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吴珍无所畏惧,那洛长安又何必遮掩自己的调查。
于是洛长安直接让人州府派人在吉祥客栈和飘香酒楼光明正大地调查。
吴珍在官兵闯入吉祥客栈前,跳窗离开。
张三和李四跟上。
州府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吉祥客栈刚好掌柜和两个小二失踪了。
看来吴珍的势力已经打入吉祥客栈。
这三个失踪的人,正好就是那晚在洛府身亡的三个黑衣人。
破庙那群人没法直接抓捕,因为百姓不知情,若贸然抓捕,会引起混乱。
张三和李四寻到了吴珍的住处,州府的官兵也在吉祥客栈找到了一大箱子药粉。
洛长安让冯太医一看,是北临一种让人上瘾的药,叫做幻云散。
幻云散的药效比罂粟更容易让人上瘾。
破庙里每日都人满为患,个个都说要请那位活菩萨出来看病。
苏青荷和洛长安曾在远处看过这些人。
全都是瘾君子的模样。
所以这些人根本不是为了治病。
他们都没病,只是吴珍手上有能让他们不难受的幻云散。
闹得最凶的,当数那个有心疾,在飘香酒楼异常亢奋的男子。
男子姓陈,洛长安直接让人把这个男子掳过来,影卫对其进行一番洗脑。
最终陈公子相信自己是被北临细作下了毒,成了瘾君子。
洛长安让州府贴出告示,画上画像,写上北临细作,提醒百姓注意。
百姓一开始不相信,活菩萨怎会变成北临细作。
直到陈公子在飘香酒楼大肆哭诉。
“原本因为心疾,我阿父阿娘就担心不已。
如今还被那个北临细作下了毒,害我成了瘾君子。
天杀的北临细作......”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有人反驳道:“万一是官府看不惯这位活菩萨的做法,这才故意污蔑呢?”
陈公子继续道:“当初官府还派人在破庙维持秩序。
那就证明官府是支持这女子的。
后来官府查明她是北临细作,在她住的那个客栈里,搜出了一箱子的幻云散。
你们都想想,这些幻云散若是用在咱们苍州人身上,那咱们大燕的边境不就被北临人无声无息打开一个口子吗?”
此话一出,大家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忽然想起,这女子的来历确实不明不白。
飘香酒楼外的马车里,洛长安哼笑一声:“这姓陈的倒是上道,说得很有道理,三两句话就把那些百姓说服了,怎么看都不像有心疾的人。”
王五:“听说是为情所伤,因为一个烟花女子不愿跟他走,这才有了心疾。”
洛长安和苏青荷齐刷刷望着王五:“这你都知道?”
王五面不改色:“作为影卫,查清楚事情始末很重要。”
洛长安和苏青荷不再思考王五为何去打听这种八卦。
苏青荷忧心忡忡:“皇上,您一定要阻止幻云散在大燕流通。
幻云散跟罂粟一样,会摧残人的意志。
陈公子说的没错,北临人说不定就想无声无息在大燕边境打开一道口子。”
苏青荷不知道古代这方面的禁止力度是怎样的。
洛长安:“娇娇放心,朕清楚其中利害。”
当晚,吴珍来信,感谢洛长安和苏青荷让她在吉祥客栈暂住,请他们明日午膳去新家一起吃饭。
苏青荷冷笑:“咱们可没跟吴珍说过咱们是洛府的人。
这吴珍倒是把咱们的背景打听得一清二楚。”
洛长安将手中的信捏成一团:“当初徐良策问朕,为何要从苍州入手而不是墨州,朕好像已经知道答案了。
这吴珍既然想要跟朕演戏,那朕就陪她演好了。”
吴珍请洛长安吃饭,却不说自己家地址在哪里,显然是知道洛长安已经调查清楚吴珍家的地址。
翌日午时,洛长安一袭月白色长袍,带着王五出现在吴珍家门口。
这是在郊外的一处小屋。
吴珍背对着洛长安,似乎早就知道他已经来到。
“来了?自己找地方坐吧,饭菜很快就好。”
屋里有炒菜的声音,洛长安和王五生出一丝警惕。
看来这里不止吴珍一个人。
吴珍今日上了妆,看起来贵气很多。
“公子,喝口酒吧。”
吴珍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平常,直到倒酒那一瞬间,手在瓶盖上按了一个很不显眼的机关。
若是旁人,未必就能看出来。
可洛长安是宫里长大的,这些低劣的招数,怎么能逃得过洛长安的眼睛。
吴珍奉上一杯酒,洛长安袖间骤然射出五根银针。
吴珍几个闪身避开银针。
洛长安朝吴珍门面攻去。
屋里那个炒菜的人也飞身而出,跟王五缠斗在一起。
吴珍招式狠辣,若不是洛长安谨慎,恐怕已经被吴珍伤到了。
洛长安奋力往吴珍的左手臂攻去。
因为红叶说过,那晚黑衣人潜入洛府时,红叶伤了那个逃走女子的左臂。
洛长安这边很快结束了战斗,他将吴珍的手押住,摁在地上,点了她的穴,让她无法动弹。
生怕她用内力冲破后反击,洛长安又找来一根麻绳把吴珍捆起来。
王五那边也很快结束了战斗,同样点了穴,把人捆起来。
洛长安用手在吴珍脸颊旁摸了摸,瞬间撕下她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与大燕女子长相不同的脸来。
“五针,吴珍,北临公主阿史那伊达。”
阿史那伊达没有想象中慌乱:“洛府的主人,是燕皇对不对?”
洛长安没说话,表示默认。
阿史那伊达笑意盎然:“我很好奇,燕皇是怎么得知我身份的?”
洛长安从旁边抽了张椅子坐下:“你手上的茧,是练习双月弯刀留下的。
双月弯刀只有北临才有。
吉祥客栈中,你遗留的幻云散,只有北临才有。
五针齐发的招式,也是北临皇室特有,传女不传男。
据朕所知,北临只有两个公主,一个早已嫁人,而另一个就是你吧?”
五针齐发,分成两排,后面一排的两根银针刺破前排其中两根针的针尾,最后化为七根银针。
阿史那伊达笑得灿烂:“燕皇果然聪明。
我以为我与燕皇明里暗里较量,能胜你一筹。
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
阿史那伊达的眼神像是久未食肉的饿狼,恨不得将洛长安拆骨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