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事,就是发烧了,我给他打了一针。”被叫过来的轩轩爸爸说。
“那他怎么还不醒?”
“可能是累得吧。”
天快黑了,人还是没醒,摸摸他的头,烧已经退了。
一屋人都没走,等着听第一手答案。
好冷啊,再坚持一下,等把这些草药卖了,就能给奶奶买药了。
明明都快出去了,怎么还是在上山,这路怎么跟原来不一样了。
腿好沉,真的走不了,下面是个村子吧,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四个人围在他的床边,直勾勾盯着他。
“小兄弟,你醒了啊。”
“你打哪儿来的啊?哪年生人啊?今年多大了了啊?”
“你干什么来的啊?”
“......”祁宝山刚醒,脑袋还是蒙的,浑身还有点疼,就被七嘴八舌的问住了。
“咋不说话,不是个哑巴吧。”
李畅听见屋里有动静,端了杯水进来:“来,先让人歇歇,喝点水,等会再问。”
祁宝山腼腆地接过水杯,一口气都喝完了。
捧着水杯,看了看周围的人:“俺叫祁宝山,是小杨树屯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也姓齐啊?小杨树屯,这是哪?不知道。看他歇好了,就继续问,不过这次就齐家成在说。
“小兄弟别怕啊,我是这个村的村长。我们就是关心你。我闺女和村里的孩子在小树林玩,看你突然从山上滚下来了,还是我们捡你回来的。”
又指指旁边魁梧的炳二:“这是炳二哥,就是他捡你回来的。”
祁宝山连连道谢:“谢谢炳二哥,谢谢,谢谢。”
炳二挠挠后脑勺,嘿嘿一笑。刚刚李畅姐告诉我,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笑就完事了。
齐家成继续说:“小兄弟多大了,出门家里人知道吗,你没回家他们该找你了。”
“俺今年都十五了。”
“不可能啊,不像啊。我们好心救了你,你咋连句实话都不说。”
“俺不骗人,俺是五四年生人,真的是15。”
众人有些激动,破案了,五四年15岁,那今年就是六八年。他们穿越到六八年了?看他的穿着,这个六八年,是1968吧。
“咳咳,你是怎么到我们村的?”
“俺上山采药,不知道怎么就迷路了,头也沉脚也沉,就一头从山上栽下来了。”
“那你家离这里多远啊,你这脚一时半会也走不了,我找人去给你家人送个信。”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你先说,说完我们商量商量。”
“俺就住北边那个小杨树屯啊,这不是河东大队吗,你们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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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我们都是老农民,都没出过远门。”
祁宝山觉得不像,他去过几次镇上,感觉这几个大叔穿得比城里人都好,这屋子也比他们村干净亮堂许多,还有灯,墙白白净净的,他们村里最富裕的人家,也不如他们。但是他们帮助了他,而且自己穿的用的一看就没钱,也没什么可图的。
“出了林子,往北走14公里就是了。”
14公里啊,这要是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现在吗,可说不好。
“这也太远了,你没有住的近的亲戚了吗?”
“没有了,俺家就我和我奶奶了。”说到奶奶,祁宝山面露忧色。
“那你还挺厉害,这么深的林子自己就敢往里走,也不怕有野兽。你看,这回不就迷路了,也不怕家里老人担心。”
“俺平时都走这条路,都走熟了,这次不知道怎么就走你们这里来了。”
“肯定是你走错了,不用不好意思,你才多大,我们不会笑你的。”
问题肯定出在我们村,但不能承认啊,到了这里我们可是满村黑户,所以有问题的肯定是你了。
“不能吧,我进山采了好多次药了。”
齐多宝在旁边搭腔:“小伙子肯定是烧迷糊了,脑子不清醒,走错路也不奇怪,这么大林子,谁能保证你每次走的路都是一样的。”
“啊,是吧。”祁宝山回想自己走的路,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怪。“俺平时走这条路,能直接到镇上的,这次就绕进你们村了。”
齐家成心里一紧,不过还能兜住,这些日子村里也没闲着,李广林每天都带刘安和周舟去放无人机,附近的地形他们都认了七七八八。
“林子这么大,树那么多,肯定是你记错路,走偏了,不然我们之前怎么没见过,你总来这边吗?”
“没有,俺每年进来采龙胆草,一年来一次吧,平时不走这么深。啊,俺的龙胆草呢?”
齐多宝:“没人动,在外面放着呢。来采药的人多吗?”
“不多,认识的人少。俺爹以前是赤脚大夫,俺才认识草药,不过俺也就认识几种。”
“你一个人就敢走这么深?这林子里可是有老虎和熊瞎子呢。”
“是吗,我没见过啊,就见过野猪和蛇。”
没有啊,那我们就放一半的心了。
齐多宝说:“这样,天黑了,明天早上我们出去给你家捎个信,你在这儿放心住着。”
祁宝山很不安,缩缩脖子,他们这些人太古怪了,看他的眼神在冒光,好像要把他扒了,“俺...俺没有钱。俺能走,明天就走。”
“你不是有草药吗?”
祁宝山摇头:“这可不行,这是俺要拿去镇上换钱,给俺奶买药的。”
齐家成把炳二往前推了一把:“那可不能耽搁,让他带你去吧。”
“不用了,已经很麻烦你们了,我自己可以。”
“他以前是个和尚,最讲究缘法了,他要是不能看见你平安到家,他不安心。”
炳二还是憨笑,点点头。村长你不要乱讲啊,我点的是后半句的头,我不是和尚啊,我们俗家弟子也是有自己的讲究和操守的。
祁宝山一看都这么说了,不好不答应:“那就麻烦炳二哥了。”
齐家成觉得问这么多就差不多了,再说就露馅了,走到窗边把窗户关好。“就这么说好了,你还病着,先休息吧,隔壁屋有人,有事叫我们啊。”
说完,带着几个人出去了,走到门口,“好好休息吧。”把灯给熄灭了,关上门,也出去了。
走到外面一看,窗边蹲了一排人,正猫着腰往外撤,两方汇合,留下大曹看门,去鸡棚商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