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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温白羽脚腕的是一只长着黑/毛的干尸手!

他们之前也见过黑/毛粽子,但是温白羽从没见过长毛长得这么长的,那些毛已经不是绒毛了,有点像羽毛,但是有没有羽毛那么硬

温白羽快速的甩了两下脚,但是那只长满黑/毛的手很有力度,紧紧/抓/住温白羽的脚脖子不防。

万俟景侯感觉到他的动静,立刻低头去看,手中的龙鳞匕/首“啪!”的一声打出去,正好扎在那干尸手上。

干尸不知道躲避,一下被龙鳞匕/首扎中,突然就松了力道,万俟景侯拽着温白羽后退两步,很快旁边的人也发现了骚/乱,朝这边照过来,顿时都大吼了起来。

“有粽子!!”

“这边也有粽子!!”

“快开/枪!”

山洞里人多,骚/乱还在进行着,深处响起来枪声,回荡在山洞里,山洞被枪声震得开始微微震动,有零星的碎石“啪啦啪啦”的从头顶掉下来。

温白羽说:“山洞本身就是塌的,不能再开/枪了!”

随着他的声音,前面山洞深处忽然安静了下来,他们身边那只黑/毛的干尸手也不见了,只留下一滩难为的黑绿色液/体,龙鳞匕/首还插在地上。

前面的交火声消失了,一切都静悄悄的,也没人/大喊开/枪了,山洞掉了很多小石子,不过最终没有再坍塌。

莫阳从后面挤上来,往深洞深处冲,跑到一半的时候看到了刘三,刘三身上竟然有枪伤,瘫在地上,胸前全是血。

莫阳快速的蹲下来,给他检/查了一下伤口,让人把他抬出山洞。

温白羽看了一眼刘三,只是胳膊上有枪伤,胸前的血估计是溅上去的,整个人看起来是惊吓过/度,有点神志不清,并没有生命危险。

莫阳从大衣的兜里摸出两枚细长的木头签子,夹在中手指尖,然后快速的往山洞深处走。

温白羽疑惑的看着莫阳手里的木头签子,万俟景侯说:“是桃木的。”

桃木能辟邪这是大家公认的,但是这两根细长的桃木签子是莫阳的武/器吗?

薛柏和子车疏导着山洞里的人往外走,莫阳打头进入了山洞深处,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跟在后面。

越往里走,就越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这种感觉让三人都皱了皱眉,他们不知道遇到了多少黑/毛粽子,损失必然很惨烈。

莫阳的手电光圈并不大,一直照在地上,突然吸了一口气,显然愣了一下,温白羽从后面赶上来,探头一看,就见地上满处都是尸体。

并不是黑/毛粽子的尸体,而是莫阳的队友,并不大的山洞里,横七竖八的有五六具尸体,已经叠起来了。

但是放眼望去,竟然没有一个黑/毛粽子的尸体。

莫阳冲过去检/查那些尸体,尸体还都是温热的,往外不停的淌着血,全是莫阳的人,先前进来的死了大半。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说:“全是枪伤。”

他说着,也蹲下来仔细检/查,所有的人中的都是枪伤,除了枪伤,根本没有其他皮外伤,从流/血的颜色来看,也不是中毒。

这些人的死因很可能是自相残杀……

温白羽突然喊着:“哎你们过来,这有活的!”

他一说话,莫阳和万俟景侯立刻就冲过去了,就看到温白羽正把一个尸体搬下去,露/出下面的一个人,那人面色苍白,显然受了过/度的惊吓,外翻肿/胀的嘴唇不停的颤/抖着,两眼不停泛白,好像随时要死一样。

是耗子。

耗子靠在石洞的角落,被尸体盖住,一直哆哆嗦嗦的,嘴里乱七八糟的说:“鬼……好多鬼啊……有鬼……别杀我……”

莫阳过去把耗子扶起来,耗子根本没有神/智,他的左腿稍微有点受伤,不过不严重,只是擦伤。

莫阳扶着耗子要把他带出去,耗子却一直神神叨叨的说有鬼,指着石洞的墙壁,说:“有鬼!有鬼!那里有鬼!”

温白羽转头一看,石洞的墙壁上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是因为坍塌,有一块大石头垂下来,正好卡在那里,被手电一照是一个黑影,怎么可能是鬼。

耗子却极力喊着:“是鬼!是鬼!!真的是鬼!别杀我!”

他的情绪越老越激动,莫阳比他要高,架着一个受伤的人,竟然开始吃力,耗子挣扎的力度太大了,不停的喊着,突然指着莫阳,说:“鬼!!!你也是鬼!!”

耗子说着,突然摸了一下自己的兜,莫阳眼睛一垂,就看见有东西快速的往自己身上抵,竟然是一把枪!

耗子根本就分不出人和鬼来,冲着莫阳就要开/枪,莫阳伸手一把拧着耗子的手,快速往天上一抬,就听“嘭!”的一声,耗子放了一枪,正好打在洞顶上,顿时就听“哗啦!”一声,好多石子和土块倾泻而下来。

一块稍大的石头砸下来,正好砸在耗子的头上,顿时鲜血长流,一下给砸晕了过去。

莫阳一把抓起地上的耗子,背在背上,说:“看看还有没有活的,咱们先出去。”

温白羽点点头,和万俟景侯分头在四周找了找,但是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是活的,这些人都受了严重的枪上,而且每个人身上不止一个枪眼,都有好几个伤口,有的打成了马蜂窝,而且一个个面露恐惧之色,如果不是身上都是血,温白羽定然以为他们是被吓破胆死的。

三个人从山洞里出来,立刻有人过来接应,把耗子也抬过去了。

莫阳问:“刘三怎么样了?”

那人说:“放心吧师叔,已经没事了,血止住了。”

莫阳又说:“清点一下人数,少了多少。”

外面的天色已近开始黑下来,后面的人也有受伤的,大家帮着扎帐篷,然后让伤员躺进去,乱作一团。

子车走过来,说:“你们没事吧?”

温白羽摇摇头,说:“没事,不过这个山洞有些邪门。”

万俟景侯把他们在山洞里看到的说了一遍,子车狐疑的说:“自相残杀?”

温白羽说:“而且耗子神志不清,我觉得他们可能看到了什么幻觉,而且这种幻觉很可怕,就对着同伴开/枪了。”

薛柏一队的四个人全都在,莫阳很快走过来和他们交涉,说:“加上山洞里的,我们还少了四个人。”

温白羽说:“少了?难道是从山洞里跑出来之后逃跑了?”

莫阳说:“不太可能,这里是荒郊野岭,想要逃跑往哪里跑?难道徒步走到城区去?”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我怀疑山洞里面还有路。”

温白羽回想了一下,当时山洞里太乱/了,而且那么多死人,他们也没注意里面还有没有路。

不过现在仔细一想,如果没有路,那些黑/毛粽子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难道是从林子里进山洞的?最先发现的是山洞深处的那些人,肯定是从里面出来的。

莫阳思考了一下,说:“我们丢/了四个人,而且有生还的可能,我现在要带人立刻进洞再去看,如果找到路会继续走,你们的意思呢,留下来还是进去?”

