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部落崇拜金蝉和烛龙的原因其实很相似,因为他们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从土里钻出来,就好像人死之后可以重生,这种行为让部落的人无比信奉。
而这个墓葬,埋葬的主人并不是烛龙,谁会把主人钉在大树上呢?这样看来,墓葬的主人很有可能是另一位从土中钻出来的,也就是金蝉。
昌算盘说的周期和时间,显然就是墓主的蝉蜕周期,但是昌算盘没看懂,空等了二/十/年,哪知道这二/十/年之内才是安全的,而现在是最不安全的时间。
众人都盯着那个女尸,女尸看起来非常可怕,身/体诡异的抽/搐着,手里握着一张泛黄的纸,两只眼睛窟窿盯着他们,但是里面已经没有了眼睛。
脸皮正在慢慢脱落,或许这种女尸觉得非常痒,她伸手抓在脸上,一抓就挠掉了一大块皮肉,就好像扣掉了一块伤疤,里面鲜红色的肉袒/露/出来,吓得众人立刻又抽/了一口气。
一个人/大喊:“草他娘,这粽子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或许是粽子的形象太过诡异了,不像那些无头粽子,也不像身后追着他们的那些粽子,众人都感觉到一股用枪杆子没办法解决的无力,惊恐的看着那个正在不断挠自己脸皮的女尸。
粽子的脸都被自己挠花了,她虽然在奇迹般的蜕变,但是根本没有/意识,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只要脸上痒就用手去抓,众人屏气凝神,都不敢喘气,生怕自己的喘气声把粽子吸引过来。
那女尸捏着一张泛黄的纸,一直没有动,只是用窟窿一样的眼睛扫视着众人,因为她没有眼珠子,众人也不知道她看到哪里了,或者盯着谁在看。
女尸和众人僵持了有五分钟,确切的来说是众人觉得僵持,女尸还是自顾自的“咯咯”低吼,抓着自己的脸皮,好像在晒太阳挠痒痒一样。
大家从起初的害怕、恐惧,变成了麻木,眯着眼睛盯着女尸,看她到底要干什么,不过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突然,女尸动了一下。
众人立刻吓得全身绷紧……
女尸往前走了两步,走的很慢很慢,并不看向众人,而是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走向那颗巨大的菩提树,一边抓自己的脸和脖子,一边走过去。
女尸的脸已经被抓的一片血红了,嘴里“咯咯”的声音忽然变成了“吱——吱——”的怪叫,好像一只鸣蝉一样,声音非常刺耳尖锐,回荡在深坑里,显得异常诡异。
女尸走向菩提树,嘴里不断的“吱——吱——”叫,温白羽狐疑的看着女尸,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只见女尸伸起双臂,似乎要环抱大树,不过菩提树这么宽大,她肯定是抱不住的。
就在这个时候,齐三爷的手忽然动了,“啪啪!”两声,两个铁蛋/子一下甩出去,正好打在女尸的后脑上,女尸的后脑顿时被打的凹下去两个大窟窿,就好像又出现了一对眼睛。
齐三爷的臂力惊人,铁蛋/子打过去,竟然嵌在了女尸的头骨里没有掉下来。
众人“嗬——”的吸了一口气,女尸被齐三爷的铁蛋/子突然激怒了,疯狂的甩着自己的头,手部还没有蜕变,还是干尸的模样,“噼啪”两声,把铁蛋/子从头骨里面抠出来扔在地上。
女尸猛地回过头,窟窿眼睛紧紧盯住众人。
女尸好端端的没有攻击人的意思,但是齐三爷却主动招惹她,刚才齐三爷又说大家活不长了,这些人本身就对他有/意见,这个时候恐怕意见已经冲上了顶棚。
一个人对着齐三爷骂着:“死残废你做什么好事!”
齐三爷没有生气,都没有看那人一眼,只是手中握紧铁蛋/子,双目眯起来注视着正在发狂的女尸,说:“粽子正处于蜕变周期,身/体非常虚弱,要吸梼杌木的汁/液补充,一旦蜕变成功,这里所有人都要死。”
他说着,目光转向万俟景侯,又看向温白羽,笑着说:“包括你们。”
梼杌木?!
温白羽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一样,这里只有一颗大树,蝉不会吃东西,只吸收树木的汁/液作为营养,叶流响也说过,只有吸收汁/液,他们才能延长自己的寿命,温白羽见过叶流响蜕变,蜕变前后都非常虚弱,需要大量补充营养。
这个女尸有蜕变周期,显然也是一种蝉,她要吸收营养,这里只有一颗大树,那么齐三爷的意思很明显了,这并不是什么菩提树,而是梼杌树!
温白羽猛地看向那棵参天大树,枝桠从生,叶子茂/密,根茎错综复杂,看起来真的和菩提树一模一样。
其实温白羽早就奇怪了,昆仑山那么阴寒,怎么可能有一棵菩提树成活,原来那肯本不是菩提树,只不过和菩提树长得很相似,他们又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品种而已。
但是这一切,齐三爷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女尸被打了之后,虽然非常暴怒,但是仍然没有立刻攻击众人,而是暴怒的扣掉铁蛋/子,粗喘着气,乱吼一通,然后嘴里又发出“吱——吱——”的声音,继续朝向梼杌树走,似乎证明了齐三爷的话,女尸虽然暴怒,但是现在处于蜕变周期,非常虚弱,仍然想要先吸收汁/液,再和他们颤/抖。
万俟景侯眯了一下眼睛,猛地冲上去,伸手一把捏住粽子的肩膀,向后猛地一甩,粽子一下被万俟景侯向后拖,立刻远离了梼杌树。
女尸远离梼杌树,疯狂的大吼起来,似乎这种举动触动了女尸的逆鳞,女尸的双手诡异的向后背抓去,去抓万俟景侯的手臂。
万俟景侯手被/迫松开,同时猛地抬脚一踹,正踹在女尸的胸口上,女士一下飞了出去,“嘭”的砸在墓墙上。
人群一阵骚/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女尸“咯咯”大吼着,从地上爬起来,这回不是冲向梼杌木和万俟景侯了,女尸似乎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是万俟景侯的对手,立刻冲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打/手。
那打/手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躲,“嘭!”的一声被女尸扑倒在地上,女尸张/开一嘴黄牙,猛地咬在打/手的脖子上。
“啊啊啊啊——”
打/手尖锐的大叫了一声,声音回荡在深坑里,发出诡异的回声,吓得众人都是一激灵。
旁边的人立刻端起枪来,冲着女尸“砰砰砰!”连发了好几枪,女尸的身/体只是被打得不断偏斜,但是嘴巴仍然咬着打/手的脖子,坚决不松口,大量的血弥漫出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冲了出来。
蝉本身只饮树木的汁/液,但是一旦用血喂过之后,就好像上瘾了一样,谢麟阆也是一只血蝉,闻到打量的血/腥味,看着女尸撕咬打/手的脖子,立刻有些头晕目眩。
再加上他为了让自己的身/体一直虚弱,不被梼杌毒控/制,缺血加饥饿,此时鼻息间都是血/腥味,有些难以忍受。
谢麟阆晃了一下,谢衍立刻伸手扶住他,说:“先生?”
