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一行出发包围县衙,同时宋言澈找来侍卫立即向夜瑾煜汇报情况,约定在县衙相见。
院子里的县衙夫人田王氏及一众小妾眼见后门被人一脚踹开,来不及大叫,顷刻间都被控制。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县令府邸,岂能随意踹门而入!”田王氏一面挣脱一边叫喊着,整张脸失去原有秩序,五官错乱。
小妾几人都没了主意,其中一位原地晕倒没知觉。
宋言澈清点人数,与在门外听到的声音数量能够吻合,带头最为年长的想必就是县令口中的夫人。
“我等奉太子殿下之命稽查田县令贪污赈灾款一案,几位刚才的话我们可都听见了。来人,带回县衙!”
县令夫人恼怒,抬眼却见到田县令就在这群人手上,夫妻两人隔空对望,止不住的摇头叹气,这下估计是真完了……
宋蕴宁与古山带上田家五口人先回县衙,宋言澈留守田府。继续带人清查田王氏口中的账本和剩余赃款。
路上冷清,寒风习习,两条街的距离不远,很快便来到县衙。
“县令大人!”
门口捕快闹不明白县令为何被一群人押送回县衙,带头的是还是一位女子,等一下!捕快不敢相信,面前人竟是先前来县衙找县令掏出那‘东宫’身份牌的一男一女。
县令躲在将士身后,不敢抬头与下属对视,被绑回县衙可谓奇耻大辱。
宋蕴宁不理,大跨步进了门。
“您往里进,先前太守已到了县衙里头,应该就是在等两位大人。”捕快不敢再惹两人,规规矩矩地让开。
堂上,夜瑾煜与泽州城太守并排坐于太师椅之上,他不安地端坐,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来人,不敢又片刻松懈。
脚步声响起,太守往外看,可夜瑾煜直接站起身。
宋蕴宁当真出现在了县衙,她眼神略显疲惫,原本细腻光滑的脸颊一路赶来历经风霜,无粉黛修饰,富家小姐装扮不再。
顷刻间,四目相对,不知为何,宋蕴宁见到夜瑾煜安然无恙鼻子一酸竟险些掉泪,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淡定。
古山上前,两人齐声道。
“参见太子殿下!”
宋蕴宁还未蹲下身,夜瑾煜一个箭步上前便将她扶了起来。
干燥的空气无情地侵蚀着美人的容颜,他心疼道:“为何要来冀中?孤不是留下纸条让你在家中等候?一路颠沛流离,你又是如何能赶到这冀中平原?”
众目睽睽下,在场众人全都傻眼,眼见太子殿下如此关切这女子,不禁对这女子的身份产生了些许好奇。
太子的关切未加掩饰,他不避讳在人前展露。
宋蕴宁面对夜瑾煜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不适,暗中红了面颊,却立即调转话峰道。
“殿下,具体的事我们一会儿再聊。古山一路尽心尽力保护,没能让臣女受到半点伤害。这田县令及其家眷都在这儿了,贪污案证据确凿,听后您的发落。”
夜瑾煜对宋蕴宁的催促也不恼,转头看向堂下。
县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家眷都低着头不语,先前晕倒的那名小妾慌乱中重新恢复神智口中喃喃自语道:“不是我,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你可真贪污了朝廷为泽州分拨的赈灾款?田县令,抬起头来看着孤,如实招来。”夜瑾煜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很强,低沉的嗓音正色道。
“不是的!太子殿下尽管明鉴!那赈灾款拨到我等县衙数量不多,下官若是真拿了也没几个银子!这些钱可都是夫人母家的钱!”
堂下县令不停叩头,恨不得用脑袋把地面砸出一个坑。
夜瑾煜只回头一个眼神,随从的两名侍卫便从走到县令背后将其手脚钳住,嘴中质问道:“一会儿证据可就到了,现在说还算你坦白。倘若是之后再开口,只怕就没这么好办了,说还是不说。”
这话让县令闭上了嘴,家眷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吓得直发抖。
沉默半响,在侍卫的步步紧逼之下,县令一拍脑门便支支吾吾道:“这钱下官的确贪了。”侍卫立即上前抓起他的衣领。
话音未落,县令双眼紧闭,慌乱中继续说道:“只一小部分!剩下的还是下官本有的钱!”
“你说。”
原本呆坐一旁目光涣散的田王氏咻地抬头,太子殿下赫然站在她的面前,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神情严肃。
宅院里的女子何来见过这等场面,她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着县令大声道:“老爷的确贪污了赈灾款!那钱还在家里放着呢!求求太子殿下,放过我们吧!”
“放过我们吧!”
众小妾齐声磕头。
就在这时,县衙大堂外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宋言澈手拿账本快步跨门而入:“太子殿下!县令贪污的证据就在臣之手,证据确凿。”
随后两名将士抬着一箱银子跟了进来,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众目睽睽展露大堂之上,看得太守心里一紧。
贪污是重罪,一人掉脑袋还不够,定会连累家里人一同受罪。
县令明白大势已去,站起身来一个飞扑便将宋蕴宁扑到在地,嘴里大叫着:“田某人活不了!我就拉一个垫背的走!”
最近处捕快的佩刀被县令一把抽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到宋蕴宁雪白的脖颈,堂上大乱。
宋蕴宁努力维持着淡定,可心止不住地狂跳。
“阿姐!”
与此同时,古山与宋言澈几乎同时响应,一刻不停地奔向宋蕴宁,头顶却有一黑影飞过,恍惚间一声巨响。
“咚!”
众人转头就看见田县令飞出一两丈远,重重摔在地上,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直接当场咽气,血溅当场。
“可有伤到?”夜瑾煜稳稳抱住宋蕴宁。
正是他飞身而出,先于两人,伸手一掌便将县令原地打飞。
太子夜瑾煜前次出征便受了暗伤武功尽废人尽皆知,甚至一度淡出朝堂,成了人人口中的废物。
难道这是传言吗?
所有人都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