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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呀!”孟柳嘴里不住喊痛,“本来就跟你没关系,怎能连累你也受刑,好姐姐,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个忙。”

翠鸣合起药盖。

“你想想法子,团团算什么名讳嘛!听上去就跟猫儿狗儿一样。”她不悦的蹙眉。

翠鸣噗嗤一声笑出来:“谁叫你惹大爷生气,团团还真是大爷曾经养过的一只猫。”

“不是吧,他把我当畜生啊?”

“真把你当团团你就偷着乐吧,那猫当年可受宠了,每日都跟大爷同榻而眠的。”

啧,男人的恶趣味。

文竹下手很轻,休息几天就养好了,邢景耀居然没调她去别的地方,仍然将内室交给她打扫,孟柳猜测可能是因为老太太的面子。

领导回来了她也不敢再偷懒,每日勤勤恳恳的工作。

邢景耀刚回京城,除了跟家人相聚,还需要出门应酬同僚,算起来还是挺忙的。

挨完打的第二日就是老太太的寿辰,她也没下来的床,之后很久没见到他。

邢景耀的贴身工作,端茶倒水都被红苕一手包办,孟柳也乐的轻松。

每天早早下班就回房,从孟家来的时候她带了些体己银子,前两日让府里采办的帮她顺道买了些纸笔,她开始创作。

将曾经看过的什么花木兰替父从军,穆桂英挂帅全部搬上了话本子。

大约每个人内心都有不可侵犯的角落,孟柳看不惯的就是女人永远都只是附属品。虽然这在这个时代很正常,她也无意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社会。

但她想她还是能做点什么的,就像蝴蝶展翅,她在这个时代种下一粒种子,总有一天会长成苍天大树。

邢景耀自小在京中长大,外放三年回来少不得要跟曾经的总角之交们聚聚。

春日的江面上,轻柔的微风拂面,两岸的花草绽放出新绿,美不胜收。精致的花船仿佛一条巨大的锦鲤在水中游动。船上不时飘来琵琶、女人的娇嗔以及男人的调笑声。

“阿耀这次回京待多久?”张睿才怀里搂着女人笑纳了她喂的酒出声问。

“两月后就回兖州了。”邢景耀身旁也有女人,但他一张脸冷硬,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那女人愣是没敢靠近。

陈擎宇叼过一旁葱指递来的葡萄:“啧,都多久了你还不习惯女人呢?”

“嗯。”他不置可否。

“这可不行,那春月楼的花魁彩蝶可是见你一面误终身,就在隔壁的船上,要不要叫来见见?”林正卿饶有兴致的提议。

邢景耀沉默片刻,从记忆中搜寻名为彩蝶的女子,半晌无果。又想起老太太专门叫他谈话反复提及的子嗣问题,这样下去确实不行,总要把那坏毛病改掉的。

“叫来吧。”

得他首肯,林正卿乐了,一把将身旁的女子推开:“来人,请彩蝶姑娘上船。”

说来邢景耀不愿意触碰女人还要怪他们几个兄弟,年少轻狂的时候就爱到处跑,那会儿大家都才十一二岁,还没开荤的年纪。

陈擎宇听家中哥哥跟友人谈论过一回京郊的白雀庵,话里话外都是向往夸赞。他也就起了心思叫上兄弟们一块儿过去。

都是高官子弟,京城能玩的地方都玩过了,没什么新意,这冷不丁冒出个尼姑庵,大家都起了些兴致。

年岁都还小,当真以为那白雀庵内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哪知道几个人一过去,哪是什么尼姑庵,不过是个淫窝。

一个个剃光了头发的娇弱小尼姑在肥头大耳的臭男人身下极尽承欢。

不知道是哪个做生意的鬼才想出来的法子,比起京城那些青楼确多了几分新意,生意还不错,但凡有些权势的男人们都光顾过。

给当时的几个小男孩极大的震撼。

张睿才当晚回去就禀告母亲收了通房开了荤,陈擎宇跟林正卿也没扛住一个月。

唯独邢景耀像是被那场面恶心了似的,留下了心理阴影。

这么多年来,他总觉得那种事很恶心,哪怕身体有需求,有时候实在忍不住自我解决完还是会呕吐,这事他谁也没说,但身旁的家人朋友总能察觉一些端倪。

太医看过,身子没问题,这心病就需要心药医了。

彩蝶身着翠绿烟纱罗裙,低垂鬓发斜插着镶嵌珍珠的碧玉步摇,杏面桃腮,一张樱桃小嘴涂的红润润。

“奴家这厢给各位公子见礼了。”她微微福身,腰肢纤细柔软,是那种男人见一眼就走不动道的玉人儿。

可惜差了点什么。

邢景耀垂眸未出声,好兄弟林正卿送佛送到西。

他捻起筷子敲敲杯盏:“听闻彩蝶姑娘一见萧郎误终身?”

彩蝶的脸颊飞上两坨红晕:“能伺候邢公子是奴家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张睿才有点动心:“只想伺候邢公子?张公子行不行呐?”

彩蝶思索着如何委婉的拒绝,陈擎宇解围:“滚滚滚,阿耀就这么一个看上眼的女人你也要抢?”

张睿才闭了嘴,好兄弟的毛病他也是知道的,罢了,左不过就是一个女人。

彩蝶听了这话微微愣神,下一秒心中浮现的欣喜再也憋不住,就她一个看得上眼,这话实在是太好听。

她是在三年前见的邢景耀,那是她挂牌的第一日,彩蝶自小入娼门,因为性子柔软长相娇美,所以颇得老鸨喜爱。

名满天下的春月楼花魁拍卖初夜,来的人自是不少,老鸨舍不得她受苦,所以一早就叫她安心,定会给她选一个青年才俊。

她表演了自己最拿手的琴艺,在高台上一眼相中邢景耀,无他,其他男人尽管也是冲她而来,身边都少不得有女子作陪,只有他干干净净,孑然一身。

彩蝶的运气足够好,当日也是这几位公子起着哄一掷千金,邢景耀入了她的房。

那天她也是如这般小鹿乱撞,可惜邢景耀只是阖上眼休憩了一晚。

她看上的就是他不近女色,可放到自己身上就有些不满足,彩蝶想的开,早晚都要接客,何不将初夜交给这样一个克己守礼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