齐三爷手中的铁蛋/子一弹,猛地甩出去一把,铁蛋/子全都打在女尸的脑袋上,女尸的脑袋立刻变成了马蜂窝,因为女尸正在疯狂的饮血,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就算注意到也不愿意放开自己的食物,结果一下被铁蛋/子打飞出去。
就听“嘶啦——”一声,打/手又是“啊啊啊啊”的大叫,脖子上一块肉被女尸生生撕了下来,女尸叼着那块肉,飞出去又撞在墓墙上。
打/手在地上不断翻滚,似乎觉得疼痛,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摸全是血。
齐三爷立刻大喊着:“快给他止血,粽子闻到血气的味道会发狂。”
齐三爷虽然这么说,但是打/手旁边的人都不敢上前,毕竟女尸离打/手最近,都怕殃及池鱼,而打/手自己疼得爬不起来,根本没办法走路,只能在地上不断打滚。
温白羽立刻冲过去,伸手托住那个打/手,立刻往后拽,万俟景侯想去帮忙,但是因为女尸又从地上爬起来,万俟景侯怕女尸会偷袭温白羽,就甩了一下匕/首,拦在温白羽面前。
温白羽把打/手拖过来,温磊和温九慕赶紧拿出止血药和纱布,打/手的脖子被撕掉了一块肉,血粼粼的一片,实在太可怕了,血一直往外涌,止血药撒上去就被冲散了,根本不能止血。
血气的味道确实让女尸疯狂了,女尸不像谢麟阆有/意识,她并没有/意识,更加不需要忍耐,立刻疯狂起来,从地上弹跳起来,又向打/手冲去,但是万俟景侯拦在面前,女士冲过来,万俟景侯猛地就用匕/首迎面一削。
女尸“咯——”的大吼一声,鼻子顿时被万俟景侯削掉了,身/体晃动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嘭”的一声撞在墙上。
温白羽眼见止血药不管用,又怕粽子被血/腥的味道惹得疯狂,立刻拿出一个小瓶子,那里面还有几滴蛋/蛋的眼泪,因为实在太少了,甩了半天才甩出来。
但是蛋/蛋的眼泪非常强效,基本是一滴就管用,眼泪滴在伤口上,伤口立刻就开始愈合起来。
女尸不断的弹起来往上扑,弹起来往上扑,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似乎真的是吸过了鲜血的味道,就不会再去吸树汁,女尸狰狞的看着他们,身/体似乎非常虚弱,被万俟景侯打得几乎不能从地上爬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女尸突然开始全身抽/搐,全身都在抖动,一阵阵的发/抖,牙关“咯咯”打颤,撞击在一起,发出“得得得”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得得得”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得——”的一串,女尸开始打摆子,身/体耸/动着,背部供起来,像一张弓一样,好像在不断被人拉扯,变得越来越畸形。
齐三爷看向女尸,脸上的表情带着厌恶,眯眼说:“时间来不及了,粽子的蜕变周期要到了,快走。”
温白羽见过蜕变,就像叶流响,即使克制着自己不吃不喝,只是虚弱而已,蜕变还是会来临,更加难受罢了,看起来女尸的蜕变周期就要到了,而且谁也挡不住,女尸已经开始有反应了,就算不喝树汁,不喝人血,也会开始蜕变,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似乎就等着有人喊快走,或者快跑,立刻像深坑四面冲过去,好像沙场上的逃兵一样。
有人/大喊着:“这边有路!这边有路!有一条墓道!”
他一喊,立刻好多人冲过去,果然有一条墓道,不过这不能称之为墓道,因为实在太窄了,女尸或许是从这里爬出来的,女尸再可怕,也是个女人,身材比他们都要娇/小,这帮土夫子都是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想要顺着爬进去,恐怕需要费点力气。
女尸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牙齿“得得得”的响,根本不去阻拦他们,或许已经进入了无意识的阶段。
众人一个接一个顺着甬道往里爬,拼命的往里挤,高壮的人必须头使劲低下来,几乎挨着地面,腿拉成一线,像做俯卧撑一样,用脚尖搓/着地往前爬,这动作太艰难了,尤其甬道还很长,怕的他们生不如死,但是甬道里全是喘粗气的声音,并没有人停下来,而且爬的还非常快。
他们一行二十人,到这里还剩十几个人,大家争前恐后的钻进甬道里,万俟景侯准备垫底,温白羽让温磊和温九慕先进去,然后谢衍和谢麟阆也钻进了甬道里。
温白羽一回头,就发现竟然少了人,齐三爷和小狐狸竟然没有钻进甬道里,反而还在那颗巨大的梼杌树旁边。
温白羽喊了他们一声,齐三爷却说:“你们先走吧。”
温白羽心想着齐三爷是不是疯了?
女尸在地上不断“得得得”哆嗦,越来越快,几乎像癫痫一样,温白羽见过叶流响和谢麟阆两个蝉的蜕变,但是都没这么恐怖夸张。
女尸哆嗦着,齐三爷却不跑,而是伸手抓/住钉在梼杌木上的龙尾,龙尾上面穿着铁链,粗/大的铁链绕着树木。
温白羽惊讶的看向齐三爷,说:“他是不是疯了,这种时候还要拿龙尾?”
万俟景侯摇头,说:“不,那是他自己的尾巴。”
温白羽愣了一下,就见万俟景侯突然跑过去帮忙,温白羽也追上去,万俟景侯已经拿出龙鳞匕/首,匕/首削铁如泥,“啪!”的一声砍在铁链上,铁链立刻断了。
温白羽看着他们卸铁链,又回头去看地上的女尸,女尸颤/抖的速度竟然降下来了,“得得得”的声音变成了“得得……得……”
温白羽着急的厉害,也抽/搐凤骨匕/首,帮忙撬梼杌木上的铁链,铁链非常粗/大,非常不好撬。
温白羽看着这东西,这么大的蛇尾,就算弄下来,他们也带不进甬道里啊。
小狐狸有些着急,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他的声音一落,地上的女尸忽然发出“吱——吱——”的声音,已经不再颤/抖了,平静了下来,一张干尸皮脱落在地上,一个女人从皮里钻出来,她的脸因为刚才一直抓,一块红一块肿的,到处血粼粼,如果没有红肿和血块,似乎是一张很美丽的脸。
女尸从地上“呼——”的弹起来,背部仍然弓着,后背蝴蝶骨的位置,凸出两个白森森的骨头,但是翅膀并没有长出来。
女尸跳起来,好像还没有/意识,也没有眼珠子,眼眶里空洞/洞的,能看见里面的血和肉。
温白羽嗓子猛地咽了一下,说:“她……她不是蜕变了吗,怎么还是这幅样子?”
齐三爷说:“这个粽子总共要蜕七次皮才能完成蜕变,翅膀和眼睛还没有长出来,应该是第五次了。”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撬着铁链,铁链错综复杂,女尸从地上弹起来,温白羽手心全是汗,说:“不行了不行了!她爬起来了,我去挡一下!”
