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小时候生活的很苦,毕竟他是一只坟鸟,唐子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他曾一度想过,父母为什么要把自己生成一个怪物……
直到遇到了“小红”,唐子才知道,自己原来并不是一个怪物,而且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在和小红生活的那一段时间里,唐子终于感觉到了从未感觉过的亲情,那让唐子觉得,其实自己并非是一个可怕的异类。
不过那段时间太短暂了,短暂的唐子还没有完全走出心结,巨大的山火吞噬了小红,小红在火海中一次一次的呼唤着自己儿子的名字。
唐子化作坟鸟盘踞在山火之上,但是没有办法去救她,只能高声悲鸣,坟鸟的叫/声响彻山林,一直回荡在村子的山空中。
从那之后,唐子又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怪物,二十九岁这年,他遇到了一个叫做雨渭阳的年轻人,年轻人笑起来真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
他是小红的儿子,唐子一眼就看出来了,然而唐子又感觉到了不安,因为这年他已经二十九岁了,而坟鸟的寿命,只有短短的三十岁,他们注定在火焚中消/亡自己……
“嗬!!”
天还没有亮,冬天天亮的很晚,雨渭阳畏寒,缩在被子里还在熟睡,结果就听到耳边发出“嗬”的一声惊呼声,赶紧睁开眼睛。
雨渭阳的旁边自然躺着唐子,唐子还没有醒过来,紧紧皱着眉头,身/体不停的颤/抖着,雨渭阳伸手去碰他,立刻感觉手心都要烧起来了,不同于自己冰凉的体温,唐子的体温高的惊人。
“唐子?!唐子!”
唐子还在噩梦之中挣扎,就听到自己耳边有声音,仿佛甘泉一样的流水声,非常清澈,那声音流进他的胸腔里,甚至是心里,慢慢的驱散了噩梦……
唐子猛地张/开眼睛,眼神还有些空洞,雨渭阳这才松了一口气,说:“你怎么了?体温这么高,吓死我了,不是发烧了吧?”
雨渭阳说着摸了摸唐子的额头,然后跑下床去,说:“我去给你找体温计,你再躺一下。”
唐子赶紧撑起身来,声音很沙哑,说:“雨老板,穿鞋,别光脚踩地。”
雨渭阳哪来得及穿鞋,立刻蹦下床去找温度计,很快又回来了。
雨渭阳体质畏寒,现在又是冬天,虽然地板里有地暖,但是雨渭阳的体质还是小心为妙,免得生病感冒。
雨渭阳窜上/床来,冷的打哆嗦,唐子赶紧把人搂住,带进自己的被窝里,抱着雨渭阳说:“雨老板,暖和一些了吗?”
雨渭阳脸上一红,唐子看起来像是个呆瓜,但是他说话很温柔,那种暖洋洋的语气让他心里发/颤,赶紧从他怀里退出来,把温度计递给唐子,说:“量量体温,你怎么了?”
唐子把体温计拿过去,笑着说:“没什么,做噩梦了而已。”
雨渭阳奇怪的看着唐子,唐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知道能做什么可怕的噩梦,让他突然惊呼出来。
唐子试了一下/体温,三十九度七,这明显是发高烧的节奏,雨渭阳就坐不住了,立刻拉着唐子说:“走走,去医院,你发高烧啊,咱们家里没什么退烧药,还是去医院放心。”
唐子有些哭笑不得,说:“雨老板,我只是体质热,不是发烧。”
雨渭阳狐疑的等了一会儿,又给唐子量了量体温,结果低了一点儿,但是仍然是三十九度以上,雨渭阳说什么都不行,必须带着唐子上医院。
唐子没有办法,而且也不好让雨老板担心,就换了衣服,准备跟他去医院。
唐子说:“要不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今天不是周六吗,雨老板的店铺要开门。”
雨渭阳瞪了一眼唐子,说:“铺子重要还是你重要啊?”
雨渭阳只是顺口说出来的,说完之后,突然觉得很不对劲,脸上顿时就红了,简直无/地/自/容……
唐子也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似乎特别高兴,伸手搂住雨渭阳的腰,说:“雨老板,你说呢,谁重要?告诉我好吗?”
雨渭阳赶紧低头从他手臂下面跑出去,说:“不知道不知道!”
雨渭阳拿了大衣穿上,然后匆匆开门出去了,耳朵根都红了起来,唐子笑了笑,感觉心情瞬间就好了,那些噩梦似乎变得微不足道了。
雨渭阳和唐子出了门,就往医院去,这个季节感冒的人很多,进了医院拿了号,非专/家号排到了二百多号,简直吓死人了,专/家号也排到了上午最后的号。
雨渭阳给唐子挂了专/家号,毕竟唐子是坟,突然发烧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危险。
两个人坐在医院的休息区等待,等了一上午,雨渭阳的铺子都是周五周六周日才赚/钱,平时根本不怎么开门,而且一睡都是睡到十点多钟,从来不会早起,其实也和雨渭阳的体质有关系。
今天起得这么早,雨渭阳有点犯困,唐子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笑着说:“雨老板,休息一下吧,到了我叫你。”
雨渭阳点了点头,软/软的头发蹭了蹭唐子的肩膀,然后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笑着说:“诶?这是雨……”
雨渭阳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白大褂的男人站在他旁边,正低着头看着他,笑着说:“哎,还真是你,雨渭阳!你还记得我吗?”
