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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邓茂的实力,他们再清楚不过。

那根断矛,就是他修为的精华所在,全力一击,可杀陆地神仙。

但现在,却被陆远像握玩具一般握在手中。

而陆远的脚边,正静静的躺着一只手。

一名浸淫剑道数十年,北莽最有天赋的剑客、摸到陆地神仙境门槛的剑修的手。

也是对一名剑客来说,最稳、最重要的右手。

黄青的手。

参差不齐的断口,表明它是被从主人身上硬生生撕下来的。

这血腥的一幕,哪怕在场众人都是久经厮杀的高手,此刻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砰!

邓茂的尸体被扔在地上,陆缓缓活动了下肩膀,将那杆足以杀死陆地神仙的断矛化为齑粉,轻笑道:“这就要放弃了?”

话音刚落,黄青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决绝的气势,锋锐剑气肆虐,他身边的铜人祖师见状被迫快速后退。

明明已经失去了右手,但黄青散发出的剑气却越发菁纯。

他面无表情的撕掉衣服下摆,将其缠在断腕上,接着用左手有些生疏的拔剑出鞘。

陆远没有阻止,同样握住了承影剑,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以和黄青同样的速度拔出长剑。

黄青这边,剑离鞘三寸,周身剑气突然凝结成了无数青色圆珠,散发着莹润的光泽,迅速掉落在地,碰撞间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正是黄青的成名绝技之一:一斛珠。

青色的珠子越来越多,逐渐铺满了黄青身边的地面,随着黄青意念微动,便欢快跳跃着朝陆远冲去。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陆远身周突然出现无数黑白交加的珠子,比黄青的数量更多,连珠成瀑,从天而降,其上隐隐间浮现出一幅太极图样,将青珠挡在了外面。

“他怎么会黄青的剑法?”洪敬岩惊呼出声,眼中的忌惮更加浓了。

他看了眼自己红肿流血的拳锋,心里已经萌生了退意。

来之前,他只知道陆远是离阳新晋的陆地神仙。

本想己方有拓拨菩萨在,就算争不到那个一字并肩王,也能分一点功劳。

但陆远此时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抛开剑法不说,单是这身强横的体魄,就已经?让他心惊。

恐怕就是李当心来,也不过如此了吧?

此时,黄青见自己用出的剑法被陆远以同样的招式破去,瞳孔微微一缩,但手中动作不停,彻底将长剑出鞘。

他抬臂横剑,缓缓举起,但这一次他身上的剑气并未变得更加浓郁,取而代之的一股坚定浩大的剑意。

骊歌叠,每高一寸,即为一叠,一叠一重天。

十重之后,直达天宇,剑意浩瀚无穷。

陆远见状冷漠一笑,身后突然浮现出一个与他面容一致的白色虚影,以同样的姿势抬起长剑。

霎时间,一股更为浩瀚雄厚的剑意从陆远身上涌出,苍茫古朴的气息让在场众人心头一颤。

黄青猝不及防下呕出一口鲜血,却仍没有放弃,缓慢而坚定的又将长剑抬高了一寸,剑意越发凝实,如山岳般坚不可摧。

陆远面无表情,身后的白色虚影跟着举起长剑。

这一次,陆远的剑意变得越发繁复庞杂,凝结在一起,变成了一座更加高大的山岳,光是散发出的余威,就让黄强的剑意摇晃不定。

“天又何止十重?”陆远看着勉力支撑的黄青,淡笑道:“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听到这话,黄青的剑心上再次出现了一道裂缝。

几乎就在同时,一直在观望的拓跋菩萨悍然出手。

只见一道金光闪过,他便出现在陆远身前,双臂上如虬龙般的青筋暴涨,一拳砸向陆远持剑右手,一拳中指微凸,戳向陆远咽喉。

轰!

两人同时退出百丈,拓跋菩萨双拳鲜血淋漓,随着他的呼吸快速愈合。

陆远举剑的依旧稳定,只是右手手腕和左手掌心,多了两个血肉模糊的坑洞。

“心急了不是?”陆远面无表情道:“怕我毁掉你们北莽唯一的剑道种子?”

拓跋菩萨没有回话,再次冲了上去,一拳砸在陆远胸口,余波将陆远身后百丈内事物同时夷为平地。

与此同时,黄青已经知道自己普通的招式对陆远起不了作用,索性放弃后招,张嘴轻吸了一口气,将漫天剑气全部吸进腹中。

下一秒,他身周突然出现无数长剑,重重叠叠,参差陈列,如山岳般巍峨耸峙,以极快的速度朝陆远压了下去。

陆远吐出一口泛着金光的血液,无视了越来越近的剑山,对被自己抓住无法脱身的拓跋菩萨笑道:“该我了。”

话音刚落,陆远松开长剑,被身后虚影稳稳接住,他则一拳砸在了拓跋菩萨的脸上。

如雷霆般的巨响中,拓跋菩萨倒飞回去,带起的风浪吹得北莽众人脚步不稳,竭尽全力才能站稳脚跟。

就在这时,陆远头顶突然出现了一只白色瓷碗,微微倾泻,细长的水线缓缓滴落。

可在离开碗的瞬间,水线便化为狂暴的气运白浪,铺天盖地,将陆远掩埋在其中。

黄青见状一喜,刚想催动剑山加速,突然发现一股巨大的阻力从山上传来。

他连忙看去,只见一柄半透明的长剑,正用剑尖轻轻抵住剑山。

相比剑山,承影剑显得细小无力,仿佛下一刻就能被压成无数透明碎片。

但任凭黄青如何努力,剑山只是不停颤抖,始终无法再进一步。

而剑山和剑尖碰撞的地方,也出现了一道不起眼的裂痕,快速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谢观应,你还真是嫌死的不够快啊。”

白色气浪中,陆远冷漠的声音清晰传出,紧接着一道黑色虚影突然出现在瓷碗边,拔刀出鞘。

速度之快,根本不给谢观应反应的时间。

刀光闪过,谢观应苦心温养多年、用来承接气运的瓷碗变成了一堆无用的废瓷片。

谢观应眼中闪过一抹心疼,突然瞳孔一缩,掐起指诀就想离开。

可一只从虚空中伸出的手按住了他,将他已经开始虚幻的身形变为了凝实。

“喜欢跑?”

听到陆远玩味的声音,谢观应头也不回,焦急运转术法想要脱身,忽然感到脑袋上传来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

轰!

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深坑,四周遍布蛛网般的裂纹。

而谢观应的脑袋,深深扎进坑的最中心,一动不动。

陆远将深陷进泥土中的胳膊拔出,在谢观应身上擦去血污,环视面色凝重的众人,笑道。

“给各位一个忠告,千万不要让我近身。

现在,谁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