温白羽说着,就要抢过去,万俟景侯伸手拦住他,还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的背包动了一下,小羽毛突然从里面钻出来,然后张/开嘴巴,对着女尸怒目而视。
温白羽觉得他家大毛要发威喷火了,大毛是正阳之体,而且出声的时候带着赤目,说明身/体里的阳气足的已经达到了一个极点,大毛虽然看起来很可爱,其实威力也非常大。
就在温白羽以为大毛要一展雄风的时候,大毛张/开嘴巴之后,愣了两秒,眨了眨大眼睛,然后突然“咳咳”两声,似乎被呛着了……
温白羽:“……”
温白羽心里卧/槽了一声,然后伸手一把抱住大毛,把他直接抱了回来,同时就地一滚,快速的往后撤,女尸已经扑过来了,动作非常快,一把抓/住温白羽的脚脖子。
温白羽心里一紧,女尸的手像爪子一样,勒住他的脚脖子,指甲全都陷进去,张嘴就要往他腿上咬。
这个时候小羽毛从温白羽的怀里探出头来,又张/开嘴,猛地一呼,就听“呼——”的一声,一股巨大的火焰一下喷了出来,直喷到女尸的脸上。
女尸立刻被团团的大火包围住,嘴里发出“吱——吱——”的嘶吼声。
温白羽感觉脚脖子一松,立刻伸腿一踹,将女尸的手踹开,然后快速的往后搓了几下,小羽毛的火焰太大了,温白羽的裤子差点被火苗燎到。
温白羽抱着小羽毛快速的从地上弹起来,女尸被火焰包围着,似乎很惧怕火焰,在地上不停的滚动着。
“啪!”的一声,万俟景侯的龙鳞匕/首一挽,终于把最后一根铁链撬开了,巨大的蛇尾直接落下来,“嘭!”的一声砸在地上。
齐三爷看着那条蛇尾,伸手摸了摸,不禁露/出一丝笑容来。
温白羽说:“快走吧,不过这东西这么大,怎么拖进洞里?”
齐三爷笑着说:“不用拖进去,你家小家伙的眼泪还有吗?”
温白羽愣了一下,那个瓶子已经空了,不过甩一甩好像还有,齐三爷笑着说:“一滴就够了。”
他说着,把瓶子里的眼泪滴在了烛龙的尾巴上。
红色的龙尾猛地炸出火焰一样的光芒,众人立刻眯起眼睛来,就见巨大的烛龙尾巴在一片光芒中突然消失不见了,而与其同时,齐三爷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双手撑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小狐狸惊喜的看着齐三爷,温白羽也有些差异。
这条尾巴竟然是齐三爷的,齐三爷也是一条烛龙!
齐三爷见温白羽惊讶,打了个手势,说:“边走边说吧。”
他说着,看向身后被火焰团团包围住的女尸,眼睛一眯,手中的铁蛋/子猛地甩出去,女尸被一打,“呼——”的飞起来,就像一个火球一样,直冲向梼杌树,巨大的梼杌树一下窜起火焰,猛烈的燃/烧起来。
火焰实在太猛烈了,好像火苗掉到了油沟里,顺着树干,一直往上窜,“嗖——”的一声,一条巨大的火龙席卷了整棵参天大树。
温白羽震/惊的看着那棵树,说:“这不是梼杌木吗,可以解梼杌毒的,你怎么把它烧了?”
齐三爷说:“这棵树没有用,快走,墓葬要着火了,边走边说。”
齐三爷说着,抓/住小狐狸,让小狐狸先钻进甬道里,小狐狸身材很小,钻进去绰绰有余,齐三爷也立刻钻进去。
万俟景侯让温白羽先钻进去,自己垫后。
因为万俟景侯身高太高了,钻这个洞有点费劲,所以小家伙们的背包就由温白羽背着,温白羽第一次庆幸自己这身材也挺不错的,起码不像万俟景侯爬的那么艰难。
众人的速度不慢,快速的往里爬,爬了将近五分钟之后,已经听不见女尸的吼声和火焰燃/烧的声音,但是隐隐能感觉到身后有热气,估计是火焰很大。
温白羽有点喘粗气,为了分散注意力,也是心里好奇的要死,说:“齐三爷,你可以讲讲这件事的始末了吧?”
齐三爷笑了一声,开始给温白羽讲这个墓葬,说:“其实你们的猜测没错,这是一座西王母之国的墓葬,而且代/表着最高的权/利,是女王的墓葬,但是并不是西王母的,只是其中一位女王。”
其实这个故事说来很长,西王母之国发展的十分壮/大,传说是因为两件法宝,这两件法宝代/表着财富和永生,试想只要是西王母之国的人/民,都可以拥有财富和永生,那么谁不想归顺呢?
凭借着这两样法宝,西王母之国发展的很快,收服了周边很多国/家,这些都是温白羽他们知道的,甘祝也翻译了出来。
齐三爷说:“但是很快,西王母就发现了这两样法宝也有弊端,那就是人性的贪婪,人们为了这两样法宝,开始想出各种各样贪婪的方法,她的子民也开始变得贪婪。”
西王母需要慎用这两眼法宝,毕竟剑是双刃的,搞不好会伤了自己。
后来西王母意识到了贪婪的问题,就把这两样法宝的储藏之地,在梼杌木的木桩上绘制成了地图,把木桩分成七份,装进七口棺/材里,交给梼杌的七魄来守卫。
因为梼杌是被西王母降服的,所以分外忠诚,七魄一直非常安全,虽然很多人都想要找到这两样法宝,但是没人能找到七口棺/材。
齐三爷讲到这里,已经和他们知道的事情吻合了。
但是后来,西王母之国发展下去,又有了几任女王,她们只拥有西王母之国的强盛,却没有当年的两样法宝,埋在井底下的是其中一位女王。
女王开始寻找代/表西王母之国权/利的两样法宝,很快他找到了两口棺/材,也就是梼杌的两魄,但是梼杌的七魄分别葬在七个地方,三魂代/表着阳气,七魄代/表着阴气,没有三魂,就不能聚拢阳气,棺/材里埋葬的相当于是没有形体的粽子,是没有/意识的。
女王只得到两个棺/材,梼杌的魄又没有/意识,不可能告诉她其他五个棺/材在哪里。
齐三爷笑着说:“这个时候,女王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他们钻在甬道里,一片黑/洞/洞的,齐三爷的声音悠悠然传过来,温白羽说:“什么办法?”
齐三爷说:“就是养尸。西王母国崇拜金蝉和烛龙,因为他们都是从土里钻出来的,代/表着永生和力量。每一代西王母之国的女王,不是子民选出来的,也不是女王选出来,更不是家天下,而是由上天选出来的,他们相信只有从土中钻出来的那个人,才能领到他们的国/家。”
温白羽诧异的说:“那不就是粽子?”
