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向下看,说:“扬州鼎呢?怎么没看见影子?”
下面除了一根柱子,什么都看不见,非常非常深,好像一直要延伸到地壳里似的,根本看不到底下。
万俟景侯说:“下面看不清,要下去看看才知道,这里应该是主墓室,如果赵佗墓真的有青铜鼎,一定会陪/葬在这里。”
温白羽说:“我飞下去看看。”
万俟景侯立刻出声制止他,说:“飞不下去,你的羽翼太大了,肯定会遮挡光线。”
温白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羽翼,他一直以来觉得大羽翼特别的帅气,没想到羽翼大还会误事。
温白羽侧头看了一眼抱着小白狼尾巴的小六,他的羽翼也非常大,和拇指大小的小六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小六本体,只看到一双巨大的翅膀了。
小六的羽翼这么大,也不可能飞下去,而且温白羽肯定也不会让小六一个人下去,毕竟他可是刚出生的小宝宝!
虽然武力值有点吓人……
而且脾气跟万俟景侯一样不好……
但的确是小宝宝……
温白羽又侧头去看牧冬,幸好之前温白羽已经听九爷讲过牧冬的事情,原来牧冬是一株灵树,别看他二十出头的样子,比自己还年轻,看起来像个大学/生小伙子,但是灵树的年纪甚至比九爷还大。
牧冬的后背钻出树藤,卷住墙壁,防止自己和九爷掉下去,而牧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仰头看着那些树藤。
牧冬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些树藤是怎么出现的,一切都是应激反应,在自己和九爷坠落的一瞬间,产生了本能的反应。
牧冬看着那些树藤,额头上渐渐出了汗,热汗从头上滚下来,眯了眼睛,他双手使劲抓/住九爷,可是感觉背部有撕/裂的痛苦。
牧冬的真身受创,只剩下一块木雕,根本不足以驱使树藤,现在他开始觉得力不从心了,牧冬发狠的喘着气,紧紧/抓/住九爷。
九爷艰难的往上看了一眼,树藤的树藤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是要断了,而且是从牧冬的背部连根断的。
九爷慢慢抬起手来,突然双手卷出两股银丝,银丝飞快的冲上去,“啪!”一声,小银钩子一下勾住了墙壁上的石头,就在九爷勾住墙壁的一瞬间,牧冬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背上的树藤突然发出“啪嚓!”一声巨响,一下就折断了。
温白羽大喊了一声,九爷和牧冬一起往下坠落,“嘭!”的一瞬间,九爷手上的银丝勾紧,一把抓/住牧冬。
九爷艰难的说:“抱紧我。”
牧冬伸手搂住九爷的后背,两个人吊在半空中,几乎再往下一点,就要遮挡住铜柱子上的亮片了。
九爷的状态很不好,双手手腕已经扯出了血痕,毕竟要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全都靠两股银丝支撑着。九爷头微微低垂着,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牧冬紧张的抱紧他,说:“九爷?九爷?”