雨渭阳看了几秒钟,才恍然大悟,说:“啊……记得,高中的同学吗,那个……”
唐子一听,那两个人如此熟络,不由得心里反酸,唐子吃醋也和万俟景侯一样,都是并列第一的。
结果雨渭阳“那个……”了半天,叫不出那个白大褂的名字,唐子一听,终于放下心来,其实他家雨老板是个大迷糊,很多事情都迷迷糊糊的,如果不是太挂心,根本记不住,这下好了,唐子已经确认了,在雨老板心里,这个白大褂也属于迷糊的区域,威胁值瞬间降破到了零点。
唐子看着雨渭阳苦思冥想对方的名字,立刻“嗬”的笑了一声,雨渭阳那叫一个尴尬,肯定是高中同学,那张脸雨渭阳记得,但是雨渭阳实在记不得对方的名字了,好像就在嘴头,但是说不出来,对方一下就叫了自己的名字,结果自己这正尴尬呢,唐子很不给面子的笑了一声。
雨渭阳转过头来,瞪了唐子一眼,然后不着痕迹的踢了他一下。
唐子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雨老板舍不得,踢自己都轻轻的。
那个白大褂一点儿也不介意,笑着说:“我是陈鑫啊,你肯定都忘了。”
雨渭阳立刻说:“没有没有……”
雨渭阳心里正尴尬,唐子这个时候终于解围了,说:“雨老板,快到咱们的号了。”
雨渭阳立刻说:“啊,那过去吧。”
他说着,转头对陈鑫笑着说:“不好意思。”
陈鑫没有在意,说:“没事……啊对了,咱们好久都没见了,我听说下个月有个同学聚会,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啊,说到电/话,能留一下你的手/机号码吗?到时候联/系你聚会。”
雨渭阳对同学聚会实在不感兴趣,让他去同学聚会,还不如去淘淘沙子,但是陈鑫都这么说了,雨渭阳还是把电/话号码留了下来,然后带着唐子走了。
其实他们的号还差好多,雨渭阳拽着唐子拐了一个弯,松了口气,瞪着唐子说:“笑什么笑!”
唐子伸手搂住雨渭阳,下巴放在他的肩窝上轻轻的蹭,好像唐子并非是一只坟鸟,而是一只大型犬,说:“雨老板,我吃醋了……那个男人一看就对你不怀好意。”
雨渭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说:“你说什么呢?不怀好意的是你吧?”
雨渭阳/根本没当一回事,毕竟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男人的,而且雨渭阳在见到唐子之前,一只都觉得自己喜欢女人的,他是被唐子生生掰弯的,但是其实雨渭阳不知道,在唐子眼里,男人喜欢雨渭阳才正常,因为雨渭阳的体质太寒了,绝对没办法和女人在一起,那种三阴脉的阴气,也非常吸引体质偏阳的男性,这种吸引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雨渭阳/根本没有感觉。
两个人一天基本都耗在医院了,雨渭阳的铺子今天彻底没开,早上就去医院了,一直到下午两点才看到病,然后等着取药又等了一个多小时,一转眼就要四点了。
中午两个人在医院随便吃了点东西,不过两人都没吃饱,这会儿已经饿了,在旁边的商场里选了一个下午也营业的餐厅,就进去吃饭了。
唐子的确是有点发烧,但是其实对于唐子自己来说,并不是发烧,因为他是坟鸟,体/内有旺/盛的阳气流窜,对于不是天神的坟鸟来说,这种阳气是致命的,到他们三十岁左右的时候,身/体就会因为承受不住阳气而自/焚而死。
不过唐子因为吃了不死药,今天已经是他三十一岁了,并没有什么事情,还是好端端的,但是那种强烈的阳气冲击感还是会感觉到,每当这个时候,唐子都有些受苦,但是他早就习惯了,只有雨老板会大惊小怪。
两个人吃着饭,不巧的又碰到了那个白大褂,陈鑫下午似乎不上班,已经从医院出来了,而且还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他身边带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是个大学/生,长相特别阴柔,和陈鑫调笑着。
陈鑫进了餐厅,就看到了雨渭阳,立刻把年轻人的手给甩下来了,然后笑着走过去,说:“雨渭阳?真是巧啊。”
雨渭阳刚点了餐,结果就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一看,顿时很头疼,他很不擅长应付这种事情,在学校的时候雨渭阳的性格不算活泼,他喜欢研究古书,古文/字,和什么人都没有共同语言,陈鑫都没和他说过两句话。