齐三爷笑着说:“也可以说是粽子,其实是一种蝉,她们的蜕变周期非常长,而且需要蜕变七次才能完成真正的蜕变,每一次蜕变之后,力量就会变得更加强大。”
女王是蜕变而来的,等到第七次蜕变之后,她们拥有清晰的意识,所以女王想到的这个办法就是养尸,用金蝉的蝉蜕来供养梼杌的魄,想让梼杌蜕变,从而养出三魂,拥有自己的意识。
等到梼杌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之后,其他五口棺/材也就迎刃而解了。
齐三爷说:“女王发现的这两口棺/材,你们已经都见过了,为了养尸,她让人把这两口棺/材移动了地方,放到了容易养尸的地方,一个是昆仑山上,另外一个是崆峒山附近的石窟。”
温白羽更是震/惊,原来昆仑山上的墓葬竟然是这样,是西王母国的女王为了重新找到两样法宝,而做的养尸墓葬。
齐三爷冷笑了一声,说:“不过很可惜,这个女王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梼杌的两个魄并没有养尸成功,她的大限就到了。女王需要重新回到土里,经过蜕变之后,才能再次钻出土地享受重生,所以就有了这么一个井底墓。”
温白羽仔细想了想,女王/还没养尸成功,然后她死了,被葬在井底墓等待蜕变和重生,他们却误打误撞进入了昆仑山的墓葬,破/坏了养尸,梼杌的魄因为被打断,并没有养成,但是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意识,而这个意识因为用了很多阴邪的东西去养,也开始脱轨,发生了偏离,溜出了墓葬。
而石窟里的棺/材也被打开了,另外一魄也是相同的情况,两个魄融合起来,恐怕想要并吞其他的魄。
齐三爷说:“谢衍应该也是其中一个魄,他身上有梼杌木牌,恐怕那两个魄想要并吞谢衍。”
温白羽现在脑子里乱哄哄的,谢衍是其中一个梼杌魄,怪不得万俟景侯第一次见到谢衍和谢麟阆的时候,说这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必然是粽子。那么谢衍和骆祁锋长得一模一样,是怎么回事?难道骆祁锋也是其中一魄?可是骆祁锋是活生生的,是有阳气的。
温白羽沉默了一下,捋顺了自己的思路,说:“那么你呢?还有那颗梼杌树。”
齐三爷说:“梼杌树很简单,我之所以要烧了它,因为那是一颗邪树,并不是真正的梼杌树。梼杌树只有一棵,非常难生长,它本身很神奇,是毒/药,也是解药,因为是慢性毒/药,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杀/人,反而比立竿见影的杀/人更加可怕,而且你们也注意到了吧,梼杌毒是可以被控/制的,意识混乱,有身不由己的感觉。当年西王母用这种梼杌毒征战了很多国/家,都无往不胜,不过很快她也意识到,这种梼杌毒也是有利有弊的,幸好梼杌树只有这么一颗,西王母让人烧光了大树,用剩下的木桩作为梼杌木牌,也就是放在七口棺/材里的木牌。可以说,除了这七块木牌,如今应没有梼杌毒的解药了,而且要解梼杌毒,必须用七块木牌拼成的整块木桩,木桩计量小了还不行。”
温白羽说:“那刚才那棵树呢?”
齐三爷说:“算是一种嫁接技术,西王母想要把毒和解药剥离出来,但是失败了,这种树有梼杌树的外形,也有毒,但是并不是解药。”
齐三爷顿了顿,说:“你们在树上的时候,是不是划伤了?”
温白羽一愣,随即快速的撩/开自己的胳膊,他往前爬的动作猛地停住了,用手电去照自己的胳膊。
自己的胳膊上真的有绿色的花纹。
温白羽不禁“嗬——”的深吸了一口气。
万俟景侯听到齐三爷的话,立刻皱了皱眉,伸手去抓温白羽的脚腕,说:“白羽?”
温白羽盯着自己的手臂,绿色的花纹并不多,当时被树枝划伤了一点,都没有见血,但是他没注意,没想到胳膊上竟然已经盘曲了这种梼杌毒。
齐三爷笑着说:“别担心,因为是嫁接的树,这种毒素其实很淡,而且也不会被人控/制,只是一种慢性毒/药而已,不会立刻发作,如果找到木牌,这种毒完全可以清干净。”
虽然齐三爷这么说,但是温白羽实在不能不担心,先是混沌,又是谢麟阆,现在自己也中毒了,看起来找齐剩下的木牌是势在必行的了。
齐三爷说:“说了这么多,你们剩下的问题就是我了吧?”
齐三爷慢慢的说着,“其实你肯定要奇怪,我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我活的太久了,久到我已经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岁了。”
齐三爷是一条烛龙,他确实是一条烛龙。
烛龙是创/世之神,他们很稀少,又经过被打量的捕杀,几乎已经灭绝了,当他从地/下钻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遭受捕杀,而是礼遇。
西王母之国崇拜烛龙,齐三爷是一条可以给他们带来祥瑞的烛龙,自然应当被礼遇,然而就在井底墓修好的时候,女王想要把最好的东西给自己殉/葬。
烛龙被埋在井底墓下面,人们的智慧和技术,其实也是在贪婪中被推进的,齐三爷虽然是烛龙,但是人可以创造神明,当然也可以抹杀神明,他们用铁链将烛龙钉在嫁接过的梼杌树上,用烛龙给女王活葬。
烛龙的力量是非常大的,尤其是火精,为了不让烛龙毁坏墓葬,他们把火精拿走了,放在女王的棺/材里陪/葬。
万俟景侯之所以感觉不到同类的气息,一来是因为齐三爷断了腿,二来也是因为齐三爷根本没有火精。
齐三爷回忆着这些,说:“我在墓葬里很久,她每一次蜕皮,就会从这个甬道里爬出来,然后吸食梼杌木的汁/液,当然后来她也不甘心只是吸食梼杌树的汁/液了,开始撬掉我的鳞片,想要喝龙血……我在昏天黑地的墓葬里,不知道锁了多久,只能看着她一次次爬出来蜕变,后来我真的忍不住了……”
齐三爷在回忆,说的渐渐慢下来,温白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就听齐三爷说:“我拧断了自己的蛇尾,变成了一个残废,从墓葬里一点点爬出去……温白羽,你不是在下井口的时候问,井壁上那些划痕是什么吗?我告诉你,那是我爬上去的时候划出来的。”
温白羽有些震/惊,他们在甬道里匍匐前进,温白羽看不见齐三爷的脸,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是齐三爷的语气很平静,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温白羽难以想象自己把自己的腿拧断是什么感觉……
齐三爷慢慢的说:“我听说有人想下这个斗,所以想借机来看看,没准能拿回自己的腿,或者是火精,没想到遇到了你们。”
万俟景侯突然说:“我可以帮你拿回火精。”
齐三爷的声音顿了一下,说:“条件呢?”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条件是你要帮我们找到剩下的梼杌木牌。”
齐三爷笑了一声,说:“为什么?我是个没有火精的烛龙,就等于残废吧?难道你觉得我打铁珠子比较靠谱?”
万俟景侯说:“因为你知道得多,而且很快你也不是残废了。”
齐三爷笑了一声,说:“你这么有把握帮我拿回火精?”
万俟景侯只是说:“我答应过的事情,必然会做到。”
齐三爷又笑了一下,似乎对于万俟景侯这个态度很赞许。
四个人往前爬,这条甬道太长了,而且还窄,或许并不是太长,但是因为很细,而且难爬,他们一路往前钻,过了很长时间,小狐狸才叫了一声,说:“前面有路了!”
小狐狸说着,身/体往前一探,猛地钻了出去。
紧跟着齐三爷也钻了出去,温白羽钻出来深吸了一口气,万俟景侯也快速的钻了出来。
万俟景侯钻出来之后,立刻伸手抓/住温白羽的手,撩/开他的袖子,温白羽的小臂上有一片绿色的花纹,看起来像纹身一样,在他白/皙的手臂上透露这一股妖冶,绿色不深,而且花纹也不大。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说:“疼吗?”
温白羽摇摇头,说:“我都没发现。”
齐三爷看着他们,说:“行了,走吧,反正找到木牌是早晚的事,他中毒很轻,又是慢性毒/药,不需要担心。”
齐三爷说着,率先向一边走去,从甬道钻出来,就接上了墓道,但是墓道里空空如也,之前钻出来的那些人都不见了。
温白羽左右看了看,用手电往前照,说:“奇怪,怎么没人?”
小狐狸耸了耸鼻子,说:“那些胆小/鬼害怕的跑了吧?”
温白羽皱眉说:“不可能,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然我的两个叔叔绝对不可能不等我。”
温白羽刚说完话,就听“啊!”的一声大吼,是从墓道里传出来的,温白羽立刻睁大了眼睛,招手说:“快走!”