九爷的头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温白羽赶紧扇动翅膀,飞过去说:“抓/住我。”
牧冬一手搂住九爷,一手抓/住温白羽的手,温白羽左手抓着程沇,右手抓/住牧冬,吊着九爷,整个人简直要沉下去了,猛地扇动翅膀,拼命往上飞,然后跃出了墓室,来到墓道里,将众人全都放在地上。
九爷发出“嗬——”的一声,躺在地上就不动了,眼睛闭着,呼吸很微弱,牧冬吓得不行,跪在九爷面前,伸手抚/摸/他的脸颊,九爷身上都是冷汗,幸好还有呼吸。
小六拉着小白狼也飞进了墓道里,墓道里一片狼藉,都是刚才伏尸的血尸,地上血肉模糊的,但是墓室坍塌了,只有墓道还是完好的,可以让他们占地,否则一直飞着实在受不了。
从墓道往墓室里看,下面就是那个大坑,深不见底。
万俟景侯扛着贺祈,快速的双手/交替往前爬,顺着墙,以不可思议的姿/势和速度,快速的爬了过来,就像一只游墙的壁虎一样。
万俟景侯来到墓道旁边,温白羽赶紧伸手去拉他,万俟景侯拽住温白羽的手,稍微一借力,猛地从墓墙上跳到了墓道里面,“哒”的一声轻轻落地,然后把贺祈扔在了地上。
程沇爬起来,探了探贺祈的鼻息,很微弱,也很微弱,贺祈出于昏迷的状态,是刚才万俟景侯打晕的,或许他昏迷的时候还好一些,起码不会被人控/制。
温白羽看着狼狈的众人,说:“这里也不安全,随时可能会有血尸赶过来。”
万俟景侯向下看了一眼,说:“不可能飞下去,你的翅膀太大了,会遮住光源,必须顺着铜柱爬下去。”
万俟景侯说着,把身上的背包卸下来,扔在地上,然后从里面拿出绳子捆在自己腰上,另外一头困在墓道的壁雕上,说:“我先下去看看,真的有东西再叫你们。”
温白羽抢过去,说:“等等,这太危险了,咱们一起下去。”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说:“我先去试试,如果不行我就返回来,你留下来照顾伤员,白羽,小心点。”
温白羽没好气的说:“这是我跟你说的,小心点。”
万俟景侯点头,走过去搂住温白羽的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说:“很快就回来。”
小六坐在小白狼头顶上,看着万俟景侯和温白羽亲/吻,侧着头,一副看不懂的样子,小白狼也侧着头,歪着脑袋,一副看不懂的样子。
温白羽被两个小家伙观摩,脸上有点红,拍了万俟景侯肩膀一下,说:“去吧。”
万俟景侯拽了拽绳子,确定非常坚固,走到墓道旁边,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深坑里的铜柱,似乎在找准一个落脚点。
铜柱在墓室的正中间,而墓道在墓室的最旁边,中间距离了很大的空间,万俟景侯想要一下跃过去,看起来相当困难。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然后就后退了半步,只是半步,然后突然往前一跃。
万俟景侯的大长/腿简直逆天,猛地一下弹跳而起,在空中跨出了一步,往前使劲一悠,带着腰间的绳子猛地窜了出去。
“嘭!”的一声巨响,万俟景侯一下跃出去,双手一抓,真的跃到了铜柱边,猛地一把抱住铜柱。
铜柱实在太大了,万俟景侯合抱也抱不住,铜柱上的亮片并不算太密集,但是也很密集,必须小心翼翼的错开往下爬,所有的亮片都是错综的,并不是有规律的排列。
亮片错综的在一起,亮片上面竟然还有花纹,刚才离得远看不清楚,但是现在看得清楚了,竟然是一个个眼睛,铜柱上仿佛长满了窥伺人心的眼睛,一个个明亮的,绽放着金属光泽。
铜柱上面是个托盘,里面的东西已经没有了,但是万俟景侯为了确认,还是爬上去看了看,果然什么都没有了。
温白羽眯着眼睛去看,这个时候又不能打/手电,从他这个方向打/手电,虽然能照明,看得更远,但是无疑会给万俟景侯留下一片阴影,阴影会触发机/关,简直就是帮万俟景侯进鬼门关。
所以温白羽只好眯着眼睛使劲往前看,万俟景侯移动的不算慢,渐渐的往下,又往下,再往下,温白羽已经看不清楚了,即使光线明亮,但是因为深,根本看不清楚。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红点,原来是万俟景侯折亮了一根荧光棒,万俟景侯把荧光棒插在自己的后脖领子上,这样既能照明,又能尽可能的缩小阴影的范围。
温白羽看见那红色的荧光点,甚至有些激动,他刚才还以为失去了万俟景侯的踪影。
九爷这个时候恢复了一些体力,撑着地砖坐了起来,牧冬伸手扶着他,九爷的目光晃了一下,轻轻伸手摸了摸牧冬的肩膀。
“嘶——”
牧冬轻微的抽/了口气,刚才都没有注意,自己的肩膀和后背竟然破了,那些树藤从他的身上断裂,但其实树藤就是牧冬的本体,本体断裂了,牧冬流了很多血,后背的肉都炸裂开了,但是刚才牧冬太紧张了,都没有注意。
九爷摸/到牧冬身上的血,手掌轻微的颤/抖了一下,看着手掌上热/乎/乎的鲜血,九爷的目光越来越复杂。
牧冬见九爷发呆,还以为他不舒服,时候:“九爷,您怎么样?”
