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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顺着关楠指的地方看过去,就看见那棵高壮的柳树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土里翘起一个角来。

温白羽说:“去看看。”

大家走过去,那棵柳树果然非常高大,枝条都垂下来,一部分搭在地上,一股阴寒的气息从周围传过来。

那从土里翘起角的东西,竟然一口棺材!

一个棺材埋在土里,但是并没有埋严实,尾部全在土里,但是头部竟然冒出土面,整个棺材至少有四十五度角,似乎是□□了土里。

温白羽说:“那个女魄真的是骗咱们,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烧毁的东西,这口棺材是她的吗,还好端端的。”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看着这具棺材,说:“这是在养尸。”

他一说话,众人也都皱了皱眉,关楠只觉得周围一股阴凉的气息,伴随着十一月的冷风,吹得有点头骨生寒,不禁搓了搓胳膊。

血髓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他身上。

关楠有些吃惊,抬头看了他一眼,本身想换给他的,血髓里面只穿了一件比较休闲的衣服,还是v字领,怎么看怎么冷。

但是关楠一想到要说那么多个字,就觉得舌头和牙不好使,最后只挤出两个字来。

“谢谢……”

血髓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万俟景侯指了指棺材,说:“养尸的人一般要把棺材的头部露出土面,好让尸体吸收日月精华。”

温白羽说:“这女魄引咱们过来,到底为了什么?”

万俟景侯说:“不管为了什么,总之她想让咱们上勾。”

温白羽点点头,说:“那现在怎么办?”

万俟景侯说:“回去。”

他说着,就要往山坡下面走,众人也跟在后面往山下走,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有一点儿风声,“嗖——”的一下飘了过来。

万俟景侯的龙鳞匕首“唰——”的一声顿时出鞘,向后一指,平平稳稳的直指女魄的鼻尖。

女魄被龙鳞匕首散发出来的气息弄得一下退了好几步,颤抖的看着他们。

万俟景侯这才慢慢的回过头来,说:“你有什么目的。”

女魄已经被吓得不行,赶紧跪下来磕头,说:“大人,小女子真的不敢诓骗各位大人,我实在是有苦衷的。”

女魄说着,又说:“小女子是被人威胁的,那个人让我找到两位大人,然后把你们骗到这里地方来,他说只要让你们挖开这个棺材,就可以了,下面有两位大人要找的东西。”

女魄说完,双手将一把小红梳子擎上去,小红梳子在一瞬间,变成了一根黑色的羽毛。

温白羽有些吃惊,黑色的羽毛,又是这个东西。

每一次都是黑色的羽毛牵引着他们往前走,温白羽觉得十分被动

万俟景侯说:“我们要找的东西,是什么?”

女魄说:“小女子实在不知,那人只告诉了我这一些……哦对了,他还说,两位大人要找的药引和药材都齐全了,但是没有炼器,这下面就有。”

温白羽不禁看向万俟景侯,那个人明显说的是烛龙鳞片上刻得内容,他们已经找到了怪蛇的丹药,槐安国的土,当然还有血髓花,但是他们并没有丹炉,那个人所说的炼器,估计就是丹路了。

温白羽说:“那个人是谁。”

女魄说:“小女子不知道啊,那人从没路过面,只是有声音,声音十分沙哑,小女子实在听不出是谁,他抓住小女子,威胁我,如果我不听话,就要把我用来炼尸。小女子只是一个孤魂野鬼,实在不敌,所以才出此下策了。”

万俟景侯伸手把女魄手里的黑色羽毛拿下来,淡淡的说:“快滚。”

女魄吓了一跳,又立刻爬起来,飞快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温白羽说:“那咱们下去吗?”

万俟景侯说:“先回去,咱们现在没有工具,如果下面真是炼器,咱们也没有带药材,等回去拿了之后,再过来看看。”

温白羽点点头,他们确实应该做一些准备,不然会变得更加被动。

众人转头往山下走,万俟景侯手一扬,将黑色的羽毛直接扔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两天的温泉套票,刚住了一晚上就遇到了这种糟心的事情,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一进房间,就看到梳妆台上的大镜子已经被换过了,温白羽心想着,肯定已经签在单上了……

温白羽躺在床上,说:“你说为什么每次都是黑色的羽毛,黑色的羽毛应该代表的神鸦一族啊,邹成一不是族长吗,如果出现黑色的羽毛,也应该给他,每次都给咱们,是什么意思?”

万俟景侯摇摇头,说:“或许他是想借咱们的手。”

温白羽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万俟景侯说:“你还记得方教授的地下室吗,他就借着咱们的手,放走了那只鬼王。”

温白羽说:“你说到这里,我有一个疑问……鬼王那么厉害,方教授一个普通人,是怎么把它逮住带回来的,还关在了地下室里。”

万俟景侯又摇头,淡淡的说:“你说错了,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死两次?”

温白羽说:“你的意思是说,方教授不是一个普通人了?”

万俟景侯这次倒是点头了,说:“或许他起初是个普通人,但是他找到了什么东西。”

温白羽说:“就像关楠?”

温白羽顿了顿,又说:“你说方教授还活着吗?”

万俟景侯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温白羽说:“我怎么觉得,方欣然和夜郎王的女儿长得那么像,已经不再是个巧合了。”

温白羽说着,万俟景侯也躺上了床,伸手搂住他的肩膀,说:“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外面坐着。”

温白羽笑了一声,说:“谁让你那么傻自己不进来。”

万俟景侯说:“我不是怕你不高兴吗。”

温白羽“呿”了一声,背过身去,把被子盖上,说:“我要睡觉了,中午吃饭再叫我起床。”

万俟景侯说:“正好我也想睡觉,咱们一起。”

他说着,就钻进被子里,伸手搂住温白羽,手掌顺着温白羽的衣服钻进去,在他的腰腹上来来回的抚摸。

温白羽不堪其扰,腰动了两下,但是万俟景侯的手好像粘在了他的身上,怎么甩也掉不下去,反而温白羽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实在丢人,就干脆没再动了。

万俟景侯的手在他腹部一直抚摸着,笑着说:“你也有肌肉了。”

温白羽被他热乎乎的掌心摸得有些舒服,立刻就要睡着了,胡乱的说着:“还不是跟着你跑的。”

万俟景侯的身体往前探,磨蹭着温白羽的耳朵,压低声音,似乎带着一种蛊惑,说:“白羽,别睡,咱们做点别的事情……”

温白羽被他呵来的热气弄得一激灵,说:“大白天的,你发什么情。”

万俟景侯则是很淡定的说:“我看见你随时可以发/情。”

温白羽:“……”

温白羽赶紧从床上滚下来,说:“别睡了,咱们去泡温泉吧,不然浪费了。”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想到昨天温白羽泡温泉的样子,有些觉得想笑,就欣然答应了。

两个人准备了衣服,就往大温泉池去了,他们刚一进浴间的门,就听见里面有声音,这么早竟然已经有人了,还以为能包场呢。

里面有人在换衣服,似乎还在聊天,温白羽一听,那不是关楠的声音吗,里面还有一个人,但是并不说话,最多“嗯”一声,这装逼的声音,显然是血髓了。

关楠一边说话一边换衣服,他是一大早从山上下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有些发冷,所以才想来温泉池泡一泡,哪知道刚进来,就看到血髓也进来了。

