
这花魁玩不到咯。
不过也没什么损失,刚才那气氛,让人挺高兴。
面纱姑娘赶紧解释道:“公子放心,我们花魁代表的是春风楼。”
“春风楼一向说话算话。”
“信物为证。”
“我们花魁想知道公子姓名。”
陆安宁眨巴眨巴眼睛。
这时候报名字,不得被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
那些大人物知道我跟他们抢花魁,估计得把我搞死。
没有个身份背景的,谁敢报名字啊?
再看所有人都想知道他名字的样子。
陆安宁忽然看向楼上的徐缺。
笑意浓烈。
徐缺心中咯噔一下,意识到了什么。
陆安宁伸手接过了玉簪:“徐缺。”
……
徐缺沉默。
陈勾等人也沉默。
陆安宁还是那个陆安宁。
面纱女子心中记下了这个名字,再次颔首弯腰:“七天之后,我们花魁在春风楼等候公子。”
说完转身上了楼。
嫖客们没有不服气的。
陆安宁把他们打服了。
陆安宁淡定无比的回到包房。
林乱跟在后面,阴阳怪气的看向陈勾:“都是读书人,怎么差距那么大呢?”
陈勾反手就是一句还回去:“都是嫖客,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徐缺等人同时瞪着他。
你说谁呢?
不过徐缺懒得在意这些,朝着陆安宁伸出手去:“拿来。”
“拿什么?”陆安宁疑惑皱眉。
徐缺黑着脸:“到时候你把花魁睡了,整个皇城都知道,睡花魁的是徐缺。”
“陆安宁,做人不能这么过分吧。”
“快活是你快活,那些花魁的追求者找人报仇,找的可是徐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