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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天堂里的马车夫 > 第203章 别觉得副局长不是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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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别觉得副局长不是领导

愚同在社会上打拼了这么久,一个认知还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中国是一个权力社会。既然是权力社会,那就要按权力社会的游戏规则行事,而权力游戏中愚同一直奉行对领导好总没有错。而对领导好,就是对权力好,而对权力好,就是向权力低头,而不是与权力对着干。虽然自己的权力到不了上海街头,可并不等于权力不值一提,那只是自己的权力还不大而已。

所以面对莫船有钱后,干了点事的样子,他看了并不舒服。他明白,自己能走到今天同莫船有关系,借了他的力,可他的事能干成,不也借了自己的力么?现在他有钱了,自己这个副局长在他眼中是算不了什么的。他已经习惯人叫他李局长了,他已很少听到有人叫他“愚同”了,可与他们在一起会被叫。

当然从内心深处,莫船、丽丽、春华叫自己“愚同”这名字还算自然亲切,毕竟大家是平等的,自己这副局长不是给他们当的,这是他最初的想法。

但他们这样了,连舟也会跟着叫。可慢慢地大家叫着时,自己心里又有种不舒服。

后来愚同发现,自己其实给好多人并不当领导,可好多人见了自己也叫李局长,所以叫不叫李局长同自己是否给他们当领导无关,而是一种尊敬。他们不叫,显然也就没有这种尊敬。

所以这不满就在积累,特别是听连舟也这样时,那种不舒服就更甚了,也就有了那种暴怒,那种断喝。

想想那次同他们说那样的话,似乎没经大脑地就从嘴里出来了,但细想其实是在大脑中积压了好久。

想想,莫船和丽丽不也在关东办学吗,自己这副局长也是他们的领导,而且就是分管这块的领导,怎么能不是他们的领导呢?让他们叫有什么不应该吗?局长是领导,副局长就不是领导了吗?他们这钱可以让他们挣,也可以不让他们挣,至少关东的事自己还有话语权的。

愚同那天被送回,清醒后心里起初也有一丝不安,可想想他莫船,不是一直觉得自己聪明吗,不是总觉得自己有情怀吗,可还不是为了利益,为了钱。心里想着时也就释然了。特别想到莫船虽在关东办学却从未找过自己,自己还是这块的分管领导时心里就更有气了。

那是挑明了看不上自己,觉得自己这个副局长不算什么。你莫船不是不近官吗,不就是觉得你有更大的靠山吗?不就是小瞧自己吗?既然如此,何必联系。

所以那天事后,愚同没想打电话与他们再联系。

在愚同看来,既然人家瞧不上自己,自己没有必要围上去,况且现在也是彻底没有必要围了。

当年是一起的没错,可现在的情形变了,自己要面对现实,大家也要面对现实的,变了后就要有变了的规矩。

但连舟的事还是给愚同敲了警钟。

这家伙变得是越来越狂妄,越大胆,越目中无人了。他清楚这种自我膨胀是怎么来的,他把利益给各个领导输送时,也就把自己同领导绑在了一起。如同对自己,自己是没法不管连舟的,也不能让连舟出事的,他为自己买单的次数太多了。或是如此,连舟有些不怕了,觉得没谁敢把他怎么样了。

他不怕了,自己却怕了。

按说,这次事情实在太小,不就是训了一个普通老师嘛,又不是什么经济问题,作风问题,不过就是方式方法的问题,可居然给了局长这么大的压力与被动,最后居然给连舟给了个处分。当然这处分自己是同意的,自己希望这事快快过去,不要让这老师再揪住连舟不放,不要再牵扯进其他问题。

如此小的事尚且如此,今后要是有什么人敢跳出来,不就问题更大了吗?想着这些时,愚同心里的不安倒强了。

连舟是有些膨胀了,自己不也是吗?