关楠昨天强吻了血髓之后,对方并没有表态,而且还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这其实让关楠挺受伤的,觉得自己的初恋估计就这样完了……

关楠再见到血髓之后,更多的是尴尬和不安,血髓的表情越是如常,关楠就更觉得自己没戏了,已经被三振出局了。

关楠强忍着失落,和他打了一个招呼,为了避免尴尬,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一些话。

关楠脱掉衣服,血髓的动作很快,已经穿好了浴袍,转过头来,似乎欣赏着关楠的身体。

血髓花的繁衍速度非常快,算一算时间,他的后代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这让血髓非常激动,他们这个种族,或许一辈子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来繁衍。

关楠的身体非常流畅,带着一股少年人的青涩感,腹部还是平坦的,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他一侧头,血髓就看见他的脖子上有两个血点,那自然是血髓咬的

血髓看着那两个小血点,就像两颗红色的痣,随着关楠侧头的动作若隐若现,突然呼吸就粗重了,心里有些焦躁和不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关楠顶着压力换衣服,很快就感觉到身后的人竟然在看着自己,这种压力实在太大了,或许血髓是等着自己一起出去。

关楠加快了换衣服的动作,赶紧去掏自己的浴袍,结果越是想赶紧越是手忙脚乱,东西掉了一地。

关楠低头去捡,突然感觉到一股眩晕的感觉直冲大脑,关楠“哎”了一声,一时间找不到平衡,一下就栽下去。

血髓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他,关楠差一点就磕到了椅子的边沿。

血髓把他扶起来,说:“你怎么了?”

关楠晃了晃头,刚才那股眩晕的感觉带着一阵疲惫席卷而来,一下又消失了,关楠突然脸上有些发红,血髓离他很近,因为扶着他,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

血髓穿了浴衣,而关楠并没有穿,关楠的皮肤感觉到那人柔软的浴衣,不禁抖了抖。

血髓见他没说话,脸上的表情也非常纠结,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还以为关楠难受的厉害,还差几天就要生产了,血髓花的后代也要渐渐吸足养料,关楠难受是正常的,如果承受不住,或者精元不足,还会被血髓花吸干,变成一具风干的干尸。

血髓一想到这里,莫名有些焦躁。

关楠看着他,心里有些发狠,突然往前了一步,血髓这个时候正好有心事,就没有防备,关楠一下压住血髓的肩膀,嘴唇就压了过去。

第二次强吻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刚要走进来,就看见这样一幕,温白羽立刻拉着万俟景侯隐蔽起来,心脏还疼疼的猛跳,说:“我的天,你徒弟这是第几次搞强吻了?我真是小看他了。”

万俟景侯则颇为自豪的说:“谁让他是我徒弟。”

血髓吓了一跳,又是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关楠的两次强吻都是纯洁的一贴,但是第二次看到血髓惊讶的表情,关楠竟然有些不甘心,双手压住他的肩膀,微微用力攥拳,一狠心,突然伸出舌头,舌尖在血髓的两片嘴唇之间来回的钻着。

血髓更是惊讶,他还记得在关楠身上繁衍后代时候,这个人的抵抗,甚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亲自己。

血髓似乎从关楠的唇舌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被他占有过的味道,眼睛还能瞥到关楠颈侧的两个血点。

血髓的呼吸一下粗重起来,突然伸手搂住关楠的腰,这动作倒是把关楠吓了一跳,关楠什么衣服都没穿,下面就穿了一个泳裤,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血髓张开嘴唇,将他的舌头粗暴的含进嘴里。

关楠一下就败下阵来,吓得有些手足无措,血髓的掌心一直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关楠不断的打颤,腿有些软,快要摔倒了。

“嘭!”的一声,温白羽听见这激烈的动静,忍不住探头悄悄去看,万俟景侯也探头来看

就见刚才的强吻情势已经完全调过来了,血髓搂着关楠,把他压在身后的衣柜上,正疯狂的亲吻着关楠的嘴唇,关楠的手有些打颤,钻进血髓的浴衣里面,但是又不敢摸,只是手掌贴着血髓的皮肤。

温白羽皱起眉来,压低声音说:“这么激烈?血髓也太没节操了。”

万俟景侯说:“有节操也不会第一次见面就播种。”

播种……

温白羽真想掐死万俟景侯,怎么能淡然的说出这么猥琐的词。

浴间里面非常激烈,关楠的大脑已经完全不够用了,昏昏沉沉的被血髓抱着,身体发抖。

血髓捏着他的下巴,让他侧过头去,粗暴的舔吻着关楠的颈侧,关楠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颈侧的地方被他一吻,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就直冲上来,关楠眼前一阵发黑,几乎要被那种酥麻感电的昏死过去了。

血髓回吻着关楠,这让关楠心情激动,说明自己好像没有被振出局,就在他激动的时候,肚子里突然一阵绞痛,忍不住“啊……”了一声,双腿一软,就要跪在地上。

血髓看着他原本潮红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起来,一下抱起关楠,说:“怎么了?”

关楠疼的厉害,说不出话来,只是摆手,冷汗直流下来。

温白羽一见这情景,心里想的第一个可能性就是,这俩人太激动了,不会把小血髓花撞掉了吧?!

血髓立刻打横抱起关楠,也不管自己的衣服半开半解的,抱着关楠冲出了浴间,路过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的时候,都没看他们一眼。

温白羽说:“咱们去看看吧。”

万俟景侯想了想,就点点头,两个人一起往关楠的房间去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关楠已经躺在床上,身上盖了被子,脸色依然很苍白,但是神色好了不少,不再是刚才那样纠结,估计疼痛的感觉好点了。

关楠见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来了,他刚才疼得厉害,只是隐约看见那两人站在浴间的外室,原来并没有干错,顿时脸上一阵烧红,自己做的好事一定被他们看见了。

关楠瞬间有种想要撞死的冲动……

温白羽见他面色尴尬,也就没提那件事,说:“你身体怎么样?”

关楠赶紧摇摇头,说:“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肚子突然特别疼,而且还头晕,身上无力……我是不是感冒了。”

温白羽有些无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所有人都知道关楠怀孕了,偏偏关楠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真不知道怎么跟关楠说才好,而且这件事情明明应该血髓去说。

关楠身体不好,一直从早上睡到了下午,中午饭都没吃,起床之后虽然觉得肚子饿,但是仍然一点胃口也没有。

血髓给了他一瓶子花蜜,关楠闻到这种淡淡的花香倒是很有胃口。

众人在温泉城又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开始返程了

他们回到小饭馆之后,万俟景侯去准备一些装备,这个他比较有门路,谁让在道上景爷的面子很大呢。

温白羽则是把他们准备好的药材全都装起来,讹兽听说他们要去找丹炉了,特别激动,说:“主人,我也要去,带上我吧。”

温白羽见他腿不能动,有些不想带讹兽,讹兽没什么战斗力,遇到危险的话就不好办了,温白羽害怕他又出事。

讹兽见温白羽一时没说话,立刻又说:“主人你带上我啊,不然真的找到丹炉,总不能把丹炉搬出来吧,肯定要在里面炼药啊,我可以吃新鲜出炉的,帮你看看对不对。”

温白羽还是有些纠结,讹兽的腿已经不能动了,万一再有个好歹怎么办?

