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走了,带着孩子奶娘一起走了。
外面的慧桐红玉等人听到吵闹声和李静宜的哭声着急得不行。
等四贝勒走后连忙进来问询,李静宜只呜呜咽咽的说着四贝勒和福晋狠心的话。
慧桐等人联系李静宜的话,看四贝勒带着孩子奶娘都走了,也有了猜测。
别说李静宜了,听雨轩的人全都一脸愤恨,太欺负人了。
可福晋终究是福晋,四贝勒的命令他们不能违抗。只能言语苍白无力的安慰着劝着,月子里可不兴这么流泪。
李静宜不听,将她们都赶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李静宜抬起埋着的头,止住哭声,擦了擦眼泪,侧内靠着枕头。
“幸好自己考虑到了福晋抱养龙凤胎的可能性,早早做了准备。
若是四贝勒今日歇在正院,说不定晚上就能送回来,否则可怜自己的孩子们可能要遭几天罪了。
哼,一对狗男女。
果然地位低下,随时都可以被放弃;
哎,一个人孤零零的来到这个世界,只有一个能保命的木灵液;
幸好自己从来不将希望在男人身上,否则岂不是要哭死。
哼,不要脸的东西,想要我的孩子,哪儿那么容易,我要你们亲自给我送回来。”
后院之人得知四贝勒竟将三胞胎送去了正院福晋那里,惊疑之下纷纷猜测是不是李氏惹怒了贝勒爷。
从听雨轩那里听来的消息,竟是福晋想要用龙凤胎来带喜。
不禁有些感叹贝勒爷和福晋狠心,李侧福晋还在月子中就生生夺了人家的孩子。
福晋要怀上孩子还不知什么时候呢,怕不是养着养着就不认亲娘了。
感叹过后又有些庆幸,福晋有了龙凤胎,如果她们自己有了孩子不是可以自己养着了吗?
齐格格一边感慨一边羡慕。
李氏封了侧福晋,可孩子没在自己身边又有什么用?
羡慕福晋抢孩子都名正言顺。
她比贝勒爷还要大上两岁,万一呢?万一龙凤胎真的给福晋带来了孩子,她又怎么办呢?
她现在想孩子想得身上到处都痛,夜里都睡不着。
正院儿里,福晋得了孩子得意不已。
三个孩子吃了奶都睡着了,福晋就这样漫不经心的轻轻拍着孩子。
“但愿你们真的有福气,给本福晋带来一个阿哥。”
剪秋在一旁也恭维着,“他们也就这点用处了,不过能为福晋分忧,也是他们的福气了。”
说完又有些轻蔑,“那个李侧福晋真是不知好歹,奴婢听说贝勒爷走后,哭个不停,生生哭晕过去了;
而且听说她嘴里还不断咒骂。”
福晋不屑一顾,“任凭她再怎么闹,福晋就是福晋,本福晋想要,她就一定要给。”
“福晋说得是。”
“吩咐好好照看他们,别出了听雨轩,在正院儿里出了岔子。”
“是。”
谁知福晋刚睡下,就听见孩子嚎啕哭声,无奈起身,孩子哭成这样大声,一个接一个,一声接一声的。
来到里间,只见奶娘们抱着哄。
福晋见孩子哭成这样,“怎么回事,怎么哭成这样,都不知道哄吗?”
一个奶娘抱着弘昐,闻言跪了下来,“福晋,奴婢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往日里小阿哥和小格格也不曾这样大哭。
今儿不知是怎么了,哄也哄不好,未失禁,喂奶也不吃。”
福晋挨个儿看去,见乳娘们确实不像说假话,孩子们哭得脸都红了,吩咐悄悄叫府医过来。
府医过来了,也说一切都好,说不出什么。
剪秋看福晋着急,安慰道:“福晋,可能是孩子们骤然到正院儿,一时不习惯呢。”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再一直这么哭下去,贝勒爷肯定会被惊动的。”
剪秋鬼主意上头,支支吾吾说道:“只能想办法让他们闭嘴了。
福晋,要不让府医开些安神药?
只要过了一晚上,等他们熟悉了,自然不闹了。”
福晋点头,也没别的办法了,就一次而已,不妨事。
“去吩咐府医,小心开药,别漏了风声。”
“是。”
府医无奈,只得开药,大呼造孽,这么小的孩子。
孩子们喝了药安生了,不过第二天比平时醒得晚一点。
一醒来就哭,怎么哄都没用,又不喝奶。
福晋不由心烦气躁,“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来正院哭个不停,这要是贝勒爷回来看到孩子这个样子,不知怎么责备本福晋。”
“福晋,要不要将昨夜的药再喂些?”
福晋一记眼刀,“出的什么鬼主意,他们再安静,不喝奶光喝药,能好到哪里去?”
