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朝堂上,向来被称之为暴君。若你们没办法管好自己的兵,那么朕有的是办法惩罚你们。”
这句话说的很清楚了,谁敢再动洛长安心尖上的人,谁敢再乱嚼舌根,洛长安有千千万万种折磨人的方式。
众将领都点头称是。
洛长安是什么人,是直接在朝堂上就把官员打一顿的暴君。
朝堂上都那么暴戾,私底下折磨人更加可怕。
周承钰已经猜到,躺在主帐内的那个女子,应该就是那位得宠的苏答应。
洛长安如此宠爱一个女子,看来自己妹妹在后宫如临大敌也是情理之中。
但现在更重要的,不是担心自家妹妹,而是洛长安因董良逸投敌而怀疑起自己了。
“皇上。”周承钰向洛长安请旨:“董良逸是臣一手提拔,请恕臣没有及时发现他有不臣之心,还请皇上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亲自审问董良逸。”
与其等洛长安亲自调查自己,还不如痛痛快快承认自己失察。
周承钰知道自家父亲有谋反之心,但都是暗中部署,且并不是投靠南疆这个鼠狼之辈。
周家又权势滔天,人丁兴旺,家族如此庞大,一些结党营私之事,也时有发生。
还有些纨绔子弟做了不道德或者小违法的事。
以周家的权势,压下去后再把人提回家教训就是了。
但若是洛长安亲自调查,以往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可就无法妥善了。
洛长安似笑非笑,看得周承钰心里发毛。
良久,洛长安才开口:“既然定国将军有心将功补过,那就去吧。”
“多谢皇上。”
洛长安一夜无眠,一直关注着苏青荷的状况。
直到凌晨,苏青荷果然高烧不止。
浑身发烫,脸颊通红,嘴唇也干裂了。
洛长安打了水,一点一点细致地给苏青荷擦身体。
直到东方吐白,苏青荷的烧才退下去。
“水,我要水......”
苏青荷皱着眉,在床上呢喃着,声音沙哑。
洛长安见苏青荷醒来了,也就意味着她脱离了危险。
重获至宝的洛长安赶紧给苏青荷倒了一杯温水。
苏青荷抓着洛长安的手腕,就把杯子往嘴里送。
喝的太急,水从嘴角溢出,顺着削瘦的下巴流至脖子,再没入交叠的衣领中,消失在深不可见的沟壑里。
苏青荷雾蒙蒙的双眼看着眼前的洛长安。
一夜无眠而导致下巴长出了青色的胡渣,眼中布满血丝,多了几分憔悴。
“皇上,疼......”
苏青荷眼里溢出泪水,委屈地瘪了瘪嘴。
“朕知道。”
洛长安脸上写满了自责和心疼。
他把苏青荷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抵在苏青荷的头顶。
他不想再让苏青荷离开自己的掌控了。
仅仅一次不够谨慎,就让苏青荷差点离他而去。
苏青荷平日里就娇气得很,烙铁印在她身上,得有多疼啊。
想到这,洛长安的脸色就变得幽暗和阴鸷。
他定要董良逸付出代价。
此时三军清理战场完毕,已然回到营帐,王五前来禀报。
洛长安吩咐王五:“集结三军,让他们看着董良逸的亲兵是如何被乱棍打死的。”
“是。”
洛长安揉了揉苏青荷的脑袋,柔声道:“娇娇,等朕回来,朕这次不会走远了。”
苏青荷重重地点了点头。
洛长安让人每打一下,就沾一次辣椒水,定要让这群叛徒痛苦而死。
洛长安的声音夹杂着内力,确保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你们记住,这就是叛徒的下场,勾结外敌,必要以死来献祭我们死去的弟兄。”
洛长安的话,让在场将士都燃起熊熊怒火。
这段时间以来,处处被南疆人掣肘,还天天与这群叛徒同吃同住。
大燕将士恨不得自己上去将人打一顿。
洛长安将董良逸的亲兵杖毙后,从暴室里将浑身是伤,还吊着一口气的董良逸提出来,挂在城墙上。
暴晒三日后,董良逸死在城墙上,尸体还一直挂着,留给南疆人看。
魏沧澜见董良逸死状极惨,也知道他内应的身份被发现了。
他不禁再次感叹:洛长安的侦查能力果然是极强,暴君的称呼也真是名副其实。
自从揪出大燕营帐里的叛徒,洛长安勒令众将领每日严格操练,应对青县外虎视眈眈的南疆人。
洛长安对于苏青荷被害一事,他把账算到南疆人头上。
某天夜里,洛长安派暗卫偷袭了南疆人的粮仓,一把火烧了本就所剩无几的粮食。
第二日,南疆人气急败坏,剩下的六万兵马齐齐攻城。
但魏沧澜着急立功,南疆人被烧了粮草影响了军心,导致大败而归。
战事结束,就是战后重建了,这些事交给周承钰就好了。
青县的涝灾也解决得差不多了,只是经济受损,还需一段时间恢复。
苏青荷每日用着军医送来的药,伤口已经结痂了。
她也恢复了女子的装扮,脱下那身寒酸的太监衣裳。
苏青荷贴着洛长安的胳膊问道:“皇上,臣妾的伤若是留疤了,您会嫌弃吗?”
平日里在长信殿厮混时,洛长安总是对某个地方爱不释手。
“朕怎么会嫌弃,到时候回宫,让谢太医配些祛疤的药,定能恢复从前。”
苏青荷甩开洛长安的胳膊,娇嗔道:“皇上就是嫌弃臣妾的疤痕嘛,否则怎么会让谢太医给臣妾配药呢?”
洛长安见苏青荷拉着脸,顿时慌了。
怪不得说女人心海底针,真是说错半点话都不行。
洛长安扯过苏青荷,捧着她瘦了不少的脸:“自古女子爱美,难道娇娇想让自己留疤?朕让谢太医配药,不过是不想你看着疤痕伤心罢了。”
苏青荷勾住洛长安的脖子,在他唇瓣上啄了一下,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
“战事结束,娇娇何时想回去看看你家里人?”
洛长安不提这个事,苏青荷都快忘了。
想到家人,苏青荷心中有点难过。
这是原主的感受,原主自从入宫以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家里人。
苏青荷身份低微又卧病在床三月,不能常常跟家里人通信。
她想了想道:“皇上做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