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刺激到爷爷,干脆等他睡着了,钟洲远才偷摸借了秘书的车去找她。
路虎停在陈清柔面前。
她哭肿的眼抬头看来,那眼神中全是陌生跟违和。
钟洲远顿时觉得遍体生寒,每一次见到她的那种心动,没有了。
*
事情发展到现在,孟柳叫来了陈家所有人,打算将真实身份告知。
却在她开口前夕。
陈母:“别说了,你就是我的孩子!”
“你妈妈说的对,二哥...陈家国...的事让你受委屈了,我们不会怪你。”陈父也安慰。
两个人的眼中都是乞求。
明明真相已经摆在面前,他们却还不愿意承认她不是陈清浅。
原本还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此刻已然连站立都不能,只能坐在轮椅上。
他表情灰败:“是我教子无方,孩子你别怪你爸妈,怪就怪我这个爷爷上梁不正下梁歪!”
有一说一,自从孟柳来了陈家,所有人都对她挺好。
老爷子也赠送了许多财产给她。
她搞陈家国的事也影响到了陈家,但却没有一个人怪她,哪怕是陈家国的那两个亲儿子,也没说过一句重话。
这么久,其实孟柳早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家人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不能欺骗。
“我不是陈清浅,你们的孙女,女儿,名叫林妙。她从小生活在西北的一个孤儿院,16岁出社会,工作是服务员。
她性格很活泼,喜欢吃芒果蛋糕,原本她有很好的未来,是陈清浅父女利用权势买凶杀人。
林妙的尸首是我去收的,就葬在京郊的公墓里,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了替林妙复仇才来的陈家,亲子鉴定的头发血液全部都是林妙的。”
说完这一大段话,陈母已经哭的不能自抑,连陈父也捂着嘴默默流泪。
尽管早就猜到部分真相,见她轻飘飘的说出来还是让大家极其悲伤。
这就是林妙的一生。
匮乏的寥寥数语就可概括,若不是孟柳,永远都没人会知道真相。
林妙这一辈子,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她的。
作为闺蜜,孟柳知道她是很渴望家人的。
所以她不能也不愿抢走她最后的东西。
“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送给我的那些财产我都以林妙的名义捐给了山区以及孤儿院的女孩子。
你们是林妙的家人,无论出于任何目的我都不该占有,但大家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也不会忘记,以后逢年过节还会来看你们的,对不起。”
深深的鞠了一躬,孟柳吐出一口浊气,总算是可以放松下来了。
尉迟凯等在门外。
孟柳是不是陈家的女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二天就是他们的订婚典礼。
事情发展到现在,闻尧等几个男人哪怕是不甘心,还是只能眼睁睁顶着黑眼圈来到他们的订婚典礼。
孟柳在屋内换上了雪白的婚纱,化妆师无数次感叹她是女娲的毕设作品。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孟柳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嗨,好久不见。”
钟洲远拳心捏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化妆师有些迟疑:“孟小姐....”
孟柳摆摆手:“你先出去吧,这是我朋友。”
化妆师内心腹诽,有钱人真会玩,结婚前夕还能跟别的男人私下见面的,不过她也没有多嘴,体贴的走人还带上了门。
“你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男人眉目间满是阴郁,几乎是咬着牙在询问。
孟柳嗔怪的瞪他一眼:“说什么?你不是知道了吗?”
钟洲远恨恨的上前,一把将她拉起。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她又骗了他!
第一次的分手是假,被闻尧胁迫,替林妙报仇不想拖累他是真。
第二次干脆脸跟身份都是假的,引诱他再次上钩。
“你觉得很好玩吗?”
他在她眼里算什么,可以一次两次玩弄于鼓掌。
看着自己对陈清柔那张脸温柔耳语,孟柳她心里可有一丝愧疚!
孟柳讪笑,她也没想到当个卧底居然会再遇到钟洲远啊。
那别墅无聊的紧,她没事干除了找个男人玩还能怎么办,闻尧他们又没法来,刚好这家伙就撞上来。
见她还笑的出来。
钟洲远猛的跨步走上前,拂开满桌的化妆品,扣住她的腰放在桌上。
他低头贪婪的从上到下来回看了个遍,洁白的抹胸鱼尾样式的婚纱沿着她的身体曲线贴合,将她的胸腰臀勾勒的极致性感。
钟洲远嗓音发沉:“他看过你穿婚纱的样子吗?”
在来的路上他就知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林妙的身世、她这么久以来做的事,包括她即将要跟尉迟凯订婚。
孟柳莫名有些脸热:“还没有。”之前哪有时间,她都是今天才第一次穿这条婚纱呢。
听到这个回答,也不确定男人信没信,总之他浑身的气息柔和了许多。
钟洲远按耐不住舔吻上她的唇瓣跟耳廓,喷出的鼻息打在她脖颈间,泛起一阵细密的酥麻,身体记忆苏醒而来。
恍惚是梦中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他没机会了。”
‘撕拉——’
婚纱被暴力撕扯开来,颤颤巍巍变成了几块碎布。
孟柳下意识伸出戴着纯白手套的两只手臂挡在身前。
钟洲远暗了眼神拉住她的手,叼起因为穿抹胸特制的内衣,缓慢撕拉开来。
他无时无刻盯着她那张脸,总算明白前几次为何跟陈清柔在一起的时候,从身到心都通畅,但总觉得哪里有违和感。
搞了半天,是脸不对劲。
所以他第一眼就爱上的人,哪怕换了一张脸,第二次,他也还是会无可避免的爱上。
亏他还以为孟柳已经是过去式。
原来从头到尾令他心动的都只有她一人。
带着惩戒意味的动作上去,女人惊呼出声。
男人恶劣的亲吻她的脸颊,轻声提醒:“再叫你未婚夫要来了哦。”
孟柳眯上眼扶住他的头:“你....”
“别说话。”他将人抱在身上,闷闷的道,“我还在生气。”
孟柳这次闭嘴了,随他去吧,如果能用这种方式让他消消气,自己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