温白羽看了看身后的山洞,刚才黑/毛粽子的阴气很强,按理来说天黑之后阴气太足,不应该再进山洞,但是有四个人很可能还活着,救人如救火,等不了时间。

他还没有回答,薛柏已经说:“一起走。”

莫阳点头说:“我留一些人照顾伤员。”

莫阳说着,很快去部署他的人了。

刘三已经醒了,他进洞的时候比较靠前,莫阳问他看见了什么。

刘三回忆起来有些吃力,似乎还在过/度惊吓中,说:“好多……好多女尸……”

众人都有些吃惊,怎么是女尸?

难道不是黑/毛粽子吗?

刘三/点头说:“是女尸!就跟咱们在树林里看到的一样,深绿色的皮,特别可怕……我本身在看壁画,结果一回头,身后的兄弟们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消失了,变成了一个个女尸,那些女尸冲我扑过来,要杀我……我就往后退,结果撞到了什么,我一回头又看到了女尸,我的前后左右,全都是女尸,咱们的人都消失了!我来不及反应,一个女尸撞了我一下,我飞出去撞在墙上,当时觉得胳膊上剧痛,连枪都拿不住了……后来我神志有点恍惚……”

听了刘三这么一说,大家更确定了万俟景侯的想法,或许山洞里有什么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例如气体,或者壁画。也有可能是那些突然钻出来的黑/毛粽子让人产生了幻觉。

产生幻觉的人都以为身边的队友其实是鬼,或者女尸,总体来说就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东西。

莫阳去准备了一下,他们戴了防毒面具,跟着进洞的人不多,挑的也是伸手最好的。

子车有些担心,说:“义/父,您别进去了。”

薛柏笑了笑,说:“担心义/父?傻孩子,义/父的体力可是很好的,嗯?”

他说着,还亲了亲子车的耳朵。

子车突然有些脸红,没想到薛柏跟他开玩笑。

温白羽顿时有些翻白眼,子车真是太纯良了,薛柏这个老流氓,吃嫩草就算了,还这么无赖。

而且薛柏显然是练过的,别看他一身西装掩盖着,总觉得温和绅士,其实那都是假象,而且别忘了薛柏的枪法百步穿杨,他还曾经对子车开过枪,子弹打的很学问,大出/血,但是没有生命危险。

众人准备了一番,很快就再次进入山洞,留了一批人看/守伤员和物资,也便于他们撤退出来。

莫阳带人走在最前面,众人都戴了防毒面具,而且非常先进,刚进山洞照样还是很低矮,众人必须猫着腰往里走,渐渐的空间大了起来。

他们一直往里走,很快就到了之前的地方,莫阳突然“嗯?”了一声,众人立刻赶上来看,只见地上全是血迹,但是刚才那些没来得及拖出去的尸体,竟然全都不见了!

温白羽说:“这是怎么回事?刚死了就诈尸了?”

万俟景侯看着地面,说:“地上并没有拖拽的痕迹。”

温白羽说:“真的是自己爬起来走的?”

莫阳用手电往里照了照,说:“继续走走看。”

他说着,往里继续走,前面的路很快就没有了,两边的壁画是房/中术,而山洞里面充斥着血迹,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众人也没时间去欣赏房/中术了,全都死死盯住前面的墙,山洞尽然走到了尽头,但是失踪的那些人,还有失踪的那些尸体,都到哪里去了?

众人一时间有些紧张,薛柏子车还好,毕竟见过大世面了,但是莫阳的那些人就不太好了,有些打哆嗦,问莫阳这是怎么回事。

山洞已经到了尽头,但是前面有坍塌的痕迹,一堆碎石挡住了视线,温白羽蹲下来,伸手拨了拨那些碎石,“咦”了一声,说:“有血。”

他一说,众人赶紧蹲下去看,果然就看到那些碎石上有血迹,而且血迹还没有凝固,看起来是刚蹭上去的。

莫阳说:“前面有路,挖开。”

他说着,众人立刻动手,把铲子拿出来,开始挖前面坍塌的石头和土块。

众人挖了一会儿,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大洞出现在众人面前。

莫阳举着手电往里照了照,洞很黑,而且是朝下开口的,一直延伸下去,圆洞,周围开凿的很平/滑,看起来是人工的,绝对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东西。

把手心放在洞/口的地方,就能感受到洞里总是腾起一阵阵阴凉的气息,并没有风,但是阴凉的气息总是一阵阵的涌上来,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温白羽想要下去看看究竟,薛柏却拦住他,似乎要和他说话,莫阳并没注意他们,就带着人,把绳索绑好,准备先下去看看究竟

温白羽看薛柏拦住自己,说:“怎么了?”

薛柏摇头说:“我之前说过,这个墓葬会非常危险,咱们既然和他们合作了,就有人先行去探路。”

原来薛柏是个老狐狸。

温白羽停顿的这个时候,莫阳的一个人已经绑好了绳索,绳索的另一头挂在山洞的大石头上,还拉在众人的手上。

那人就缓缓的顺着石洞往下荡,他嘴里含/着一个哨子,如果有事情吹哨子就行了,一声长哨是拉绳子,两声短哨是停。

众人慢慢的放绳子,毕竟洞/口里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东西,那人进去之后,莫阳本身还照着手电,但是过了不到一分钟,手电的光线就算跳到最大,也看不见他了,里面一团漆黑。

莫阳本身要放弃照手电了,就在这个时候,突听一声“啊啊啊啊啊——”的大吼从洞/口里传出来。

不是哨子的声音,而是一声巨大的吼声,吓得众人一激灵,有人险些放了手,差点让绳子跑了。

莫阳目光一紧,说:“拉绳子!拉上来!”

众人开始奋力的拉绳子,但是绳子似乎被卡住了,怎么拉也拉不上来,子车见状也帮忙去拉绳子,他的臂力不小,毕竟从小接受集训。

绳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一点一点的往上拉。

洞/口里除了刚才那声凄厉的叫/声之后,就一片安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温白羽有些狐疑,总觉得绳子拉上来的同时,一股阴风也顺着绳子在往上窜。

“吱呀……吱呀……”

“吱呀……”

绳子费尽艰难的就要拉上来,一只血手搭在洞/口的边沿,好像受伤很重,有人要去搭一把手,温白羽突然大喊一声:“别动他!”

但是已经拉不及了,那人已经拉住了那只血手,血手往下用/力一拽,那人差一点儿就被大头朝下的栽进洞里,温白羽快速的去拽那人。

千钧一发之间,那人才猛地吸了一口气,而是摔倒在洞/口,他的脸一抬,正好对上了一张血粼粼的脸。

脸皮似乎被人剥了,两只眼睛凸出来,异常的可怕。

“啊啊啊啊!!!”