九爷没有说话,但是突然举起手掌,慢慢的放到嘴边,伸出红色的舌/头,在手心上轻轻/舔/了一下,将牧冬的血卷进嘴里。
一瞬间,牧冬觉得脑袋有点涨,他猛地抓/住九爷的手,突然开始语无伦次的说:“九爷……我……我想跟你说件事……可,可能您会感觉反感,但是……我……我喜欢您!可以吗……”
牧冬说的磕磕巴巴,但是一脸真诚的样子,小六和小白狼又歪着脑袋看,温白羽赶紧把两个小家伙带到一边,给牧冬和九爷留点空间。
刚带到了一边,小六突然指着那边,嘴里发出“啊……”的声音,似乎是让温白羽看。
温白羽转过头去,还以为血尸来了,结果就看到牧冬和九爷正在拥/吻,两个人紧紧搂在一起,牧冬亲/吻着九爷的嘴唇,九爷的眼睫颤/抖着,终于闭上了眼睛,伸手搂住牧冬的肩膀,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温白羽赶紧捂住小六的眼睛,结果小白狼就歪着头看,嘴里还发出“嗷呜?”的声音,一脸的好奇宝宝样子。
温白羽赶紧也捂住小白狼的眼睛,说:“这种事不能看知道吗?”
小六和小白狼一起摇头,表示不知道。
温白羽:“……”
小六和小白狼又点了点头,表示现在知道了。
温白羽稍安安慰,小家伙们虽然好奇心重,但还是蛮听话的。
温白羽没有心情看牧冬和九爷拥/吻,站在墓道边上,看着深坑里面,那个红色的荧光点在慢慢的消失,几乎要看不见了。
温白羽有些紧张,不知道下面是不是还好,会不会有什么机/关。
万俟景侯的这个位置,应该已经很深了,不知道是不是快要到达棺/材的位置了。
小六趴在小白狼头顶上,也往下看,小白狼不敢使劲探头,怕把小六摔下去,还用小爪子拦住小六,给小六挡着,小六似乎也是个天生的毛绒控,小手揉/着小白狼的爪子,感觉又软又萌。
小白狼被他弄得不太好意思,脸上都红了,但是也不敢抽回爪子,怕把小六扔下去。
小六一边玩着小白狼的爪子,一边往下看,突然“啊!啊!”的喊了两声,伸手去拽温白羽的衣服。
温白羽听见小六激动的喊声,立刻低头去看,就听到“簌簌簌”的声音,并不是什么虫子,或者是爬蛇之类的东西,而是绳子摩擦壁雕的声音。
绳子一直绷直,但是没有这么大的晃动,捆在万俟景侯身上的绳子突然发出了很大的声音,而且不停的晃动着,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如果没有理由,万俟景侯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作。
温白羽使劲往下看,忽然间,下面的荧光点突然不见了,荧光棒熄灭了,温白羽看不到万俟景侯的影子了。
就在这一瞬间,温白羽想要拉绳子,把万俟景侯拉上来,但是他的手刚碰到绳子,突然发出“噌!”的一声,有些不堪重负,绳子一下就崩开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窜了下去。
“嗬——”
温白羽大喊了一声,绳子从他手心猛地窜了出去,“嗖——”的一下,划的温白羽手掌里火/辣辣的。
温白羽低头向下看,再也看不到万俟景侯的影子了,但是能听到“嘭!!!!!”的一声巨大的响声,底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紧跟着是“嗖嗖嗖嗖——”的声音,弩/箭齐发,整整持续了三十秒!
