壑语侯直接睡过去了,刚开始是假寐,但是后来因为钟简的体温太温暖了,让他有些痴迷,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壑语侯醒过来的时候,正好一丝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因为日出了,壑语侯本身睡的就不多,很快就醒了,他还没睁开眼睛,却感觉有一股粗重的鼻息洒在自己脸边,轻轻的流连着自己的脸颊,然后转到脖颈,最后又回到了脸颊。
那鼻息洒在他的嘴唇上,然后是轻轻的一吻,似乎怕吵醒他,所以吻得很浅,快速的吻了一下就抬起来,过了一会儿,又吻了一下,第三次的时候似乎胆子大了一点儿,慢慢伸出滚/烫的舌/尖,轻轻的舔shi着壑语侯的唇/瓣。
壑语侯心想那个愣子,偷袭都不会做……
钟简还以为壑语侯仍然在睡觉,他坐了一整个晚上,对着睡着的壑语侯发呆,要不然就是傻笑,连自己也不知道那笑容有多傻,他没见过比壑语侯更好看的人,而且和他做那档事情非常舒服,钟简觉得自己几乎疯狂了。
不过就算不做那种事情,钟简也想要看着他,好像只是这么看着他,时间也过得飞快,竟然不知不觉就天亮了。
钟简想要趁着壑语侯醒来之前轻轻/吻一下,因为他们上次做那种事情之后,四天没见过壑语侯,而且他们四天都没说上一句话,钟简觉得,可能这次之后,还会是这样。
钟简有些舍不得,痴迷的亲/吻着壑语侯的嘴唇,哪知道怀里的人突然动了一下,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张/开嘴唇,主动含/住钟简的舌/头,吐露/出舒服的呻/吟声。
钟简吓了一跳,但是没时间怔愣,搂住壑语侯,将他压在地上,狠狠的亲/吻,两个人呼吸交/缠,壑语侯的头发散开,铺了一地,轻轻抬起一条腿,笑着厮/磨钟简已经有反应的地方,呵气说:“大早上这么有感觉?还来吗?”
都说壑语侯的声音能蛊惑人心,钟简觉得似乎真的是这样,他喜欢听壑语侯呜咽着央求自己的声音,那种声音才是蛊惑人心,他想要听更多。
壑语侯似乎感觉到了钟简的急躁,伸手挽住他的脖子,主动解/开自己的白袍,轻笑了一声。
钟简的呼吸更急促了,但是只是低头狠狠亲着壑语侯的额头和嘴唇,也不深入的亲/吻了,然后把壑语侯的衣服拢起来。
壑语侯有些吃惊,说:“不做?”
钟简呼吸粗重的说:“卑将怕侯爷的身/体……一会儿王上似乎还要下墓。”
壑语侯听了一愣,抿了抿嘴唇,他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还真是头一次不是自己拒绝别人,而是别人拒绝自己,壑语侯笑着说:“你忍得住吗?”
钟简脸上一红,棱角分明的脸上又是尴尬,又是羞愧,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壑语侯轻笑说:“我帮你,好吗?”
他说着,抬起自己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红/润的嘴唇,随即张/开嘴,伸出舌/尖,红艳带着微弱水光的舌/尖舔shi着自己的指尖儿。
壑语侯贝壳一样的指甲上立刻泛起莹润的水光,一边舔shi一边轻轻的笑,说:“用嘴?”