毕竟那时候雨渭阳身/体里的阴气还不旺/盛,随着年龄增长,就和唐子一样,他和唐子是两个反极端,雨渭阳身/体里的阴气越来越盛,幸好有唐子的中和,雨渭阳的身/体到今天也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在陈鑫看来,雨渭阳本身只算是清秀的脸,竟然变得如此漂亮,不只是漂亮,而且透露着浓浓的性/感,就连雨渭阳的假笑也如此的性/感,带着一股浓浓的魅惑。
还没有上菜,刚点了,雨渭阳也不能走了,陈鑫想要坐下来吃饭,但是还没有开口,雨渭阳已经机智的说:“啊……我去抽根烟,烟瘾犯了。”
餐厅是无烟的,只能跑到洗手间旁边的吸烟室去。
雨渭阳赶紧跑过去,其实他早就不怎么抽烟了,因为唐子说对他身/体不好,雨渭阳在没遇到唐子之前,烟瘾是很大的,别看他长得清秀,一副无害的样子,其实抽烟抽得很凶。
遇到唐子之后,唐子就让他戒烟了,不过一直半半落落的,雨渭阳的包里还藏着烟。
雨渭阳机智的捏着烟就跑过去了,进了吸烟室,里面没人,雨渭阳把烟点燃,刚放到嘴边,看着袅袅燃/烧的香烟,突然想到了唐子。
唐子其实并不是嫌弃雨渭阳吸烟之后味道大,只是因为雨渭阳身/体本身就不好,所以为了雨渭阳身/体好,就会控/制他吸烟。
雨渭阳似乎想到了唐子,低头看着手指尖夹/着的香烟,突然笑了一声,并没有放到嘴边,只是让他自然燃/烧起来。
唐子在外面坐着,那个陈鑫还想自来熟的坐下来,唐子已经收起了一脸憨厚的表情,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微微抱臂,抬起眼来去看陈鑫。
明明陈鑫站着,唐子坐着,陈鑫应该高人一等的样子,但是其实并不然,陈鑫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仿佛他才是矮的那一方。
唐子脸上挂着一丝笑容,挑眉看着陈鑫,说:“陈先生,在您入座之前,我想我有必要知会您一件事情。”
陈鑫看着唐子,说:“什么事情?”
唐子盯着他,语气平平的说:“我姓唐,雨渭阳是我的人。”
他说着,在陈鑫惊讶的目光下,施施然的站起来,然后推开椅子,往吸烟室走去了……
唐子推开吸烟室的门,里面烟雾缭绕的,不过只有雨渭阳一个人,雨渭阳正把香烟撵灭,然后扔到垃/圾桶里,回头一看,笑着说:“你怎么过来了,上菜了吗?”
唐子大步走过去,伸手一把搂住雨渭阳的腰,然后将人推在洗手台边上,雨渭阳吓了一跳,快速的后退了几步,腰已经顶到了洗手台上,退无可退了。
唐子不让他躲,立刻低下头来,两个人的嘴唇紧紧/贴合在一起,唐子瞬间挑开了雨渭阳的牙关,舌/尖灵活的钻进他的口腔中,唇/舌交/缠,猛烈的厮/磨在一起。
“唔……”
雨渭阳受不了唐子,只要是唐子的轻微触/碰,雨渭阳觉得自己身上本身不敏/感的地方都变得敏/感了,无论是唐子舔shi自己的舌/头,还是牙床,或者是上牙堂,雨渭阳都会剧烈的发/抖,仿佛是第一次接/吻一样青涩。
唐子的动作很猛烈,雨渭阳抖得不停,顺着洗手台往下滑,唐子一把搂住他,终于结束了这个吻,笑着说:“雨老板好乖,嘴里没有烟味。”
雨渭阳一愣,随即才明白,原来刚才唐子那种横冲直撞的样子,是来检/查他口腔里有没有烟味?
雨渭阳气的想要翻白眼,唐子的呼吸平稳,脸也没有红,只有他自己呼吸急躁,几乎喘不过气来,而且全身酥/麻,下面某个地方正在叫嚣的抬头……
雨渭阳尴尬的要死,还没来得及调整自己,唐子似乎已经发现了,笑着说:“雨老板,这是什么?”
雨渭阳脸红的要死,已经没脸见人了,别看唐子平时呆头呆脑的,好像特别憨厚,其实唐子是个鬼畜,藏得比谁都深。
雨渭阳脸色通红,唐子伸手过来,雨渭阳直摇头,但是又紧紧/抓着唐子的手,似乎非常渴望唐子。
唐子笑着说:“怎么办雨老板?外面的菜要上了,雨老板忍一忍,咱们出去吃饭吧,你肚子不是饿了吗?”
雨渭阳气的眼睛都红了,伸手搂住唐子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嘴唇,一边急躁的咬吻着唐子的嘴唇,一边说:“不要忍,想要……想要唐子。”
唐子“呵呵”笑了一声,低垂着眼睛,温柔的注视着怀里的雨渭阳,嗓音已经变得沙哑低沉,说:“雨老板说的?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