温白羽再也稳不住了,说:“我下去看看。”
程沇担心温白羽,但是万俟景侯在下面,他也没有理由让温白羽别去,最后只是说:“当心点。”
温白羽点了点头,九爷突然站起来,说:“我和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温白羽说:“你不能去,留下来照顾伤员,万一贺祈醒了,还被控/制着,其他人怎么办?”
九爷有些为难,温白羽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猛地往前冲去,他没有万俟景侯那么好的弹跳力,猛地快跑几步,冲上了五六步,借着极大的惯性,猛地一下跃起。
但是墓道和铜柱的差距太大了,即使依靠惯性助跑往前冲,还是远远不够。
温白羽猛地展开翅膀,瞬间往前一兜,只是一瞬间,又把翅膀收了起来,“嘭!!”的一声,温白羽感觉要被撞死了,他猛地扑到铜柱上,忍着撞击的力气,双手一抱,努力抓紧铜柱。
铜柱上竟然涂上了漆料,这种漆料涂起来美观,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滑不留手,温白羽觉得阻力太小了,铜柱太滑,他抱住铜柱一直往下滑,根本停不下来,眼看就要遮住亮片了,温白羽猛地抽/出凤骨匕/首,“啪嚓!”一插,匕/首插/进铜柱里,猛地停了下来。
就在温白羽喘气时候,一个白色的影子“咻——”的飞了过来,一下落在了温白羽的肩膀上。
温白羽回头一看,差点吓死,竟然是小白狼驮着小六过来了,小六在半空也兜了一下翅膀,加上小白狼超强的弹跳力,一下就跃过来了,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温白羽的肩膀上。
温白羽气的说:“你们两个干什么来的!”
小六“啊”了一声,小白狼“嗷呜”了一声,反正温白羽听不懂,只能看懂他们“纯洁真挚”的大眼睛,似乎在说帮忙。
都已经下来了,温白羽也不可能让他们上去,想到小六和小白狼的武力值,温白羽还是稍微有些欣慰的。
温白羽驮着他们,快速的往下爬,避开那些亮片,他们的速度不低,刚才弩/箭齐发,铜柱上被射中了很多弩/箭,温白羽借着那些弩/箭,快速的往下爬,一直寻找着万俟景侯的踪影。
往下爬了一会儿,就听到下面发出“簌簌——”的声音,这回是爬行的声音,温白羽猛地想起了那些水妖,也是这种声音。
小白狼突然发出“呋——”的吼声,似乎是危险的信号,小白狼的感官向来特别敏/感。
温白羽立刻警觉,耳边突然传出女人的呻/吟声,说:“来嘛,来玩啊,抱我,抱紧我,要亲/亲我吗……”
温白羽猛地转过头来,就看到一个女人从铜柱的侧面突然转了过来,她的身/体似乎很柔/软,缠着柱子在绕,上身赤/裸,什么都没穿,用胸/脯压向温白羽,同时用白藕一样的双手缠住温白羽。
温白羽吓了一跳,小白狼大吼的“呋——!”的一声,张嘴就去咬。
女人发出“咯!”的一声大吼,从侧面绕过来的身/体,竟然是条蛇尾巴,一瞬间美丽的女人脸也变成了青蛙脸!
水妖!
