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越说越愤怒:“那两个人凶得很,还说要砸了我春风楼,手底下的人都是些草包,打不过他们。”
“各位差爷,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说着说着有几分委屈的味道:“今晚的消费算我的。”
老鸨是个聪明人。
请大理寺出手,有排面。
也能解决两个闹事的人。
一顿消费,她请得起。
以春风楼的生意,根本就不差钱。
更需要的是人脉关系。
大理寺有一个徐缺,比朝廷中那些三品大员什么的厉害多了。
这才是真正的大腿。
要不是徐缺几人每次来都要一个点两个头牌,消费太高。
她都直接让徐缺等人白嫖。
更过分的是陆安宁。
一来就玩花魁,还不给钱。
“我去会会这些江湖中人。”李莽挽袖子第一个上。
自从被武林盟主踢了一脚没死之后,他变得越发自信了。
武林盟主都打不死我,江湖上的一般高手肯定也打不死我。
甚至还打不过我。
再不济,还有何虚兜底。
何虚可是有武林盟主保驾护航的。
林乱等人之所以要把何虚给带上,并不是真的要拉他当嫖客。
而是拉他入伙。
随时保证安全。
陆安宁等人跟在李莽身后,若是李莽能解决,那是最好了。
一个上等房间之中,春风楼的护卫围在门口,有几个鼻青脸肿。
被打的。
里面有两个大汉在喝酒,桌子上放着大刀。
一人怀里拉了一个姑娘。
一边喝酒,还一边给姑娘脸上来了一口。
留下一个嘴巴印记。
全都是油腻。
两个姑娘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可是不敢说话。
让人看了就想要骂上一句畜生。
太畜生了。
李莽第一个上楼,气得跳了出去怒骂:“禽兽,放开那个女孩,让我先来。”
“哪来的草包,滚开,不然剁了你。”两个大汉继续喝酒,都懒得看李莽一眼。
李莽也是个明白人。
今天他们没穿官服,不被人尊重。
当即掏出了腰牌:“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
“老子是大理寺的。”
“寻衅滋事,信不信把你们抓回去严刑拷打。”
大理寺三个字在皇城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两人停下喝酒,朝着李莽看了过去。
他们虽不认识大理寺的腰牌是真是假,但是相信在皇城还没人敢冒充大理寺的人。
推开怀里的姑娘,提刀朝着李莽走了过去:“你们来的正好。”
“我们正要报案呢。”
报案?
一句话不光让春风楼的人懵逼。
陆安宁等人也略显疑惑。
李莽不再是以前的莽夫,挑眉问道:“你们在此闹事,还敢说报案?”
“报什么案?”
二人径直走到了李莽对面,满是怒意的瞟了眼陆安宁等人身边的老鸨道:“这春风楼是黑店。”
“把我们的金子换成了假金子。”
“还说我们拿假黄金来欺骗他们。”
“恶人先告状,我们还没让他们赔银子呢,就让人冲进来要打我们。”
“被我们打了,还有脸说要去报官。”
“你胡说八道。”陆安宁等人旁边,老鸨跳起来就骂:“你们给的明明就是假黄金。”
“是那种遇水就消失的假黄金。”
一边说,一边跟陆安宁等人解释起来:“各位大人,上一次因为有人用假黄金来消费。”
“我们吃了亏,所以每次收银子,我们都小心得很。
特别是这种用黄金结账的有钱客人,我甚至都亲手收钱。”
“那假黄金虽然逼真,可是感觉得出来不是真的。”
“我只是用水试了一下,就试出来是上次那种假黄金。”
“这恶人竟然说是我们换了,太过无耻。”
对面两人也是振振有词:“胡说八道。”
“我们的黄金是在扬州陈氏当铺用传家宝当来的。”
“有票据,真金白银。”
“到了你们春风楼这里,怎么就成了假的?”
“而且我们来这里喝酒,只有你们春风楼的姑娘来过,就算是假的,也是被你们换了。”
“所以我们怀疑,是你们掉包,然后污蔑我们。”
“黑店。”
“放屁,我们春风楼从来不动客人的包袱,你们就是想要假黄金来骗人。”
双方各执一词。
李莽虽然老六了许多。
面对这等头疼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办。
只能无奈走回到了陆安宁身边:“陆老大,还是你来吧,真让人头大。”
春风楼的姑娘大家会当仁不让。
但是破案这种事,从来不会有人跟陆安宁抢。
陆安宁无奈叹了口气。
大理寺有这么几个草包,还怎么为民伸冤。
先看向了两个江湖人士:“你们所说,可有凭据?”
两个大汉虽然看起来粗鲁,其实是讲道理之人。
陆安宁说话和气,他们也礼貌起来。
其中一人打开包袱,拿出了陈氏当铺的当票:“差爷请看,一共二十两黄金。”
“清清楚楚。”
“真金白银,我们放在包袱里面,一点没用过。”
“到了皇城,听说春风楼的姑娘不错,就来消遣一下。”
“顺道把黄金换点零碎银子,市面上好使。”
可给她们的时候,直接就说是假的。”
“往水里一放,我们的黄金就跟变戏法一样消失了。”
“气不过我们才动手打了人。”
“并不是故意找茬的。”
陆安宁眨巴眨巴眼睛。
当票是真的。
陈氏当铺,是大凌最大的一家当铺。
陈氏家族财力雄厚,当铺更是遍布全国,很有声望。
他们给的黄金,不会是假的。
陆安宁只得看向了老鸨。
老鸨也说得很有道理:“陆大人,我说的都是事实。”
“姑娘们可以作证。”
“而且我并没有去嘭他们的包袱。”
“而是他们自己把黄金给我的。”
“我哪里有机会掉包?”
“再说了,我跟他们不认识,根本不知道他们包里面有多少黄金。”
“又怎么会刚好准备好二十两黄金掉包。”
“这根本就不可能嘛。”
“对,我们可以作证。”老鸨说完,春风楼的姑娘们纷纷喊了起来。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陆安宁揉了揉额头。
不可能两边说的都是对的。
一定有一个地方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