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凛王的王妃是神医之徒,不知可有机会认识一下。”墨池暝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他。
随之,手握半拳放在唇边轻咳了几声。
夜君凛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这才淡然开口,“那还真是不凑巧,王妃刚好出门游玩了。”
“如此,确实挺遗憾的。”墨池暝凉薄地勾了下唇角,袖子底下的手,却不由得用力地攥了攥。
终究是无望了吗?
但夜君凛却递给了他一张纸,“这是君上今晚对凛王府造成的损失,请结清一下。”
媳妇说了,不要做吃亏的事情,所以他很听话的。
“凛王何故认为,那些黑衣人跟孤有关。”墨池暝锁紧了眉头,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不按理出牌。
“君上可以否认,反正你的到来,并没有递交通关文书,若是出了点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好说了。”夜君凛的嘴角勾勒起了好看的弧度,赤裸裸的威胁,容不得对方不认。
墨池暝自知理亏,大手一挥,“霁月,拿银票给凛王。”
没办法,身在别人的地盘上,不得不收敛性子。
“君上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人。”夜君凛修长的手指,轻弹着桌面,看着对方的眼神有着揶揄之色。
“没办法,遇上无赖,只能破财免灾。”墨池暝咬牙切齿着,还真不知道,他一个战神王爷,竟然是如此小气之人。
夜君凛对此,并不觉得汗颜,“好说,既然银货两讫,那我便先回府了。”
说着,便站起了身,但给他银票的霁月,却佯装不经意的往他的怀里倒去。
“姑娘,请自重。”夜君凛往后退了好几步,眉宇也跟着锁紧。
然后冷嗤了下,“怎么,君上想对我用美人计吗?可惜的是,她的美貌还不及我家王妃半分。”
“霁月,下去领罚。”墨池暝一脸阴鸷地道,眸光如雪冰寒。
“是,君上,属下知错了。”霁月咬了咬唇,黯然失色地离开。
墨池暝这才抱拳向夜君凛赔礼,“抱歉,是奴才们不懂事,让凛王见笑了。”
“无妨,毕竟她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夜君凛还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对方。
真是的,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墨池暝的脸色瞬间黑沉了下去,眼底波涛汹涌,但最终还是隐忍了下去,“明日孤会在醉仙楼设宴,向凛王赔罪。”
“不用,我怕是鸿门宴。”夜君凛说完,抱拳了下,便转身离开。
在还没有弄清楚对方的来意之前,最好要保持距离,以免被算计了去。
墨池暝咬了咬牙,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原本完好无缺的桌子,瞬间成为了碎木。
“王爷,你好像把人家给惹怒了。”陆宸风一边说,一边吹着手中的银票。
啧啧,还是他们王爷会算计,今晚没有白出来。
夜君凛嗤笑了下,“若是猜得没错的话,他有求于王妃,所以今晚才一再的隐忍。”
“有求于王妃?为何?”陆宸风傻傻地问,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应该是中毒了,想找你家王妃解毒。”刚才墨池暝咳嗽的时候,他有观察对方,发现他的手异于常人的青筋凸起。
陆宸风突然停了下来,“既然他有求于我们,为什么还要玩刺杀这一遭,就不怕我们会记仇,不帮他解毒吗?”
“一来,他想试探真假,二来想找借此除掉我,不管结局如何,他都认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却因为过于自傲,而被我识破。“夜君凛在踏上马车的那一刻,转头看了眼揽月阁的大门,然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陆宸风忍不住地瑟缩了下脖子,幸好他要算计的人不是自己,否则真够瘆人的。
马车抵达王府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上官墨染。
“你怎么来了?”夜君凛皱眉,总觉得他这个时辰出现,不会是什么好事。
上官墨染一身白衣,在夜色里显得特别的出挑。
“见过墨池暝了吗?”
“你知道这事?”夜君凛挑眉看他,既然知道,为何不提前知会。
上官墨染错开他的视线,有些心虚地道:“玄机阁递上来的信笺被我漏看了,今晚无意中才发现此事。”
他总不能说,那封书信,正巧是他妹妹给碰掉进去夹缝里面的,就因为害羞,所以他才没有第一时间获悉。
若不是今晚小丫头又碰撞了那桌子,致使书信掉落,他还无法知道此事。
“你觉得我会信?”夜君凛一边说,一边往府里走去。
上官墨染跟在后头,揶揄着他,“你不是画楼的楼主吗?怎么也不知道此事。”
都是收集情报的,总不能只怪别人,不怪自己吧!
听了这话的夜君凛,脚步一顿,“你什么时候知道此事的。”
“一开始。”上官墨染的嘴角染笑,眸光清澈无比,无比的真诚。
“我该想到的。”夜君凛有些泄气,都说玄机阁所收集到的情报,上至帝王,下至阿猫阿狗,就没有能逃得过他们耳目的。
上官墨染无心打击他,只是道出了墨池暝前来的目的。
“据说他中了深海之渊,此毒是他们墨池国的皇室秘药,至今无解。”
“如此,他为何会觉得落落能解?”夜君凛当然听说过深海之渊,虽然短时间内不会致命,但却每隔三天发作一次,据说疼痛无比,宛如挖心剔骨。
上官墨白笑了下,“他并不确定,只是想要碰碰运气而已,毕竟此毒一旦发作,能让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心生自残之心。”
“疼死他活该,一抵达京都便找我麻烦。”夜君凛也经历过毒素侵蚀之痛,所以明白对方为何明知无望,也还是要跑这一趟。
“他是秘密出行,墨池国现在坐镇之人,应该是他的军师易容而来。”上官墨染把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全都告知了他。
夜君凛听说过墨池暝身边的军师,据说文韬武略,无所不能,更重要的是,还会很多五花八门的东西。
“他倒是敢得很,就不怕被朝臣识破,叛党余孽卷土重来。”
“我想,他肯定也有所顾虑,所以才把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卫也留在了墨池国。”上官墨染说着伸手,接住了从树上滴落的雨水,然后莞尔一笑,随之弹了出去。
看着,倒是有几分的童心未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