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从我家滚出去。”
苏育谷得知王五对自己的那点歪心思后,气得直接把他轰出家门,连同他的三个孩子,也一同赶出去。
他灌了好几口茶水,才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
本以为自己与王五只是关系好一点的同僚,怎么就发展成了......断袖?
王五经常把孩子带到自己这,还以为是王五想要满足自己含饴弄孙的想法,谁知是打算给孩子找个后娘。
不行不行,苏育谷一生无污点,绝不可落下口舌,给御史台弹劾自己的机会。
如今苏青荷是宫中宠妃,自己绝不可行差踏错,给自家女儿增加麻烦。
王五将孩子先带回影卫营,接着便在京中到处找房子。
毕竟王凌峰那个臭小子是个哭包,放在影卫营,平白讨人嫌,连带着自己都被人憎狗厌。
王五找着房子后,亲自上街准备从人牙子手中买几个下人,转角撞到一个姑娘。
那姑娘的虽蒙着面纱,可那双眼睛,却让王五一眼就看出曾与某人相像。
王五神色一凛,加快步子跟上去,右手也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那姑娘径直入了飞燕楼,轻车熟路地走上二楼厢房。
老鸨抬头一看,立即堆着笑朝楼上喊道:“寒酥,你有贵客,已经在厢房等你了,好生伺候着哈!”
寒酥?
京城飞燕楼新晋的花魁谢寒酥?
听闻京中富豪公子备着厚礼,挤破头皮都想见她,只可惜,有些人散尽家财都见不到她一眼。
王五欲上楼,徘徊在谢寒酥的厢房附近,打听清楚她的身世,与已被诛了九族的周相一家是否有关系,否则,谢寒酥的眼睛,怎会与周婉璃如此相像?
“王将军。”
身旁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王五顿住脚步。
“戴大人,你怎么又来飞燕楼狎妓?这周相一家早已覆灭,皇上似乎并没有需要你打听的消息了吧?”
戴鸿远立即把王五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年前那会不是北方雪灾严重吗?皇上派了金吾卫押送银两、建材、粮食和御寒衣物往北,掌管金吾卫的安国公世子,似乎贪墨了不少银两。”
王五眉心一拧,正色道:“你如何得知?皇上似乎没有让我去帮忙查此事。”
戴鸿远拍了拍王五的肩膀,在他耳边道:“我是吏部尚书,管钱的,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另外,你这段时间不是在给你的孩子们找房子吗?皇上体恤你一人带着三个孩子不易,所以这事没安排你与我一块调查。
要我说,你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一人还要带三个孩子,难免应付不过来,不如赶紧给孩子们找个后娘,你也好专心为皇上办事。”
王五摆摆手:“罢了,我无心娶妻,只想效忠皇上。”
戴鸿远内心白了他一眼:“朽木不可雕也,你不娶妻,哪有那么多精力效忠皇上?
若你真对男女之情不感兴趣,不如娶个丧夫又带着孩子的妻子,就当帮你嘛!”
王五眯了眯眼,审视着戴鸿远:“戴大人,你想说什么?”
戴鸿远一脸兴味的神情,根本瞒不过王五。
“我就想着,你不如把元安娶了吧,正好,元安丧夫又带着八个孩子,多你三个不多,少你三个不少。”
元安郡主?戴盼瑶?
王五一拳捶到戴鸿远肩膀上:“我看你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依我看,就是你嫌八个孩子成天待在戴府,把你闹得鸡犬不宁,才巴不得送走吧?
哼!当初也不知是谁,女儿和离时,说什么哪怕养自己女儿一辈子都可以。”
戴鸿远小声嘀咕道:“我只说养女儿,没说养孙儿啊。”
王五抬头望着谢寒酥房门紧闭的厢房,若有所思:“话说回来,如今朝廷贪污腐败一事,屡禁不止,若是任由这种风气盛行下去,大燕都要被他们掏空了。”
戴鸿远叹了口气道:“水至清则无鱼是一个原因。
再有,京城富贵迷人眼,人有了权力,就想接着富贵滔天,官员若是只靠朝廷的俸禄,哪过得了富贵奢华的生活,你看看狎妓都得豪掷千金。
还有,朝廷官员处理政务,又要追求效率,与商人勾结收受贿赂,不仅能提高效率,还能捞得一大笔银子。
另外,朝中的官员若是有功,皇上自然得赏,有些东西,皇上心中清楚,只是他也不能对有功之人大肆惩罚,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找个机会连根拔起了。”
戴鸿远打量着王五这一身普通的行头道:“若是人人都像王五将军这样,手持富贵却低调行事,不追求奢华......”
戴鸿远眼睛一眯,话锋陡然一转:“自然是不可能的,谁能像王五将军这么高风亮节啊?”
王五白了他一眼:“少拍马屁。”
说完,王五抬脚就走。
戴鸿远再次拉住他:“等等,王五将军,你去干嘛?你也来狎妓?”
王五甩开戴鸿远的手,丢下两个字:“查案!”
戴鸿远望着王五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啧啧两声:“好歹咱们也是合作过的伙伴,怎么连句好话都不说,故作高冷!”
王五没有多想,一心惦记着要打听清楚谢寒酥的身世,还有回宫后询问洛长安关于安国公父子押送赈灾物品贪墨一事。
刚上二楼,谢寒酥的房门恰好打开。
王五立即闪身到一旁的柱子后面去。
“寒酥姑娘既然今日身体疲惫,那本公子明日再来。”
王五悄悄瞥了一眼,竟是安国公世子?
这么巧,谢寒酥是自己要查的人,安国公世子同样有贪墨的嫌疑,这两人居然混在了一起?
看来这谢寒酥,自己是必须要好好会一会了。
王五下楼,戴鸿远还在坐着,他一把将戴鸿远提到一旁问到:“这安国公世子和谢寒酥什么时候混到一起的?”
“谢寒酥刚开始名声大噪,这安国公世子就豪掷千金了,这么久以来,都是谢寒酥房中经常出现的贵客。”
王五若有所思,而后阴恻恻地问这戴鸿远:“戴大人,听闻你与飞燕楼的老鸨十分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