讹兽兴致勃勃的,见温白羽还是不说话,就回过神来,抓着化蛇的领子,说:“快点快点,让主人带我去啊,我憋在家里都要闷死了。”

化蛇没有办法,说:“带他一起去吧,我可以看着他,讹兽在家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已经闲不住了。”

讹兽拼命的点头,兔耳朵一扇一扇的,表情特别诚恳。

温白羽似乎没有办法,确实讹兽一直在家里窝着,讹兽虽然温顺,但是闲不住,也是难为他了。

温白羽勉强说:“好吧,但是你不能出我的视线范围,什么都要听化蛇的。”

讹兽耷拉着耳朵,说:“为什么要听他的,明明你才是我主人啊,我听你的,不听他的。”

温白羽说:“因为化蛇比你稳重,我心思这么粗,万一照顾不到你呢,你听化蛇的就对了。”

讹兽“哼”了一声,说:“我才不要听他的,他不守信用。”

温白羽一看,原来讹兽又和化蛇吵架了,那绝对是讹兽的不对。

就听讹兽继续说:“上次化蛇说什么都听我的,结果他不守信用,我的腿不能动,他竟然让我自己动……”

温白羽听得晕晕乎乎的,什么不能动,自己动的。

结果就听讹兽继续指责化蛇,说:“我动的腰都酸了,下面被插的好疼,化蛇都不帮我一下,我现在下面还生疼生疼的,哼,我才不要听他的。”

温白羽:“……”

温白羽心里“卧槽”了一声,怎么听着听着就变成限制级了,讹兽竟然说的是这样的事情,化蛇也太禽兽了,温白羽现在已经凌乱了。

好在就在讹兽说“不能动”与“自己动”的关系的时候,万俟景侯已经提着箱子回来了。

温白羽就像看到了救星,跑过去殷勤的帮万俟景侯提着箱子。

万俟景侯有些诧异,坐下来,就听讹兽兴高采烈的说:“暴君暴君,主人答应带我一起去了。”

万俟景侯也没什么惊讶,说:“白羽答应的,我没什么意见。”

众人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发,看看那座山包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血髓也算是药材中的一味,所以要带上他,血髓倒是没什么意见,说:“我随时可以走。”

关楠听见他们要出发,去温泉城后面的山包,看看里面是什么,又听见血髓也跟着去,立刻说:“老板,师父,也带我去啊。”

温白羽有些纠结,关楠身体这么虚弱,带上他对他绝对没好处。

关楠继续说:“我有第六感的,可以帮你们。”

温白羽心说,就你现在的第六感,相当于马后炮……

关楠的精元消耗太多,全都被血髓花的后代吸收了,因此他特殊的体质反应也变慢了很多,第六感也就相对弱了一些。

血髓皱着眉,思考着关楠的生产期,开口说:“带上他吧,他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关楠顿时笑起来,说:“对对,也带上我。”

温白羽自然知道血髓说的不放心是什么,最近关楠的体质尤其差,而且特别容易犯困,呕吐的感觉倒是好了许多,饭量也开始见长,这些都是精元消耗太大的表现,或许临产也就这些天了。

温白羽最后还是妥协了,如果关楠真的在他们出去的时候生产了,他实在难以想象关楠是死是活。

众人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坐车去了温泉城后面的山包。

到地方已经是中午了,大家在温泉城旁边找了一个小饭馆,先吃了些东西,然后才准备上山坡去。

众人顺着山包走上去,正好是正午的时间,阳气很足,但是山包上全是柳树,柳树是阴气最重的树,容易长在坟包上,柳树还有一个别名,叫做定魂柳,因为柳树阴气很强,如果一个坟堆旁边长满了柳树,那么尸体死人是不能得到安息的。

这个山包上柳树长势这么好,旁边阴气又这么重,怎么可能有人把棺材埋在这里。

棺材还是他们看到的样子,底部埋在土里,头部翘起来,呈四十五度角插在土里面。

万俟景侯把背包放下来,从里面拿出铲子,准备开始铲土,把棺材挖出来,化蛇也来帮忙,把讹□□给温白羽抱着。

讹兽体型很娇小,两条细细白白的胳膊跨在温白羽的脖子上,两只兔耳朵已经变出来了,一耸一耸的看着众人挖土,白色的兔尾巴也一耸一耸的,那种毛茸茸的感觉总觉得手感不错。

关楠之前只见过血髓能伸出蔓藤,没见过讹兽这样的,讹兽一路上都被化蛇抱着,说话声音软软的,好像甜糯米一样,他的腿好像不方便。

到了没人的地方,讹兽就把耳朵和尾巴伸出来了,关楠更是惊奇,这个人竟然是兔子?

关楠盯着讹兽毛茸茸的尾巴,就想伸手抓一把。

兴许是关楠盯得太认真了,讹兽一回头,就看见关楠的目光还落在自己尾巴上。

讹兽晃着温白羽的脖子,说:“主人主人,他是谁呀?”

温白羽都忘了给他们介绍,说:“这是万俟景侯的徒弟。”

讹兽惊讶的说:“暴君还有徒弟,看起来好嫩呀。”

温白羽:“……”

温白羽心说你这个小兔子还说别人嫩,你才是最嫩的吧。

讹兽笑嘻嘻的说:“他一直盯着我的尾巴。”

温白羽说:“关楠没见过吧。”

关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鼻子。

讹兽又笑嘻嘻的,还特意耸了耸自己毛茸茸的兔尾巴,说:“你可以摸摸看,手感特别好,化蛇就喜欢摸我尾巴。”

关楠可不知道讹兽和化蛇的关系,那小尾巴一耸一耸的,关楠就真的伸手摸了一下,入手的感觉毛茸茸的,特别的软,小尾巴还在关楠手心里耸了一下,关楠就顺便又捏了一下。

“啊……”

讹兽的尾巴一耸,突然呻/吟了一声,关楠赶紧松手,还以为自己捏的太重了。

化蛇听见讹兽的声音,立刻回过头来,脸色有些发黑,然后走过来,讹兽立刻伸手要化蛇抱。

化蛇把他从温白羽身上接过来,就听讹兽抱着化蛇的脖子,说:“关楠摸得我尾巴好舒服。”

化蛇脸色更是黑得厉害,关楠则是吓了一跳,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情。

温白羽则是揉了揉脸,一脸的无奈,肯定是讹兽和化蛇做不正当的事情的时候,化蛇总是捏讹兽的尾巴,这已经变成条件反射了……

温白羽实在不忍心再看讹兽,讹兽就是天生缺根筋,怪不得化蛇总是生气,化蛇这么生气下去,估计都要短命了!

棺材基本已经挖出来了,化蛇就抱着讹兽没有再帮忙。

关楠想要帮忙,被血髓制止了,他身体本身就弱,血髓不想让他干体力活。

众人已经把土刨开,万俟景侯和血髓准备把棺材抬上来,结果两个人用力往上一抬,竟然卡死了,棺材纹丝不动,一点儿也抬不起来。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他和血髓的手劲,绝对不可能抬不起来一个棺材。

万俟景侯又蹲下来,用铲子铲了几下下面的土,往下再挖了一点,就发现其实这个棺材是死的,根本不能动,他的下半部分连着一个巨大的石室,和石室的石壁已经镶死了,就算他们手劲再大,也不能可能把石室给连锅端出来。

温白羽奇怪的说:“这棺材怎么回事?”