众人顺着墓道快速的跑进去,就看到一片混乱的景象,墓道里很多无头粽子,烂七八糟的,正在攻击队伍里的人,好多人受伤了,那些无头粽子其实本质就是白皮粽子,身上都有麻痹作用的粘/液,虽然并不是很厉害,但是只要一被伤到,立刻就麻痹了,也非常难办。
齐三爷说:“这些无头粽子全是是那棵假梼杌树的肥料,头切下来祭祀,身/体用来当肥料。”
温白羽不禁抖了抖,这算什么神树?品种培育的有点错乱/了吧?怪不得只有毒,不能当做解药。
场景非常混乱,好多人的子弹用完了,只能挥舞着枪,用枪托去打那些粽子,墓道并不窄,但是架不住粽子太多,墓道里非常拥挤,到处都是“砰砰!”的声音,开火的声音夹杂着抡枪的声音,还有人的惨叫/声。
除了这些无头粽子闹场,温白羽还发现了一件混乱的事情,那就是谢麟阆情绪有些失控,他的脸上表情很狰狞,惨白的脸毫无血色,将谢衍扑倒在地上,张嘴咬在谢衍的脖子上。
谢衍奋力挣扎,但是又怕伤了谢麟阆,脖子一片血粼粼的,谢麟阆尝到了血的滋味,整个人都亢/奋起来,眼睛里闪着光,似乎不认识谢衍了。
温白羽说了一声不好,立刻跑过去,一把捏住谢麟阆的肩膀,谢麟阆只顾着喝血,被温白羽一捏,捏的他手臂立刻酸/软,一下垂了下来,温白羽曲手勾住他的脖子,往后使劲一拽。
谢衍“呃……”的喊了一声,捂住自己的脖子,谢麟阆立刻被温白羽甩了出去,猛地摔在地上。
谢衍从地上爬起来,立刻要去扶谢麟阆,说:“先生……”
温白羽伸手拦住谢衍,说:“别过去,你身上有血。”
谢麟阆有些疯狂,嘴里“嗬——嗬——”的喘着,眼睛里露/出挣扎的表情,谢麟阆为了保持身/体虚弱,很久都没有饮血了,刚才看到女尸饮血,身/体里的本能一下被激发出来,就像一个被饿得发慌眼睛发绿的人,再加上谢衍本身是梼杌的一魄,血的滋味自然不在话下。
谢麟阆有些食髓知味,双眼紧紧盯着谢衍。
万俟景侯伸手拦在温白羽前面,打掉扑上来的一个无头粽子,温白羽立刻给谢衍止血,谢衍的伤口没有刚才那个打/手那么厉害,但是脖子上有很多齿痕,肯定是反复撕咬过。
“白羽!”
温九慕从旁边挤过来,见到温白羽没事,松了一口气,说:“你吓死我了,怎么到处乱跑,我们爬出来之后根本看不到你!”
温白羽看到温九慕和温磊都没事,也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个地方显然不适合叙旧。
谢麟阆看着谢衍狰狞的伤口,眼睛里也有挣扎,鼻息发出粗重的气息,但是身/体又有一种本能,眼神非常痛苦。
万俟景侯突然冲过去,伸手在谢麟阆脖子上一捏,谢麟阆立刻软到在上,一动都不动了。
“先生!”
谢衍立刻过去扶起谢麟阆,谢麟阆晕过去了,在昏迷中呼吸好像正常了,脸上也没有那么痛苦的表情了。
万俟景侯说:“背上他,走。”
齐三爷冲他们招手,说:“这边走。”
齐三爷打头,众人一边走一边退,身后的无头粽子很多,众人退的非常艰难。
众人顺着墓道走,齐三爷带着他们,其实齐三爷才是最熟悉这个墓葬的人。
他们往前走,路过了很多墓室,齐三爷都会简练的说,哪些可以碰,哪些不能动,还有哪些要远离。
众人都有些人心惶惶的感觉,看到齐三爷的腿竟然可以走路了,都非常狐疑,可是没时间问这些,还是逃命要紧。
他们一路往前狂奔,将粽子全都甩掉,足足跑了半个小时。
温白羽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或许是心里告诉自己中毒了,一路跑下来越来越累,有些要虚/脱的感觉。
万俟景侯伸手搂住他,说:“还行吗?”
温白羽说不出话来,嗓子充/血有点发肿,万俟景侯撩/开他的袖子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绿色花纹还是那样,没有变深,也没有变大。
温白羽摆摆手,万俟景侯见他脸色涨得通红,不停的流汗,立刻将温白羽背在了背上,说:“我背你,你休息一会儿。”
温白羽趴在万俟景侯的背上,感觉不能休息,不休息还觉得可以坚持,一休息立刻就没力气了,瘫/软的趴着,不断的喘着粗气。
又跑了一会儿,齐三爷带着他们突然拐进了一个巨大的墓室里。
墓室里刻着金蝉出土,有烛龙的花纹,还有一尊梼杌石雕,看起来是主墓室了,梼杌石雕是用来祭祀用的。
墓室的正中间,放着一口棺/材,金色的棺/材,上面雕刻着一个凸出来的蝉。
棺/材的盖子是合上的,但是显然没有封钉,并没有封起来,是方便女王蜕变的时候,从棺/材里爬出来。
万俟景侯把温白羽放下来,让温磊和温九慕照看,然后大步走过去,用龙鳞匕/首一撬,猛地将棺/材盖子一下撬开,“轰——”的一声,巨大的棺/材盖子掉在地上,棺/材里面的东西一下呈现在众人眼前。
温白羽有些头晕,突然闻到一股浓重的恶臭味道,赶紧捂住口鼻,忍不住干呕了两声,其他人也是这样,恶心的不行,有的真的吐出了出来。
只见金蝉的棺/材里面躺着非常多的陪/葬品,但是那些陪/葬品都蒙着一层灰黑色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像烧焦了的皮屑,其实就是女尸退下来的人皮,因为常年捂在棺/材里,猛地一打开味道就散了出来。
万俟景侯眯起眼睛来,似乎闻不到那些味道,拿出龙鳞匕/首,快速的在棺/材里拨,翻找着东西,很快手一抖,匕/首一挑,一个青铜盒子“嗖——”的被挑飞了出来,一下落在地上。
青铜盒子摔在地上,一下就裂开了,里面的东西滚出来,竟然是一块红色的宝石。
红宝石是长条状的,散发着火红的光芒,在暗淡的墓室里熠熠生辉,众人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陪/葬品,好几个人蠢/蠢/欲/动。
齐三爷看着滚在地上的东西,那是火精,烛龙的火精。
齐三爷刚要上前去拿那个火精,昌算盘眼珠子一转,猛地扑上去,想要去抢,齐三爷笑了一声,并没有阻止他,其他人见到昌算盘去抢,也跟着要扑上去抢。
不过他们还没抢到,就听昌算盘突然“啊啊啊啊”的大吼了一声,他的手一下被火精烧焦了,发出凄厉的吼声,其他人一见,都不敢再去碰。
齐三爷这个时候才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火精,说:“人总是要为贪婪付出点代价的,不是吗?”
众人想见鬼了一样看着昌算盘被灼烧的手,又看了看齐三爷好端端的把地上的“红宝石”捡起来。
齐三爷伸手摸/着手中的火精,那种微妙的高温,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兴/奋。
小烛龙似乎感受到了火精的气息,从背包里探出头来,看着齐三爷手里的火精,又看了看在玩自己手指头的蛋/蛋。
就在这个时候,小烛龙突然皱起眉来,一下跳出温白羽的背包,蛇尾猛的一扫,一下将墓室里的一个陪/葬品猛的甩出去。
小烛龙的动作非常快,众人根本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温白羽把东西甩了出去。
就听“咯!”的一声大吼,陪/葬品一下砸出去,正好砸在墓室外面,外面竟然有粽子的声音!