那人吓得要死,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们都是带着防毒面具的,而绳子上捆的人,并没有防毒面具,但是从冲锋衣来看,确实是他们的队友,此时已经被人剥了脸皮,或者被什么强腐蚀性的东西泼了脸皮,浑身到下都血粼粼的。

血人似乎没有神志,顺着绳子爬上来,见人就咬。

子车反应的特别快,一转枪,对准血人的脑门,“嘭!”的放了一枪。

血人被打得向后踉跄两下,但是并没有倒下去,活动了一下脖子,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伤

子车有些吃惊,就算是粽子,那也是血肉之躯,竟然不怕枪子。

血人被子车打了一枪,开始愤怒,猛地扑过来,薛柏搂住子车的腰,快速退了两步,就在这个时候,莫阳突然冲过来,手中夹/着两枚极细的桃木签子,好像针一样,一下扎在了血人的脑袋上。

血人吼了一声,“嘭”的一下跪在地上,蜷缩在一起,似乎就要伏尸。

温白羽看着那跪在地上,看起来非常痛苦的血人,不禁睁大了眼睛,说:“他的太阳穴有血点,是海虫。”

薛柏应声立刻来看,果然看到血人的太阳穴上,有两个深刺的印记,因为血人全身都血粼粼的,这两个印记太小了,极其容易被人忽略。

一个人说:“怎么办,咱们还能下去吗?”

他说着,其他人也开始应和,说:“是啊队长,咱们现在死伤已经很严重了,万一下去全军覆/灭怎么办,得不偿失啊。”

温白羽一听,知道他们是打退堂鼓了。

莫阳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抬着伤员下去,我一个人下去,如果我明天天亮之后还没回来,你们就可以返程了。”

他这样一说,那些人先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可以不用再继续下去了,但是又有些挂不住,莫阳竟然要一个人下去。

温白羽看了一眼薛柏,说:“你们呢。”

薛柏则是深深看着那个洞/口,说:“既然来了,当然要下去,如果我没猜错,下面就是咱们要找的墓葬了。”

温白羽又看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也点点头,子车自然是跟着薛柏的。

他们决定了一下队伍,四个人加莫阳一个,五个人就准备下洞。

万俟景侯把绳索套在自己腰上,说:“我先下去看看。”

他说完,温白羽有些担心,就听莫阳说:“不用,我先下去,没问题的话,会给你们放哨。”

他说着,动作非常利索,身/体往洞/口里一沉,踹了一脚洞壁,就顺着洞/口往下滑,莫阳身上挂了手电,以防万一又带了荧光棒。

众人就看着莫阳从清晰,变成了一个荧光点,再后来就消失了。

温白羽看着,摸了摸下巴,说:“这个莫阳,看起来挺冷静的,但是人嘛,其实好像挺冲动?”

薛柏笑了一声,说:“这个人彻头彻尾都是个冷静的人,只不过有些事情让他冲动而已,其实是一心求死而已。”

温白羽看向薛柏,说:“你肯定知道什么,但是看起来你们又不认识。”

薛柏说:“并不认识,但是曾经听说过一些,你知道的,我做商人,也就是人脉多了一些听的故事多一些。”

薛柏说,莫阳其实之前在道上很有名,但是很多人没听说过,是因为莫阳的有名并不像万俟景侯一样,莫阳的名气是昙花一现,很快就隐退了,淡出了这个圈子,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

莫阳下墓并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搭档,是个青梅竹马的姑娘,据说这个姑娘长得不错,两个人是情/侣关系,姑娘的伸手和莫阳一样好,两个人搭档起来自然就风生水起,渐渐有了名气。

但是当年也就是在徐州,他们不知道下了什么墓,姑娘死在了墓里,莫阳受了重伤,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人救起来的,已经不在徐州了。

因为这件事情,莫阳退出了这个圈子,似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下淡出了。

莫阳算是很有才华的一个人,他的师父很厉害,在这个道上地位很高,而且莫阳尽得真传,桃木针用的很厉害,但是因为搭档的事情,意志已经消沉了,很多人想请他出山,莫阳全都拒绝了。

薛柏说:“他这次出山,我要是猜的没错,这个墓很可能就是当年他搭档死的地方。”

温白羽奇怪的说:“可是莫阳并不熟悉这个山洞。”

万俟景侯说:“或许是从其他地方进墓的。”

温白羽一想也对,怪不得莫阳执意要下去,一方面也是救他的队友,另一方面,或许是为了他的搭档。

当年他的队友就死在里面,如今或许又要有人死在里面,想必莫阳冲动也是正常的。

他们说了半天话,就没听见莫阳吹哨子的声音,温白羽说:“不会出/事/了吧?”

子车说:“别等了,我下去看看吧。”

薛柏抓/住他,说:“乖孩子,要去也是义/父先去。”

子车有些惊讶,就见薛柏已经套/上了绳索,继续说:“这墓葬是义/父执意要去的,而且义/父怎么舍得你出事。”

子车听他这么说,就更是担心,温白羽说:“别跟生离死别似的,说点吉利的,咱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子车立刻点头,也套/上了绳索。

万俟景侯帮温白羽也套/上,自己搭好铁扣,说:“我来打头。”

他说着,钻进洞里,温白羽见他滑/下去了一点,立刻跟上去,也往下滑,不敢跟得太紧,怕发生紧急情况,也不敢跟的太松懈。

山洞就像没有尽头一样,一直往下面延伸,温白羽一边往下滑,一边用手电去照周围,只是一个石洞,开凿的很平/滑,看起来用了不少人力。

这个山洞这么深,按照薛柏说的,下面是秦朝的墓葬,那么石洞也应该是秦朝开凿出来的,或许是大彭国时期的产物,都是几千年/前的事情。别说几千年/前了,就算现在,开凿这么深的洞,又有靠科技,也并不是容易。

温白羽看着,心里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是官盗?

如果不是动用军/队,这么大的人工,肯定会惊动当时的权威。

一直往下滑,根本没有个头,温白羽想了一下,对下面的万俟景侯说:“我要扔一个荧光棒,你小心。”

万俟景侯“嗯”了一声,就见温白羽把荧光棒折了一下,荧光棒立刻发出红色的光芒来,温白羽手一松,就给垂直扔下去。

荧光棒在空中快速的降落,温白羽突然发出“嗯?”的说一声,上面的子车看不清楚,说:“怎么了?”

温白羽想要仔细看,但是荧光棒已经掉下去了,刚才那个地方又是一片黑/暗,掉下去的荧光棒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弹了起来。

万俟景侯说:“快到底了。”

温白羽说:“下面不对劲,刚才荧光棒掉下去的时候,我看见了一截断裂的绳子。”

他一说话,众人都紧张起来,断裂的绳子?他们的绳子都好端端的,只有莫阳先进去了,那断裂的绳子岂不就是莫阳的?

万俟景侯手臂长,伸手一挑,就挑/动了莫阳的绳子,那绳子真的没有吃力,一挑就开始乱晃,下面果然没有坠着人。

众人快速的往下滑,毕竟马上就要到底了,他们滑/下去的时候,果然看到了断裂的绳子,那绳子在空中还有三米的地方断开了。

断口平/滑,是给切开的。

众人依次落了地,赶紧解下自己腰上的铁扣。

绳子在三米的地方断开,这么高的距离,就算莫阳身手好,那说不定也会受伤。

而且他选择切断绳子,没来的急放哨,肯定是遇到了紧急情况。

万俟景侯看了看旁边的石壁,有一个撞击的痕迹,石壁上有一个小针/孔,看起来是莫阳的桃木针的杰作。

温白羽说:“地上有血迹。”

石洞到了头,前面就平坦了,确实是一个墓道,是石头的墓道,地上有一片血迹,血迹发黑,似乎是中毒的迹象。

温白羽往前走了一步,地上的荧光棒突然灭了,周围有些暗,脚底下“哐啷”一声,吓了温白羽一跳,低头一看,竟然是防毒面具。

不用说了,粽子是不会戴防毒面具,肯定是莫阳的,莫阳的防毒面具在这里,又流了血,肯定遇到了什么意外。

众人顺着墓道往里一直走,温白羽用手电照着四周,说:“很奇怪,这个地方修建的倒像是个隧道,如果是墓葬,那也太简陋了。”

薛柏却不以为然,说:“真的是这里……”

温白羽说:“你到底要找什么?”