是之前的水妖。
水妖的障眼法一下就消失了,猛地吐着舌/头,卷向温白羽。
温白羽猛地一低头,快速顺着铜柱往下滑,水妖似乎非常聪明,她竟然能躲避开亮片,身/体柔/软,穿梭在亮片之间。
温白羽的动作很快,一边往下爬,一边警觉着上方,手中的凤骨匕/首猛地扔上去,一瞬间打中了水妖的眼睛。
“嗤!”的一声,水妖发出大吼的声音,一下从空中落了下去,她一落下去,遮住了不只一片亮片。
温白羽大喊了一声“当心”,小六猛地抓紧/小白狼,小白狼则是猛地抓紧温白羽,三个人同时坠落下去。
弩/箭从身边划过,发出“嗖嗖嗖”的声音,温白羽觉得这样下去早晚会变成筛子眼,就算不是筛子眼,也会摔成肉泥。
温白羽猛地低吼了一声,突然在半空中兜开翅膀,一瞬间,弩/箭射过来,“噌——”的一下射中了温白羽的羽翼。
温白羽疼的脸色煞白,冷汗顿时就流下来,但是不敢停留,飞快的振翅,猛地飞起来,抓/住小白狼和小六,冲着第二个铜盘飞过去。
铜盘巨大,中间托着一口棺/材……
“嘭!”的一瞬间,温白羽带着小白狼和小六飞了上去,一下跌在铜盘上。
铜盘上并没有任何亮片,看起来特别安全,温白羽忍不住颤/抖着翅膀,翅膀上好几根羽毛都掉了下来,弩/箭还插在上面,根本收不回去翅膀。
小六跑起来,看着温白羽翅膀上的弩/箭,愤怒的“啊啊”大叫了两声,但是小六不敢去拔,小白狼也没有任何经验,弩/箭上面带着钩刺,如果拔下来的话,肯定会勾掉很多羽毛。
温白羽蜷缩在地上喘着气,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不远处的棺/材竟然开始剧烈震颤,突然自己爆裂了,棺/材盖子发出一声巨响,直接冲上了天,打在铜柱上,又遮住了一片亮片。
“嗖嗖嗖——”
温白羽猛地扑过去,护住小六和小白狼,就在这一瞬间,有一个黑影突然从铜盘下面一下蹿了上来,他的动作非常快,迅猛犹如一头黑色的猎豹,猛地冲过来,一下抱住温白羽,另外一手抓/住小白狼和小六,快速的躲避着那些弩/箭。
温白羽头晕眼花,翅膀上还一阵剧痛,等弩/箭放干净,他们停了下来,温白羽才看清楚,那个人竟然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脸上有些血迹,看起来像是划伤,他的后背有几道血痕,胳膊上也有血痕,不知道是不是弩/箭划伤的。
万俟景侯粗喘着气,眼睛变成了血红色,似乎非常暴怒,看着温白羽翅膀上的弩/箭。
这个时候,裂开的棺/材忽然发出“咯咯咯咯咯”的大吼声,有东西慢慢从里面坐了起来,他的身上带着很多金银陪/葬,坐起来的同时,还有一些碎片从棺/材里掉出来。
温白羽眼尖,突然看到了一些飞禽走兽的花纹,那是青铜的,铸造的非常精美。
温白羽靠着万俟景侯,睁大了眼睛,说:“青铜……青铜鼎……”
万俟景侯眼睛一眯,那的确是青铜鼎,不过已经被敲碎了,敲碎了陪/葬在棺/材里。
听声音,棺/材里应该还有很多青铜鼎的碎片。
万俟景侯让温白羽坐下来,说:“不要动。”
温白羽疼的已经不行了,点了点头,万俟景侯猛的从腰间抽/出吴刀,左手握住龙鳞匕/首,那从棺/材里坐起来的尸体慢慢的爬出了棺/材,“嘎啦”一声,有东西从他身上掉了出来,掉在了铜盘上。
是个圆珠子,正“咕噜咕噜”的滚动着,“咕噜!”一声,珠子差一点就滚到了铜盘外面,只要稍微再滚一点,就会掉下去。
阴燧宝珠!