钟简要疯了,他觉得壑语侯好像逗着自己玩似的,但是他这个人比较笨,完全当真了,壑语侯的口腔滚/烫又滑/润,说不出来的感觉,让钟简疯狂,他仿佛变成了一头野兽,听着壑语侯闷闷的呻/吟声,脑袋几乎要爆/炸了。
壑语侯也知道招惹野兽的结果,但是他其实想看钟简发疯的表情,比隐忍要让人心动的多……
壑语侯嘴角很疼,有点酸,舌/尖也木木的,嘴唇差点破了,如果不是因为戴着面具,感觉真的没脸见人了。
钟简看着他的嘴唇,赶紧道歉,一副很不安的样子,壑语侯有些无奈,用手背捂住自己的嘴唇,赶紧把面具戴上,其实他是脸红,给人用嘴做,也是第一次,他并不像钟简看到的那么游刃有余,心里也很不安。
壑语侯戴上面具,天一亮,下面的军营很快动了起来,士兵开始生火做早饭,壑语侯从地上站起来,哪成想一站起来,顿时腿软的不行,猛地就栽下去。
钟简吓了一跳,伸手去搂他,壑语侯倒在钟简怀里,面具碰歪了,露/出了耳朵,耳朵竟然红红的。
钟简愣了一下,看着壑语侯红红的耳朵尖,好想狠狠吻下去,不过壑语侯立刻把他推开了,匆忙的说:“要干活儿了,快回去吧。”
壑语侯匆忙的回了帐子,心里一直骂着那个死呆/子,一整晚上竟然没给他清理,一站起来还有东西往外/流,吓得他腿都软/了。
壑语侯快速的清理自己,然后确保衣服遮住了脖子上的吻痕,把面具戴好,叹了口气,自己好像惹了一头木木呆呆的野兽,而且还乐此不疲的作死。
天一亮,士兵就开始干活了,他们还要继续寻找西周的襄王墓,为了里面的珍奇和宝藏。
一上午转眼就要过去了,广川王对此非常不满,不想再耗时间,说是中午之前要是再不能挖掘到古墓的入口,就让壑语侯自己来请/罪。
只是提/供了一个线索,说是山上有墓,到底有没有还是一说,士兵们都有些着急。
就在这个时候,钟简突然灰头土脸的冲了进来,说:“侯爷!”
钟简是副手,带着一队人在山上勘探,他们在地上挖到了一口枯井,枯井都是修在地面上的,用石头垒起来,但是这口井竟然深埋在地/下。
广川王听说他们找到了,立刻带着人就兴冲冲的赶到,到了地方的时候,就看到壑语侯正带着人勘探那口古井,古井被埋了,里面填满了土,井很深,如果想要下去,必须把这些土全都挖出来。
古井不只是是表面垒起了石头,其实这并非是一口古井,而是一条隧道,古井的石头一直通到底下,形成弯勾的形状,整个隧道是用石砖和铜水浇灌而成,铜墙铁壁,用黑火/药炸都不一定能炸的透,最保守的方法还是挖通。
广川王着急的说:“古井挖通要多长时间?”
壑语侯还没来得及回话,广川王已经说:“今日之内必须挖通,今日之内不下墓,全军各打三十板!”
军营里打三十板,不死也必须残废了,壑语侯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广川王下了命令,然后转头就走。
将士们都面面相觑,其实他们也都是见怪不怪了,广川王每次都这样,绝对不会问别人做不做得到,只是负责下达命令,命令一下,想要活命,总会有人想到办法。
壑语侯仍然没说一个字,只是快速的走进军营,然后很快又回来了,回来之后换了一副新的装束,脸上仍然戴着金色的面具,一身劲装包裹/着纤细的身躯,非常的干脆利索,双手戴着一副金色的爪勾。
壑语侯已经开始指挥着士兵们挖掘隧道,而且亲自动手,钟简在旁边帮忙,众人整整忙了一下午,直到天黑,隧道幽深,根本看不到底,而且越到下面越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根本无法多人一起挖掘,隧道壁也炸不开,效率一下就低下来,只能一个人进去挖掘,有人在上面把土钓上来,还要给下面照明。
一直到深夜,眼看就要到子时,广川王正找不到机会制裁壑语侯,现在终于找到了时机,已经迫不及待的带着亲信上了山。
士兵们累了一天,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一直在不停的轮班挖土,因为下面太窄,只能一个人挖土,现在轮到钟简在里面挖土,上面有人吊着把土用筐子打上来,就像打水一样。
筐子送下去之后,钟简会把土挖起来放进筐子里,等筐子上的土装的足够多了,钟简会在下面吹哨,一声长哨就可以打筐子上来了,然后把土倒掉,再放筐下去。
壑语侯站在井口边,眼睛注视着黑/暗的井口,他的呼吸很平静,金面具后面的眼神也很平静,广川王走过来,说:“奚迟,已经快子时了,还没能打通古井吗?寡人一直以来对你不薄,你可不能辜负寡人的信任呐。”
壑语侯没有立刻说话,就在这个时候,垂着筐子的绳子突然发出“嗖——!!!!”一声,急速的向下坠去。
旁边的士兵一阵紧压,冲过去抓紧绳子,重量太大,差点也被坠下去,壑语侯眼睛一眯,猛地一步冲上去,“啪!”一把抓/住绳子,爪勾猛地往上一拽。
绳子发出“啪!”的一声,终于绷直了。
这一变故众人始料未及,筐子垂下去之后,肯定是落到土上,随着下面的人一层一层的挖土,筐子肯定会慢慢下降,但是下降的速度很慢很慢,毕竟要一层一层的挖土,绝对不会这么快的下降。
如果这么快的下降,只有一个可能性……
“塌陷了!?”