薛柏却闭口不言了,温白羽看向子车,子车朝他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温白羽有的时候特别服子车,他对他义/父真是毫无保留,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跟着一起下墓。

子车似乎有些看懂温白羽无奈的眼神,只是牵了牵嘴角,并没有说话。

薛柏从后面拉住子车的手,说:“我要找的是一具尸体,我需要把这具尸体带出去安葬下来。”

众人往里走,果然这更像是一个隧道,而不是墓道,两边的石头上什么也没有,只是打磨的光滑而已。

众人一直往里走,地上的血迹断断续续,而且石壁上多次有撞击的痕迹,似乎是在搏斗。

就在这个时候,隧道深处突然传出“咚咚咚!”的声音,随即是巨大的吼声。

众人一惊,难道隧道里还有野兽?

这声音巨大,并不像是粽子,反而像是犼一类的声音。

随即响起“嘭!嘭!嘭!”的声音,竟然是开火的声音。

有枪声,必然是莫阳了。

众人往前冲,万俟景侯突然伸出手,说:“小心。”

众人立刻停下来,往地上一看,刚才跑的太急了,根本什么也没注意,而且隧道这么黑,他们的手电一直往前打,也没注意脚底下。

此时停下来,温白羽就看见脚底下的地方,竟然有一条若隐若现的丝线。

那条线非常细,从隧道的左边勾到右边,将整个隧道拦截起来,只到脚腕的距离。

如果在平时,而且隧道这么黑/暗,肉/眼根本看不到,再加上高速运/动,非要把双脚生生割下来不可。

不过万俟景侯眼力好用,而且再加上这条丝线上已经染了血迹,看起来有人在这上面宰了一道。被染红的丝线虽然细,但是还是被万俟景侯发现了。

温白羽心头一跳,受伤的应该是莫阳了,毕竟只有他在众人前面。

莫阳一定是在急速奔跑的时候被划伤了。

众人迈过去,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前面交火的声音很大,而且枪响不止有一声,还有其他的枪响,另外还有火力很猛的武/器。

众人对望了一眼,难道不是莫阳?莫阳就算两手都开/枪,也只有两种声音,现在这前面是一片混乱,似乎有很多人,粽子不可能用枪。

众人往前继续走,但是有些小心,果然前面又有细线,这回没有染红,但是因为他们小心,没有被割伤。

交火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还有巨大的野兽声音,隧道发出“轰隆轰隆”的撞击声。

众人离得进来,就看到一个盘然大物,站在隧道的深处,它的体型太大了,已经将隧道都充满了,而且长得奇形怪状,声音类似于犼,但是竟然顶着石头脑袋和身/体,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石头的怪物不怕子弹,最多打几个孔,火力猛的武/器打上去,轰掉一片石头,怪物却丝毫不受伤,仍然暴怒着。

除了怪物,他们还看到了一帮人,一共七个人之多,里面有莫阳,还有另外一个面熟的人,是之前邀请万俟景侯搭伙的彭四爷。

莫阳受了重伤,脚脖子上全是血,伸手捂住自己的腿,他的大/腿上部也受了伤,似乎是抓伤,可怕的爪子印,伤口很深,皮肉都翻起来,流/出来的血有些黑。

其余五个人看起来似乎是打/手,自然是跟着彭四爷进斗的

没想到彭四爷他们竟然也进斗了,似乎跟他们的方向不一样。

巨大的怪物旁边还有两个黑/毛的粽子,一个粽子手上有血,指甲里还有皮肉,肯定就是伤了莫阳的那个。

打/手们用枪对着怪物猛烈的轰击,黑/毛粽子还会被枪打得踉跄,而那个石头怪物一点也不为所动。

石头怪物虽然大,但是行动很不方便,发出巨吼的声音,旁边的两个黑/毛粽子立刻冲上去,一个冲着莫阳扑过去。

莫阳往后退了一步,脚上的伤口立刻就崩裂了,疼得他一下就坐倒在地上,黑/毛粽子已经扑过来,莫阳来不及躲,只能伸手摸出桃木针,连续打出去。

黑/毛粽子被打中了眼睛,发出“咯咯”一声大吼,后退了两步,立刻冲过去又要抓莫阳。

彭四爷回头看了一眼,立刻扑过去,抱住地上的莫阳,就地一滚,快速的冲着粽子连开了两枪。

莫阳之前见识过这个粽子,说:“没用,他不怕枪!”

粽子果然不怕子弹,立刻扑过去又要抓来,彭四爷却不躲开,一身西服已经满是血迹,染在白色的衬衫上有血狼狈,但是人却不显得狼狈。

就在粽子扑上来的一霎那,彭四爷突然也冲上去,一把制住粽子,将粽子“嘭”的一声撞倒在地,快速的用枪抵住粽子的太阳穴,“砰砰砰砰!”一连串枪响,黑/毛粽子的脑浆一时间全都炸了出来,直到子弹打干净了。

黑/毛粽子的脑袋里有海虫,海虫虽然能控/制死尸,就算尸体死的再透,也能被控/制,但是海虫并不是刀枪不入的,彭四爷一连串的打进去,海虫顿时炸飞了,混合在黑/毛粽子的脑浆里,根本分不出来了……

莫阳几乎已经看傻了,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别说莫阳了,就连温白羽也看傻了,没想到彭四爷一脸商人的精明样子,身手竟然这么狠?

死了一只黑/毛粽子,另外一只也如法炮制,子车的枪法很准,毕竟是跟薛柏学的,对着黑/毛粽子连发数枪,黑/毛粽子大吼了一声,最后还是倒在地上,有东西从他脑袋里爬出来,像蛆一样,但是是黑色的,子车立刻又补了一枪,把那东西打得纷飞。

黑/毛粽子虽然解决了,但是巨大的石头怪物并没有解决,他挥舞着坚/硬的石头手臂,冲上来对着众人开始猛砸。

“嘭!”

“嘭!嘭!”

“嘭……”

巨大的怪物实在太大了,在他的眼里,这些人就是渺小的蝼蚁。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突然拔身而起,冲着怪物跑过去。

温白羽大喊了一声:“你干什么去!”

万俟景侯却犹如不闻,温白羽大骂了一声,眼看万俟景侯冲过去,温白羽将防毒面具一甩,立刻也跟着冲过去。

万俟景侯冲过去,怪物立刻就发现了,挥动石头手臂,拦腰向万俟景侯挥过来

万俟景侯立刻身/体一拔,踩了一下隧道的墙壁,顺着墙壁跳上了怪物的石头手臂,随即快速往上荡。

温白羽看的心惊胆战,也是快速的踩了一脚墙壁,顺着万俟景侯刚才的路线跳上去,万俟景侯的动作很快,已经攀上了怪物的头顶去,低头看见温白羽,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人抓了上来。

万俟景侯说:“你过来干什么!”