小烛龙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正因为年纪小,感官非常敏锐,他这样一动,众人才发现外面竟然埋伏了东西。
一股烧糊的味道从墓室外面冲进来,一个黑漆漆的粽子一下扑了进来。
众人吓了一大跳,有人认出来了,大喊说:“卧/槽!怎么又是那个女尸!”
“砰砰砰!”
有人开始开火,扫射着从墓室冲进来的粽子。
温白羽定眼一看,竟然真的是刚才那个女尸,小羽毛的火焰没有把女尸烧死,不过烧的也全身焦糊,女尸竟然还能起尸,而且从甬道里爬了回来。
众人一边开火,一边后退,女尸被子弹打得跌倒在地上,但是又快速的弹起来,又跌倒在地上,又弹起来,迅猛的冲向他们,“哐啷!一声,竟然将金棺/材都打翻了,陪/葬品和恶臭的人皮掉落了满地都是。”
大家都不敢纠缠,快速的往墓室外面退。
谢衍背着谢麟阆,谢麟阆这个时候醒了过来,谢衍的脖子已经包扎了,但是上面还有些血迹,谢麟阆眯了眯眼睛,看着谢衍脖子上的血痕。
谢衍感受到了谢麟阆的动作,立刻回头,惊喜的说:“先生,您醒了?”
谢麟阆伸手,按在谢衍的伤口上,谢衍“嘶——”了一声,疼的一哆嗦,谢麟阆把手伸回来,只是说:“出去之后向左走,那边有我打的盗洞,可以爬出去。”
他的话好像天籁之音一样,众人立刻发疯的冲向墓室外面,万俟景侯背上温白羽,拦住发疯的女尸,让众人快走。
众人退出墓室,向左拐之后很快就看到了那个盗洞,盗洞挖的很专/业,算然并不宽敞,但是比刚才那个甬道好的多,众人争前恐后的往里钻。
万俟景侯拦住粽子,等着温白羽钻进去,温白羽一边爬,一边向后看,喊着:“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手中的龙鳞匕/首一转,逼退冲上来的女尸,随即快速的矮身往里一划,整个人“嗖——”一下冲进了盗洞里,随即快速的往里爬。
女尸疯狂的大吼,也快速的矮身往盗洞里钻,而且她似乎非常善于爬行,双手快速的前后游弋,往前一边扑一边爬。
温白羽听见后面紧追不舍的声音,回头想要帮万俟景侯,齐三爷却拦住他,说:“低头!”
后面的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立刻伏低头,就听“嗖嗖——”的声音,齐三爷的铁蛋/子打出去,猛地将女尸打得向后翻去,因为女尸体型小,一下翻在盗洞里,而且铁蛋/子上竟然带着火焰,女尸一下又着火了。
齐三爷说:“快走,她是蝉,在完全蝉蜕之前不能出土,只要爬出去就没事了。”
众人都把吃奶的劲使出来了,他们都是道上的土瓢把子,自认为下过无数斗,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女尸着了火,不断的大吼,冲向万俟景侯,女尸身上着的是火精,这种火焰万俟景侯并不惧怕,不过衣服有点受不了,万俟景侯的衣服发出燃/烧的声音。
他们奋力的往前爬,爬了很久,猛地往外使劲钻,随着众人的大吼声,他们终于冲出了地面,从土里钻了出来。
温白羽一钻出来,立刻回身去拉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的衣服烧坏了,但是并没有受伤,只不过胳膊和胸口有些袒露/出来,万俟景侯微微喘着粗气,胸口快速的起伏,胸肌和腹肌若隐若现的,看得温白羽整个人都不好了。
温白羽脱/下自己的外衣要给万俟景侯披上,万俟景侯制止了他,说:“没事,我不怕冷。”
温白羽心说,但是我怕你走/光……
众人都逃了出来,那个女尸果然追到洞/口,感受到了光线,立刻又钻了回去,不敢再往前追。
大家虽然都受了伤,但是昌算盘受伤最严重的,因为去抢火精,他的手整个烧伤了,肯定要变成残废。
众人都累的不行,但是不敢在这附近停留,把盗洞给弄得塌方了,封严实,又回到井口的位置,不惜体力的往里填土,还扔炸/药。
齐三爷冷漠的看着这些人往墓葬里扔炸/药,听着“砰砰”的声音。
温白羽说:“炸/药能管用吗?”
齐三爷说:“谁知道呢,炸了总比不炸好。”
温白羽好奇的说:“第七次蜕变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齐三爷笑着说:“我没见过,但一定是可怕的样子,毕竟她用几千年在完成一个蜕变过程,用几千年去养尸,如果真的蜕变出来,或许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样子。”
温白羽似乎在思考齐三爷的话,确实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样子,用几千年做筹备,这是一个多大的工程?
当年的西王母已经意识到了两个法宝和梼杌树的弊端,而这位女王偏偏想要重新寻找它们。
众人把所有的炸/药全都用了,井口塌方了,巨大的石头砸下去,大家这才放心下来,仍然不敢停留,狼狈的向回去的方向撤退。
回去还要穿行沙漠,冬天非常冷,晚上会下大雪,中午温度高,雪化了变成水,水湿/润了沙子,一踩就会陷进去。
不过幸好小狐狸是生长在沙漠里的一只狐狸,他熟悉这里的地形,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走出去。
众人从墓葬里逃出来,走了一天,到天黑了才敢停下来。
大家扎起了帐篷,坐在一起吃饭,默契的没有人提起这次下斗,毕竟什么东西都没拿出来,还非常惨烈,谁也不想丢人。
吃了饭之后,众人就各自回了帐篷睡觉,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早日走出这个鬼地方。
温白羽疲惫的躺在帐篷里,小家伙们全都跑出来,坐在旁边玩耍。
温白羽发现最近蛋/蛋喜欢跟大毛玩,或许是因为大毛比小烛龙的性格温和很多,没那么高冷,蛋/蛋和大毛玩总是头抵头的说话,嘴里“啊啊啊”的说个不停,不过温白羽一句也听不懂,两个小家伙说得还挺高兴的。
而这种时候,小血髓花和小烛龙就会叉着腰,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显然没有大毛和蛋/蛋那么高兴了。
万俟景侯掀开帘子走进来,说:“今天不用咱们守夜,你好好休息。”
他说着,又撩/开温白羽的袖子,看了看他的手臂,毒没有恶化,还是那个样子。
万俟景侯皱着眉,突然低下头来,亲了亲温白羽的手臂,温白羽躺着,就感觉到手臂上一阵热气,万俟景侯的嘴唇已经贴上来了,还伸出舌/头在他手臂上舔/吻。
温白羽被弄得一激灵,赶紧抽回手臂,说:“干什么,没看儿子在呢吗?”
万俟景侯抓着他的手不松开,笑着说:“我又没干什么。”
温白羽心想,你要干什么就晚了!
