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格格试探了几次,李静宜一直不接话,她不知道是李侧福晋没听明白还是听明白了不愿意多管闲事。
她后来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去找李侧福晋的事肯定惹恼了福晋,可李侧福晋那里也不知什么意思,一日赛一日的忧虑。
她身边的丫头倒是个有头脑的,看耿格格的样子,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格格,不管李侧福晋是不是听懂了,她也不可能出手帮您啊。”
“为什么?只要帮我保住孩子,我愿意追随李侧福晋,为她效劳。”
“格格,您肚子里若是个阿哥,那不是多一个人和三阿哥他们争吗?”
耿格格有些急了,“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和他们争的。”
丫头抿了抿嘴,硬着头皮开口,“即便是这样那又如何呢?
格格,李侧福晋如今的地位牢不可破,恕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有没有您的效力大概对李侧福晋来说,并不重要。
李侧福晋有何必多费力气与福晋对上呢?”
耿格格愣住了,心气一下就泄了,“是啊。我又算什么呢?”
丫头在一旁看了,张了张口,到底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耿格格低落了一会儿,随即吐出一口气,“哼,事情还没到绝望的地步呢。”
摸了摸肚子,“这么多年了,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他;
咱们日夜小心着,福晋若真敢有动作,我也不是一味好欺负的。
大不了一条命罢了。”
丫头看耿格格振作起来,鼓足气势说道:“格格这么想就对了,奴婢一定仔细留心着,格格和小主子一定能平平安安的。”
耿格格拉过丫头的手拍了拍,“好,咱们这段时间务必小心,吃的用的都检查清楚了,轻易不出门了。”
主仆两人一直高度警惕,一直等到耿格格马上八个月了,肚子也还好好的,也没见着哪里不对。
不由心里嘀咕,会不会是她们太杞人忧天了,福晋并不会动手,这些年府中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生下孩子的也不少。
“格格,只要咱们小心着,也不必太过忧虑,否则对格格腹中的小主子也不好。”
耿格格点点头,“你说得对,我的安胎药好了吗?”
“好了,奴婢亲自熬的,未曾错眼。”
“端过来吧。”
随后耿格格看到了窗桌上放着的绣球花,“对了,这花儿什么送过来的?”
“您午睡时候送过来的,这绣球正是开得好的时候,花朵硕大,花色繁多;
这天儿热,送来给您看着放松心情的,听说各院儿都送了。
奴婢请了府医过来看过,这花儿没问题。格格喜欢吗?”
耿格格点头,“嗯,看着确实不错,那就放那儿吧。”
“是。”
此时,青松院内,李静宜也正观赏着送来的绣球。
真好看啊,花朵簇簇,圆圆满满的,一簇一簇像小太阳一样。
只是这么美好的花,香气浓郁了些。
这时王顺儿进来,打了个千儿,上前在李静宜的耳边嘀嘀咕咕起来。
“看清楚了?”
“奴才看得真真儿的,耿格格院儿里的那个二等丫头跟那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那个小太监避开人去了正院儿。”
看来福晋开始行动了,耿格格快八个月了,俗话说:七活八不活。看来福晋真的想要耿格格的命啊。
李静宜看了看桌上的绣球,真是巧啊。
绣球本身无毒,只要不长时间在封闭的空间里,还是无碍的。
耿格格怀孕后防备得紧,不会将外来的东西放在卧室。
“王顺儿,我记得前段时间耿格格外出踩到小石子受了惊,现在在喝安胎药?”
“回主子,是的。”
“你去,看能不能知道耿格格的药方?”
“是,奴才这就去。”
王顺儿正要出去,李静宜又开口了:
“对了,正院儿和耿格格那里不要松懈了,若他们再想要接触,最好让年侧福晋的人也能看到。
小心些,宁愿不做,也不能让人知道你也参与其中,知道吗?”
“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办妥。”
“嗯,去吧。”
“嗻。”
这些年,雍亲王总在年轻女子那里留宿多些。
李静宜也三十岁了,其实李静宜只在进府前几年每天不间断用灵液水滋养身体,后面就只在劳累过后才用。
李静宜当然想永葆青春,可是在这个皇权时代不行,若真的几十年如一日,那不是美好,是灾难。
所以李静宜满三十后,侍寝的日子也少了,孩子们回来的时候,雍亲王才多过来几日。
李静宜对这样的日子很满意,有钱有闲,有出息的孩子,不用老是面对雍亲王那张因为常年殚精竭虑而逐渐浑浊的眼和皱巴的脸。
年世兰也进府两年了,两年来盛宠不衰。
眼看着康熙老态已现,这个时候的雍亲王更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年羹尧在四川得力,康熙也多次嘉许。
与雍亲王的联络中频频提到年侧福晋,雍亲王不能在这种时候让年羹尧站到老八他们那一边儿去。
所以这段时间就更宠爱年世兰了,更是因着福晋身体不好,将府里的管家权一分为三。
李静宜到底是先封的侧福晋,又是四个孩子的生母,自然不能太下面子了,至少雍亲王是这么解释给年世兰听的。
年世兰得意,王爷给她管家权是喜欢她信任她,而福晋和李侧福晋不过是面子情罢了。
得了管家权的年世兰越发不将福晋放在眼里,她越喜欢雍亲王,对于福晋这个没用的女人占着福晋之位非常不满。
这时候周宁海进来,看了年世兰一眼,年世兰看他的样子,回头示意颂芝。
颂芝明了,走出内殿。
“都去外面候着吧,一堆人,主子都闷着了。”
“是。”
等到人都出去以后,周宁海才道出自己的要说的事。
“主子,奴才今日发现福晋那边的一个小太监跟耿格格身边的一个宫女有接触。”
年世兰一听来精神了,“他们说什么?”
“奴才怕被发现,没有太靠近,并未听到他们说什么。
不过奴才看他们行迹可疑,鬼鬼祟祟的,不像是见得光的事。”
年世兰冷哼一声,“一个福晋,一个格格,地位天差地别的,什么事值得这样鬼鬼祟祟的。
周宁海,你继续盯着,王爷命本福晋管家,自然不能让这府里藏污纳垢的。”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