万俟景侯皱眉,伸手敲了敲棺材,说:“棺材是空的。”

他说着,用龙鳞匕首一撬,那棺材盖子一下就开了,里面真的是空的,也没有任何陪葬品,底部竟然没有棺材底子,就直接是一个大窟窿,下面有台阶,一直往下延伸,幽深的看不到底。

温白羽诧异的说:“这是一个通道?”

万俟景侯点点头,众人把铲子收起来,开始拿出手电,绑在自己的胳膊上

万俟景侯绑好了手电,钻进棺材里,然后调整了一下手电的光圈,让光线明亮起来,但是也不至于太费电。

众人依次钻进去,化蛇抱着讹兽垫后。

他们钻进棺材,顺着石阶往下走,四周一片阴凉的气息,四周黑洞洞的,被手电光照的惨白。

讹兽在化蛇的胳膊上扭来扭去的,小声的叫着:“别……别再捏了,好疼,你手劲太大了……嗯,好舒服……”

温白羽顿时太阳穴猛跳,如果不是中间隔着血髓和关楠,温白羽真想把手电飞过去,这两个人真是够了,四周阴森森的,竟然搞这种小动作。

关楠脸皮比较薄,而且发现了新大陆,讹兽竟然和化蛇是一对儿,讹兽看起来十分可爱,而化蛇则是非常冷淡的类型,第一眼给人的感觉挺可怕的。

众人顺着台阶走下去,非常长,大约走了十分钟,已经数不清楚多少台阶了,也不知道深入底下多少米之后,台阶终于消失了,改为一直往前蔓延的平地。

温白羽抬头去看四周,像是一个墓道,充斥着阴气,但是又不像一个墓道。

毕竟这座地下建筑并没有墓门,通道两边有很多房间,房间都是柳木做的门,仿古的款式,但绝度是现代的工艺。

如果说这里是墓葬,其实更像一个筒子楼的内部结构。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周围,他以为这里是个墓葬的,没想到竟然是人为修建的地下室。

谁修建的?

做什么用的?

为什么要把入口弄成一个养尸形势的棺材?

还有他们要找的丹炉到底在哪里?

似乎疑问有点多,温白羽顿时毫无头绪。

这座地下室,竟然没有装任何一个灯,里面全是黑漆漆的。

他们顺着通道往里走,很快就来到第一扇门旁边,两扇柳木门,上面有铜环,向外双开的造型,但是门环上全是土,似乎有年头没人进来过了。

万俟景侯用匕首挑了挑门环,然后用匕首一勾,勾住门环向外一拉,门竟然没有上锁,也没从里锁住,一拉就“吱呀——”一声,慢慢的打开了。

众人都是吃了一惊,他们打开了一扇门,都想象着门里应该有什么,或许是家具,或许像汪医生的筒子楼,里面摆放着科学仪器,或者试验品,等等……

但是他们看到的却是一片土。

黑色的土,很松软,带着粘性,地上全是这种土,而且没有铺地板,就让这种土暴露着。

房间里非常空旷,没有窗户,黑暗不见光,黑色的土里,以四十五度角插着一口棺材,棺材的头部露出土面,似乎在吸收日月灵气,地步在没入土中

养尸……

温白羽突然记起来,万俟景侯是这么说的。

房间里只有一口棺材,而且还是在养尸,这个地下室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讹兽挂在化蛇的脖子上,看着那棺材,就开始打哆嗦,说:“好冷啊,你们感觉到了没有……”

化蛇将讹兽搂紧一些,讹兽则很自觉地解开化蛇大衣扣子,自己钻进去,用大衣把自己抱起来,同时伸手摸着化蛇的胸膛揩油。

关楠也感觉到了那种冷气,而且同时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飘过来,或许是关楠现在的体质比较敏感,关楠对这种血腥味反应很大,胃里立刻涌起一股堵胀的感觉,伸手捂住嘴,立刻干呕起来。

众人都吓了一跳,关楠脸色苍白,捂住自己的鼻子,血髓扶着他,说:“不舒服?”

关楠摇头,指着那棺材说:“血……”

是关楠的第六感,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第六感已经应验了……

四十五度角□□黑土里的棺材竟然开始流血了,从棺材盖子的缝隙里开始往外冒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涌过来。

血水滴答滴答的落进黑土里,黑土一时间变得更加粘稠,众人突然意识到,这种黑土或许就是这么来的,一次一次的被血染红,时间一长,就变成了黑色。

血冒出来,腥味就更重了,关楠实在忍不住,蹲在地上,双腿发软,捂着嘴的手都在打颤,感觉头脑一片眩晕,就要晕过去了。

讹兽看着关楠这反映,说:“他是不是晕血啊?”

温白羽:“……”

温白羽觉得讹兽不说话刚好,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可爱又漂亮,一说话就毁了……

“哐哐……”

“哐……”

“哐哐……”

埋在土里的棺材竟然开始抖动起来,更多的血水顺着棺材冒出来,棺材的盖子似乎在跳动着,好像随时就会打开一样。

血髓突然一把抱起关楠,关楠脸上发红,想要挣扎,但是实在没力气。

血髓说:“快走。”

“嘭!”的一声巨响,与此同时棺材盖子竟然被顶开了,众人只看到一直带血的手搭在棺材边上。

一直血粼粼的手,没有皮,抓住棺材的边沿,要从里面爬出来。

万俟景侯拦着众人后退,立刻退出大门,伸腿一踢,“嘭”的一声,门就关上了,万俟景侯迅速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把小铲子,用铲子的手柄一插,横穿了两个门环,正好做成了一个门闩。

刚刚插好,就听“嘭!砰砰!”的撞门声,柳木门被撞得砰砰响,一下一下的向外顶着。

众人出了门,顺着通道快速的往前走,剩下几个木门都是这样的,全是柳木的,两个拉环,向外双开的

温白羽好奇的看着这些门,说:“里面不会都是养尸的棺材吧?”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

温白羽说:“这里的主人到底要干什么,养这么多尸体干什么用?”

万俟景侯说:“自古以来养尸无非就是想要和死者通灵。也有另外一种无稽之谈,有很多古代的帝王都想要养尸,就像他们挖掘坟墓充粮饷一样,也想把坟墓的尸体带走,让他们成为不用消耗粮饷的战士。”

温白羽有些后背发麻,讹兽说:“暴君知道的就是多。”

身后的柳木门一直“砰砰”的撞着,但是里面的血尸似乎跑不出来。

关楠的情况不是很好,竟然靠在血髓的怀里睡着了。

他们顺着通道,没有再打开房门,一直往里走,众人的意思都是先看一遍,如果发现不同寻常的房门再打开,不然又遇到血粽子就惨了。

他们一路往里走,很快的就看到了木头的楼梯,是那种老式建筑,盘旋着一路往下,竟然还有地下二层!

那些木头楼梯已经非常老旧了,一踩上去“嘎吱”作响,看起来非常不结实。

众人往下继续走,楼梯很长,下面幽暗一片。

温白羽用手电往下照着,突然看到有人影一闪而过,温白羽吓了一跳,说:“有人!”

他说着,快速的往下跑,讹兽则是大喊着:“主人,别走那么快,万一是粽子呢!”