“里面塌了!?”
士兵们大喊了起来,壑语侯一瞬间呼吸都屏住了,下面太深了,他根本听不到钟简的声音,任何声音也没有,为了活动灵活,下去挖土的人身上根本没有绳子,进出只要坐筐子就可以,筐子的绳子是好几股撵在一起的,非常坚固,拉起一个成年男人绝对没有问题。
绳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似乎承受着什么重物,壑语侯说:“拉上来!”
他说着,士兵快速的开始使劲,但是他们很快发现不对了,不管筐子里装的是土,还是塌陷时千钧一发抓/住了筐子的钟简,筐子的重量都是不会变的,最多钟简会把里面的土泼出去减少重量,这样方便上面的人把他拉上去。
但是现在,筐子在和他们较劲,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发出“吱呀——吱呀——吱!!”这种不堪重负的声音。
一个士兵说:“侯爷!下面有东西!”
他这样一说,似乎要证明他的话,井口里突然传出混沌的吼声,仿佛是龙的吼声一样,“咕噜——咕噜咕噜——”,又好像是沸腾的泉水,说不清楚到底是沸腾,还是吼声,但是在漆黑的夜色里,从漆黑的井口冒出来,也显得异常诡异。
广川王吓得往后直退,刚要大喊“怎么回事”,但是他根本没喊过来,就听到“嗖——!!!!!”一声。
“哨声!”
“哨子!”
“是钟校尉!!”
壑语侯听到吹哨的声音,猛地一震,喊着:“拉绳子!”
士兵们听到哨声,也是精神一振,快速往上拉绳子,钟简还活着,他还在吹哨,长哨是拉绳子的意思。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嚓嚓嚓——”的声音响起来了,是绳子摩擦着井壁的声音,绳子在快速的摇摆,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绳子爬上来了。
“嗖——!!嗖——!!嗖——!!!”
哨子声……
哨子声一共响了三次……
这不是拉绳子的声音……
“危险……”
壑语侯突然低喝了一声,然后眼睛一眯,双手猛地握拳,同时金爪勾“唰!”的一划,就听声轻响,粗/大的绳子竟然被壑语侯一下划断。
土筐、绳子,还有上面的重量,顿时都消失了,那古怪的吼声猛地变大,随即越来越弱,仿佛随着坠落的土筐,一起坠落了下去。
同时消失的,还有哨子的声音……
“侯爷!?”
“侯爷……”
壑语侯一下划断了绳子,哨子声断了,古井黑/洞/洞的,一望无尽的黑/暗,终于恢复了平静,然而钟简也没有爬上来。
身后的士兵睁大了眼睛,他们并不是第一次面/临生离死别,其实早已经改熟悉这种感觉,作为一个士兵,他们懂得服/从,就比如有的人投军营,想要报效国/家,但是一腔热血分到了火头军,又比如他们,明明想上战场打匈奴,但是却分到了偷鸡摸狗靠死人发财的淘沙军。
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漠视了生死,听着一个人远去的滋味,果然是不好受的……
壑语侯盯着那口恢复平静的古井,声音很平稳,说:“把武/器都亮出来,放绳子,我要亲自下去。”
士兵们都熟悉壑语侯的性格和为人,没人阻止壑语侯,士兵快速的拿出兵器,架好盾牌做防御姿/势,同时有人在此垂下绳索,壑语侯快速的将绳索的尾端绑在身上,另外一个副手说:“侯爷,卑将请/命!”