他说着,怪物开始猛烈的晃动,每一下都让二人感觉自己的头顶就要擦到墓顶了,只要稍微直起腰来,就会被碾成肉酱。

温白羽被晃得恶心,他刚才看万俟景侯一连串危险动作,已经很生气了,现在又被晃得不舒服,气急败坏的随口喊着:“干/你!”

万俟景侯一愣,随即笑了出来。

温白羽说完,也愣了一下,老脸有点红,但是现在不是脸红的时候,就听万俟景侯淡淡的笑着,声音里充满了宠溺,说:“好啊,一会儿来。”

温白羽都想扑过去咬他了,这个时候石头怪物甩得越来越厉害,温白羽双手抓/住石头,下盘已经稳不下来了。

万俟景侯一下拔/出龙鳞匕/首,插/进石头缝里,温白羽也学着样子将凤骨匕/首插/进去。

万俟景侯看向他,说:“跟我一起跳。”

他说完,又说:“走!”

就见万俟景侯双手按住匕/首,突然纵身往下跳,身/体的重量加上往下压的巨大力气,匕/首又削铁如泥,顿时就听“哧——啦——”一声,龙鳞匕/首硬是将石头怪物划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温白羽吸了一口气,跟着万俟景侯一起往下跳,两个人就像切蛋糕一样,就听“轰隆——”一声巨响,正好把怪物从上到下切了一个角。

巨大的石头散落下来,万俟景侯立刻抱住温白羽,伸手护住他的头,往后跑了几步。

巨大的散落声还在继续,“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的石头,像下雨一样,离得近的人都赶紧四散逃开,薛柏立刻抱住子车,把他的头压在怀里,带着子车跑到角落。

子车本身有身手可以自己躲开,但是薛柏抱着他,尽量把他护在怀里的感觉,让子车有点说不出来,也就没有挣扎,老实的让薛柏抱着。

薛柏看他不动,紧张的说:“怎么了,受伤了没有?”

子车赶紧摇头,说:“义/父呢?”

薛柏笑着看他,说:“义/父也没事。”

巨大的石头怪物晃了两下,石头纷纷坠落,但是因为实在太大了,似乎只是受了伤,只见它石头的外表下,竟然露/出了齿轮……

温白羽诧异的说:“是机器?”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齿轮的样子是合金,因为包裹在石头里面,保存的十分完好,有些墨绿色,看起来是青铜

巨大的石头怪物露了“骨头”,并不再向他们发起攻击,似乎万俟景侯的办法有效了,那怪物发出巨吼的声音,转头“咚咚咚!”的开始快速的移动,竟然跑了起来,冲着隧道深处跑走。

“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过了很久之后,竟然消失在黑/暗的隧道里。

因为众人受伤都颇重,就没有人再去追,而且实在搞不清楚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看起来是墓葬里的怪物?

外面是石头,里面是齿轮,竟然还会发出吼叫的声音,实在太邪门了,如果真是古墓里的,那这科技也太高明了。

后面有许多细小的绊马索,怪物又消失在隧道里,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众人就地坐下来,互相包扎着伤口。

莫阳看着那怪物消失,眼睛有些呆滞,手上抓着桃木针,狠狠的喘气。

众人走过来,温白羽低头看他的伤口,说:“你真幸/运,差一点脚就断了,别再动了,不然一辈子就只能当瘸子了。”

莫阳没说话,眼神还是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大/腿上也有伤口,而且伤口很深,温白羽觉得脚上的伤口虽然流/血多,但是只是割伤,腿上的才要及时处理。

温白羽说:“你腿上的伤口有毒,我帮你吧。”

他说着,从背包里拿出剪子,莫阳的腿破了,应该简单处理过,血倒是止住了,但是裤子和血凝在了一起,这个时候就要受苦头,只能剪开。

温白羽伸手过去,莫阳之前一直没有说话,见他的手过来,突然手一挡,“啪”的一声将他的手拍开。

温白羽吓了一跳,手里的剪子都掉了,诧异的看着莫阳。

万俟景侯当下脸色不好,莫阳知道自己失态,声音有些干涩,说:“抱歉,我自己来吧,谢谢你。”

温白羽更奇怪了,不知道莫阳为什么不让别人碰他,刚才拍开自己手的动作虽然不重,但是反应非常激烈,而且一瞬间眸子一缩,似乎看到了可怕的东西。

温白羽收回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莫阳捡起地上的剪子,温白羽好心的说了一句:“掉地/下了,记得消毒一下。”

莫阳点点头,又重复说:“谢谢。”

莫阳自己靠着墙壁坐下来,离众人有些远,点了火给剪子消毒,动作很熟练,就听“咔咔咔”的声音,很利索的剪开了腿上的裤子。

莫阳咬住嘴唇,疼得厉害,脸色发白,身/体一抖一抖的,但是强忍着没有出声。

因为这地方似乎没有毒,众人就把防毒面具都脱了,感觉一直箍着,脸上都出汗了。

他们进来的匆忙,根本没有来得及吃饭,现在恶斗一番,肚子里都咕咕在叫,对方六个人看来进来的也很久了,没有吃过饭,包扎完了之后,就开始准备吃饭了。

彭四爷主动站起来走过来,和万俟景侯笑着说:“万俟先生,咱们又见面了,真是不巧,这个墓葬可是我们先进来的。”

万俟景侯挑眉,彭四爷笑着说:“当然了,如果刚才没有万俟先生,我们也搞不定那个怪物,所以我现在第二次邀请万俟先生入伙,你觉得呢?”

万俟景侯说:“我们不是一队人,那边还有一个。”

他说着,抬了抬下巴,看向莫阳。

彭四爷回头看了一眼莫阳,知道万俟景侯的意思,很明显了,万俟景侯还让彭四爷去问莫阳的意思。

彭四爷反而说:“我和小莫是老朋友了,这点万俟先生放心,他肯定愿意加入。”

温白羽好奇的去看彭四爷,又看了看那边的莫阳,莫阳剪开了裤子,正在处理上面的伤口,但是他的脚腕整个差点划脱了,温白羽刚才简单的看了看,估计骨头上都有划痕,当时跑的肯定特别快。

莫阳处理他腿上的伤口,想要曲起膝盖,但是同时顶着脚腕,疼得他脸色一下就白了,这个时候听到彭四爷的话,脸色又开始转青,嘴唇有些哆嗦。

温白羽觉得那是气愤的,怎么看也不像“老朋友”。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算是决定下来,这六个人看起来彭四爷是箍/住,其他的人多半人高马大,非常强壮的样子,而且火力很足,看起来资源也齐全,众人才下来洞/穴这么一点路,就遇到了大/麻烦,能够互相帮忙是最好的。

彭四爷看到万俟景侯应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是温白羽看到他第一个比较真心的笑容,其他时候就像一张面/具,搭在脸上,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拿来当招牌用。

彭四爷说:“那万俟先生先休息,我让人给你们拿些食物和水来。”

他说着,转头和一个人说了几句话,那人就拎着两个背包走过来,把里面的食物和水递给他们。

彭四爷没有走回去,只是拿了一些食物和水,走到莫阳旁边,很自然的坐下来。

莫阳正在艰难的包扎着自己的伤口,他一手顶着自己的膝弯,让自己的膝盖曲起来,腿上和脚腕都有伤,一用/力就撕/裂,这条腿/根本不能用/力,另一手在上面撒药粉,然后包扎,动作难度还挺高。

他看到彭四爷坐在旁边,顿时紧张起来,脊背都挺/直了,握着纱布的手一松,指尖顿时露/出几枚桃木针来。

彭四爷侧头一笑,说:“我给你拿些食物来,咱们现在也算是队友了,你用武/器对着我,是不是不太厚道?”