剪秋不敢说话了。
福晋听着哭声烦躁不已,“狠狠心,灌下去。”
奶娘们照顾了孩子们一个月,看孩子们这样也是心疼不已,可她们没办法,与其让别人来下手没个轻重,不如她们自己狠狠心,好歹有分寸。
奶娘们配合着,三个孩子好歹喝下去了一些,只是还是呜呜的哭着,不停的打哭嗝。慢慢的累了,也睡了。
此时李静宜也焦心不已,做了娘才知道,不管怎么安慰自己,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想到孩子要遭的罪,不由得落下泪来。
周围的人也是没办法,这种事旁人怎么安慰都没用。
四贝勒下朝处理完公务后直奔正院儿看孩子。
几个孩子正在睡觉。
“福晋,几个孩子在这儿都还好吗?”
福晋有些心虚,“孩子们都好,可能刚来不熟悉,哭了一会儿,奶娘们喂了奶又睡着了。”
“嗯,那就好。今日爷在这儿歇下。”
原本昨日就应该歇下,怕孩子们在正院不舒坦,偏又有些公务因为满月宴又耽搁了。
福晋有些心慌,这要是叫那几个小崽子闹起来了怎么办,暗自吩咐剪秋备些安神药,只要闹,就喂下去。
果然一夜没动静。
结果第二天又开始哭闹起来。
福晋扶住头,这两天搞得她心力交瘁。
还是让奶娘强行灌奶。
结果好巧不巧,就这么被下朝过来听到哭声的四贝勒看到了。
只见自己的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在他眼里,几个灌奶的奶娘都凶神恶煞的。
“放肆!”
听到四贝勒怒吼的声音,福晋惊得连忙起身,“爷,怎么过来了?”
四贝勒冷笑,“爷不过来,还不知道爷的孩子过得什么日子。”
福晋强自镇定,“爷,孩子们刚来还不熟悉,不肯喝奶,所以妾身才让奶娘强行喂下去,等日子久了就好了。”
“是吗?那福晋说说,多久才算好?昨日你们也是这样喂的吧?
爷就说,平日里孩子们精力旺盛的时间缘何早早睡下,缘是哭累的。”
“苏培盛,将孩子送到侧福晋那里去,几个奶娘给爷打四十大板,再去重新挑选好的奶娘。”
“嗻。”
几个奶娘一听只觉魂飞魄散,四十大板,不是要了她们的命吗?就这么被贝勒府退回去,她们在家里也待不下去了,纷纷跪地求情。
“贝勒爷饶命啊,不关奴婢们的事啊。
是福晋吩咐强行灌奶的,奴婢们也是怕别人下手没分寸,不得不亲自动手。
求贝勒爷开恩。”
福晋闻言大怒,“你们自己照顾不好孩子,还推到本福晋身上,当真该死。”
奶娘们也顾不了这么多,“贝勒爷,小主子们可能真的因为到了陌生环境才哭闹不止,奴婢们哄哄兴许就好了;
可……可福晋怕惊动您,竟叫府医开安神药,连着两晚上都喂了安神药;
小主子们不过满月,哪里经得起药效,兴许就是因此败了肠胃才哭闹不止。
奴婢们实在是没办法才强行灌奶,求贝勒爷开恩。”
四贝勒闻言差点栽倒在地,看着福晋仿佛看着恶魔一般。
这是个什么心肠的人啊?
福晋闻言慌乱不已,“你瞎说,爷,妾身没有啊。妾身也是做额娘的人,怎么会如此心狠呢?”
四贝勒压了压翻涌的血气,压抑的说道:“是不是,让府医来对质就知道了。
苏培盛,还等什么,将孩子送回侧福晋哪里,几个奶娘一同送回去交给侧福晋处置;
还有,叫府医。”
“嗻。”
“等等,乳母们暂时不要处置了,留你们一条命,往后怎么做,你们知道。”
乳母们死里逃生,庆幸不已,“多谢贝勒爷,奴婢们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好几位小主子。”
“苏培盛,侧福晋那里你知道怎么说。”
“是,奴才知道。”
李静宜不管四贝勒和福晋的官司,也不去追究苏培盛说福晋头风犯了的蹩脚说辞,她只抱着自己的孩子又哭又笑。
她自己的孩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孩子们遭了什么罪。
从孩子们出生,她就预防着被抱走。
孩子们在她肚子里就受木灵液滋养,出生后李静宜将纯纯不稀释的木灵液涂在自己身上;
刚出生的孩子最是敏感,这样充满生机的味道他们很爱;
每天计算着时间,定点定时的让他们闻到这股味道,闻过了就让他们喝奶;
自然四贝勒下朝的时间也在算计范围内,只不过能不能让四贝勒亲眼看到就要靠运气了。
若能顺便让四贝勒看清福晋自然是好;若不能,用不了几天福晋自己也会想法儿送过来的,毕竟孩子真的太小了,出了什么事,福晋难辞其咎。
现在看来,想必事情朝着李静宜最期待的方向去了。
可见着孩子们的样子,她还是心疼不已。
暗暗发誓,她一定不让福晋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