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一直在等着雍亲王。
听到外面有动静,赶紧在软榻上歪歪的躺着。
年世兰在雍亲王面前一向是个大胆不拘束的,两个人之间相处颇多情趣。
“王爷吉祥!李侧福晋吉祥!”
“你们侧福晋呢?”
“回王爷,侧福晋身体不适,在里面呢。”
年世兰听到外面的动静已经有些愣住了:
她莫不是听错了,怎么还有李侧福晋?
思虑间雍亲王已经带着李静宜进来了。
“世兰,哪里不适?”
年世兰听到雍亲王的声音回过神转过身来,就看到李静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年世兰哽了一下,“王…王爷,世兰没事,只是胸口闷得慌。
倒没想到惊扰了王爷和…李姐姐。”
李静宜不沉默了,夸张的说道:
“哎呦,年妹妹,你可是吓着王爷了,你那个婢女叫什么…哦,叫颂芝的,在我的青松院外哭天喊地,只叫人以为年妹妹等不及了,就此升天了呢。
王爷和姐姐我忧心不已,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呢就过来了。”
雍亲王无语,这当着人的面儿呢这么说好吗?
年世兰气急,什么叫她等不及就此升天?该死的老女人,竟敢咒她。
碍于雍亲王在场,年世兰不好发脾气,只干笑着咬牙切齿道:
“颂芝是妹妹的陪嫁丫头,自幼服侍的,难免忧心太过,并非有心冲撞。
惊扰了李姐姐,不如等妹妹好些了,亲自备礼物给李姐姐赔罪。
难为李姐姐大老远跑来,还是早些回去吧。”
李静宜一脸无赖的坐下来,“没事儿,来都来了,总得看着妹妹好转了,姐姐才放心。”
说着眼睛望了一圈,“呦,怎么这么半天了府医还没过来呢?”
【她又不是真的有病,身体不知道多好,请什么府医。】年世兰有些憋闷的想着。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都是颂芝那丫头小题大做罢了。现下已经是好多了的。”
“哦~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说来妹妹这病也发过几次,只听说每次王爷一过来妹妹就好了。
王爷不仅贴咱们的心,还能治咱们的病呢。王爷,哪天要是我生病了,去请您,您可得来啊,也给我治治病。”
雍亲王听着两个女人你来我往的,让他连个插嘴的地儿都没有,比那戏园子里的戏还精彩。
听到李静宜满嘴的胡话,虎着脸轻斥道:“什么病不病的挂在嘴边,也没个忌讳。”
李静宜当面翻了个白眼给他:
她就说说而已,看看人家都照做了呢。
……
雍亲王感觉自己没办法掺和,只想快点逃离,“世兰,既然好些了,就好生歇着吧。”
想了想还是对年世兰正色道:
“以后若再有不适,还是喧府医的好,本王政务繁忙,有时怕是顾及不到你。
今日你就好生歇着,我和阿静就回去了。”
年世兰看着雍亲王突然严肃起来,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了。
听到雍亲王要走,立马脱口道:
“王爷,耽误了这会儿,怕是饿了吧;这一来二去的又要不少时间,怕是伤了脾胃,不如今日就先在妾身这儿用顿膳吧。”
说完对着李静宜笑道:“李姐姐不会不顾及王爷的身子吧。”
李静宜一派大义凛然,“欸~这是自然,什么都没有王爷的身子重要。”
随后温柔的望着雍亲王说道:“王爷,咱们今儿就在年妹妹这里用顿膳吧;
等用完了膳,咱们再一块儿回去,只当消食了。”
雍亲王内心有些拒绝,他不太愿意。
李静宜又笑盈盈的看着年世兰,“年妹妹,你说我这一番好意过来看你,妹妹不会舍不得一顿饭吧,正好王爷在这儿,咱们也借此多亲近亲近。”
年世兰真的被李静宜搞的头大,气也发不出来,谁要和你亲近。只故作坚强道:
“当然了,姐姐赏脸,妹妹求之不得。”
李静宜展开笑颜,一脸的兴奋,“爷,咱们一块吃饭,热闹。”
雍亲王想说不,可两个人都扯他的衣袖。
雍亲王这顿饭吃得有些不是滋味,两个女人你一夹子我一夹子的,分明是在斗气,直看到他冷脸才罢休。
雍亲王已经麻爪了,他决定这几日不想见这两个女人了。
直到雍亲王和李静宜离去,走远了,年世兰狠狠的摔了两个茶杯出气。
年世兰目眦尽裂,胸口不断上下起伏,可见气成什么样儿了。
颂芝走进来看到年世兰的模样,立马上前给她顺气。
过了好一会儿,年世兰才慢慢平复。
转眼看到颂芝满脸的红印,整个脸都肿胀起来,年世兰惊疑:
“颂芝,你的脸怎么了?谁那么大胆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颂芝听到年世兰的问话再也忍不住了,痛哭流涕的说着自己的遭遇。
原本已经平复的年世兰又瞬间暴跳如雷:
好个李静宜,跑来青兰院耍了一套威风,还把王爷带回去了;
居然还敢掌她的婢女,简直可恶。
她想着一定要给予还击,可突然发现李静宜并不像府中其他人一样:
她和自己都是侧福晋,有王爷的宠爱,而且她还有四个孩子。
显然王爷顾及李静宜,若是以往,王爷早在自己这儿歇下了。
年世兰突然发现,一时半会她竟然拿李静宜没办法。只暗暗记在心里,以后一定要让李静宜好看。
“你下去吧,拿药膏好好擦一擦,等明儿再找个府医看看;这几日,不用过来当差了。”
“是,奴婢多谢侧福晋。”
今天夜里,府里很不平静,青松院和青兰院里的事早就传遍全府了。
她们只觉得痛快,平时里受了那个年侧福晋不少的冤枉气,今儿倒让她碰上了硬茬儿。
哼,还以为真是无法无天了呢,王爷就是去了,还不是跟着李侧福晋走了,真是才瞎了她一番功夫。
不少人想着,觉得是不是要在李侧福晋面前示个好,寻求个庇护。
正院里,福晋脸上怅然若失。
“剪秋,你看,终究还是要有孩子,地位才能稳固。
年氏那么得宠,那么好的家世,王爷又看重年羹尧,可还是顾着李氏的面子。”
剪秋踟躇半天,还是开了口,“福晋,要不等府中谁有孕,您抱养一个?
从小养大的,会孝顺的。”
福晋满脸不屑,“有什么用?
你看三阿哥四阿哥,再过几年都要娶福晋了,要等府里这些人有孕,不知什么时候。
即便有了,能赶上三阿哥四阿哥,怕到最后枉费心血。”
剪秋着急了,“福晋,您终归是福晋,是他们的嫡母,只要您在,其他人都上不来台面。”
其实福晋也只是落寞了一会儿,她不是那么轻易认输的人。
只要她还是雍亲王福晋,就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