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缺笑了。
康王在这里他都未必给面子,一个堂弟算什么玩意。
冷声回道:“你可以试试。”
剑拔弩张。
气氛紧张。
没人敢说话。
陈景洲在李远身旁低声道:“公子,那人叫徐缺,大理寺少卿。”
“据说当年在白马门跟永王硬刚的就是他。”
“是他?”李远猛然皱眉。
黑着的脸更黑了。
永王都办不了的人,他也办不了。
继续闹下去,自己只会没台阶下。
扭头看向了一边的花魁:“迪丽姑娘,你看如何?”
迪丽娜扎笑颜如花:“这是公子们自己的约定,我做不了主。”
“春风楼也干涉不了。”
说的很明白,我就是看戏。
“既如此,那我也不管了。”李远坐回到位置上,当是找了个台阶下。
现场的人看却看得明白,分明就是李远怂了。
对面的人是什么人,竟然能让康王的人认怂。
“跪下。”李远弃车保帅,陆文举落井下石。
陈勾和林乱还有李莽也喊了起来:“跪下叫爹。”
站在徐缺旁边,俨然狗仗人势的样子。
陆文举没喊。
而是打量了花魁迪丽娜扎几眼。
这种时候她站出来说两句圆场的话,谁都不会死磕到底。
而且还是帮康王那边说话。
这么大个人情她竟然不要。
花魁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要知道为什么,看来只有等春宵一刻的时候慢慢问他。
对面陈景洲心里不免多出几分怨恨来。
本来是要帮康王赢下别人,让康王抱得美人归。
这倒好,李远那个王八蛋抛弃了他。
陆文举几人越喊越大声:“你不是看不起嫖客吗?”
“现在嫖客都不如,感觉如何啊?”
“快点跪下叫爹,你要成为嫖客的儿子了。”
“玩不起吗陈景洲?”
“要不要我们把你在厨神大赛上光辉事迹说出来啊。”
损人这方面,读书人陈勾和林乱最在行的人。
直接威胁起来。
噗通。
陈景洲满脸不服气的跪下:“爹,爹,爹!”
一连三声,随后起身。
脸红到了脖子根处。
“哎。”陆文举答应得很干脆:“记住了,你以后是嫖客的儿子。”
奇耻大辱。
陈景洲紧握拳头。
心中发誓,有朝一日权在手,定要杀尽对面这群狗。
“老大,还有诗没?”林乱几人还在嘲笑陈景洲,陈勾凑到了陆安宁身边。
“什么意思?”陆安宁不解其意。
陈勾搓手道:“有的话给我也整一首,我也想当陈景洲的爹。”
……
陆安宁揉了揉额头:“有倒是有……”
陈勾欣喜若狂,直接把把陆安宁拉到了桌子旁:“给我来一首。”
“我要比文举兄那一首更厉害的。”
“他们都叫我读书人,如今嫖客都出诗了,我还知会在旁边拍手叫好。”
“多丢读书人的脸啊。”
“重要的是我早就想干陈景洲那王八蛋了。”
陆安宁皱眉道:“你好像很讨厌他。”
陈勾当即气愤无比:“他在南山书院骗的一个女子,是我一个同窗的妹妹。”
“算是帮我那个同窗报仇了。”
“行。”陆安宁提笔要写。
“老大。”林乱也围了过来:“大家都是兄弟,陈勾和文举兄都当爹了。”
“我也想当个爹。”
“给我也整一首呗。”
李莽眼见三人都有,想着试一试。
像地主家傻儿子一样憋了好半天才开口:“老老大,反正你这么有才华, 给我也搞一个。”
上次打赌输给林乱。
李莽认了林乱当大哥。
自然也就成了小小弟。
小分队里面脏活累活他干。
打架得冲第一个。
这声老老大听得陆安宁怪舒服的。
既然陈勾几人都有了,让李莽一个人没有多尴尬。
几首诗而已。
反正又不用自己写,抄两首就行。
顺道看向一边的徐缺:“徐大人不来一首?”
徐缺嗤之以鼻:“我要是想收拾他,直接杀了他不好?”
刷刷刷。
陆安宁大方落笔。
给陈勾林乱还有李莽一人搞了一首诗。
原本要拍手称绝的陈勾此时瞠目结舌。
震惊得连夸都夸不出来。
应该说,不知道该用什么夸。
“陈兄,你看是我的牛逼一点,还是你的牛逼一点。”李莽是个粗人。
看不懂陆安宁写的诗。
问问题都问得很实在。
陈勾欲言又止。
最终苦笑。
一直以读书人自居,现在他明白了,不是看过两本书的人都可以叫做读书人的。
瞥了眼林乱和李莽道:“千年来,我敢说从未有人写出这等诗词。”
李莽和林乱信了。
毕竟陆文举已经是例子。
陆文举把李莽拉起身,笑看向对面的陈景洲:“公子,我知道你很不服气。”
“这样,我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如何?”
“你什么意思?”陈景洲觉得陆文举就是在嘲讽。
陆文举指了指旁边的李莽:“看到我兄弟没。”
“从小没念过书。”
“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明白。”
“要不你跟他比一比。”
“你要是赢了,我就给你磕头叫爹,让你扳回一局。”
“要是你输了,就给他也跪下,叫他三声爹如何?”
“欺人太甚。”陈景洲红着眼。
一个嫖客欺我辱我就算了。
现在一个一个没念过书的也要来羞辱我?
对于李莽,他还真调查过。
因为吃屎的事,把陆安宁几人都查了一遍。
不过只查到了陆安宁两兄弟,还有李莽。
徐缺和陈勾林乱的信息查不到。
李莽一个捕快粗人,的确没读过书。
李莽略显不满的瞪了李文举一眼,道:“文举兄莫要乱说,我会写名字的。”
生怕陆文举不信,还特意坐下写了名字。
尴尬挠头:“见笑了。”
“谁教你写的字?”陈勾忍不住打击两句:“兄弟,不是我笑话你。”
“我把我家的鸡沾上墨水,丢在纸上跳的都比你写的好。”
李莽两个字,歪瓜裂枣。
好像是分了家。
是三个字,又不是三个字。
李莽连毛笔都不会拿。
李莽不以为然,自己的确没读过书嘛。
见对面陈景洲不答话。
陈勾决定放松条件,站出来道:“陈公子,也别说我们欺负你这个江南才子。”
“这样,我们两人一人来一首。”
“然后你也再来一首。”
“要是我们输了,就给你磕头叫爹。”
“要是你输了,就给我们两个磕头叫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