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莹抬头,由于是逆着光,看不真切,只能瞧见是一位身材佼好的女子,身边跟着一个婆子。
看着冯莹没有回话,那女子快步走了进来,这下冯莹看清楚了,个子不高,但长的很白,单眼皮却不显眼小,不是顶俏,却另有风情,让人看着很舒服。
“哎呀,你是怎么了?才两年,不认得我了?”
冯莹在心里叹息,嗯,真不认得,她后悔了,为什么要把春棠放在家里收拾行礼。
转身去看冯怡,这小丫头也是一头雾水。也是,平日里连门都出不去的人哪里知道这是谁。
冯莹一笑道:“怎么会,你站在门口,我也瞧不真切,不晓得还以为仙女下了凡呢。”
冯莹只能充着脸上,回头再让春棠帮着自己想吧。
“我就说嘛,其实呀,我早就想去瞧你了。那天我爹爹说你回来了,我高兴的什么似的。本想第二天就去看你,耐何你去祭拜长辈去了,想起来你走的时候咱们哭湿了几条帕子的事,还以为今后再也不会见了呢,没想到你居然回来了。若不是急着去我姐姐那里又住了这好些天,咱们早就见面了。”
冯莹收集着信息量,两人应该比较好,都哭湿了帕子。自己应该见过他爹,是冯家还是庄子上或是在哪里?实在无发拼凑,冯莹放弃。
“哦,那你家里的事忙完了?”冯莹选着不容易出错的话。
“嗯,姐姐家的事都办完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瞧你?”
“好.....阿,那就......”
“那就下晌好不好?咱们好久没见了,我有好多话与你说。”
“嗯,行,那我等你。”冯莹笑一笑。
那女子欢快地点头,又转身与陆云谏见礼,让冯莹的意外的是,这女子见了陆云谏并不象其他女孩那样 ,要么花痴如张琳,要么一脸娇羞如路上其他女子。而是大大方方,丝毫不见刻意,冯莹倒生出几分好感来。
两人又转了几家铺子,这冯家镇属实太小了,本地特色的也不多,大多是从外面进来了的,而且由于消费水平的原因,粗制的东西又占很大一半。
冯莹不想再逛了,陆云谏便建议找个酒楼吃完再回去。冯莹还是摇了摇头:“明天还要去四叔祖家,还要好生准备一下。再则这些酒楼的东西都差不多。等咱们临行的时候再去松云山时,叫老宋他们给咱们做庄子里的。”
陆云谏一听也点头:“成,走之前怎么也得上趟山,且到庄子里去吃也不错。这回我带你,咱们也象二哥和二嫂那样,自己抓鱼来吃。”
冯莹笑眯眯地点头,完全没有发现陆云谏话里的小心机。
两人出来后,陆云谏问冯莹,“我怎么瞧着你与刚才那女子似是不熟?”
“哎,别提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上次落水之后,这记忆就不太好,有些是模糊了,有些事和人竟是完全忘记了。若不是春棠在身边时时提醒,我不知道要出多大丑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云谏一听冯莹是因为上次落水的事才做下的毛病,心中内疚,“不若,咱们去扬州看看能不能寻到好大夫,再给你瞧瞧?”
冯莹见陆云谏紧张的表情,反应过来这小伙子怕是内疚了,便笑着道:“没什么,又不是都想不起来,再说这冯家镇上的人也没什么打紧的,咱们马上就走了,认不认得出来都无所谓,以后也不会有交集的。”
陆云谏也觉得有礼,但还是不放心,一连声问:“那你现在可还有不舒服的吗?比如头疼之类的?”
“没有,我现在挺好的,就是不太记人了。一会回去问问春棠,让她帮我想想,我是不是有这样一位玩伴就行了。”
陆云谏一想有理,便不再纠结。
春棠认真地听着冯莹对那女子的描述,能和冯莹姐妹相称的人不多,不长时间,春棠便肯定地点点头,“应该是刘姑娘。”
“刘姑娘?哪家刘姑娘?什么情况?”冯莹一迭声地问。
“奴婢要是没猜错,应该是做纸活祭品的刘家掌柜的女儿,闺名唤做刘芬芳,是那家的小女儿。刘家是咱们冯家镇上为数不多的异姓开店做的好的人家。
“刘姑娘的祖母在世时,常与老太太走动,是个和善的老人,刘姑娘也懂事,大方的很。因着姑娘的小性,与其他人玩不来,但刘姑娘却处处让着姑娘,所以你二人玩的很好。”
原来如此,看来应该是无害的小白花了,冯莹也喜欢刚才看见这位刘姑娘那爽快的性格,便交待春棠,让厨房弄些好吃的,再细细把两人的过往多讲一些。
中午吃过饭,歇过午觉,那刘姑娘上了门来。
冯莹没想到这刘芬芳是位性格极其爽利的姑娘,与自己说了一下午的话,回忆着过去一些趣事,倒让冯莹把这阵子的许多不愉快冲淡了不少。
人走之后,她还与春棠念叨,早知道冯家镇有这样一位说得来的朋友,她早就请了家里,让自己平白无聊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