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一听,哦~原来如此,可也是,这人确实重要,由打他嘴里头,可以撬出不少的 好东西。众人这才转怒为喜,只盼着这位命硬一点,能挺过这一劫才好。
接下来,蒋四爷就下了严令,蒋平瞪着两只小耗子眼就说:嗨呀,我说各位,瞧见没,这贼啊,光天化日在咱们开封府门前行凶,这不反了天了吗这不?咱们开封府今儿这跟头啊,栽爆了,连相爷都跟着脸上无光。啊我要求,从这一刻开始,沿着这一整条相国寺街,饮食店街,骡马市街,你们都给我把招子放亮点,一旦发现有形迹可疑之人,即刻动手,有枣没枣都给先搂他三杆子,都听清楚没有?
蒋四爷是声色俱厉,可沈明杰犹豫了犹豫了一下,他就说:咝,呃,这个,四老爷,这,这怕是有些个不妥吧,如此雷厉风行,怕是会造成人心浮动啊?
蒋四爷一甩脸:你懂什么,就方才这种,贼人光天化日出手伤人,这才叫人心浮动,懂吗?
咝,沈明杰脸一红:诶,四老爷,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人手。
蒋平点点头,用手点指这些个小弟兄:大喜的日子, 你们都给我精神着点,再有个什么乱子,我是绝不容饶,都听清楚没?
小弟兄们轰然答应一声。
蒋四爷把双手一背,气呼呼一转身,往里就走。徐良呢,一边走一边跟云瑞就说:我说老兄弟,瞧见没,这个独孤风才一露面,就遭了人家的暗算。你觉着这是什么人干的?
咝,啊呀,三哥,十之八九,我以为是那武圣人干的,他生怕独孤风要落在咱哥们手中,吐露出一些关乎他武圣人的内情。三哥,看来咱们东京城,埋伏着不少的贼啊。
徐良眼睛一眯,微微一点头:一点不差呀老兄弟,而且我估摸着,一来,独孤风已经暴露身份,那武圣人的手下人,能不能再来行刺,这个事情咱们务必留神。再一个,咱们去往麒麟山这个事情,那武圣人想必已经知道了,那他能坐视不管吗,绝对是不能。那他会怎么办,这个事情,也需要多加留神才是啊。
云瑞锁着双眉,点了点头,而后哥俩进了开封府的跨院,找着了为独孤风调治伤症的大夫,提心吊胆这么一问,哦~所幸,独孤风因为抢救及时,眼下已经拔出了几支斤镖,喂过药包扎好了之后,这阵仍然在昏睡之中,并无有性命之忧。
徐良是暗暗高兴啊,一门心思盼着独孤风早些醒来,他好问个究竟。云瑞听完了,诶他就想到了黑剑流的大军师,就问徐良:呃三哥,那黑剑流那位,他,他怎么样了 ?
徐良一听,微微一叹:唉,老兄弟,别提了,这个大军师,任管咱们的人怎么问他,问他那宫本九郎现在何处,问他们黑剑流还有什么打算,他青羽玄介究竟犯下那一桩哪一件的罪过,诶,他就是个四个字,只求速死。
哦?三哥,那这,这怎么办?
对这号人啊,硬的没有用,软的用不着。三哥我还真就没办法。
呼~云瑞轻轻吐了口气:诶?三哥,小弟倒有个法子,咱们不跟那麒麟山要结盟为好吗,能不能这样,想个什么法子,向那修罗恶道讨个人情,把那黑比丘给要过来,用黑比丘为饵,不怕他青羽玄介不服软。
徐良一听,眼前微微一亮,诶,这倒是个法子,但是老西儿又想,从修罗恶道手里头要人,这是与虎谋皮啊,哪儿那么容易,我们有什么人家看得上眼的东西,作为交换呢?琢磨了一阵,还真就是没有。
云瑞就说:咝三哥,不如咱哥俩去找一下书安,指不定啊这个大脑袋别出心裁,他能有个主意?