他说着,拍了拍化蛇,说:“快跟上去。”

化蛇则是不紧不慢的走着,说:“还有主上呢。”

万俟景侯果然快速的跟上去,温白羽跑得很快,但是架不住万俟景侯是大长腿,三节台阶并一起跨过去。

温白羽一直追在后面,但是因为是楼梯,他跑的并不是太快,那人影一闪就过去了,一直往下跑,温白羽用手电去照他,想看清楚那人是什么样子。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那人被手电一照,真的抬起头来,温白羽顿时“嗬——”的吸了一口冷气,甚至都忘了继续追赶人影。

万俟景侯追上来,说:“怎么了?”

温白羽有些木呆呆的,看向万俟景侯,说:“刚才那个人抬头的时候,我正好用手电照着,我看见了他的长相……”

万俟景侯皱眉说:“是谁?”

温白羽说:“方教授。”

他们也曾经想过,方教授并没有死,就像关楠一样,虽然发现了关楠的尸体,但是不知道关楠经历过什么,竟然还活着。

他们发现了两次方教授的尸体,第一次亲手下葬了,第二次那具尸体莫名消失了,但是很肯定的是方教授绝对死过,但是现在他又好端端的出现了

而且跑得极快,顺着楼梯一下淹没进黑暗中,抬头的一霎那,温白羽看见方教授的一张脸映照着手电惨白的灯光,脸上竟然挂着一股让人害怕的狞笑,跟照片上那种慈祥老人一点儿也不相像。

众人都从后面追上来,关楠也已经醒了,一听说是方教授,顿时有些惊讶,说:“不可能,我亲手杀的他……怎么可能……”

但是他说着,也觉得说不下去,自己明明也死了,尸体当时还在,就困在青铜树上,但是现在也好端端的。

温白羽说:“你和方教授的共同点,就是都下过那座槐安国墓葬,你们遇到了什么别人没遇到过的事情吗?”

关楠摇头,说:“我和他根本没什么接触,如果不是我父亲非要让我一起下墓,我甚至不认识他。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过话,他总是领着队走,我压在最后走,也没单独行动过。”

温白羽听着,似乎没什么可用的消息,这个方教授的行为越来越神秘了。

众人顺着转梯继续往下走,到了地下二层,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惊讶。

地下二层的设计,让人除了惊讶之外,还有一种压抑感,和恐惧感。

整体倒挂的地下二层,地板在头顶上,天花板在地上,身边的门也是倒着的。

而这一层则更像是墓葬。

温白羽看了看周围,这倒挂的墓室让人十分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要设计成这样。

万俟景侯招了一下手,示意众人跟上来,他们过来的目的很明确,找到那只丹炉,好把他们准备齐全的药材练出来。

众人往里走,确切的说是走在天花板上,很快的他们进入了真正的墓道,本身的圆顶被他们踩在脚下,方底变成了天花板,方底刻满了河流和山川的图案,非常的精致。

而圆顶则是铺着一层类似于玻璃的透明层,在透明层里并不是襄王墓那样的水银,而是充满了水。

他们走在圆顶上,就好像走在冰面上,下面是汪洋的河流。

“呼——”

一声轻响,水里竟然还有东西,那东西顺着圆顶游了过来,很快的围在他们脚下,两只爪子一样的东西抓着他们脚下的透明层,来回的爬,似乎在等着他们掉下来,好享用美食。

关楠已经下地自己走了,看到那东西在自己脚下来回的游,不禁挪了挪脚步,说:“这是什么东西?”

温白羽看着水里的东西,说:“鲛人?”

确实是一条鲛人,但是确切的说是一条已经变成干尸的鲛人,是个已经起尸的粽子,竟然被当做了工艺品放在水里,装饰这座墓葬。

鲛人干尸拖着丑陋无比的骨头尾巴在水里游来游去,向上看着他们,用贪婪的眼神盯着他们往前走。

众人往前走一点,鲛人干尸就往前挪动一点,两只尖锐的爪子扒着透明层,不定的敲击着,想要敲碎透明层,把他的猎物抓进来

关楠捂住鼻子,说:“好腥的味道。”

温白羽说:“这里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弄这些东西做什么?还有刚才看到的方教授,难道他就是主人?”

万俟景侯说:“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还记得别墅的地下室吗,方教授喜欢搞一些这样的收集。”

众人顺着圆顶往里走,因为是类似于玻璃的东西,鲛人干尸在下面不断的敲击、撞着,众人都觉得这个透明层有些不结实,如履薄冰的往前走。

但是圆顶一直灌着水,蔓延了很长的距离,鲛人干尸就一直跟着他们走,走了一会儿,就看到前面又一个黑影,原来鲛人干尸还不止一条。

两条干尸遇到一起,就开始互相撕咬着,尾巴“砰砰”的撞击着透明层,众人都感觉脚底下震得发麻。

这种鲛人干尸十分好斗,互相撕咬,牙齿也尖锐,很快就断了尾巴,水里一片狼藉的样子。

温白羽看得直恶心,更别说关楠身体本身就不舒服了,捂着嘴立刻要吐出来。

众人不再停留,继续往里走去,这是一条墓道,前面开始出现墓门了。

让众人惊讶的是,墓门之后放着一口棺材,那口棺材竟然也是贴着头顶的。

一口倒挂的棺材……

这已经不再是设计的问题了,他们确确实实进入了一个颠倒的墓室。

但是为什么要颠倒过来,难道只是墓主人的一种癖好吗?

万俟景侯环视了一圈,抬头看着那口棺材,棺材上没有铭文,但是竟然一排小字。

万俟景侯让众人过来看,是繁体字。

温白羽说:“以地位天,以阴充阳,以血养尸?”

他说完,看向万俟景侯,说:“还真是养尸?墓主人养这么多尸体干什么用?”

万俟景侯摇头,说:“还不知道。”

他们看着那口棺材,万俟景侯想要把他打开,刚伸手过去,就听见有“沙沙”的声音从墓道里传出来。

万俟景侯立刻缩回手来,说:“有人。”

众人立刻警戒起来,把手电灭掉,都掩藏在墓门后面,就看到一个黑影快速的闪过,从远处快速的往这边跑过来。

在黑暗的墓道里,众人又把手电灭了,根本看不清楚来人是什么样子,只能感受到一股很强的阴凉气息,关楠有些发冷,竟然开始打起哆嗦。

温白羽屏住呼吸,心想着难道是方教授?可是刚才方教授身上并没有这种妖邪的气息。

来人走得近了,动作非常快,血髓眯了眯眼睛,突然身后“唰——”的一声卷出无数条蔓藤,一下席卷过去。

而来人的动作似乎特别快,往后一闪,轻松的就避开血髓的蔓藤,蔓藤在空中“啪”的一抖,立刻改变了方向,继续席卷着那个人

黑影动作很快,就地一滚,已经扑身过来。

温白羽定眼一看,不禁吃惊的说:“噫风?”

他说着,就把手电打开了,手电的光芒一照,那个黑影果然是噫风,怪不得刚才有一种妖邪的阴凉感,原来是从噫风身上散发出来的。

血髓虽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看起来他们认识,也就暂停了攻击,“嗖——”的一声把蔓藤收回来。

温白羽看了看噫风身后,并没有邹成一的影子,不禁有些奇怪,噫风从来不会单独行动,上次在夜郎古国的墓葬里,噫风单独行动了一次,而且还受了重伤,邹成一肯定不会再让他单独行动了。

噫风的脸色看起来已经恢复了,而且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但是表情似乎有些着急,看见温白羽,推了推眼镜,说:“温先生,你们带伤药了吗?”

