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没想到,龟公在打听最近谁家有来做婚服。
他们竟是来成衣铺子打听近日成婚之人,专门对准新郎下手。
龟公打听完便离开了,暖暖立即从后门出去,远远跟在龟公后面。
这里离莳花馆有些距离,没有遍布细作。
龟公来到汪宅门口,敲响了那户人家的门。
门房询问找谁,龟公直言:“我找你家公子,有要事相商。”
汪公子出来后,龟公直接开门见山:“听闻公子五日后要成婚了,我有些关于你未来妻子的秘闻,两日后莳花馆不见不散。”
龟公说完便立即离开了,任由汪公子在他身后怎么叫都不回头。
暖暖寻思着,五日后成亲,两日后在莳花馆见面,正好是在成婚三日前,看来阿月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这位汪公子了。
龟公忽然把汪公子拉出来莫名其妙一顿说,是个人都会好奇未来妻子有什么秘闻,所以这些男人一定会去莳花馆。
暖暖立即动身往大理寺去。
王五正好禀了洛长安北临细作之事,如今正带着他的口谕来到大理寺。
此次案件涉及范围较广,且与北临细作和当年三皇子有关,关乎国本,如今影卫营中的老人全员出动,在京城彻查北临细作一事。
于是暖暖继续在莳花馆盯着阿月,夜七去汪宅盯着,大理寺等着影卫抓来细作审理,再发动京兆尹,加强京城治安。
洛长稷的人反侦查能力极强,暗处未必斗得过他们,还不如明着来。
这两日暖暖都跟老鸨告假,每日都待在厢房里不出门。
等到汪公子要来莳花馆那日的清晨,暖暖早早便躲在阿月的衣橱里,等着汪公子上门。
街上的叫卖声刚起,汪公子就来到莳花馆了。
看来已经等不及知道自己未婚妻有什么秘闻了。
汪公子被那位龟公领着到阿月的厢房来,他直接开门见山:“我的未婚妻有何秘闻,快说。”
汪公子似乎很不想在莳花馆待着,频频皱眉。
阿月拿团扇挡着脸,温婉道:“公子先坐下喝杯茶,待奴家与你慢慢道来。”
说完,阿月缓缓起身,走到香炉前,不知加了些什么东西进去。
暖暖只觉得屋子里的味道瞬间改变了。
这是什么?
暖暖急忙捂住口鼻,可反观阿月,深深吸了一口香料,倒是没有什么异常,而汪公子也没有变化。
暖暖决定继续看下去。
阿月走回茶几,不急不缓地给汪公子泡茶,只是端茶时,暖暖分明看见阿月将长长的蔻丹甲往杯子里过了下水。
动作很细微,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那汪公子一直在环视四周,根本没有发现阿月的小动作。
暖暖细看阿月的指甲里,有一点白色粉末。
“公子先喝杯茶,喝完奴家就跟你说。”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阿月面对汪公子不算礼貌的行为和语言,倒也一直端着笑,汪公子也不好再对阿月疾言厉色,于是接过阿月的茶,一饮而尽。
只是一杯茶刚下肚,汪公子便开始头痛欲裂,随后眼神开始变得迷离,直勾勾地望着阿月。
阿月温声询问:“公子,还要喝茶吗?”
汪公子点点头,紧紧盯着阿月的眼睛。
这次,阿月直接肆无忌惮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包粉末,将粉末全部倒进茶杯里,摇匀后端给汪公子。
汪公子很乖觉地一饮而下。
他再次头疼得目眦欲裂,在地上打滚了许久,终于平静下来。
汪公子缓缓坐起,歪着头,眼神空洞问道:“你是谁?”
阿月拉住汪公子的手,温情道:“公子,我是你的阿月啊。”
汪公子动情地将手抚上阿月的脸:“我听见月亮的声音了,我听见了。”
阿月蛊惑道:“公子可愿与我成婚?”
汪公子呆滞地点头。
阿月站起身来,缓缓褪尽自己的衣裳,转身朝衣橱走来。
暖暖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里,难道自己被发现了?
她的心跳得极快,是不是阿月已经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暖暖拔出匕首,决定把阿月解决了。
谁知阿月就站在衣橱前,取下那套女子的婚服。
暖暖浑身都吓软了,幸好只是拿衣裳。
今日暖暖蛰伏进来时,看到了那件婚服,那件婚服已经有些脱线,应当是穿过的了。
阿月当着汪公子的面穿好婚服,拉着他的手动情地问:“公子,你可愿当我的鬼新郎?”
太渗人了,暖暖额头上都冒冷汗了,这是诱杀。
“我愿意,我愿意与你共赴黄泉。”
阿月靠在汪公子肩膀上:“公子,明日你还来找我吗?”
汪公子呆滞地点头:“找,我每天都来找你。”
阿月重新换上自己原先的衣裳,将汪公子送出去。
暖暖马上从衣橱里出来,拿出帕子抓了一把阿月加的香料,又收集了一小团汪公子茶杯下残留的粉末,紧接着趁所有人不注意,溜出阿月的屋子。
这会莳花馆的人多起来了,暖暖行事比较方便。
暖暖从莳花馆的后门出去,将自己的见闻告诉大理寺,再传信给夜七。
汪公子回到汪宅后,第一句话便是“我听见月亮的声音了。”
接着便嘿嘿笑着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汪母疑惑道:“这小子是疯了吗?大白天哪来的月亮,还听见月亮的声音?月亮哪有声音?”
她摇了摇头:“看来是要娶媳妇了,高兴傻了。”
汪公子就算要自杀,也得等到成婚前一日才自杀,所以这会汪公子还是安全的。
夜七也往大理寺去,决定和暖暖碰个头。
“公主,那汪公子说他听见了月亮的声音,与前三个死者说的话不一样了。”
暖暖沉吟片刻道:“前三个死者说自己看见了月亮,然后眼睛就没了,这次汪公子说听见了月亮的声音,没的会不会是耳朵?”
两人分析完,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