你甭看徐良点子就不少,但是呢老西儿对房书安那些个道道啊,他真就服。
简短节说,俩人找了半晌,哦,老房这阵正忙着招呼客人,够热心肠的。房书安一看干老跟老叔来了,迈着罗圈腿他过来了:噫嗯,我说干老,老叔,瞧您二位这个神色,眉宇之间似有郁结之气,咝,呃我掐指一算,您二位,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教于我老人家呀?
哈哈哈哈~云瑞少见的还乐了:啊呀,书安,老叔我就服你呀。被你说着了。方才我跟三哥就说,到了现在,那青羽玄介仍然是咬死牙关不肯张嘴,我就琢磨着,不如拿黑比丘作饵,只要青羽玄介愿意跟咱们合作,咱们就保得那黑比丘不死。书安,你以为如何呀?
嘿呀~老房把大脑瓜一晃: 我说老叔,跟着我老房,这玩意你还,你还长进了。要我说啊,老叔您这个点子,叫打蛇打七寸,事到如今,咱们找不着宫本九郎,唯一能让青羽玄介牵挂之人,也就是这个黑比丘了,可黑比丘在人家修罗恶道的掌心里头。所以,您二位,是不是想问,咱们有什么玩意,可以跟修罗恶道,把这黑比丘给换过来?
徐良就说:一点不差,我说房书安,你可有什么法子?
咝,诶呀,干老,法子倒有。实不相瞒,这个事啊,我也琢磨了许久,这两天啊,刚有个眉目。嗯,这样,干老, 老叔,您二位,把那心放肚子里头,只要时机一到,我管保叫您二位,称心如愿也就是了。怎么样?
徐良和白云瑞半信半疑,但是房书安既然这么说了,那多半他是胸有成竹。
说开封府里头,一派喜气洋洋,尤为让徐良高兴者,方才俩当差的来报,说是那位傀儡天师独孤风,诶这人已经醒了,嚷嚷着非要见三将军不可。
徐良一听,乐了:老兄弟,那咱哥俩走一趟。
三哥,请。
俩人拐弯抹角来在独孤风疗养伤症的偏房之中,进去一看,好么,独孤风带着伤呢,但是这些个军兵弟兄因为担心出个意外,连手带脚都给绑上了,独孤风整个人趴在床榻之上,这个别扭劲儿就甭提了。
可独孤风一见着徐良由打外边进来了,哎吆这可他来了精神了,顾不得伤痛是手刨脚蹬:三将军,是你,三将军,卧龙先生,卧龙先生。
徐良微微带着笑,啪啊一摆手:来啊,给他解开。
俩当差的上前给独孤风解开绑绳,独孤风一骨碌身,啊呀,这回啊动作过大,那鲜血就从后背渗出来了。
驴球球的,我说傀儡天师,有什么话,慢慢讲,你着个什么急?
独孤风只能咬着牙,趴在榻上:咝,三将军,我猜的果然不假,您,你,你就是那位卧龙先生,是也不是?
徐良呢,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我说独孤风,我听说么,你来找你的儿子?
三将军,一点不假,当日您曾经亲口许诺,说是只要我乖乖在七层莲台给您当眼线,那么终有一日,您可以周济我父子重聚,这话, 你说过吧?
徐良一琢磨,说柳观主给尚云凤写了信,那多则五日,少则三两天之内,我老师游龙大剑他们兴许就能来在东京,那来了我只要问问那独孤叶的情况,不就清楚了吗?