温白羽脑袋里只剩下这个念头,那珠子一掉出来,就散发着凉丝丝的感觉,并不是寒冷的阴气,而是沁人心脾的感觉,仿佛是朝/阳升起时的第一滴晨露,能闻到一股甘甜的清香。
万俟景侯似乎也注意到了那颗珠子,目光微微侧过去看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并不把重点放在宝珠上。
万俟景侯“咔!”的一声抖动吴刀,吴刀瞬间变长,万俟景侯猛地一跃而起,向坐起的干尸冲过去。
尸体发出“咯咯咯”一声大吼,挣扎着爬出来,也冲向万俟景侯,两个人瞬间就缠斗在了一起。
“当!!!”的一声,尸体似乎穿着刀枪不入的甲胄,非常的坚/硬,万俟景侯瞬间目光晃了一下。
那掉下来的青铜鼎碎片,根本不是陪/葬品,而是墓主的殓服!
墓主竟然把青铜鼎打碎了,然后串在一起,仿佛是汉朝最流行的金缕玉衣一样,但是这件铜衣,绝对要比玉衣更宝贵的多。
穿着青铜碎片的金线已经老化了,开始开裂,刚才掉下来的铜片,也是因为金线老化的缘故,但是大部分的铜片还都“穿”在粽子身上。
青铜鼎刀枪不入,吴刀虽然是上古宝刀,但是也扎不/穿青铜鼎的碎片。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吴刀猛地一转,扎不透不要紧,万俟景侯准确的找到了铜片与铜片链接的缝隙,猛地一剜,“啪嚓!”一声脆响,金线被万俟景侯的吴刀挑断,金线一断,铜衣瞬间开裂,一片片掉下来,粽子被吴刀扎穿,顶着向后撞去。
“小心!”
温白羽大喊了一声,粽子突然向侧面扑去,万俟景侯还有惯性往前,温白羽怕他一下冲出铜盘掉下去。
“嘎啦!”
粽子向侧面扑去,阴燧宝珠被粽子一扑,瞬间冲出了铜盘,万俟景侯眼睛一眯,猛地也扑过去,大长/腿一踹,粽子瞬间被踹下了铜盘,万俟景侯借力一抓,一把抓/住了阴燧宝珠,同时身/体也向下坠落。
温白羽猛地跑过去,发狂的一把抓/住万俟景侯,瞬间整个身/体都扑了出去,快速的向前滑,巨大的惯性冲着前方,温白羽感觉自己的身/体马上要掉下去了,他随时准备忍着疼痛震动翅膀。
一瞬间,小六和小白狼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温白羽,温白羽上半身已经凌空铺在外面了,下面却被小六和小白狼抓/住。
小白狼一身怪力,猛地抓/住温白羽往上拽,就听到“簌——簌——簌——”的声音,两个小家伙愣是把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快速的拽了上来。
万俟景侯一手抓着阴燧宝珠,一手被温白羽抓/住,渐渐的往上拉去,就在一瞬间,万俟景侯突然眯了一下眼睛,说:“当心!”
铜盘的下方竟然有一块隐蔽的亮片,万俟景侯爬上的一瞬间,正好遮住了亮片。
“嗖!”的一声,一支弩/箭飞快的冲了过来,万俟景侯一把推开温白羽,瞬间回身一捏,他的反应速度非常快,子弹都打不中他,更别说一个弩/箭了。
“啪!”的一声,□□被万俟景侯捏在手掌里,□□的四周都有倒刺,万俟景侯皱了皱眉,低头看了一眼手掌中的“弩/箭”。
那竟然是一根木头的弩/箭,长满了倒刺。
温白羽快速的爬起来,冲过去说:“万俟景侯!”
