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吕明被隔离这件事情,张大海在登上公交车之后便无从得知后续情况。
然而,凭借着他对局势的敏锐洞察力,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的一段时期,通县将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到那时,不仅仅是动物,就连人类也将遭受池鱼之殃。
他的内心不由得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沉重感。
回想起最初获得龙神传承的时候,他曾经向青龙许下承诺,一定要确保这片土地和人民的安宁与安全。
但如今,通县龙脉遭遇如此严重的问题,他却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防范和应对。
更重要的是,通县岭南处的龙首为何突然着火并出现问题,这让张大海百思不得其解。尽管通县官方给出了“天干物燥,山火自燃”的解释,但这个理由实在太过牵强。
那一段时间,雨水充沛,隔三差五就下雨,怎么可能山火自焚?
按照常理来说,风水会随着天上五星的运转而发生变化,气运也会相应地改变。
而且,体积越是微小的东西,其磁场越小,受到五星的影响也就越发显着。
这就好比一个人和一个国家之间。
对于个人而言,他们的生老病死、富贵贫贱似乎完全由上天主宰。
比如今天这个人可能还生龙活虎、家财万贯,但明天也许村里的人就要赶着去参加他的葬礼了。
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他的坟头草可能已经长到三尺高了。
而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其荣辱兴衰也遵循着自然规律。
地域性风水的变化通常是潜移默化的,很少会出现像通县这样急剧的波动。
先是遭遇严重的旱灾,紧接着动物瘟疫爆发,随后疫情从动物传播到人类身上。
这些现象让张大海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么,是否有可能有人在背后暗中破坏了通县的龙脉呢?
然而,仔细一想,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最近并没有听闻通县有任何大规模的挖山填江工程正在进行。
而且,钟灵寺中有一群得道高僧,应该不会让人在龙脉上动手脚,把本地的生机给破坏掉。
他想得怔怔入了神。
就在此时,公交车已经来到了凌镇的一个公交站台前,车门缓缓打开后,一名看上去颇为和善的老妈子走上了车。
这老妈子脸上始终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上车便热情地向每一个人打招呼,但当她转过身时,却突然收起了笑容,一脸木然地坐在座位上,眼神空洞无神。
这时,公交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向这位老妈子,于是开口问道:“您好,大妈,您要去哪里呢?麻烦请您刷卡或者投币。”
听到司机的话,老妈子回过神来,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一边拍着脑袋一边念叨道:“钱?哦哦哦……”
接着她开始在身上摸索着寻找钱包,但翻遍了全身的口袋,却连一毛钱都没有找到。
司机见状,脸色微变,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大妈,如果您没有带钱,请您下车吧。”
听到这话,老妈子连忙摆手摇头,似乎非常着急。
司机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又一次开口劝说:“大妈,您没有钱真的没办法坐车,这样会让我亏车费的。”
老妈子却只是坚定地摇摇头,嘴里念叨着:“不,我不会下车的。我的儿子失踪了,被坏人抓走了。我必须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车上的乘客们听到这里,纷纷感到有些奇怪。按照这位老妇人的年龄,她的儿子应该也有三十多岁了吧。难道是小时候走丢的吗?
就在这时,老妈子突然开始哭泣,声音悲切而凄凉:
“我的儿子,就是在这辆车上弄丢的。那时候车上挤满了人,大家推搡拥挤,等到了地方,我的儿子就不见了。我已经寻找了很久很久,我的儿啊,你究竟在哪里?”
司机听了这些话,脸色大变。
他意识到,这个老妇人可能精神不太正常,也许是个疯子之类的。
于是他急忙站起身来,试图将老妈子推下车去。
老妈子则死活不肯,双手死死的抓住扶手,倔强的说:“不要推我下车,我哪都不去,我要找儿子!找不到儿子,我哪都不去!”
一时间,他们两人推搡了起来,互不相让,乘客们面面相觑。
这时,司机灵机一动,松开了手。
他开口道:“老妈子,我知道你儿子在哪!”
老妈子信以为真,大喜问道:“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司机一把抓住她的手,哄孩子一样说:“老妈子,我说的是真的,来,我这就带你去。”
老妈子将要下车的时候,司机忽然从背后猛的一用力,将她推翻下了车,并迅速按下了关门按键。
他一口浓痰吐在了摔倒的老妈子身上,大骂道:
“臭疯婆子,滚吧你!”
车子飞一般驶离了原地。
老妈摔得一阵腰酸腿疼,直接起不来了。
“啊呀……我的腰哦……”
她痛苦地呻吟着,双手捂着自己的腰部,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试图站起来,但却无能为力,只能躺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对我……”
“有人看到了吗?有人帮帮我吗?”
老妈子向周围的人求助,但没有人回应。大家似乎都被刚才的场景吓到了,不敢轻易出手相助。
“我不能就这样躺着……我要找到我的儿子……”
老妈子咬紧牙关,努力克服疼痛,用尽全力撑起身子。
突然间,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到了她的旁边,语气关切地说道:“我扶你起来吧,孙老师!”
老妈子听到声音,艰难地抬起头来,看向来人。
只见这人身材高大,体型魁梧,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让人一看便心生信任感。
她感激地说道:“多谢你了,小伙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大海。
而他口中的宁老师,乃是高一时期的历史老师,孙彩红。
只不过,她只教了张大海一年,便因为年纪原因退休了。
刚才这位孙老师上车时,头发乱糟糟的,满脸都是尘土,看起来比以前苍老了许多,所以张大海一开始并没有认出她来。
直到后来看到孙老师脖子上的一个胎记,这才猛然记起。
孙老师被张大海扶起来后,口中仍在嚷嚷着要去找儿子,转身就朝路对面走去了。
张大海见状,急忙喊道:“孙老师,开车,别走那么快。您家在哪?我送您回去!”
因担心孙老师的安全,他赶忙大步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女孩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她满脸怒容,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抽在了孙老师的脸上。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让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
“你去哪了?我刚上个厕所的功夫,你就瞎跑出来,你知道,为了你个疯子,我过得多么辛苦!”
女孩愤怒地质问着孙老师,眼中闪烁着泪光。
孙老师捂着被打的脸颊,一脸委屈地坐在地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大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他总觉得这个女孩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女孩就是孙老师的女儿,名叫宁思瑶。
她曾经和张大海在同一个班级里读过书。不过,在高一的第二个学期,由于文理分科,宁思瑶选择了文科,离开了他们所在的班级。
宁思瑶看着地上的母亲哇哇大哭,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她再次扬起手,狠狠地抽向母亲的脸。
然而就在这时。
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如闪电般伸出,迅速抓住了宁思瑶的手腕。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张大海及时出手阻止。
张大海的脸色阴沉,带着一丝怒意,大声喊道:“住手!”
这一声怒吼声如奔雷,吓得宁思瑶连连后退。
她惊愕地望着眼前的张大海,有些不知所措。
张大海则毫不留情,反手甩了这位老同学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气中,宁思瑶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留下了一个鲜明的掌印。
她捂住脸庞,满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张大海,眼中渐渐泛起一层雾气,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你为什么打孙老师,你还配做人子吗?她就算做得再不对,你也不能打她,她可是你母亲。”
张大海大声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