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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声呵斥自家夫人。

林夫人这才明白过来到底惹了何等的大人物,吓得两腿发抖,躲到朝奉郎的身后,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四周的人也是躲得躲,逃的逃,生怕惹得一身腥。

“若不是我家大娘子脾气好,饶不了你们!以后说话小心着点,别闪了舌头。”

阮诗诗倒戈,先还在与林夫人一同笑宋蕴宁,这会子替宋蕴宁说上话了。

想的就是这事情与她无关,她又没说宋蕴宁一句不是。

林夫人被阮诗诗小人模样恶心得不行,赶忙向宋蕴宁道歉。

“是妾身的不对!日后定封住自家的嘴巴,还望萧夫人多多谅解,您就是打我两下也行。就是千万别将这过错算到我家郎君身上,妾身再也不敢了。”

宋蕴宁冷笑一声,淡然道。

“罢了,若不是你们故意在背后说人闲话,我也不会莫名其妙来说这等下三滥的,都散了。”

这场闹剧最终在朝奉郎与夫人落荒而逃而结尾,生辰宴的饭都没能吃上一口。

随后,不想跟阮诗诗站到一起,宋蕴宁回到了喂鱼的角落。

“谢小姐来啦。”

有人惊呼。

来了谢府这些时辰,还没见上主角,谢家三小姐总算是在丫鬟的簇拥下从屋里出来迎客。

只见,谢家三小姐,粉红的娃娃脸,带着含情脉脉的美眸,浓密柔润的黑发盘成发髻,看着真是一位袅娜娉婷。

迈着优雅的小步,出现在众人眼前。

宾客随即送上贺礼,谢小姐笑得眼睛弯弯的,一一让下人收了下去。

这热闹怎么少的了阮诗诗,她跟个没事人一样,走上前去,从身上掏出一精致华丽小匣,双手奉上。

“妾身是萧府将军家的,特地备好薄礼,今日便是来恭祝谢家小姐,岁岁春无事,相逢总玉颜。”

谢小姐微笑,接过匣子,打开一看。

是一支翡翠簪花,通体翠绿,是不俗的极品,镂空的工艺更是展示了匠人的非凡技艺。

“谢过姐姐,妹妹很喜欢。”

道了谢,谢小姐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萧家的大娘子,自报家门之时也没提分位。

原是先前萧渐清带回去的那个外室。

搭眼一瞧,萧家大娘子,宋蕴宁竟然站到一旁,没准备礼品便罢了,竟也没道喜。

围观众人也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全都私下说道。

“没想到啊这萧家大娘子,不比上一个外室的懂事,我看这些年萧家那个仕途是往上走了,但如此下去家道恐是不中。”

“刚才起那争执恐怕还真是让林家的说对了,侯府出来的小姐,也能失了礼数,叫人弄不明白。”

“你快看,谢家小姐拿着簪子都不知道该不该收了,收了别家外室的礼,大娘子的面子怕是放不下了。要是我可不活了,啧啧啧。”

众人七嘴八舌,窃窃私语,看起了宋蕴宁的笑话。

阮诗诗得意忘形,这个计策可是她想了好久的,等的就是今日,要的就是让宋蕴宁当众下不来台!

至于萧府的名声,她可管不了这么多。

她站到一边,把锅甩给了宋蕴宁,等着她自己把话给说清楚。

宋蕴宁尴尬陪笑,真没想到阮诗诗这个脑袋还准备了这招。

大脑疯狂运转,她正想怎么圆呢,定睛一看。

这簪子……

记忆回到重生前,还没嫁入萧府时,有一日萧渐清说从一处西域匠人手里得了一宝贝。

特地寻到武侯府,亲手交到了宋蕴宁的手里。

当时,她很是喜欢,爱不释手地戴了好几日,真是当个宝贝一般悉心爱护。

那宝贝,正是现在谢小姐手里的翡翠簪花,颜色同一,模样亦然,就连翡翠的透光都一模一样。

后来,武侯府落寞,宋蕴宁想到了手里的首饰,当机立断翻找出簪花拿去典当。

典当行掌柜只看了一眼,便说这簪花是假的!

惊觉过来,自己就像个玩偶,被人摆了一道,含恨而终。

宋蕴宁仔细想来。

这一世,怕是她的行事变化改变了事件走向,萧渐清在侯府还没出事前便偷偷将这簪子从她那儿取了回去,转手送给了阮诗诗。

好啊,既是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四周议论不断。

眼看谢家小姐拿簪子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宋蕴宁依然稳在原地。

“哎,您瞧我这脑子,忘了跟谢妹妹讲。这礼物呀,还是我家大娘子备下的,特地遣妾身来送。还望妹妹莫要见怪。算作我二人的心意,快些收下。”

阮诗诗出面打圆场,一拍脑门儿,扭腰迎了上来。

反正目的已达成,所有人都知道宋蕴宁这个侯府出身的萧家大娘子没礼数,送礼不周到就算了,还要家里做小的姨娘出来说话。

“哈哈哈,好,多谢萧夫人了。”

谢小姐面前有了台阶,随即踩了上前,略带歉意和尴尬地对着宋蕴宁微笑。

接着将簪子放回了匣子,交给下人。

府上宾客不停打量着阮诗诗,瞧不上归瞧不上,但怎么看也觉得比宋蕴宁顺眼。

听她说这话的意思,摆明了是打圆场才说的,不想萧家下不来台。

至于宋蕴宁嘛……没有人买账,众人心里还是原来的盘算。

在众人的注目下,宋蕴宁站了出来,大步流星走上前。

“这簪花跟我没关系,八竿子都打不着!别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是谁送的就是谁,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往我身上说,这就没意思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汇集到宋蕴宁身上。

谢小姐更是面红耳赤,恨不得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好好的生辰怎么能遇上萧家这样的宾客。

这不是故意让她难堪吗?

宋蕴宁不屑于接这顺水人情,阮诗诗委屈难堪,红着眼睛道。

“大家伙儿快别看了,散了吧,都是妾身的问题!”

行至宋蕴宁面前,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又道。

“本是不想大娘子难堪,但您这样子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这是何意。大娘子有什么气只管往我身上来,别让谢小姐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