就在温白羽冲过来的一瞬间,万俟景侯手掌中的弩/箭突然消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一下灰飞烟灭,又像是一滩水,瞬间吸收在了万俟景的掌心里。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反复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和手背,温白羽冲过来,说:“受伤了吗?伤在哪里了?!”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说:“没有,倒是你。”
温白羽被他这样一说,才顾得上疼痛,他的翅膀上还插着弩/箭,实在疼得不行了。
两个人把青铜碎片处理了一下,全都串起来装上,然后拿上阴燧宝珠,顺着铜柱往上爬。
上面的人看到他们的影子,立刻放下绳索,拉着他们往上走,虽然不能真的拉起来,怕碰到了亮片,但是有绳子拉着,也省了一部分体力。
温白羽上了墓道,感觉体力有些透支,他本身就不是野兽或者凶兽,只不过是灵兽,并不像烛龙有强大的体力和武力值,温白羽几乎要坚持不住了,爬上墓道的一瞬间,突然倒在了地上。
“白羽!”
温白羽不是很清/醒,陷入了昏迷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床很大,也很柔/软,房间是复古风格的,绝度不是自己家。
而且他们在孤岛上,怎么会突然就回到家里了。
温白羽睁开眼睛,立刻疼的“嘶——”了一声,发现自己的翅膀竟然还在身后,并没有收起来,翅膀上做了包扎,好像已经没什么事了,但是动起来还有点疼,最主要是他现在收不起来了。
他一动,旁边的万俟景侯就醒了,万俟景侯立刻欠身起来,说:“白羽,醒了,好点吗?”
万俟景侯一脸担心的样子,抚/摸/着温白羽的额头和脸颊。
温白羽稍微点了点头,觉得口干舌燥,嗓子都火/辣辣的,万俟景侯似乎知道他想喝水,端起旁边的杯子,把温白羽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给温白羽喂了几口水。
温白羽的翅膀收不起来,靠在万俟景侯身上,万俟景侯轻轻的抚/摸/着他没有受伤的那边翅膀,顺着温白羽洁白的羽翼抚/摸。
温白羽身/体都斗起来了,轻轻动了动翅膀,说:“别……别摸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抱歉,白羽的翅膀太漂亮了,忍不住多摸两下。”
温白羽把翅膀夹起来,抖了抖,说:“这是哪里?”
万俟景侯说:“是九爷家里。”
温白羽诧异的说:“啊?”
万俟景侯忍不住用食指划了他鼻子一下,说:“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了,咱们从孤岛上都出来了。”
就如同贺祈说的一样,运送那些血尸是需要船只的,毕竟血尸不会游泳,他们出了墓葬,在孤岛上找到了船只,带着昏迷的温白羽出了孤岛,九爷在附近有房子,就临时到九爷这里养伤。
温白羽说:“其他人还好吗?”
万俟景侯说:“九爷休息两天就好,他现在身/体虚弱,不做大运/动就不会消耗生命。”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贺祈呢?”
万俟景侯说:“九爷现在这样,无法给贺祈拔除杖头,已经通知唐无庸了,唐无庸大约今天晚上就能赶来。”
温白羽听着神/经一紧,说:“拔除杖头之后呢……那贺祈他……”
万俟景侯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温白羽突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贺祈和程沇遭遇了这么多事情,最后还是要生离死别,难免让温白羽有些难过。
万俟景侯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说:“白羽,别难过。”
温白羽点了点头,但还是提不起劲来。
万俟景侯突然说:“其实我还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温白羽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说:“什么办法?”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这么相信我?”
温白羽“呿”了一声,说:“别卖关子。”
万俟景侯笑着说:“白羽亲我一下。”
温白羽:“……”谁又把万俟景侯不正常的开关打开了!