这么一想啊,徐良就说:那个独孤风,只要你能乖乖合作,把你知道的事情,都抖落个干净。那么你儿子独孤叶的事情,山西人保证,不出十日,必有下落。
哎吆~独孤风一听,这,这竟然是真的,给他乐的呀,鼻涕泡都快出来了:啊呀,三将军,卧龙先生,您老人家实在是我独孤一门,重生父母再造的爹娘啊。我,我给您磕一个。
说着话,就要挣扎起身,徐良用手一摁:独孤风,好说,你只要原原本本,把当日你们傀儡门犯下的罪行,包括后来你怎样被押入九幽绝狱, 后来又怎样跟随武圣人闯出牢狱,出来之后,你们都做了哪些坏事,杀了什么人,做了什么孽,在七层莲台又有哪些内情,所有这些个事情,你都拿纸笔写出来,容等我看完了之后,自然会周济你们父子团聚,你听清楚了么?
独孤风喘着粗气,他就觉着好像做梦一般,他就想啊,这,这可是白眉大侠呀,他能当着众人的面,欺骗于我吗,绝对不能。所以当时点头好似鸡唊碎米:一定一定,拿纸笔来,快给我拿纸笔来。
徐良平白捡了这么个活宝,自然他是挺高兴。
那么按下开封府里头怎样热闹,独孤风怎样写自己的罪状暂且不提,返回头咱们再说游龙大剑荆鸿,荆鸿携尚云凤,独孤叶下了射天山,这一日行走路过一处地界叫九里沟。原本要走官道,不用路过这个地儿,但是呢,这是一条捷径,尚云凤急切想见着柳千宵,所以一时的心急,一行三人就迈步进了九里沟。
这个地儿可以说是黄土高原跟华北平原的交界地带,您要站在高处往下看,九里沟北边,千沟万壑陡壁悬崖,可一旦越过此地,那叫一马平川,就这个强烈的对比,让人不由感叹造化的神奇。
咱们言归正传,诶,可就走到这个地儿啊,出了事了。那位说游龙大剑这么大的能耐,他还能出事?多新鲜呐,武圣人尚且被人家逼杀在崖头,所以这也不算是奇怪。
这个九里沟啊,非但崎岖难行,刚上一道坡又下一道梁,尤其还牵着牲口,好些个险要之地,只能一步一步往前挪,就这么走着走着,诶,你说天儿还黑了,就这种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要找个宿头都没有人家,所以日头一落,再加上山里头,山高林密,很快天可就要黑下来了。
荆鸿一看,不由暗叫糟糕,趁着天色还微微亮,荆鸿就说,若非,要不咱先找个地方,生把火,好防着那些个狼虫虎豹。再一个,我呢,我去打一些野鸡野兔什么的,很快回来。
独孤叶一看,那老师,那我跟您去,两个人干活,不利便些吗?
要说野鸡野兔,这九里沟里头那叫随处可见,可咱不说了么,天快黑了,这些个动物有的上了树,有的归了窝,还得尽快去打。就留着尚云凤原地留守,捡些个松软的柴草生起火来。
这仨人,那都是绿林子弟,对这种露宿荒郊,倒也习以为常,都没那么太当回事。
可就在荆鸿手里头拎着俩野鸡回来,回来一看呀, 咝,就见方才尚云凤留守的一片空地之上,四外的柴草已经被清理干净,正当间点着一堆篝火,可人没了。
起先荆鸿以为,尚云凤是去方便一下?还是说捡柴去了?可等了约莫能有一盏茶的功夫,没见着任何动静。荆鸿就叫了两声:若菲,若菲。偌大的山林,黑漆漆的夜色,除了些许的回音之外, 什么动静也没有,就好像连那些个山猫野兽也都消失踪影。
咝~一刹那间,这么大的游龙剑不由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荆鸿就知道,大事不好,唰啦~荆鸿赶忙往地上一趴,耳门子贴在地上,侧耳朵仔细倾听,荆鸿心说,若非失踪,一准是遭人暗算,那么方才我连个呼救之声也没听到,就这堆柴火也是整整齐齐,丝毫不乱,可见暗算或者说劫持若菲之人,必然是一个绝世的高手,若菲竟然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可任你再大的高手,你带着一个人奔走赶路,我这一准就能听个真切。