小羽毛和蛋/蛋睁着天使般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他们,温白羽赶紧哄着几个小家伙睡觉。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啊”的一声,又听到“先生……”的声音,显然是谢衍在说话,小家伙们立刻竖/起耳朵,蛋/蛋好奇的咬着自己的手指,耳朵贴在帐篷上仔细听。
温白羽一听,脸色顿时就红了,赶紧把四个小家伙抱过来,放进睡袋里,说:“快睡觉,别瞎听了。”
小羽毛和蛋/蛋非常听话,让睡觉就睡觉,立刻闭上了大眼睛,小血髓花则是抱住小羽毛,“么!”的亲了好几口小羽毛肉/嘟/嘟的脸蛋,这才美滋滋的睡着了。
小烛龙则是摆出“愚蠢的人类”的表情,很不屑加高冷的闭上眼睛,几秒钟之后,挪了挪身/体,翅膀一张,从蛋/蛋的身/体下面穿过去,然后把蛋/蛋给兜了过来。
蛋/蛋钻进被窝就睡着了,被小烛龙的翅膀一兜,都没有醒过来,很自然的朝小烛龙靠了靠,额头上的火精贴在小烛龙脖子上,还蹭了几下,肉肉的手抱着小烛龙的胳膊。
小烛龙颇为满意,露/出一个很吝惜的笑容,然后也闭起眼睛睡觉了。
温白羽:“……”
温白羽也想睡觉,不过隔壁一直有声音,万俟景侯又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温白羽实在抵不住万俟景侯炙热的目光,脸上一阵阵发烧,身/体被盯得竟然慢慢有了感觉。
万俟景侯说:“要帮忙吗?”
温白羽间觉得摇头,万俟景侯笑着说:“别出声就行了。”
温白羽白了他一眼,心想着你说别出声就别出声啊。
万俟景侯伸手把他捞过来,温白羽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万俟景侯偏高的体温,似乎有点忍不住,呼吸开始粗重,抬起头来,含/住万俟景侯的嘴唇。
万俟景侯笑着说:“我也忍得难受,乖,我轻轻的,你尽量别出声。”
万俟景侯就跟哄孩子似的,但是动作绝对不像哄孩子,温白羽马上就后悔了,被弄的双眼翻白,一阵阵痉/挛发/抖,而且万俟景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套子。
还笑着对温白羽说:“这回是螺纹的,有感觉吗?”
温白羽心里大骂着,“有你大/爷!”
但是很怂的不敢出声,鼻子里发出粗重的喘气声,万俟景侯忽然捂住他的嘴巴,说:“嘘——这么舒服?声音太大了。”
温白羽胸口气促的起伏,他也知道自己声音有点大,但是真的控/制不住了。
就听万俟景侯说:“张嘴。”
温白羽下意识的张/开嘴,还以为万俟景侯要亲/吻自己,哪知道他竟然把手指顺着自己的唇/缝顶了进来,用指尖按着他的舌/头,来回挑/弄着他的舌/头,在温白羽的舌/头上打转、轻捻。
万俟景侯笑着说:“含/着我的手指,乖,轻轻的舔。”
温白羽脸一下就红了,心想着万俟景侯真是流氓,虽然只是手指,但是温白羽就是不把嘴唇合上,不过后来还是犟不过万俟景侯,终于还是含/住万俟景侯的手指,用舌/尖轻轻的舔/他的指尖。
万俟景侯笑着叹息了一声,声音嘶哑,说:“白羽,你嘴里好热,一直在舔/我的手指……”
温白羽心里已经把万俟景侯凌迟了一百遍了,就怕吵醒了小家伙们,神/经一直绷着,很快不行了,直接昏睡了过去。
温白羽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身/体在摇晃,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万俟景侯的背上,腰酸背疼的,下面还火/辣辣的,眼皮打架,好像黏在一起似的,很快又睡着了。
返程的路似乎快了很多,众人很快就走出了沙漠,看到人烟的一霎那,好多人差点哭了。
万俟景侯和温白羽休息了一天,就准备回北/京去,万俟景侯在墓葬里拿到了两块木牌,温白羽中了毒,正好给温白羽一块,另外一块给了混沌,两个人都佩戴上,虽然木牌并不完整,但是可以克制毒素。
齐三爷答应了帮万俟景侯寻找其他木牌的下落,承诺了万俟景侯,如果有发现会通知他。
温磊和温九慕直接坐飞机回金华去了,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回了北/京,刚推开小饭馆的门,就看到了熟人。
骆祁锋和叶流响都在,两个人坐在小饭馆里,似乎专程在等他们。
叶流响笑眯眯的对着温白羽招手,说:“听说你们去沙漠玩了,玩得好吗?咦,温白羽你怎么没有晒黑?”
温白羽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说:“数九寒天的,还怎么晒黑,你以为是去旅游啊。”
叶流响说:“你脸色不错啊,被浇灌的挺好。”
温白羽:“……”
温白羽转头看向骆祁锋,说:“管管他。”
骆祁锋“咳嗽”了一声,叶流响很自豪的说:“大叔才不舍得管我。”
温白羽说:“你们怎么到北/京来了。”
叶流响抢着说:“当然是有正事!”
温白羽说:“什么正事?”
叶流响说:“大叔最近在道上收了两样东西,带给你们看看。”
叶流响说着,骆祁锋就从旅行包里掏出了两样东西,放在桌子上。
一个经验剔透的玉蝉,另外一个是蝉形的玉/面具。
温白羽诧异的说:“玉/面具是干什么用的?”
叶流响耸了耸肩膀,说:“不知道,你看里面还刻了字。”
温白羽拿起玉/面具,翻过来看了看,果然刻了字,不过这些字他不认识,看这个面具的做工,应该是祭祀用的。
叶流响说:“已经让甘祝看过了,说上面的字和木片上的一样。”
温白羽说:“原来也是西王母国的东西。”
骆祁锋说:“我从道上收来的,卖主说这两样东西是他从一个尸体上摸下来的。”
万俟景侯说:“尸体从哪里出土的?”
骆祁锋说:“因为这东西和蝉有关系,所以我就留了心,问了这个卖主,不过他没有说。”
温白羽说:“不愿意说?”
骆祁锋摇头,说:“他说是一个墓葬,有很多这种尸体,他正在往外倒这批尸体,正好缺少人手,可以一起去这个斗,但是有条件。”
温白羽说:“什么条件?”
骆祁锋看香万俟景侯,说:“他要见一见万俟老弟,说是要面谈。”
温白羽奇怪的看了看万俟景侯,挑了挑眉,心想不会是万俟景侯的桃花吧?