温白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万俟景侯伸出他那苏的不行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那动作也苏的不行不行的。
温白羽眼一闭,心一横,勾住万俟景侯的脖子,就把嘴唇撞了上来,本来只想碰一下的,结果万俟景侯顺势搂住温白羽的肩膀,伸手抚/摸/着温白羽没有受伤的翅膀,细细的抚/摸,仿佛要一根羽毛一根羽毛的抹下去,同时含/住温白羽的嘴唇,狠狠啜/着他的舌/头。
温白羽“唔”了一声,翅膀被万俟景侯抚/摸,身/体不停的战栗着,温白羽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翅膀竟然这么敏/感,他的翅膀抖动着,发出“簌簌”的声音,被万俟景侯吻得浑身发/热,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两只翅膀轻轻的闭合在一起,搂住了万俟景侯的后背。
万俟景侯沙哑的笑着说:“白羽,真乖,抱紧点……”
“哗啦——”温白羽的翅膀收得更紧,听话的抱紧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突然双手高举,脱/下自己的衣服,笑着说:“白羽今天真热情,那咱们边做边说。”
温白羽粗喘着气,已经被万俟景侯撩的大脑发/热,虽然恨得牙根痒痒,但是也没有办法,万俟景侯解/开他的衣服,将温白羽剥了精光,看着温白羽白/皙的身/体,微微泛着潮/红,身下的羽翼瘫/软/下来,无力的展开着,微微抖动着。
洁白犹如珍珠白玉的翅膀,衬托着润/滑的皮肤,双/腿轻微哆嗦着,身/体泛起一阵阵战栗,万俟景侯笑着亲了一下温白羽的嘴唇,说:“白羽越来越性/感了。”
温白羽脸上一红,万俟景侯简直太不/要/脸了,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万俟景侯叹息了一声,声音沙哑低沉,在温白羽耳边说:“真漂亮……”
温白羽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吓了他一跳,睁开眼睛觉得眼皮特别沉重,往上一看,就看到了缎子一样的黑头发,原来小六趴在他的额头上,正用小手数着温白羽的睫毛……
小白狼趴在一边,突然“嗷呜~”叫了一声,然后飞快的跑下床,这个时候房门“咚咚”敲了两声,有人推开了房门。
进来的人竟然是黑羽毛和七笃!
温白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还没穿衣服,赶紧把被子兜上。
小白狼跑过去,扎在七笃怀里蹭来蹭去的,小六眼睛一亮,七笃也是狼,也是白色的狼,在小六眼里,可能就是一个比小白狼更大号的……毛绒玩具?
黑羽毛走进来,坐在床边,说:“爸爸,好点了吗?”
温白羽想要说话,但是嗓子都喊哑了,根本说不出来,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
黑羽毛看见温白羽脖子上的吻痕,了然的挑了挑眉,说:“唐无庸和慕秋来了,在外面,正在商量贺祈的事情。”
这个时候万俟景侯从外面走了进来,说:“白羽,醒了吗?”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勾了勾手指,示意万俟景侯过来,他现在身/体累得厉害,酸的厉害,根本不想动,让万俟景侯过来给他穿衣服。
其他人先都出去了,万俟景侯把温白羽从被窝里抱出来,给他穿上衣服,说:“唐无庸来了,可以随时拔杖头了。”
温白羽清了清嗓子,说:“你不是说有办法吗?”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拍了一下温白羽的屁/股,说:“先把内/裤穿上,我的定力可不好。”
温白羽脸上一红,赶紧把内/裤穿上。
万俟景侯脸上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测,说:“拔除杖头之后,贺祈会变成真正的尸体,而且是伏尸的尸体,但是我觉得还有另外一种办法,不需要拔除杖头,只需要做一些调整。”
温白羽没听懂,说:“说人话。”
万俟景侯轻笑一声,说:“简单来说,不拔除贺祈的杖头,但是改变一下贺祈身/体里的杖头,让贺祈这个傀儡,改认其他人为主,比如说……程沇?”
温白羽瞬间就明白了,还是杖头傀儡,但是如果认程沇为主,那么程沇必然不会控/制贺祈,也不会让贺祈做一切危险动作,平时就和常人无疑。
温白羽忍不住偷笑起来,一脸的坏笑,说:“啊……主仆什么的,我突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