但现在的政治气候有了变化,过去一点小事说过去也就过去了,可现在一点小事,搞不好就要翻船了,不是已有好些人翻船了吗。老县委书记到市总工会当主席,现在被人翻出了问题。不就是多领了差旅费,私车加油这点事吗,放过去哪里是事,可居然被省纪委通报点名给了处分。风光了一辈子,居然到头栽在这些事上。当然虽是这样通报的,但没有人相信真是为这点事情,肯定有别的事情,但别的事情不好说,牵扯面太大,但这小事就好说了,而且证据也确实。但骨子里是把人没有做到位。

愚同能感到最明显的变化就是韩局长谨慎多了,私下里能拿的钱也不拿了。当然愚同知道他是做得更隐秘了。

与自己熟的几个校长就说了,没事领导爱叫他们打麻将。只这麻将打的特殊,是谁放胡谁掏钱。自然局长即使放了胡,也没人敢胡,所以局长一天也就输不了几把。

事后大家说起时,不过就是自己没看见,没注意,没倒好牌,差一步,总之是打一天局长赢的多,除非你揭了炸弹。所以一日麻将,局长赢个一两万也正常。局长赢了还要夸局长牌技好,骂自己手气臭。这麻将打的是现金,屁股一抬了什么痕迹也没有。

局长多叫人打几次牌就什么都有了,关键是没什么痕迹。愚同能想来韩局长叫人打牌里的猫腻,可又还没法说,又不是局长叫你不胡牌。至于校长回去如何入账,如何套取公款,就不是局长考虑的事了。

你做不好,出了问题自然还是你的事,与局长并没多大的关系。

愚同也打,自然也赢的次数多,只不敢如局长般放了胆的搞。你看这一切挺正常的,打牌时局长也有输赢,但赢的时候还是多。除此,每年的教师调动,局长也会给自己几个名额,当然这都不是明说的,大不了研究时问一下自己手头有人吗?自己也会说一两个,偶尔也会多说些,但在自己,很难超过三四个的。

没人明说这调动一个教师会如何,但好处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每次说时要么是亲戚,要么是利害关系人,总好像自己是帮忙的,自己也无奈。至于学生入学的事,局长倒放得开,这事随着愚同话语权的增大,办得倒越来越多了,而且也不用拐弯抹角。

当然有时为了避嫌,自己不好出面,派个股长去办。除了这教师调动,学生入学外,也就是干部的提拔。这事自己知道不可越权,但有了相互信任后,也会给下面讲,给局长讲,也一年能办一两个,只是这事强求不成,要看机缘。

至于其他生意上的,工程上的事,自己能拿主意了,也就拿了,但大事也会给局长讲,局长要让自己插手了,大的意向定了后会让自己来操作,相关的人员也聪明。

所以愚同知道利益是按职位大小来划分的,他不嫉妒局长,反而要跟紧,要争取他的信任。自然自己也支持局长,有时局长的意思,局长却不好讲,不好办,自己就要讲出来给办了。所以自己要揣摩他的心思,要同他站在一起,维护他的威严,替他操心。

想着这些时,就能想来连舟的心思,自己与局长有了这种关系,自己慢慢地也有了骄横之心,觉得自己这个副局长不是可有可无的,而是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也就对别人对自己的态度十分敏感,十分在意了。

就如眼前的这份文件,成立一个什么创建领导小组,把自己居然排在一位比自己当的还晚的副局长之后,虽然那项工作是他负责的,可这排位不是按工作来的。

愚同看着时心里不痛快,可如何提醒起草的人,却费心思?

愚同想了想抽出过去成立的一个什么领导小组,情况同这次相似。他看后,就把相关股室的股长叫来,让他参考这份文件,成立领导小组。

两份文件上的领导小组,除了自己的排位外,有些股室的次序也不同,倒也看起来不是专门针对自己。

那位股长应了声走后,愚同又看下一份报告,是职教股对民办学校的年审报告,共43所民办学校,评了六家优秀单位,有莫船的青鸟培训,丽丽的艺术培训学校倒在良好。

他想了想,将青鸟培训从优秀中划掉。打电话叫来股长,然后问你们检查、年审了,见过青鸟培训的法人没有?