温白羽说:“伤药?你受伤了?”

噫风摇头说:“不,是少爷受伤了。”

原来邹成一也跟来了,但是并不在噫风身边。

至于噫风和邹成一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噫风暂时没有时间解释,他们进入底下是不久,就遭到了血粽子的攻击,邹成一被抓伤了,现在伤口有些感染。

噫风想要帮他找伤药,就单独往下走了。

没想到遇到了温白羽他们。

温白羽一想也知道了,肯定是他们刚才遇到的那个血粽子,血粽子从柳木门里出来了,然后攻击了邹成一和噫风。

众人就跟着噫风快速的回到了一层,噫风把邹成一暂时安置在一个空房间里。

噫风推门走进去的时候,邹成一似乎已经醒了,警戒的撑着身体坐起来,他的眼睛还是失明的,脸上路出一丝慌乱,但是似乎听到了噫风的脚步声,又恢复了冷静。

噫风拿着温白羽给他的伤药,走过去,轻轻的把邹成一的下巴拨到另一侧,说:“少爷,让你久等了,我给您上药。”

邹成一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唇,他的脖子被血粽子抓了一把,现在已经一片血肉模糊了,血粽子似乎有尸毒,还带着灼烧的感觉,看起来邹成一没少受苦。

邹成一“嘶——”了一声,随即抿着嘴唇,说:“温白羽?你们怎么也在?”

想必是邹成一失明之后,耳力练得不错,也听到了其他人的脚步声。

温白羽走过去,说:“有人把我们引过来的,还有一根黑色的羽毛,说我们要找的东西在下面,我们就进来看看,你们呢。”

邹成一一边让噫风给他上药,一边说:“跟你们一样,我们也收到了一根黑色的羽毛。”

他说着,从兜里取出一个信封给温白羽。

温白羽拿过来,正反面看了一下,没有字,掏出里面的信纸,发现上面就一行字,写着——丹炉在棺材下面

信封里还插着一根黑色的羽毛。

温白羽奇怪的说:“这到底是什么用意?”

这个时候噫风已经给邹成一上好了药,然后用纱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以免邹成一的伤口被碰到,随即说:“好了,少爷。”

邹成一点点头,似乎牵扯到了伤口,有些疼痛,不禁皱了皱眉。

邹成一对温白羽说:“我们下来的时候,一个门上插着铁铲子,想必是你们的杰作吧?”

温白羽摸了摸鼻子,肯定是那只血粽子跑出来了,说:“那是万俟景侯的杰作。”

万俟景侯没有说话,只是挑了挑眉。

邹成一说:“蛇和土你们都找到了,花呢,找到了吗?”

温白羽看了一眼血髓,说:“也找到了,现在就就剩丹炉了,讹兽也跟来了,正好你也在,咱们下去把丹炉找到。”

邹成一点点头。

噫风跪下来,给邹成一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又把他盖在腿上的毯子整理了一下,邹成一还是老样子,坐在轮椅上,手上戴着扳指,一头栗色的头发,茶色的眼睛看不见东西,已经习惯性的闭着了,嘴唇是淡橘色的,穿着一身黑色的对襟衣,显得整个人很儒雅冷静。

关楠好奇的看了看邹成一的腿,地下室里很昏暗,他们的手电都在胳膊上放松的向下垂,手电也都照的偏下,屋子里有些昏暗,邹成一坐在轮椅上,虽然盖了毯子,但是他的双腿竟然隐隐散发着蓝色的光芒。

关楠从没见过神鸦一族,更不知道有人的腿能发出光芒,自然有些好奇。

噫风给他整理好,说:“少爷,可以了。”

众人又顺着一层往二层走过去,必然会经过转梯,噫风就一手抱起邹成一,另外一手一提,把轮椅提起来,快速的往楼下走。

众人下了楼,因为墓葬是倒挂的,圆顶变成了地板,邹成一的轮椅走在上面不平,总是歪着的,邹成一不禁有些好奇,噫风给他解释了一下,还描述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邹成一听完了有些惊讶,说:“这是在养尸?”

温白羽听出了庙门,说:“你见过这种?”

邹成一摇头,说:“没见过,但是曾经听说过,我也在神鸦一族的典籍里看到过。‘以地为天,以阴充阳,以血养尸’。”

温白羽说:“对,就是这几句话。”

邹成一说:“那我的猜测就是对的。”

温白羽说:“墓主为什么要养这么多尸体?”

邹成一摇头说:“你错了,这里的主人想养的估计只有一个尸体,或许就是这里的墓主。其他养起来的尸体,就像咱们之前遇到的血粽子,虽然被养,但是他们养成之后,只能作为一种饲料。”

温白羽皱眉说:“饲料?”

邹成一点头,说:“这是一种汲取天地精华的饲料,大粽子需要吃掉这些尸体。”

邹成一说着,睁了睁眼进,眼球在昏暗的墓室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邹成一又说:“这里一定有个大粽子,也不知道养到了什么程度。”

温白羽说:“这些古怪的东西,怎么会记录在神鸦的典籍里?”

邹成一笑了一声,说:“因为我们的寿命太短了啊,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止族人的死亡,除非找到所有的建木碎片。但是这些建木碎片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我们的生命又太短,至今没有人全都找齐过。有些族人就改变了想法,想要复活尸体,就算死了,可以养活,那也是活着,所以就想到了养尸……不过这种养尸的办法,实在有损阴德,而且消耗的太多了,已经是变成禁典,只有每一代的族长才能看到,说白了就是失传很久了,我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养尸方法。”

众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听邹成一这么一说,疑问就更多了,邹成一是这一代神鸦的族长,但是却有另外一个人在不断的向他们扔出黑色的羽毛,黑色的羽毛代表着神鸦的灵魂,除此之外温白羽想不到其他的意思。

而只有族长能阅读的典籍,竟然被人外泄了,这个人还用典籍上的方法在养尸,他到底为了什么?目的是什么?

“咔!”

就在众人往前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一声轻响,众人都停顿下来,回头去看,用手电照着身后的黑暗。

“咔……”

只听又是一声轻响,万俟景侯突然皱眉,说:“不好,圆顶要裂了。”

众人立刻看向脚下,果然就看到脚底下有裂纹延伸过来,还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定然是刚才那两个鲛人干尸互相撕咬打架,巨大的鱼尾把圆顶给打裂了。

万俟景侯说:“快走。”

他说着,拉了一把温白羽,众人赶着一起往前跑,跑的同时又不敢用力地踩踏圆顶,还颇有些难度。

众人往前跑着,就听“咔嚓……”一声巨响,邹成一的轮椅下面竟然豁开了,邹成一来不及呼救,整个人往下掉,可怕的是圆顶里面的水其实不深,但是这一块下面竟然有个方形的洞口,洞口被石板封着,邹成一的轮椅很重,掉下去顿时砸穿了石板,洞口裸/露出来,邹成一一下连带着轮椅坠入洞中。

噫风喊了一声,看向黑暗的深洞,想也没想,立刻从上面跳了下去。

下面根本没有台阶,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温白羽立刻用手电去照,根本看不到头,不知道有多深,噫风竟然就这样跳下去了。

与此同时,圆顶终于全都裂开了,圆顶里面的水“呼——”的一声涌动,全泄入石洞里。

温白羽快速的从背包里掏出绳子,想要顺着石洞下去,但是他刚掏出绳子,还没来得及系上,就听关楠突然说:“来了!”

