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人,就凭空消失了吗?”秦爷不信,觉得对方一定是弄了障眼法,夜倾舞必定还在宫内,而且就在凤舞殿内。
鬼敛低头,这事他也解释不清楚,但凤舞殿内,该找的地方,他们的人都搜了一遍。
更诡谲的是,凤舞殿竟然放松了守卫,就好像有意让他们进入一般。
但这些话,他没有如实告知,以免又被主上说他们是废物。
“回去,我就不信她能一直这么躲着,总有机会的。”秦爷用力捏碎了手中的珠子,眸光阴沉得吓人。
鬼敛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最终都没有说出口。
本想问一下,他手里可有解药,让皇后醒过来,但见他如今正在气头上,便不敢再提此事。
对于皇后,他是存有私心的,毕竟在她身边相伴了这么多年。
但也知道,她是主上的女人,所以并不是他一个贱奴可以觊觎的。
这一夜,上官墨染睡得很是安心,这是自打跟夜倾舞订婚以来,最安心的一次。
因为他无需再去担忧对方的安危,有师妹在,她绝不会让夜倾舞出事。
整个摘星阁,都处于一种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中,下人们很早便开始忙碌了起来,力求事事完美。
但再早也早不过夜倾舞,卯时三刻,便已经被冷落汐送出空间。
小丫头睡得很沉,虽然不忍,但还是被冷落汐给吵醒了。
宫内礼节繁琐,至于要怎么弄,她也不得而知,但在此之前,她给夜倾舞服下了一颗丹药。
“这是干什么用的?”虽有疑问,但还是张口吞了下去。
“补精气神的。”冷落汐轻捏了下她的脸蛋,啧啧,这凝脂般细嫩的肌肤,按她的意思,压根就用不着化妆。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新嫁娘,所以必须要沾点喜气才行。
“公主,好美。”嫁衣是上官墨染耗费巨款所订制,除了彰显出皇室公主的贵气端庄之外,还多了几分的婉约柔美。
夜倾舞笑了笑,袖子下的手紧紧攥起,可见她并非表面上所看到的那般淡定从容。
“放眼五国,估计无人能及。”冷落汐一边说,一边给她绾发。
今日,她必定要让师兄掀盖头之时,眼前为之一亮不可。
“皇嫂又在取笑人家了。”夜倾舞此刻,不用胭脂加持,脸颊便已经因为害羞而泛起了淡淡的红,煞是好看。
“事实如此,我现在已经在期待你跟师兄的孩子了。”两个颜值一绝的人所生下的孩子,必定会冠绝天下。
当然,也有例外,但那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她选择直接忽略掉,因为她接受不了那样的打击。
“说什么呢?”夜倾舞这下,脸颊更红了几分。
一想到今夜便要跟上官墨染同床共枕,她便不由得心跳加速,脸颊宛如着火般燃烧了起来。
从皇宫到上官府这偌大的一段路,安排了好几层的侍卫把守,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全都是高手中的佼佼者。
拜别父皇母妃的时候,夜倾舞还是忍不住落了泪,以往有多想逃离,如今便有多依依不舍。
文武百官相送,百里红妆陪嫁,这是夜盛国最为盛大的一场婚礼。
街道上,站满了围观的百姓,当然,护驾的侍卫也很多。
上官墨染一身红衣,把他衬托得更加的绝艳了几分,相比于白衣而言,红色好像让他多了些许张扬。
明里喜气洋洋,暗里却波云诡谲,从夜倾舞的马车出了宫门的那一个瞬间,便已经迎来了第一波的刺杀。
其中,竟然还有着天璃国的血影卫,以及冷月国的暗影卫。
而最为突出的一拨人,便是殄夷国的祭天冥。
逐浪所要做的,便是护夜倾舞周全,所以暗地里的人打得多热闹,都分不去他的半点心思。
本是大喜的日子,却掺杂着血腥味,这让上官墨染很不爽。
但没关系,今日扰乱他婚礼之人,日后他必定会讨伐回来。
皇上这边,也很忙,忙着肃清宫内的细作。
在夜倾舞的马车离宫的那一刻,他便出动了所有的龙影卫,把皇后安插在身边的人,给来了个一网打尽。
往日他们都藏得很深,但今日,他们全都动了起来。
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反击回去了。
所以,他才会让逸王把淳贵妃悄悄地带离皇宫,以免成为自己的软肋。
身为帝王,又怎会不知宫内的局面,只是时机没有成熟之前,一切都不可操之过急。
而如今,他觉得是时候了,苍山的叛军,已经被成功收服,梁太傅一派,经过近段时间的磋磨,已经大大削弱了他的势力。
夜君凛跟他打了个配合战,在城外拦住了一支精卫军。
虽然他们扮成了商旅跟镖局,但还是被他一眼看破。
其实早从他们踏入夜盛国之时,便已经收到了个消息,所以早已做好了准备。
一个接一个的败况,传达到了秦爷的耳中。
就连他苦心经营的联络据点,也接二连三地受到了重创。
本以为触手可及的夜盛国,短短的两个时辰之内,便让他觉得再次失去了掌控。
“公主的马车,我们无人近得了身,每次都会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所阻挡。”祭天冥的人,对此很是沮丧。
秦爷轻阖了下眼帘,然后愤恨地道:“只能看沐子舟的了。”
就不信,对方果真强大至此,竟然连沐子舟的邪术都可以抵挡。
只是,他所想要倚仗的那个人,如今已经被夜影给堵住了去路。
“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人物,原来只不过是一个骷髅尸。”夜影轻蔑地睨视了对方一眼,就他们南疆的这些邪术,只可以用来震慑一下旁人,但却震慑不了他们鬼域国。
“你是谁?”沐子舟对面前之人,心生了几分忌惮。
没想到她竟然能看出自己是一具骷髅尸,可见是个厉害的角色。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被我拍个魂飞魄散,既然已经死了,便开开心心去投胎不好吗?非要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也不怕吓哭了小孩。”夜影一点也不怕激怒对方,以藐视之姿凝视着他。
而这,便是实质性的碾压。
沐子舟是有点怕她的,既然她知道自己的实体只是一具骷髅尸,那势必懂得怎么把自己给除掉。
所以,想也没想的,便就吹响了手中的笛子,把傀儡尸给召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