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宁虽然心中对两个小家伙十分同情,可听太子的意思是不必让她多管闲事了她也不便多掺合。
“既然太子殿下接到了小世子和小郡主,臣女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宋蕴宁生怕过会儿被小家伙们缠的走不掉惹了太子厌烦,随意扯了个由头就要离开,结果被两双小手齐齐拉住了衣袖。
“父王,不能让娘亲离开!团子和圆子要和娘亲在一起!”
团子和圆子急的扯住了宋蕴宁,呜咽着要夜瑾煜将人留下。
宋蕴宁脸色涨红,尴尬地根本不敢去看太子的脸色。
夜瑾煜难得地沉默了下来,深邃的眉眼里带了些无奈。
皇祖母总是催他为一双儿女找一个娘亲,看来真的要提上日程了。
两个孩子没有娘亲的教导,终归是不行的。
“是孤教导无方,惹宋小姐见笑了。”
转头,夜瑾煜放平了唇角,淡声道。
“听风、听越,带上小世子和郡主,回府。”
在宋蕴宁惊愕的眼神下,两个小家伙被两个侍卫一人抱着一个带上了一品居外的马车。
太子殿下这……还真是简单粗暴。
“孤还有事便先走一步,谢礼孤会让管家亲自送到武侯府去。”
面前的男子清朗如山间明月,宋蕴宁却能看出他的雷霆手腕和心细如发,不免多生了几分好感。
“那便谢过太子殿下。”
看着太子提步出了一品居的门,宋蕴宁这才带着初禾回了雅间。
“快去让人催一催言澈,我不想再在一品居多呆。”
先是遇到了两个小家伙,又是遇到了江若菱,宋蕴宁不敢想再多呆一会儿还能遇见什么出乎意料的事儿。
方才是因为有太子在,江若菱才朝她低头,只怕以后再见那就是彻头彻尾的仇人了。
宋言澈在军中就得到长姐的消息邀他来一品居,等他赶到时宋蕴宁已经让人上了一桌子的菜,含笑邀他就坐。
“阿姐今日怎么有空邀我吃饭?”
宋言澈笑着坐在宋蕴宁身边,因为纵马赶来有些急切,额上还有汗水未擦。
少年心思澄澈,从城郊纵马到一品居只为见她一面。
宋蕴宁眼眸微酸,感受到弟弟对她的爱护。
上一世是她太过软弱,才让武侯府满门遭陷害,
言澈本就是该驰骋于边疆战场的雄鹰,不该在这京中因为她受官场的影响选择做京中城防统帅。
见阿姐一直眼中闪着泪光盯着自己,宋言澈本能地觉得她是受了欺负,恼怒道。
“那姓萧的可是又给姐姐气受了?我这就去登门找他!”
宋蕴宁将眼中的泪水逼回,拉住怒气冲冲的弟弟道。
“不是,现在没有人敢给阿姐气受,阿姐是看到你,感觉十分骄傲。”
曾经跟在她身后叫姐姐的男孩,也是长大了。
“言澈可想要去边疆领兵打仗?而不是困居在这京中。”
宋言澈不曾想过姐姐会问他这些,想了良久才开口道。
“等我们武侯府平稳度过阿姐梦中的这一劫难,我再去边疆也不迟。”
金戈铁马收复失地是他自小的梦想,可若没有家人等着他,那他也没什么可守护的。
“今日阿姐邀你前来,是想问问你关于齐国公府的事情。”
宋言澈皱眉,在脑中仔细搜寻关于齐国公府的事,有些不解道。
“齐国公府自来是独来独往,自本朝太祖开始就只做纯臣,只忠于圣上和太子,并不参与朝中站队,在朝中十分有威望。”
“阿姐莫非怀疑,齐国公府与肃王勾结在了一起?”
宋言澈将所知的一一说出,等待宋蕴宁的回答。
“齐国公府并不简单,在我的梦里齐国公府在七日之后的寿宴上发现了萧渐清带回来的那个外室就是他们流落在外的公府小姐。”
“若他们真是纯臣,怎的会和阮诗诗扯上关系,阮诗诗背后可是萧渐清和肃王……阿弟,你且派人好生盯着齐国公府,看看他们在萧老夫人寿宴前后都和哪些人来往密切。”
宋言澈认识到事情的严重,点头应下。
“若齐国公府也倒向了肃王,只怕太子殿下要式微了。”
宋蕴宁听到自己弟弟提了太子,又想到那一对软萌可爱的小团子,忍不住多问了两句。
“阿弟和太子认识?”
宋言澈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眼中怀着崇拜。
“前些时日我被调到太子殿下身边协助他筹办万国来朝的事,太子殿下……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不似肃王工于心计。”
宋蕴宁点点头,少年时候崇拜太子不算是什么大事。
七年之前,谁见了太子不得不赞叹一声,君子如玉,英震四方。
可太子自从带兵收复边关六城之后就病倒了,此后江贵妃在后宫崛起,后来赐封号为“荣”,连带着肃王也成了皇子之首,隐隐有压过太子之势。
“那英国公府最近如何?”
宋蕴宁想到方才江若菱的狂妄,忍不住同宋言澈讲了事情的经过。
“英国公府借着贵妃的东风如今正扶摇直上,英国公府竟还生了这些心思,一仆不事二主,这样浅显的道理他们都不懂,难怪会惹了太子殿下不快。”
“莫非荣贵妃想让整个天下都姓江才能安心?”
宋言澈忍不住出言嘲讽,他在军中都还要受到那些与英国公府交好之人的狂妄,更别提那堪为太子妃的嫡出小姐该会有多狂妄。
“罢了阿弟,咱们还是解决眼前的事为好。”
宋蕴宁叹了口气,暗恨自己重生的时间有些晚,若是再早两年,可以更好地将武侯府脱离出这夺嫡的漩涡。
朝中的局势已经如此严重,可今日太子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宋蕴宁思来想去,还是与宋言澈敲定了计划。
先盯着齐国公府和阮诗诗的动向,再将目光放到萧渐清身上去。
这其中的谜团,她要一一将其解开。
“夫人,大事不好了,将军府出事了!”
初禾推门而入,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您快回去看看吧,初夏她们被将军绑了起来用刑,怕是快没命了!”
初夏宁馨苑里和初禾一样的一等婢女,平日里只呆在府中里照看庶务。
“可有打探清楚所谓何事?”
宋蕴宁拍桌而起,已经眼里蕴了滔天怒意。
“有关路哥儿,阮姨娘已经被吓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