温白羽说:“什么东西?”

关楠脸色有些苍白,说:“鲛人……”

鲛人干尸……

“啪啪”的声音从墓道的一侧传过来,很多鲛人干尸从远处爬过来,他们上肢有力,爬行在地上,身后的鱼尾“啪啪”的打着地面,一跳一跳的往前爬着,而且速度不低

讹兽顿时被吓得一激灵,说:“好多啊,好多条!”

这么多鲛人干尸同时涌过来,他们要想从这里下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万俟景侯说:“向后退。”

众人开始远离洞口,快速的往后退,鲛人干尸带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弹跳着逼近他们。

关楠闻到这种刺鼻的味道有些头晕,捂着嘴巴全身发抖,与此同时,只觉得肚子里有些绞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嘭”的一声,关楠毫无征兆的双腿一软,一下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晃了晃脑袋,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怎么了?!”

温白羽见他突然就瘫倒在地上,血髓立刻扶起关楠,关楠气息有些微弱,全身不停的打哆嗦,伸手捂着腹部,似乎因为那种绞痛,脸色也苍白了,嘴唇死死抿着,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

血髓脸色很差,突然说:“没时间了。”

温白羽一时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万俟景侯说:“找个平坦的地方,关楠的精元很弱。”

温白羽脑子里“嗡”的一下,难道关楠是要生产了?血髓花的繁殖力很强,这他有所未闻,但是也太快了吧。

那群腥臭的鲛人干尸一直追着他们,但是也不敢冒然冲上去,那种形式好像是驱赶,驱赶着他们往后退,远离石洞。

温白羽看向石洞,总觉得石洞里肯定有什么东西,而且这个东西让他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不祥的感觉,而这群干尸显然是被圈养的,他们在看守这个石洞,不让外来者入侵。

众人往后退,那些干尸逼退他们到一定程度,就不动了,似乎已经放弃了驱赶。

万俟景侯带着他们倒到一个墓室里,墓室里放着大量的祭品,看起来是祭祀的地方,石壁上刻着两只乌鸦,两只巨大的乌鸦昂首相对。

祭台上的祭品三分之二都是神鸦族人的骨头做的,把昏暗的墓室映照成淡蓝色的,散发着幽冥的气息。

血髓抱着关楠冲进来,突然招了一下手,身后的蔓藤“嗖——”的快速搭过来,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床,血髓把关楠放在上面。

关楠有气无力的躺着,出了一身的汗,嘴唇发紫,脸上没有一点生气,如果不是睁着眼睛,好像就是一个死人一样……

讹兽看着关楠,说:“他是不是受伤了,主人,你给他一点血。”

温白羽脸色很不好看,关楠的样子随时都有危险,他疼的双手摊在地上,连拳都握不住,嗓子一直在滚动着,两眼发指,眼神有些混沌。

温白羽想说什么,但是他对于这个实在没有经验,万俟景侯拉住他,转头对血髓说:“记住之前我跟你说的话。”

他说完,拉着温白羽在墓室的角落坐下来

关楠疼得已经没有意识了,只是大张着眼睛,微微开着嘴巴,不断的喘气,胸膛起伏的程度也很小,整个人显示出一种灰白的颜色。

血髓第一次有些惊慌,他应该高兴,他的后代就要出世了,繁衍后代是血髓一族的使命,他们活着,就为了找一个人能繁衍他们的后代。

现在他的后代要出世了,而血髓竟然感觉到一种难以抑制的恐惧,关楠气息游离,双眼似乎在看着他,却倒映不出来他的影子。

血髓抓住关楠的手,他的手心一片冰凉,似乎在一霎那见,关楠竟然瘦了两圈。

关楠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抓紧他的手,但是根本没有力气,血髓另外一只手盖住他的手背。

关楠的嘴唇也动了,好像要说话,但是声音太小了,谁也听不见,血髓就低下头来,把耳朵凑在他的嘴唇旁边。

关楠的声音实在太小了,太微弱了,血髓只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

关楠说:“……我的感觉总是准确的……不知道我死了,还能不能活过来……”

血髓心脏一提,紧紧抓住关楠的手,说:“别说傻话,挺过来。”

关楠的嘴唇有些干裂,变成了一种深紫色,似乎极度缺水,眼神也涣散了,身体不停痉挛着,血髓的眼眶有些发酸,突然伸出手,手心里变出了一朵妖冶的红花,将花瓣掰下来,放在关楠的舌下。

关楠的脸色稍微有一丝的好转,但是不久之后,又开始灰白起来,他肚子里的血髓花一直在吸收着养分,随时准备剖开关楠的腹部,从里面长出来。

关楠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抓紧了血髓的手掌,血髓抬头看着他,只见关楠突然张卡嘴吧,嘴里已经咬烂了,全都是血,血水顺着关楠的嘴角留下来。

与此同时,关楠的身体快速的弹跳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

血髓有些惊慌的看着他,只见他的腹部开始流血,有什么东西扎穿了他的腹部,要从里面钻出来。

众人都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关楠被一股剧痛席卷着,眼睛开始泛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那东西真的要从关楠的腹部钻出来,已经舒展出了一片嫩绿色的枝桠,枝桠上长着倒刺,狰狞的倒刺带着关楠的鲜血。

关楠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支枝桠,脸色苍白,随即闭了闭眼睛,这和他看到了一样,一朵花将自己开膛破肚,从里面长出来,而自己则无助的涌着血。

枝桠从关楠的腹部钻出来,开始舒展自己的叶子,一片、两片、三片的长出叶子,然后渐渐的竟然长出了花苞,鲜红的花苞,带着血腥的味道。

花苞小小的,把关楠作为土壤,在他身上准备吸足了养分,然后成为真正的血髓花。

关楠的腹部涌着血,睁大了眼睛,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新辣味道,从血髓的身上散发出来。

血髓说过,只有他生气的时候,才会有这种味道。

关楠的眼睛很酸,忍不住就落下泪了,眼角的泪水断了线一样淌下来,他只能全身松散的躺着,舌下的花瓣已经碾烂了,也不知道是甜的,还是苦的,所有的感官即将消失了……

血髓看着他,周身那股辛辣的味道更加浓郁了,小花苞慢慢变大,但是还是个花骨朵,正在努力的开花

叶子已经长出了四片,血髓嗓子里突然发出一声低吼,一把抓住那枝桠,突然一拽,将还显得脆弱的血髓花一把拽掉,看也不看的扔在一边。

“唔!”

关楠的身体猛地一弹,腹部上的枝桠被拽断了,鲜血喷涌而出,血髓立刻伸手按住他的伤口,又掰下自己的花瓣,塞在关楠的舌下。

血髓抱着他,说:“别闭眼,看着我!”