莫阳没有说话,只是嘴唇微微哆嗦,低下头来,把指尖的桃木针缩回去,继续包扎伤口。

彭四爷放下东西,欠起身来,跪在他面前,伸手把纱布拿过来,说:“你把伤口都抻裂了,我来帮你。”

莫阳眼眸突然一缩,伸手“啪”的一声拍开彭四爷的手,同时指尖桃木针猛地一探,彭四爷手背上顿时一道浅浅的划伤,有点发红,并没有见血,如果不是彭四爷躲得快,估计手指头都要个削掉了。

温白羽缩了缩脖子,原来不是自己的手有问题,看来莫阳对自己还是温柔的?

彭四爷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表情有一瞬间的不愉快,但是很快又笑起来,感叹的说:“小莫脾气还是这么大,你也不想残废吧?来,听话。”

莫阳脸色铁青,拦住他伸过来的手,说:“彭爷费心了,不劳您大驾。”

彭四爷这次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愉快的表情,似乎掩饰的还挺好,说:“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加上这次,我已经救你两次了,小莫不该感激我吗?”

他说着,低下头去,附身在莫阳耳边,声音很轻的笑着说:“怎么莫阳,你还和我见外,你那点事儿想让我说出去?”

莫阳一听,铁青的脸色瞬间惨白,身/体不停的抖,闭了闭眼睛,似乎被一股巨大的恐惧席卷着,呼吸都有些发/颤。

彭四爷见他不动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记得你受伤的时候,脾气就很大。”

他说着,手下很利索,快速的支起莫阳的腿,给他消毒,然后裹上纱布,又去处理莫阳的脚腕,伤口深可见骨,而且伤在这种容易活动的地方,没有两个月是好不了了。

莫阳一动没动,靠在石壁上,眼神有些呆滞,发呆的看着墓顶,也不觉得疼,眼眶不禁有些红。

彭四爷给他处理完伤口,看他眼眶红了,这也是难得的事情,不由放软/了口气,说:“好了,我不该威胁你,但我确实是一片好心。”

莫阳眼睛都没动一下,彭四爷又说:“我以后不用那事威胁你了,行不行?”

莫阳这次的眼睛终于动了一下,似乎瞥了一眼彭四爷,彭四爷笑着说:“你终于有表情了。”

他说着,把食物递给莫阳,说:“吃东西吧。”

温白羽躲在一边看好戏,他隐约听见了几句,不知道莫阳有什么小辫子攥在彭四爷手里,而且似乎这件事情对莫阳还挺重要的。

之前听彭四爷说救过他两次,这是一次,上次还有一次,想到薛柏说的,莫阳和他的搭档被困在墓里,莫阳的搭档死了,他醒来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徐州,难不成救他的人就是彭四爷?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座墓到底有什么稀罕的玩意,一个两个人都要多次下来一探究竟?

温白羽摸/着下巴,有些出神,万俟景侯说:“想什么呢?”

温白羽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万俟景侯也不清楚这个墓葬,薛柏只是说他要找尸体,带出去安葬,到底是什么尸体,他们都不知道。

温白羽想问问薛柏,到底是什么尸体,难道是他的人之前也下过这个墓,然后死在里面,薛柏良心发现要把尸体带出去?

温白羽想了想,似乎不可能,就薛柏那个冷血心肠,除非尸体是子车,不然不会再下来的。

他这么想着,立刻“呸呸呸”三声,心想着好的不灵坏的灵,绝对不能乱猜。

他正想着,就见子车走过来了,在自己旁边坐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温白羽狐疑的看向子车,说:“怎么了?”

子车摇摇头,说:“没事……就是看看你们的食物够不够。”

他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但是并没有走,仍然挨着温白羽坐下来。

温白羽有些奇怪,子车吃坏东西了吗,竟然不跟着薛柏,竟然跑过来了?

他朝薛柏那边看了看,就瞧见薛柏旁边坐着一个人,正是刚才提着食物和水过来的那个人,应该是彭四爷的打/手。

那个人长相很精致,看起来是个漂亮的人,笑容下透着一股精明,身材瘦高,一身的肌肉掩藏在干练的黑色衣服下面,正笑着和薛柏说话,似乎认识薛柏。

温白羽一见,顿时心里警铃大震,看向子车,说:“那个人是谁啊?”

子车摇摇头,说:“不知道叫什么,但是以前见过,之前跟着义/父干过活,听说身手挺厉害的。”

温白羽看子车一副恹恹的表情,百分之百是吃醋了,而且子车一向不乱吃醋的,温白羽根本没见过子车吃醋,如果子车吃醋,那肯定是有依据的。

温白羽拽了拽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看他一脸八卦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那个长相精致的男人好像觉得有人打量他,机警的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温白羽,温白羽有些尴尬,把目光错开,但是那个人却没有错开目光,而是偏开头,目光有些灼灼然的射过来。

温白羽一回头,好家伙正盯着万俟景侯在打量。

温白羽心想着,当自己是死的吗?

子车坐在温白羽旁边,靠着石壁,双膝并在一起曲起来,把脸埋在膝盖里,身/子缩成一团,有些消沉。

温白羽当下心里就不高兴了,突然大喊了一声:“薛柏,子车不舒服。”

薛柏正在说话,突听这一声,立刻直起身来,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过来。

子车僵了一下,想要抬头,被温白羽一下按了回去,就僵硬着没动,保持着把脸埋在膝盖里的动作,他没对薛柏说过谎,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

薛柏快速走过来,紧张的说:“子车?怎么了?”

子车立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薛柏见他不说话,立刻矮身下来,伸手搂住子车的肩背,说:“好孩子,到底怎么了?”