可荆鸿趴地上听了好半晌,竟然声息皆无,什么都听不到,就好像那人肋生双翅,凌空飞走了一样。咝,一闪念间,荆鸿就意识到,看来劫持若菲之人,一准他也是趴在某个角落,制住若菲,不敢发出声音。
如此一来啊,就游龙大剑,跟那个暗中劫持尚云凤之人,就形成了僵持之态,怎么说呢,只要荆鸿一动身,那人趴地上就能听见,那么人家要正好趁着夜色逃离。可荆鸿要不动,那人也不动,那么你就不知道藏身何处。
咝,啊呀~有道是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呐,荆鸿他万也没料到,半截途中,能把若菲给丢了,这要若菲当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荆鸿,我又岂能独活呀,哎吆一时间,他是心赛油烹,但是呢,他还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紧贴着地面,随时观瞧什么人走动的声音。
可又听了好半晌,仍然是毫无动静,他知道了,看来来的那位高人,他也在等着我荆鸿率先动身。咝,阿弥陀佛~荆鸿心说话,那独孤叶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诶他正着急呢,可忽然就听到,轰隆一声,紧接轰隆隆~~也不知道什么声音,听着就好像滚木礌石,由打山坡上滚下来的动静。哎吆,看来这人是推动石头或者大树,滚落山头,想要通过这个法子,趁乱逃走。
还真就是这样,一阵轰隆隆的声音过后,荆鸿再一听啊,仍然是什么动静都没了,这么大的游龙剑哎吆一声,跌坐在地,他知道,那人劫着若菲,想必已经是走远了。
荆鸿就觉着~心跳如雷,在这暗夜之中,似乎都能亲耳听到~咚咚咚~~过了好半晌,荆鸿强压气血,尝试着摒除杂念,在丹田之中运行六合归元的神功,这路功法当中因为糅合了少林寺水火不同炉的六大功法,一旦被荆鸿相互糅合一处,竟然生发出意想不到的奥妙。荆鸿就发现,这六大神功,就好比是世上的风,雷,水,火,气,电,就这六大天地造化,你肉眼看来谁也挨不着谁,一旦要碰着了还可能造成祸患,比方风雷相激,水火相克,但是一旦要放在一个更大的时空之内,它们同是天地造化的结果,同处天地之间,周而复始,自成一体。
诶,荆鸿就由此受到启发,他这六大少林内功,也是如此,竟然在修炼之中,就逼着荆鸿不断升华自己的丹田之气,最终把这六大内功,包容一处,让它们同舟共济,生发出绝顶的威力,这就叫逆使武学,六合归元。
每次修炼完了这路六合归元功,荆鸿就觉着神清气爽,不自觉的看待世间万物,就好像神明俯视众生,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感。
诶今儿也是这样,荆鸿强逼着自己盘膝打坐,练了一趟六合归元,六大功法由打丹田之气催动,游走奇经八脉,如此这么般三个轮回,荆鸿双掌一抬,长吁一口气,呼~
诶果然,荆鸿就觉着方才悬着的心,微微往下一沉,他就想到,来人既然没有下起毒手,而是掳走若菲,那这是必有所求。想必,过不了几日,我呀,就能收到这位大高手的来书。嗯,且等着吧。
而且荆鸿多多少少也估摸出来了,当今之世,能这么悄无声息绑走白绫女剑客的人,掐着手指头也能数过来。
而且到了现在,荆鸿仍然不见独孤叶回来,他不由得心头冷笑,看来独孤叶也被人家给劫走了。那独孤叶与世无争,唯一跟他有关联之人,就是他的老师叶灵风,以及他爹傀儡天师独孤风,那么能同时掳走若菲和独孤叶,说明此人,同时,跟我荆鸿,跟叶灵风,跟独孤风都有关系。这么一推断,荆鸿的心头隐约约就现出一道人影,哼哼哼, 好强贼,你掳走独孤叶,正是你留下的一大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