小花苞被一把拽下去,掉在地上,没有养分的供给,叶子很快就变得枯黄了,四片叶子很快就枯死了,枝丫也断了,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红色花骨朵躺在地上。

关楠虽然在流血,但是脸色好了许多,温白羽看不下去了,快速的跑过去,划开自己的手掌,把血滴在地上面,快速的拿出止血药,给关楠止血、包扎。

说实在的,他腹部上的伤口很小,但是因为血髓花的缘故,喷血很厉害,温白羽的血滴在上面,很快就止血了。

关楠精元受损,气息有些游离,但是面色渐渐红润起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温白羽也没想到,血髓会把那朵花骨朵拽掉,那是他的后代……

血髓看着关楠脸色渐渐好转,眼神也不涣散了,终于放下一口气来,紧紧的抱住他,似乎不想撒手,感觉一撒手,关楠就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一样。

万俟景侯把温白羽拉过来,给他止血,把手掌包扎了一下。

讹兽看着关楠的腹部长出一支血粼粼的花,害怕的直往化蛇怀里钻,这个时候见关楠没事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呜呜……”

讹兽的耳朵抖了抖,他似乎听见有什么在哭。

“呜呜呜……”

声音还很微弱,似乎就是从墓室里传出来的,难道墓室里竟然有粽子?!

万俟景侯正在给温白羽“包扎”伤口,温白羽被他舔吻的气息不稳,只能听见万俟景侯粗重的呼吸声,根本没注意“呜呜”的哭声。

而那边关楠和血髓也根本注意不到。

讹兽的耳朵抖了抖悄悄的拉了拉化蛇,说:“鬼夜哭吗,有东西在哭啊。”

化蛇指了一下地上的花骨朵。

讹兽好奇的抖着耳朵看过去,只见花骨朵趴在地上,叶子和枝丫已经枯萎的掉下去了,只剩下一个小骨朵,红色的骨朵在地上一颤一颤的,似乎在哭。

讹兽好奇的拍了拍化蛇,指了指花骨朵,示意化蛇走过去。

化蛇知道血髓花是什么东西,自然不想让讹兽接近,但是讹兽好奇,非要过去,化蛇只好抱着他走过去

就看到花骨朵真的趴在地上哭,发出“呜呜”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可怜。

花竟然会哭!

讹兽更是好奇了,就在这个时候,见花骨朵的花瓣动了一下,一片花瓣摊开来,吓了讹兽一跳,化蛇也戒备的退后两步。

花瓣被顶开,花骨朵里面竟然有东西在动,那东西微微耸动着,把另外一片花瓣也顶开。

讹兽大叫一声,说:“啊,不会是虫子吧!”

众人都被他的声音吸引过去了,看向地上的花骨朵。

这个时候花骨朵的花瓣已经被顶开了三片,那东西终于从花骨朵里面慢慢爬了出来,发出可怜的“呜呜”声,一边哭一边爬。

就见是一个还没有巴掌大的小孩子!

并不是婴儿的样子,而是个可爱的小孩子的样子,酒红色的头发有点长,浑身光溜溜的,一身皮肤白白嫩嫩,一边委屈的哭着,一边从花瓣里爬出来。

众人都有些怔愣,竟然是个孩子……

孩子的手指甲有些长,而且长得非常尖利,除此之外显得非常可爱,哭的可委屈了,小小的鼻子都红的,爬出来之后,向血髓慢慢的爬过去。

血髓也有些吃惊,他们的后代生出来之后就是花,想要修成人形,必须经过很多年,就像他自己一样,不可能生出来是个孩子的样子。

但是小孩子又活生生的摆在眼前,他的容貌和血髓像极了,就是迷你版,而且没有血髓的灵力,显得又嫩又可爱,还特别委屈。

关楠气息刚好一些,就看到一个比手掌还小的孩子爬过来,一边哭一边喘,抬头看着他,关楠有些吃惊。

那小孩子爬过来,绕过血髓,就顺着蔓藤爬上了“大床”,血髓有些戒备的伸手拦住,血髓的后代按理来说应该是完全吸收完养分,才会从宿主身上脱落下来,这时候就变成了成年的血髓花。

而这只小血髓,显然是个半成品,只吸收了少部分养料,还没有成年,看起来小小的,至于为什么是人形,血髓也不知道了。

血髓恐怕这个孩子有本能,会继续吸食关楠的精元,脸色有些不好看。

小血髓花瘪了瘪嘴巴,“呜呜”的又哭起来,好像在指责血髓欺负他一样。

关楠被他哭的没辙了,身体也好一些,就撑着身子坐起来,伸出手来,小血髓花立刻顺着关楠的手掌爬上去,然后抱着关楠的手指头,使劲的蹭,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似乎在叫他。

温白羽有些傻眼,说:“怎么是孩子?不是花吗?”

万俟景侯摇摇头,说:“或许是关楠的确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关楠没事了,而且小血髓花还顺利诞生了,可爱的不行不行的,讹兽最可爱的地位已经被抢走了。

小血髓花似乎特别喜欢讹兽的耳朵,看着讹兽的耳朵,小手指啊指,似乎要抓

虽然关楠没事了,但是邹成一掉进了大坑里,他们也需要尽快去找,不能在停留。

关楠走路有些无力,血髓就把抱起来,关楠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太尴尬了,血髓却强硬的说:“你腹部有伤口,背着你会裂开。”

关楠没有办法,而且也很享受血髓关心他的感觉,就没有再说话。

众人从墓室出来,就看到那些干尸还守在洞口附近,似乎不让他们过去,他们一出来,就开始驱赶他们。

众人迫于无奈,只能又回到墓室里。

温白羽说:“这可怎么办?”

这个时候小血髓花就“啊、啊!”的叫了两声,然后爬在地上,酒红的头发垂下来,露出光溜溜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往前爬,拍了拍地板。

万俟景侯走过去,伸手摸在地板上,有一股气流从地板的缝隙涌上来,很微弱,但是确实是气流。

地板下面是空的。

万俟景侯立刻拿出匕首,把地板撬开。

温白羽笑着把小血髓花抱起来,说:“你还挺厉害。”

他说着,拨开小血髓花垂下来的头发,竟然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小血髓花被看了下面,似乎有点害羞,脸上红扑扑的,还有小短手捂着眼睛。

温白羽一下被他逗笑了。

万俟景侯撬开地板,竟然有台阶往下继续走。

众人快速的走下去,小血髓花赖在关楠怀里,抱着他的手指头,他们往前走了不远,小血髓花又“啊啊”的叫了两声,小手往前一摆。

温白羽往前看去,就看到地下三层又恢复了筒子楼的格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是半开的。

温白羽推开门,一股腐烂的味道冲出来,呛得众人都咳嗽起来,赶紧捂住口鼻。

等臭气散干净,众人才走进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他背对着众人躺着,身量并不高,穿着一身黑色的对襟衣。

温白羽心脏一提,立刻跑过去,伸手抱过那人,入手却一片冰凉,而且已经僵硬了。

是邹成一!

邹成一躺在地上,面色灰白,嘴唇紫色,身体冰凉且僵硬。

温白羽的手有些颤抖,伸手过去,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鼻息。

没气了……

温白羽的手抖了一下,然后又去摸邹成一的脖颈,身体一片冰凉,皮肤甚至没了弹性,也没有一丝的脉搏。

温白羽脑子里“嗡——”的一声。

喃喃的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