股长说,没见过你同事。愚同说,法人就法人,扯什么同事,你连办学的法人都见不到,能说这学校好吗?出个什么事儿管事的校长能做主吗?你不是经常讲谁办学谁负责的,举办人都不见,他怎么负责?

股长有些不解地说,这学校各方面搞得不错,也是你同事搞的,所以就……愚同说,工作就工作,扯我同事干嘛。

股长就问,那你看提谁?愚同看了股长眼,那你说说这良好里面,哪家还好?

股长说了几家,愚同都不觉得怎么样,问,开智怎么样?

股长说,开智也老学校了,各方面都还规范,只租的地方整体环境不太好。

愚同说,咱是看办学管理的,不是比哪个学校有钱的。股长说,那就放开智吧,祁校长对股室安排的事也积极。

愚同说,你觉得行就放上,今后对学校检查、开会,举办人不到的要强调些,咱们公办学校都讲法人,到民办学校却不讲了。股长说,行,今后注意些。

股长走后,愚同拿起电话给祁校长打了,说,怀玉,今年年审,把你们学校弄成年检优秀了。

那边的祁校长说,那谢谢李局长了,哪天再来泡泡脚,又有一些新来的技师。

李愚同笑笑说,行啊,你哪天有时间了约一下。对方说,好的,我安排好,李局长赏光就行。

愚同放下电话,知道这才只是开始。

就不由想前一段熟人托的两件事,一件是有个老板非要把儿子送到青鸟培训的高新校区,给愚同说了,愚同不想给莫船讲,就让高新管民办的股长去办,可结果没办成。愚同没法,只好亲自给高新管民办的一个副局长说,副局长办了,可以上,但要等下一这期,这期人满了进不了。

愚同没想这事这么费神,后来没法了,只有亲自给莫船打了电话。莫船没说什么,说他不具体管,他问问情况,问了情况,也就是副局长办的程度。并告诉他,如果想上了只能这样。

这让愚同心里很不得劲,也觉得没面子。

更没面子的是一个跟自己的专干,要把自己的外甥送进市上的青鸟学校,怎么知道自己与青鸟的老板莫船关系,求到自己头上,想让自己从中通融些。

自己不好推,这专干鞍前马后地也为自己跑了好几年,可一直没有求过自己什么事,这回求了,这忙自然是要帮的。可怎么帮就难了,可以给青鸟学校所在的石鼓区的领导打电话,可上次的事告诉自己,这样并不一定行,还凭空欠人人情。当然还可以找市局民管科的领导,可成不成还不一定,成了就欠人的人情大了。而且为别人的事让自己欠别人的大人情有些划不来。可不找别人,就只有自己说。

就这说,也让愚同为难,打个电话,他在电话上拒绝了,就不好再说。想想还是写了个便条给专干,让他拿了去找莫船。

便条的大意是此人是我兄弟般的朋友,望你行个方便,多关照点,然后签了自己的名。这样球就踢到你面前了,你还念着过去的话,就办,不念了也就不办,至少自己当时不见他的回拒。

可专干回来说学是上了,可也经过了两轮测试,并根据测试成绩交了全额学费。

专干虽说还谢自己,可愚同听着却心里不舒服,人收了也是按程序收的,钱也没少一分,嘴上不好说什么,心里却有气,也就知这面子是没给自己一点了。

看来自己这副局长的面子在莫船处并不好使,也气自己为什么要求他呢?人家在这办学都没一次求到自己头上,自己这不是寻着受气吗?

想着这些事,心里就不由地窝火。他莫船,难道还想让自己像别人一样拿着东西请他办事吗?

自己就不信,没有等不住他的时候,是呀刚才的事不过只是个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