万俟景侯一口答应下来,毕竟温白羽也中了这种梼杌毒,有线索当然要往下找。
骆祁锋算是中间人,万俟景侯答应下来,就去联/系了那个老板,大家敲定好了,卖家三天之后会坐飞机到北/京来和万俟景侯见面。
是一个古董商,有点香/港口音,但是一看就不是香/港/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暴发户,故意学点香/港口音冒充高大。还是第一次来北/京,温白羽以为是万俟景侯的桃花,结果猜错了。
这个古董商姓江,没有告诉他们真名。
穿着一身土黄/色的西装,戴着纯金的粗链子,一出场就跟暴发户一样,而且还神/经兮兮的,众人约了在小饭馆见面。
正好是吃饭时间,就打算一边吃一边谈。
结果江老板一进来,就嫌弃温白羽的小饭馆不够干净,从土黄/色的西裤里抽/出一沓子手绢,翘着小手指捏着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椅子,然后把手绢直接扔掉,又拿了新的擦桌子,也扔掉。
温白羽:“……”
江老板身材高大,但是面黄肌肉的,脸和身/体完全不相称,脸皮特别黄,一副抽/了大烟的样子,还不停的吸气,好像真的有烟瘾似的,一双眼睛藏在镜片后面总是眯着打量人。
擦完了桌子之后,开始又嫌弃小饭馆的筷子是消毒的,消毒不干净,要换一次性的筷子,给他换了一次性的筷子,又觉得一次性筷子的木质不够好……
温白羽感觉整个人都要暴走了。
在江老板挑三拣四半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江老板是个专门收集尸体的古董商,江老板说:“我这个人啊,是学艺术的,你们不懂人/体的美丽,尸体也是非常美丽的。”
温白羽心说,你别给学艺术的抹黑了……
江老板就是有这么个怪癖,喜欢收集尸体,他收集各种各样的尸体,道上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尸体,专门卖给江老板,而且江老板是个冤大头,只要稍微一糊弄,什么样的价钱都买。
这只玉蝉和玉/面具,就是尸体上的。
玉/面具是尸体戴在脸上的,玉蝉当然是含在嘴里的。
江老板很得意的讲述着自己的各种收藏品,温白羽感觉一顿饭都吃不好了,江老板简直就是一个变/态。
后来才说到正题上,江老板神秘的说:“我告诉你们,那是个好地方,成百上千的棺/材,全都有尸体,非常隐蔽,所以没人发现,就被我找到了,我现在正缺人手,我听说道上那个叫……叫万俟景侯的挺厉害,没想到小骆和你们是朋友,那正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尸体我都要了,陪/葬品你们可以随便挑几样。”
温白羽问了地点在哪里,江老板有点滑头,并没有说,只是笑着说:“在云南,特别偏僻。”
大家商量好了时间,钱全是江老板出,他们跟着走一趟,帮忙运尸体,还会有佣金,虽然温白羽真的对尸体没什么兴趣,不过这些尸体肯定和西王母国有关,而且温白羽注意到江老板的用词,“成百上千”的棺/材,这么大批量的群葬,到底是为什么?
江老板一直赞美着尸体有多漂亮,等江老板走了,温白羽才松了一口气,说:“这江老板神/经是不是有问题?”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温白羽还以为他也开玩笑,结果就听万俟景侯说:“我一直听道上的人传闻这个江老板,说他有一个怪癖。”
温白羽说:“收集尸体吗?”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说:“不是。江老板喜欢收集尸体,道上的人都知道,其实除了江老板,还有一些人也专门收集尸体,因为倒卖这些古尸非常赚/钱,不过江老板显然不是出于赚/钱的目的。”
温白羽说:“那是为什么?”
万俟景侯说:“吃。”
温白羽“噗——”的一声,把刚喝进去的啤酒全都喷了出来。
温白羽顿时觉得嘴里的味道有点不对劲,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吃?!
万俟景侯说:“很多人相信吃古尸可以治病,也有人相信吃古尸可以长生不老。古代很多土夫子下斗之后都会分食古尸。”
温白羽捂住嘴巴,说:“别……别说了……”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我以前觉得是传闻,也不太相信,不过今天看了看这个江老板的脸色,倒是有几分相信了。”
温白羽回想了一下江老板的脸色,蜡黄的,跟抽/了大烟一样,精神萎靡又亢/奋,这绝对不正常。
温白羽说:“他要倒回来这么多古尸,都为了吃吗?这还不吃死啊?”
温白羽说着,又觉得胃里一阵抽/搐,简直要把晚上吃的全都吐出来了,恶心的不行。
之后江老板没有再出现,一个人先去了云南,告诉他们时间和路线,让他们自己到云南来汇合。
江老板给了温白羽他们一个寨子的名字,温白羽以前根本没听过,据说这寨子有五户人家,非常小,特别的偏僻,到了云南之后,还要开一天的车才能到。
众人收拾了一下行李,这次同去的还有骆祁锋和叶流响。
他们下了飞机之后,只有骆祁锋会开车,温白羽不由得有点怀疑,骆大叔这个路盲会不会又找不到地方……
众人打车到了机场,很顺利的进了候机室,候机室里人还挺多,虽然现在是淡季,但是云南那边的天气很温暖,好多都是去旅游的。
四个人找地方坐了下来,温白羽右手边很快也有人坐了下来,是个大学/生的模样,没有手提箱,就背着一个背包,穿着一身运/动服,耳朵上塞着耳/机,耳/机的音乐声非常大,有些震耳欲聋。
温白羽坐在旁边,都能听见年轻人耳/机里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歌,好像非常激烈。
温白羽忍不住看了两眼那年轻人,有点怀疑他的耳朵会不会被音乐的声音震聋了。
年轻人坐下来之后,一边听着音乐,一边低头看自己的手/机,时间差不多了就背着背包去排队登机了。
很凑巧的是,四人上了飞机之后,一排三个座位,温白羽旁边又坐的是那个戴着耳/机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耳/机里一直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而且竟然还是单曲循环,温白羽坐在他旁边,听了一路的摇滚。
下了飞机之后,江老板给他们租好了车,骆祁锋开车,温白羽觉得自己的第六感特别准,骆大叔果然又路盲的开错了地方,他们折腾了一上午,下午才步上正轨,天黑的时候已经到了荒山野岭的地方,估计半夜才能到江老板所说的寨子。
路非常难开,地上全是碎石头,两旁是草丛,勉强有一条路可以让车子通行,车子的减震虽然挺好,但是还是很颠簸。
温白羽晕车很厉害,倒在万俟景侯腿上,脸色铁青,倒是四个小家伙玩的不亦乐乎,小家伙们似乎都不晕车。
小血髓花最近找到了新的讨好小羽毛的办法,他用蔓藤变成了秋千的样子,然后让小羽毛坐在上面,推着小羽毛玩。
小羽毛笑的“咯咯”的,特别开心,小血髓花借机亲了小羽毛好几下,蛋/蛋看的也觉得好玩,小羽毛就抱着蛋/蛋一起坐秋千玩,这个时候小烛龙就会双手抱臂,一脸高冷的靠在后座上,很不爽的看着蛋/蛋。
过了晚上八点,天彻底黑透了,车子还在行驶,估计再有一会儿就能到了,温白羽似乎看到了希望,坐起身来,扒着窗户往外看。
突然“咦”了一声,说:“怎么路上还有人?”
他说着,众人也发现了,这条路上竟然有人,已经天黑了,四下根本没有人烟,这条路很偏僻,只能通向寨子,一个年轻人背着背包走在路上,他竟然是徒步在走,耳朵里塞着耳/机,温白羽将下车窗,就能听见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年轻人的耳/机里传出来,还真是有缘,一天遇到了三次。
年轻人似乎也看见了他们,不过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车子很快行驶过去,骆祁锋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怪怪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开着车过去了。
九点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江老板所说的寨子,这个寨子并没有温白羽想象的那么封闭,竟然还有招待所。
招待所当然是当地的村/民开的,村/民笑着告诉他们,因为很多人喜欢到他们这里来体验大自然,所以就有了招待所,不过他们寨子人少,只有他一家开招待所。
老大/爷把他们领进去,招待所其实就是民房,而且是自己搭的,非常古朴,民房前面拴着三/条大黑狗,都非常凶猛的样子,还养了好多鸡。
大黑狗见到了万俟景侯,似乎有点害怕,刚才还一直在叫,现在就消停下来了,趴在地上都不敢抬头。
房间也很简陋,而且这地方没有电,全是烧油灯,不过有地方睡,总比扎帐篷强。
老大/爷临出门的时候,突然又转回来,说:“对了,你们刚来肯定不知道,最近我们这里不太平,有山鬼!天黑了千万别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