壑语侯没有拒绝,点了十个人一起下井,其他人等消息,一声长哨下井,三声危险,还是老规矩。
广川王吓得脸色苍白,眼看着壑语侯快速的降入古井之中,赶紧招揽了亲信返回营地,生怕古井里真的有龙钻出来。
井里很昏暗,壑语侯一手提着灯,一手抓/住绳索,快速的向下滑,下面果然坍塌了,变得乱七八糟,但是并没有被掩埋,而是豁开了一个大坑,可容人跻身通/过。
壑语侯身材纤细,猛地一钻,首先通/过深坑,其他士兵身/体高大,都需要费些力气。
壑语侯心里狂跳不止,远远没有脸上平静,一想到那个楞子最后留下的匆忙哨声,壑语侯的心跳就要跑出了腔子,没时间去等后面的士兵,离地还有几米的距离,壑语侯已经等不及了,猛地一解身上的绳子,快速的往墙壁上一踹,同时翻身前滚落下。
“嘭!”一声,壑语侯的动作非常灵巧,仿佛一只灵活的小猫咪,但是动作的力度却像一头凶狠的豹子。
他落在地上,发现土地上全是血迹,血迹渗进了土里,还颇为新鲜。
壑语侯的心脏一下更是提起来了,等不了后面的人,快速向前跑去,他头一次跟毛头小子一样,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等后面的人,如果遇到凶险,未必能脱身,虽然壑语侯信任自己的功夫,但是墓里的事情,往往生死一瞬,谁能说得准呢。
然而壑语侯却等不了,他快速的向前跑去,顺着血迹一直往前跑,过了古井般的隧道,前面接着的果然是墓道,墓道黝/黑,已经没有土了,全是青石砖的地面,上面也密密麻麻的全是血迹。
壑语侯一路快跑,已经把那些士兵给甩下去了,他双手的爪勾握紧,手心里全是汗,突然看到地上的血迹增加,一个黑色的东西躺在上,跑近一看,竟然是条胳膊!
壑语侯吓了一跳,地上竟然有条胳膊……
就在壑语侯愣神的时候,突听一声“侯爷?”的声音从前面响起来。
壑语侯猛地抬头去看,借着微弱的火光,就看到钟简站在他的面前,脸上全是血迹,半边脸被磨花了,蹭掉了皮,血痕累累,胸口的衣服也破了,好大一个血/印子,钟简的身边倒着一个粽子,粽子的胳膊给他给卸了下来,而钟简此时,正满头大喊,狠狠喘着气……
壑语侯看到钟简,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原来那条断掉的胳膊是粽子的。
钟简叫了一声侯爷,惊讶的说:“侯爷,您一个人下来的吗?这里太危……”
钟简的话还没说完,壑语侯已经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这让钟简有点心虚,他把古井给弄塌方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努力全都白搭了。
然而钟简还没来得及道歉,壑语侯已经快速走过来,猛地将手上的灯扔在地上,然后伸手一把搂住了钟简。
钟简吃了一惊,说实话,壑语侯的金爪勾隔着他的后背有点疼,毕竟壑语侯抱的太紧了,但是钟简说不出来,他能感觉到那双手,紧紧搂住自己的那双手正在打颤,抑制不住的颤/抖,就连壑语侯的身/体,也在快速的战栗着。
壑语侯吐在他耳边的呼吸轻轻的颤/抖着,钟简的心脏也跟着颤/抖起来,慢慢伸手搂住壑语侯的细/腰。
钟简管不住自己,他一直都很隐忍,最拿手的就是忍耐力,谁让他是贱籍,然而他现在却管不住自己,低下头来,摘下壑语侯的面具,狠狠吻住壑语侯的嘴唇,将人猛地推在墙上,伸手从壑语侯的劲袍里钻进去,狠狠去摸/他的身/子。
壑语侯嗓子快速的滚动着,配合着钟简的动作,两个人的吻相当激烈,仿佛失而复得。
就在钟简几乎红着眼睛要“吃/人”的时候,壑语侯突然一下推开钟简,面颊通红,眼睛里全是水色,快速的将自己的面具戴起来,声音还在打颤,意外的有点软/软的,听得钟简心里发/麻,头皮发/麻,下面也有点兴/奋……
壑语侯说:“有人来了。”
钟简这才听见匆忙的脚步声,和壑语侯一起下来的士兵赶到了,看到壑语侯和钟简,兴/奋的喊着:“侯爷!!钟校尉!太好了,是侯爷和钟校尉!!”
钟简一脸懵的表情,好几个士兵冲过来,然后给了一脸懵的钟简一个熊抱,大家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钟简有点吃惊,毕竟他刚进军营的时候,士兵们都对他很有/意见,没想到现在一见面,好几个士兵争着要拥/抱自己,钟简顿时感觉有点应接不暇。
壑语侯趁着那帮士兵粗心大意的熊抱钟简的时候,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钟简的动作相当粗/鲁,把他的衣服全都拽出来了,嘴唇也咬破了,嘴唇还好,有面具挡着根本看不到,但是衣服不然,如果不是那些士兵天生粗心,差点就被发现了。
钟简还在和那些兴/奋的士兵熊抱,一转头就看到壑语侯在整理自己的衣服,竟然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想起刚才壑语侯颤/抖柔/软的声音,钟简嗓子又开始发干,真是意外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