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王崇古看完这些和尚的罪状,突然大喊一声。
“你们几个贼秃,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啊,居然敢骗本官!”王崇古冷笑道。
“王大人,我们…我们可是都交代了啊。”几个和尚磕头如捣蒜,一脸的惊恐,他们现在是彻底怕了王崇古了,这读书人整起人来,比特娘的那些丘八还狠。
“你们写的这些,本官还要派人一一查验真伪,”王崇古抖了抖手中的罪状,狞笑几声又道:“这没写的,哼,本官今晚可都在隔壁听的清清楚楚。”
净空几人确实有件掉脑袋的事没有说,那就是向的北地鞑子走私违禁物品,至于是什么东西,其实净空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对方出价奇高。
“大人,我们可都写了啊,实在是没有了。”净空嘴上狡辩着,实则心里慌的一逼,说他在狡辩,不如说他在赌。
他在赌王崇古在诈他们,也在赌他王崇古没权力处置自己。
因为自始至终,王崇古就没有彻底亮明来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王崇古虽是个三品大员,可他却是管教化的臣子,跟自己的事不沾边。
要查要抓要取消他僧官的身份,也是礼部和吏部的事,和他王崇古有鸡毛关系?这王崇古现在肯定是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妈的,上了这狗官的当了。”净空冷静下来,心中破口大骂,“我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啊,一开始要是想到这些就不会把把柄拱手送给这狗官了。”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怪自己当时慌了神,不察之下让人家抓着自己的小辫子了。
“王大人,小僧想起一事来,不知可否请大人赐教?”净空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的说道。
王崇古冷笑一声,转身坐下道:“不知您这次是以什么名义抓的我们?”
王崇古一愣,他没想到净空死到临头居然还敢如此嚣张,居然敢质问自己?
“你说呢?”王崇古冷笑。
“王大人,我等怎么说也是有官身在的,虽说做了些不合时宜的事,可好像小僧记得您好像是教化司尚书吧。”
“你想死,我就让你死个明白!”王崇古心中冷笑,然后从怀中掏出了皇帝给他的圣旨。
哗啦一声,明晃晃的圣旨被打开,王崇古随即冷笑道:“你想看看?”
净空怎么也想不到,这王崇古居然还藏了份圣旨在身上,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王崇古居然还念了起来。
王崇古每念一句,净空的后背就多一层冷汗,直到圣旨念完,净空已经如水洗过的一般,瘫软在地。
“不,不,不是真的,真觉寺是皇家寺庙,是永乐爷亲笔御赐的,他…皇帝怎么能说查处就查处,不,我不相信!”
“哼!和本官耍心眼,你们还嫩了点!”王崇古道。
“你们以为本官抓你们,是为了这挟私报复?呵呵,本官承认自己不是个大度的人,可既然食君之禄,就该为君分忧。”
“你们这些和尚,你说你们好端端的不在庙里吃斋念佛,四大皆空不问世事,却偏要干些腌臜事,你们平日里念的经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王崇古说到这,突然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定睛一看,乐了,五个和尚全都被自己手中的圣旨给吓尿了。
“大人,这里气味难闻,您还是…”宋简诚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道。
王崇古捂着口鼻,一脸厌恶的说道:“既然你们不识好歹,那本官也就不留情面了。”
说罢,他故意提高声调对宋简诚道:“宋老弟,还得麻烦兄弟们一趟,把这几个逆贼给送到北镇抚司去。”
“逆贼?北镇抚司?”净空几人实在没想到,自己怎么就是花天酒地玩了几个姑娘,怎么就成逆贼了?还要把他们送到锦衣卫去?
锦衣卫是什么地方?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他们几个要是进去了,那还有好?
“王…王大人,您不能…”净空刚要开口,却听地窖上方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随后就听见了袁桢的声音。
“徐大哥,您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就来了,你看我这什么也没准备啊。”袁桢虽是侯爵,但是对于来人,话语间却显得亲切恭敬。
“对不住了侯爷,下官叨扰了。”来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徐恭。
徐恭拱拱手,面无表情的说道。
“徐大哥,这大半夜的,你来我这商会是?”袁桢笑道。
“办案!”徐恭皱眉道。
袁桢一听,心头微颤,脑海中迅速回忆起这段时间自己干过的事,“不应该吧,我就去了几次紫云楼,和几个鞑子胡商吃吃喝喝,没干什么啊。”
“侯爷,还请屏蔽左右。”徐恭又道。
“啊?”袁桢有些慌了,难道自己真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锦衣卫手里?
“侯爷,请您也回避。”徐恭说罢,一挥手,呼啦啦一群锦衣卫将商会后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徐指挥使,您怎么来?”地窖口,王崇古探出了脑袋。
“王大人,奉陛下旨意,请你将手里的人犯交给我。”徐恭走过去,说道。
“这…”王崇古有些迟疑,不应该啊,不是说低调吗?皇帝怎么突然又让锦衣卫插手了?这帮狗日的锦衣卫,真特妈的会抢别人的功劳。
见王崇古没动,徐恭俯身低声道:“王大人放心,您负责的那摊事,锦衣卫这边不插手,更不会抢你的功劳。”
见王崇古一动不动,徐恭有些不悦道:“王大人,你想抗旨?”
王崇古一哆嗦,马上笑道:“不敢,不敢。徐大人,人就在下面,我这就让人给您送过去。”
“不必了,王大人请回吧,这里我们锦衣卫征用了!”徐恭不想再和他啰嗦,直接下了逐客令。
王崇古心里虽然不悦,可也无可奈何,只好走出了地窖。
随后,几个锦衣卫番子进了地窖,随后就听几声闷响,紧接着五个和尚就被抬了出来。
“扔门外马车上。”徐恭扔下一句话,也没搭理王崇古,径直走了回出去。
“哎,你!”王崇古还想说什么,可人家徐恭根本就不鸟他,只好叹息一声,苦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