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
说不上特别感动,但温迎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涟漪。
她爹地要仰仗他,他图什么对她这么妥帖。
手机又在响,温迎说了声不用了,一边接电话一边朝电梯走去,“珺之。”
“我在酒店楼下等你,莺莺你快下来。”
温迎脚步微不可察的一顿,“嗯?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陆珺之打马虎眼,“这个不重要,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温迎靠在电梯角落,她背薄薄的一片,性感身材拢在大衣里,贵气、出挑,食指卷着一缕头发,唇挑起笑,“你们就这么让别人把我带走了。”
陆珺之讪笑一声,心虚的低着声音,“我们确定过你的人身安全了。”
“你们该庆幸,傅先生是正人君子。”
陆珺之还没回过味来,那边挂电话了。
骄傲的小公主满心满眼都是霍公子,也有夸其他男人的时候。
陆珺之看着手机,蓦的就笑了,也不知道这港城的天会不会变。
温迎找到车坐上去,先吩咐司机开车回温家,接着转头问陆珺之,“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陆珺之把平板递给她,嫌弃得不行,“你自己看吧,我不想说。”
温迎凝眸一看,平板上是港城今日的头版娱乐头条。
特显眼的标题——
#霍公子为前任豪掷千金#
豪门绯闻谁不爱看,就指着那点八卦当谈资了,网民讨论度高,这词条早已冲上热搜榜第一。
温迎一同被拉下水,可笑的是还被拿来跟梁婉月比,比什么呢,比的当然是她与她在霍公子心中的份量。
说她日后嫁进霍家指不定会成为豪门怨妇。
有够无聊。
温迎把平板放回去,“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陆珺之端详着她平静的面容,“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温迎脑袋有些昏沉,头慢慢靠到车窗上,“昨夜那么多人在,致谦的动作又声势浩大,我已经预料到了。”
陆珺之义愤填膺,“他太过分了!这不是让你成为全城笑柄吗?”
温迎低垂着眼帘,“我等会要去霍家。”
陆珺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真还得是他让你次次妥协,咱换别的男人不好么?就当我求你。”
温迎眼眸划过一道暗光,笑着回话,“别的人也不是他呀。”
陆珺之凑近她,“那我问你,你和傅先生是什么关系?”
温迎转开她的脸,“你别多想了,我和傅先生什么关系也没有,就在温家见过几次面而已。”
“就这样?”
“嗯,就这样。”
尤助理跟总裁汇报,“傅总,温小姐跟朋友走了。”
傅砚楼眼皮抬都没抬,眉目淡淡,“去华康医疗。”
尤助理提醒,“温小姐和霍公子上了娱乐头条。”
傅砚楼划开平板看工作内容,声音淡到不行,“这件事自有霍家处理。”
这儿是港城,霍家该给她个交代,昨晚的事他已经算逾距了,但他也有私心,不想让霍致谦把她带走。
就当一响贪欢吧。
酒店管家说她没吃早餐就走了,也不知道宿醉醒来头会痛不痛,真是个傻姑娘。
公司里,温则书习惯看当天的报纸,秘书每天都会准备新的,今日一份娱乐报纸夹在中间。
温则书看完,气得将报纸重重掷在桌面。
致谦行事如此冲动,把莺莺脸面往哪搁,又置温家于何地?
外面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也值得他大动干戈。
是否,任莺莺肆意喜欢他本就是一个错误。
温则书手按在报纸上,五指渐渐收拢起来,报纸被抓出褶皱。
扣扣扣,门被敲响,秘书进来汇报,“董事长,F.w集团的傅总来了。”
温则书收起报纸坐回大班椅,面色恢复如常,“请人进来。”
傅砚楼一身黑西装,气质格外出尘,“温先生。”
温则书站起来请他到沙发坐,“砚楼坐,你这次来得倒是挺早。”
傅砚楼直接挑明,“F.w集团跟华康医疗是合作共赢,端看温先生怎么想了。”
这段时间,温则书嗅出他势在必得的心,这人一副谪仙似的好样貌,实则野心全藏在皮囊之下。
若真无欲无求,就该脱下西服出家当和尚去了。
他啊,二十岁时本可以直接接手傅氏集团,傅家往上也是政界几把手,他只要一点头,整个京城皆在他掌控之下。可他偏不,在来年,他创立F.w集团,短短五年时间将F.w推到顶峰,如今他还盯上医疗,要把市场扩到港城来。
港城不止他们华康医疗,他若要倾注别家,华康医疗势必会遭遇冲击,届时如何稳坐港城第一?
共赢是真。
在经过半个多月的虚虚实实来回过招,F.w集团和华康医疗最终敲定长期合作。
尤助理觉得,就没有傅总拿不下的盘,就可惜,对温小姐行事还是太过温和。
若匀出一点杀伐,早就撬动温小姐墙角了,也不必暗自神伤。
傅砚楼把合同递给助理,口吻闲淡,“不知温先生看了今日的新闻没有。”
“你指的是什么?”
傅砚楼直言不讳,“无论如何还是希望温小姐觅得良缘。”
温则书神色一顿,笑容未变,“我一直以为她喜欢的便是最好。”
“喜欢的未必合适。”
“那砚楼以为谁会是莺莺的良缘?”
傅砚楼眼皮微垂,眼底拢着切切实实的温柔的光,“能够让她做回小孩的人。”
温则书眼神带上几分审视,“砚楼似乎对莺莺很关心。”
“温先生。”傅砚楼一圈圈解下缠在腕上的佛珠,日积月累下,上面有他摩挲的痕迹,“你还认得这个吗?”
温则书瞳眸一缩,哑然失笑,“当年莺莺随口一说送人了,我早该想到是落在傅家。”
抬眼,看着男人矜贵清淡的面容,打探道,“总不能因为小时候的情分你就喜欢上我们家莺莺了。”
“我只是希望她开心幸福,若能如此,我于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若非如此……”
傅砚楼稍作停顿,眼中的深意皆化作淡淡一笑,“我想温先生也不希望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受委屈,温先生与温太太恩爱多年,该明白选对合适的人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