子车说话闷闷的,鼻音有些重,说:“没事,就是有点……有点不舒服……”

子车说话磕磕巴巴的,薛柏真当他不舒服,连声音都变了。

薛柏伸手把他的脸挖出来,用额头抵了抵他的额头,发现并不烫,不是发烧,松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说:“是不是隧道里冷,你手很凉。”

子车被他一抵额头,两个人鼻息都交/缠在一起,吓得他脸色一下就红了,赶紧摇头说:“没事了。”

温白羽笑眯眯的,看了看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笑着低头,在他耳边说:“数你坏点子多。”

那个长相精致的人正和薛柏聊得好,就见薛柏紧张的走了,不禁有些蹙眉,似乎不太高兴,只好走回去了。

彭四爷瞥了他一眼,说:“方靖你是聪明人,别惹薛柏,那是薛柏的宝贝义子,道上的人谁不知道,你惹急了薛柏,我可没能力保你。”

方靖笑了一下,脸上挂着一股精明,说:“老板,听您说的,我只是之前和薛老板认识,见了面不打招呼不太礼貌。”

众人对付那两个黑/毛粽子和巨大的怪物,损失挺惨重的,先是坐下来休息,然后三个队伍合计了一下。

彭四爷说:“我们进来的一共十个人,现在只剩下四个,这头顶上有墓,我们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后来就遇到了小莫。”

他说着,指了指头顶,温白羽抬头看了看,墓顶上面真的有细小的痕迹,估计是翻板一类的机/关,他们的人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就从上面掉下来了,而这下面,显然是给盗墓贼准备的,黑/毛粽子和石头怪物绝不是偶然。

万俟景侯站起来,抬头看了看那细小的痕迹,墓顶非常高,不然那个巨大的怪物怎么能在隧道里行动自如。

方靖打量了打量万俟景侯,说:“我们带梯子了,你要上去看看吗?”

万俟景侯却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拔身而起,借着竖/直的墓道“啪啪啪”踩了三脚,快速的借力往上纵,三脚之后还剩下一点距离,而且就算万俟景侯再厉害,能顺着墓墙踩上去,也不可能凌空立着,还是搬不动那片翻板。

方靖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抱臂站着,就见万俟景侯借力上纵之后,立刻双手一抓,“啪”的一声,犹如壁虎一样,双手扣在墓墙上,继续往上爬,顺着垂直的墓墙,两三下游走到他们头顶的墓顶上,一手抓/住墓顶,一手去推/翻板。

就听“轰——”的一声,翻板被推得往上卡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动。

万俟景侯双手一松,立刻从墓顶上跳下来,方靖已经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温白羽立刻迎上去,说:“怎么样?”

万俟景侯摇头说:“卡死了,而且是单面开的,上面一定有机/关,想要过去还是要从隧道往里走。”

彭四爷之前和万俟景侯搭伙过,已经不诧异万俟景侯的手段了,倒是莫阳有些吃惊,他见过不少行家,很难想象更厉害的行家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一见才明白,自己想象不出来,不代/表就真的不存在。

彭四爷说:“那还是要继续往前走,前面不知道还有什么,现在时间太晚了,我建议大家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出发,也好养足精神。”

莫阳立刻说:“我队里的人在里面,不能耽误时间。”

彭四爷皱眉说:“你的伤已经很重了,连走路都不行,你这么贸然进去根本没用。”

莫阳没说话,只是撑着墙壁站起来,彭四爷声音冷了很多,说:“你要进去我也不拦你,但是这个墓葬你来过,你也很清楚里面有多少机/关,进去的人凶多吉少,你应该清楚自己抱着多大希望寻找你/的/人,别做无用功。”

莫阳突然有些激动,他的腿好像没有受伤一样,快速的冲过去,一把抓/住彭四爷的领子

彭四爷一身西装,虽然上面有血迹,但是纹丝不乱,而且又比莫阳高半头,莫阳这么拽着他,有些吃力。

只见他两眼发红,似乎要吃/人一样,声音嘶哑的低吼着:“你也是这么放弃孔姐的,当时孔姐明明还活着!你也是这么放弃她的!在你的脑子里,到底要清楚多少东西!你根本没有血性,你根本不是人!”

莫阳嘶声力竭的大吼着,他虽然比彭四爷矮,但是气势上一点儿也不输,众人都有些愣,尤其是彭四爷的打/手,谁不知道四爷在道上呼风喝雨,什么事情不是挥挥手就完成了,哪想到竟然有人敢提着彭四爷的领子,这么大声的质问他,还这么骂彭四爷。

莫阳说完,双手狠狠一松,发狠的撞开拦在自己面前的彭四爷,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莫阳。”

彭四爷喊了他一声,语气冷得要命。

莫阳没有回头,连停顿都没有,冷笑了一声,声音却很轻,带着一丝颤/抖,说:“不用威胁我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你要说就说吧,随便说给谁听都行,你的威胁我已经听腻了,反正我就是个怪物……”

温白羽看着莫阳的背影,心里有些发/颤,他走一步血就开始往外/流,隧道里立刻闻到了股血/腥味。

温白羽看了一眼万俟景侯,都没有说话,万俟景侯朝他点点头,似乎同意温白羽的决定。

温白羽刚要站起来,彭四爷立刻回身,脸色很那看的快走几步,赶上前面的莫阳,手一抄将人抱起来。

莫阳吓了一跳,发狠的挣扎了两下,彭四爷身材高大也抱不住一个挣扎的练家子,两个人踉跄了几步,“嘭”的一声,彭四爷的后背砸在石壁上。

彭四爷箍/住他,声音像哄孩子,说:“嘘——好了,我不对,你知道我脾气也不好,我不拦你了,行不行?”

他说着,将莫阳背在背上,说:“用膝盖顶着我的腰,被蹭到伤口。”

彭四爷说完,超后看了一眼,说:“收拾东西,现在出发。”

彭四爷已经发令了,他的那些打/手立刻把东西收拾好,温白羽也正想出发,自然没意见,薛柏见子车没受伤,休息一会儿已经恢复了体力。

薛柏只是担心子车刚才说不舒服,不知道有没有大事儿。

子车赶紧摇头,说:“真的已经好了。”

子车本身就没有不舒服,而且不善于说/谎,根本装不下去,隧道里很阴凉,他赶紧把大衣还给了薛柏。

彭四爷亲自背着莫阳,感觉到自己后背没一会儿就湿/了,莫阳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根本不轻易表露感情,但是却非常讲义气。

彭四爷知道他的脾气,说:“累了你就休息一下,咱们正在往里走,你放心好了,我说过的话,从来都算数,绝对不会反齿儿,我说过再不威胁你了。”

莫阳没说话,确实累了,腿很疼,已经没劲了

彭四爷叹口气,知道莫阳要睡了,小声的说:“孔珊珊的事情,莫阳,我真的无/能为力……”

莫阳似乎没听见,已经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身/体完全没力气,如果不是彭四爷伸手向后搂着他,估计已经掉下来了。

温白羽听见孔珊珊三个字,又听见之前莫阳说什么“孔姐”。

薛柏这个时候小声的说:“孔珊珊是莫阳的搭档。”

温白羽一想,莫阳叫他孔姐,一看就是比莫阳大啊,而且这种称呼,绝对不是情/侣,谁管女朋友叫姐的,这不是找抽吗。

温白羽很好奇莫阳之前在这个墓里到底遇到了什么,但是孔珊珊已经死了,他要是问出来,估计对莫阳不好,也不太礼貌。

温白羽之能压着好奇的心思,眼珠子一直在莫阳身上转啊转的。

万俟景侯说:“看什么呢。”

温白羽说:“就是好奇。”

他们一直往里走,隧道太深了,走不到尽头的感觉,走了两个小时,一直是平坦的隧道,没有机/关,也没有粽子,虽然一路都很平静,但是非常消磨意志。

众人的体力有点跟不上,有人开始质疑,是不是鬼打墙了?

