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冯莹进了刚才的屋子,陆云谏和张琳都不在,刚才屋里的两个亲兵和两个下人都半躺在桌边。
张宽跟在后面,装做惊讶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我刚刚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琳姐儿,琳姐儿?”
说完带头就要去撩通往里间的门帘,刚要抬手,只见陆云谏却先撩了门帘走了出来。
张宽的手愣在原地,看着衣着板正的陆云谏难掩满脸愕然。
“陆,陆五爷,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的酒太烈了,我的小厮和下人没用喝,光闻就醉倒了。”陆云谏满眼意味深长。
“那,那舍妹呢?”张宽说完就要向里屋走。
“你妹妹在哪里,我怎么知道。哦对了,瞧我这记性,真是不能多喝,我想起来了,令妹见你出去不放心,便跟着你一同出去寻你了,怎么,你没看见?”
张宽看着陆云谏幸灾乐祸的表情,顿觉不妙。也不管其他,径直走进里屋,可里面什么人也没有,自己想象的场面压根不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自己与妹妹算计这么周全,还特意多带的人,哪里出了差错,露出马脚?
张宽正着急的时候,只见柳叶由外面走了进来。张宽一步走上前就要伸手拽柳叶的衣领,哪知柳叶一个反手死死掐住他的手,张宽吃痛,这时他才惊觉这个丫头会功夫。
“张公子这是做什么?无缘无故的对我的丫头动起手来?”冯莹见陆云谏无恙,松了一口气,自己堵对了,想必经过这次教训,那张琳必不会再在陆云谏面前刷存在感,再妄想了。
柳叶松开张宽的手,张宽忙用另一只去揉。眼里冒火地道:“我妹妹呢,我走的时候,你们明明都在屋中。”
“张公子此话我不懂,我只知道张姑娘去寻张公子了,你来与我要什么妹妹。”一双杏眼瞪着张宽,像是在问,刚才屋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张宽是不敢说他出门时,只有张琳是清醒的,可现在除了张琳和他那个小厮,其他人却是都在的。
这时他才惊觉刚才那些还躺着的下人们都已整齐地站在一边。他知道自己是被他们算计了,他们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计划的,还做出了如此迅速的应对?张宽一阵后背发冷,现在唯一要紧的是找到张琳。
正在这里,张琳带着的那个丫头慌张的跑了过来,“公,公子,你快去看看吧,小姐她,她......”
张宽一听,连忙往外快步而去。陆云谏度到冯莹身边,倾着身子问:“你不去看热闹吗?”
“我向来不爱看热闹。”陆云谏离得太近,呼吸喷在她的颈间,那天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冯莹有些别扭地往旁边挪了挪,陆云谏嘿嘿一笑,“既然不爱看,那咱们就走吧,这庄子也没什么意思,只是不知道那桃子好不好吃。”
“青松,去寻那老丈,讨些桃子拿回去。”陆云谏交待完,当先迈步而出。
这边,张宽在丫头的引领下,来到庄子里小溪边的一个茅草窝里,看来是平日里打鱼或侍候桃园时歇脚的地方。
张宽刚想上前,那丫头拉住了他,脸红地道:“小姐她,她......”
张宽着急,上手就给了丫头一巴掌,“说”。
丫头连忙捂着脸道:“姑娘穿的少......”
张宽的脑袋嗡的一声,看了一眼丫头道:“脱了。”
丫头慌乱地抬眼,张宽转念一想,不妥,一会还需要丫头把张琳带回去,便又摆了摆手,把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递给丫头。
那丫头飞快地取过衣服钻进窝棚里,不大会功夫听见丫头道:“好了。”
张宽走进来,一时间外面明,里面暗,张宽还看不真切,待到适应了一下后才发现,张琳双眼紧闭,面色潮红,正是中了那药的样子。刚想上前去扶,却被脚下一绊,再转头发现六子正躺在旁边。
张宽只觉眼冒金星,再细看,只见六子衣服整齐,随即松了一口气。于是用力踢六子,六子吃痛叫了一声后,坐了起来,看见眼前张宽,吃了一惊,再回头看到张琳的模样和那丫头,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张宽也不同他磨叽,连忙从荷包里拿出解药放入张琳口中,又让丫头去小溪边捧点水。随即让六子速去将车牵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