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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我可能邀你一聚?”玉真忐忑的开口,“实不相瞒,这两年我反复看了木兰传许多次,有些疑问久久获得解答,所以这才想跟你谈谈。”

孟柳笑起来:“当然可以。”

二人复又走进雅间,只是到底是孤男寡女,所以门户大开,丫鬟守在门口,过往的路人都能看到室内的景象。

玉真公主二十有四,乃丽妃娘娘所出,成亲已经六年,膝下有一女,跟驸马感情算不上好,近些年来已经分居,她带着女儿单独住在公主府。

她天生聪颖,五岁就能作诗,七岁就能写文章,少女时代也憋着一口气,学习过骑射,文采武艺上不输于任何皇子。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皇兄皇帝们开始涉及朝堂,都被圣上委派了不同的官职,哪怕她并不比其他人差,也因为性别只能待在后宫备嫁。

刚开始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所有女子都是这般过的,年纪到了便嫁人生子。自从看了木兰传,她时常会幻想外头的天地,为何木兰可以,她不可以呢。

她也想出去看辽阔的山川,用自己的学识为天下百姓做点什么。

可惜翻来覆去再如何看,也只能是她的一场美梦,后宫不得干政,女子不得入朝堂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孟柳与她谈论古今,聊起女子地位,分析朝堂政事,两个来自不同时代的灵魂在这一刻产生共鸣。

跨越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传递信息、情感以及思想,这便是文字的力量。

二人分别后,玉真久久回不过神,思索着刚刚的谈话内容,她意犹未尽的回府。

丫鬟仆从纷纷站立在室外,她心中一沉,一踏入屋内就被一只大手拎过去压在了榻上。

“公主心中可还有我这个丈夫?跟外男私会?嗯?”男人带着怒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玉真推拒着他:“萧逸,你发什么疯!丫鬟婆子都守在外头,根本就不是你所谓的私会!”

“是不是的,等我一探便知!”

玉真讥讽道:“驸马这是想以下犯上?”

“阴阳调和乃是人伦,公主不必拿话激我。”说完他再不犹豫,动作粗鲁的推开层层叠叠的衣裙,以吻封住她的唇瓣。

不想再听她说话,没一个字是他想听的。

*

“拿来我瞧瞧。”

黎风将那一叠话本接过,伏在案上仔细浏览起来,像,实在是太像了,文笔一样,思维方式一样,若非有那本木兰传在前,他还不能确定一定是孟柳所写。

那么高的山崖摔下去,她竟没死么?想到这个可能,从胸腔而起的激动还有兴奋密密麻麻蔓延到全身。

呼吸不自觉粗喘起来:“人现在在哪?”

连萧低头:“属下不知。”

谁能想到当初确认死亡的人居然复活,也没提前安排人守在文渊书舍外头,自然没跟上她,若不是文渊书舍出了蕉下客新写的话本,他们也不知道。

“那就去查!”黎风扔出一块令牌,“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去,哪怕把京城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到!”

“据周围的人描述,当日去的那位蕉下客先生乃是一名男子。”

黎风顿了一瞬:“可问过掌柜?”

“那掌柜的是阙丞相的人,口风很紧。”

“备马,去丞相府。”

阙进早已收到消息,当年的事仿佛昨日才发生,他就说那般有骨气的女人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内心也隐隐有些触动,好像是惊喜。

所以他立即去了一趟文渊书舍,将她这次写的话本花了几天看了一遍,果然是她。

期间迎来一次翎王,阙进并未隐瞒,情绪也随之慢慢冷静下来。虽多少有些旖旎的心思,但他生平最烦复杂的男女关系。

*

将稿子交出去后,孟柳一下子闲了下来,她打算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就跟关棕坦白,开始做生子任务。

这两年他们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关棕倒是暗戳戳试探过几次,被她拒绝后就没下文了。

她是真怕这家伙喜欢的是男人,这要是发现她是女儿身直接把人吓跑了可怎么是好。那会儿年纪小,也不能生孩子,所以孟柳认为不是好时机。

“烦死了!走,陪我出去喝酒。”关棕一脚踹开门烦闷的开口。

孟柳正躺榻上看书呢:“又怎么了?你娘还没放弃呢?”

“对啊,人为什么要娶妻生子,我爹又不是没别的儿子了,这香火怎么就要我来传承。”

他一边说一边自然的拎起她的腿替她仔仔细细穿上鞋。这样的动作已经有过无数次,仿佛伺候孟柳成了他的本能。

两人从善如流来到距侯府不远处的酒楼。

每当他们有不愉快的时候总会来这喝些酒,然后一起吐槽。

雅间内,小二上了数十坛上好的美酒,经过两年,关棕的酒量也锻炼了出来,不说千杯不醉,区区几壶也喝不醉。

“来来来,孟兄,你素来酒量过人,今日我便不信邪,看看你究竟喝多少能醉!”他大笑着往嘴里扔了粒花生米,开启酒坛。

“恐怕我还没醉,你先趴下了!”

还是用碗饮酒,认识几年,两人已经配合出同样的默契。

关棕笑着盯住她,那眼神恣意又放肆,火热的想要将她吞吃入腹。

孟柳刻意回避他的眼神,只低下头与他提起别的事:“你娘这次给你看的又是哪家闺秀?”

他沉吟一下,猝然问:“你希望我娶妻吗?”

“当然不希望!”孟柳一口回答,她改造关棕两年,好不容易让他对女子没了偏见,可不是给别人做嫁衣的,自个儿的男人自个儿调教去。

关棕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作为男主,长相自是不差,星眼微饧,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成熟又柔和。

“两年前你问过我是不是喜欢你,我现在可以回答,喜欢,那你呢?”

孟柳没想到他打直球,她自己都还没想清楚要不要跟他坦白,他现在可能接受她是女子了?这一犹豫,关棕就收起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