毕竟这隧道石壁上都是空的,没有任何雕刻,万一是在原地走了两个小时,岂不是太惨了。

万俟景侯在石壁上做了记号,众人又往前走,一路做记号,又走了很长时间,根本没有遇到他们做的记号,但是一切都还是原样,就好像在原地踏步,也没见到那个石头怪物。

温白羽走得有些累,抬起手来看表,发现竟然是九点,他们之前做记号的时候,就是九点。

温白羽甩了甩手腕,发现手表的秒针都不走了,说:“我的表不走了。”

万俟景侯也抬手看表,发现也是九点,而且秒针也不走了。

其他几个人也发出“咦”的声音,有人/大喊着我的表坏了。

随即大家沉浸了一分钟之久,手电的白光打在石壁上,一时间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奇怪,带着浓浓的恐惧。

一个人说:“咱们的手表不可能一起都坏了,这会不会是……会不会是时间静止了?!”

他一说话,众人脸上都露/出更多的惊恐。

时间静止了,这个说法实在是他无稽之谈了,但是他们是在墓葬里,什么无稽之谈都可能随时发生。

众人都面面相觑,一时间只剩下可怕的安静。

莫阳这个时候醒过来,见他们停在原地,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说:“怎么了?”

彭四爷回头说:“遇到了一些小问题,你继续休息,我们马上继续走。”

莫阳甚至有些迷糊,因为失血大脑转的很慢,真的垂下头,靠在彭四爷肩膀上,继续睡了,这个时候恐怕也只有莫阳最安心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白羽看着手表,又看着隧道,突然说:“不对,并不是时间静止了,你们想想看,咱们停下来做记号之前,看的表,是晚上九点,如果时间真的静止在九点,咱们周围的隧道上,应该会有之前做下的记号,而现在什么都没有。或许只是一种障眼法而已。”

方靖说:“可是咱们的手表不能同一时间都罢/工吧。”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抬手看着自己的手心,上面有一点黑色的东西。他突然走到隧道的石墙边上,伸手摸了摸墙壁,抬手一看,手心上也蹭上了黑色的东西。

温白羽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说:“是磁铁粉。”

他一说话,众人纷纷走到墙边,伸手去刮石墙,黑色的墙上很快露/出一片少白的石墙,他们手心里都是磁铁粉,往手表上一放,顿时粘上去了。

众人都很惊奇,说:“怎么会是磁铁粉?”

温白羽说:“古代只有磁铁矿,不可能出现这种东西。”

万俟景侯说:“是有人先于咱们下墓,想要用这个消磨咱们的意志。”

众人都见识过万俟景侯的厉害,他一说话,似乎特别有分量,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温白羽皱起眉来,这种东西古代是造不出来的,而且古代可不知道他们下墓带什么手表,这显然是有人故意想要困死他们,在这种环境里来说,如果意志崩溃了,就算有粮食和水,估计也不会再往前继续走了,只会坐下来等死。

到底是谁要这么做?

温白羽突然想到了那根黑色的羽毛,不禁心脏一提,难道这次那个人想治他们于死地?

众人现在都精神振奋,又开始往里走,都赞叹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反应快,不然他们就要傻死在这里了。

方靖连连看向万俟景侯,一双漂亮的眼睛在万俟景侯身上不断的游走,看的温白羽非常气愤,不知道看一眼是要收钱的吗,还看这么多眼。

众人往前继续走了很久,因为没有手表,也不知道时间,但是时间不短,终于见到了一扇大门,众人都有一种抱头痛哭的感觉。

大家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门前休息,这种长途跋涉的感觉,再加上心力憔悴,就算知道万俟景侯说不是时间静止,但是也难免害怕,都有些脱力。

众人坐下来,彭四爷把莫阳轻轻放下,莫阳是在昏迷,而且开始发烧,神志不清楚,似乎还在最噩梦,嘴里小声的叫着孔姐。

彭四爷伸手摸了摸莫阳的额头,特别烫手,温度不低,他让人找了退烧药,晃醒了莫阳,让他把药吃下去,莫阳很迷糊,眼神呆滞,老实吃了药,瞪着眼睛靠着墙壁。

彭四爷说:“睡觉吧,睡醒就好了。”

莫阳这个时候才像催眠一样闭上眼睛,似乎又陷入了昏迷。

温白羽说:“是不是黑/毛粽子的毒没干净?”

彭四爷点头说:“应该是,他脚腕上的伤口没有毒。”

温白羽看莫阳实在难受的厉害,说:“我给他看看伤口。”

彭四爷迟疑了一下,温白羽有些不解,不知道莫阳身上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不能让人看。

不过彭四爷还是点了点头。

温白羽冲万俟景侯招了招手,示意他给自己挡着,万俟景侯知道他要干什么,凤凰血能解毒,也能愈合伤口,他是想给莫阳滴点血,但是这里陌生人太多,又怕别人发现多生枝节。

万俟景侯站起来,站在温白羽旁边。

彭四爷有些担心,想要看着,万俟景侯却破天荒的主动和他说话,彭四爷有些惊讶,正好被晃了注意力。

温白羽动作很快,拆开莫阳的伤口,快速的给他滴了点血,然后弄了新的纱布裹上,脚腕上也是如法炮制,动作干净利索,弄好了之后又用医用棉花把自己的掌心擦了擦。

众人都坐下来休息,温白羽清理了伤口站起来,说:“行了,没什么大事,伤口发炎了,不过我给他上了点药,睡一下就好了。”

他说着,拉着万俟景侯走到一边去。

万俟景侯看他手心里还有伤口,温白羽的凤凰血不如烛龙的愈合迅速,万俟景侯把他的手托起来,在他手心里轻轻/舔/了两下,滚/烫的舌/头沿着他的伤口,一下上一下下的滑/动。

温白羽吓了一跳,缩了缩手心,说:“我手不干净。”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温白羽其实刚用医用棉花和水洗了手,不过旁边有很多人,万俟景侯本身就惹眼,他这个动作肯定被别人都看见了,温白羽是脸皮薄。

万俟景侯不理他,见他攥着拳,不把手心露/出来,就轻轻/吻着他的手指和手背。

温白羽被他这样轻/吻着,脸皮烧的都通红了,刚要缩回手来,就看到方靖竟然看着他们,方靖坐在角落里,目光灼灼的看着万俟景侯,又有些不屑的看着温白羽,似乎并不把温白羽当回事。

毕竟温白羽看起来没什么肌肉,身材也不高,在道上没有名声,还梳着长头发,就和莫阳那帮人一样,还以为温白羽是被包的。

温白羽挑了挑眉,突然抓/住万俟景侯的领子,把人往前一拽。

万俟景侯吃了一惊,先是睁大眼睛,随即笑着说:“刚才不让我亲手,原来是想亲别的地方?”

温白羽的嘴唇几乎贴在他嘴唇上,一张一合的,恶狠狠的说:“你这个烂泥鳅,招烂桃花。”

万俟景侯失笑,说:“我怎么就成泥鳅了?”

温白羽说:“烛龙不是蛇吗,就是泥鳅。”

万俟景侯轻笑了一声,一把箍/住温白羽的后背,吻上温白羽的嘴唇,含/着温白羽的嘴唇又咬又吻,勾住他的舌/头纠缠,压低声音,沙哑着嗓音,说:“我是泥鳅?你之前又不是没见过,还真敢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