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伋扶着唐梓绶从医院出来,他们本身不是住院,只是在医院挂个水,也不需要办什么手续,病人醒了就可以直接走。
谢伋开了车,把他扶上车,让他在副驾驶坐下来,说:“你休息一下,要是累了闭眼休息也行。”
唐梓绶点点头,他刚才都不知道怎么答应的谢伋,现在又后悔了,真是不该一时心软点头,他竟然抱有幻想,或许他们应该做朋友的,做朋友更现实一点,但是如果答应谢伋做朋友,唐梓绶觉得这对自己也太狠了一些……
谢伋坐进驾驶位,一侧头,就看到唐梓绶呆呆的坐着发呆,还以为他发烧没全好,有些困,连安全带都没系。
谢伋立刻侧身过去,给他把安全带系上,笑着说:“是不是又困了,你烧才退,多睡会儿,闭眼吧。”
唐梓绶看着谢伋给自己系安全带,而且说话十分温柔,看着自己的脸上带着微笑,那种表情和以往都一模一样,几乎没有改变,不由得心脏猛跳,心里那种希望就更多了,赶忙闭上眼睛,因为睁着眼睛才会做梦,闭上眼睛反而不会。
谢伋没看出他的异常,赶紧开车往自己家里去,当然不可能带唐梓绶回谢家,并不是因为唐梓绶见不得人,而是因为谢家里还有谢涛和谢凝蕊这两个人,唐梓绶是去养病的,看到那两个人一定会再气出个好歹。
谢伋开着车,带着唐梓绶去了自己的公寓,离学校不远,是个公寓型的小别墅,离城区虽然偏僻了一些,但是离学校近,这附近的公路修得很好,路上又没有车,车子开出去一马平川,很快就到了,开的也相当平稳。
唐梓绶闭着眼睛,真的就要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的,没多长时间,谢伋就停了车。
唐梓绶迷茫的睁开眼睛,谢伋正在解/开安全带,说:“我下去给你买点早点,你昨天晚上一直昏迷都没吃东西,这地方有个粥铺,再往前就没有餐厅了,你稍微等一下。”
唐梓绶看着谢伋解/开安全带,然后拿了一个钱夹,急匆匆就跑进了旁边的粥铺。
粥铺不是很大,别墅区旁边很少有餐厅,又是吃粥的地方,正好可以给唐梓绶养养胃,适合病人吃。
谢伋进了粥铺,等了好一会儿,就急匆匆跑出来了,不过他手上没有拎着东西,直接跑出来,进了车子。
唐梓绶说:“没买吗?”
谢伋笑着说:“买了,不过正在熬,要等一会儿,我先把你送到家里,让你躺下来,我跟老板说好了,一会儿再来取粥。”
唐梓绶一听,有些惊讶,说:“不用这么麻烦的。”
谢伋的态度很强/硬,说:“没什么麻烦的,你身/体还不好,坐在这里多难受。”
他说着,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很快车子又发动起来,朝着前面的别墅区去了,谢伋说:“一会儿我把备用钥匙放在床头柜上,我自己也带着钥匙,不用你开门,你睡觉就好了,病了多睡睡好得快,我把粥买回来你再吃饭,饿了吗?护/士说病人想吃饭了,病就好了一大半了。”
唐梓绶从来没想过谢伋话这么多,这么一些距离,马上就开进别墅区了,谢伋竟然一直在说话,而且语气很温柔,仿佛无微不至。
唐梓绶撇开头,看着车窗外面,小声说:“不用对我这么好。”
谢伋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看了一眼唐梓绶,不过看到的是唐梓绶的后脑勺,看不到他的表情。
谢伋把车子开进别墅后面的停车库,车子停下里,谢伋的声音很轻,说:“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唐梓绶笑了一声,说:“在考虑好之前,一定不能对不喜欢的人这么好,小心别人会讹上你。”
谢伋看着唐梓绶转过来的笑脸,似乎已经调整好心情了,刚才的语气还淡淡的,带着一种失落,现在反而突然微笑起来,那微笑的样子让谢伋心里狠狠的发拧,突然想要按住唐梓绶,亲/吻他干笑的嘴唇。
谢伋猛地一怔,连忙收回目光,他心里有些东西在酝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到那天夜里,唐梓绶坐在自己怀里,勾住自己的脖子,轻轻呻/吟的样子……
谢伋赶紧熄了火,说:“来吧,下车吧,咱们到了。”
谢伋的别墅就两层,而且占地面积也不大,不过这可不是谢父给他买的,而是谢伋自己买的,谢父要送他去学校,谢伋觉得住校可能不方便,这几个月他刚刚清/醒,谢父虽然不可能把公/司交给他运营,又有谢涛那三个人的极力反/对,谢父也不能给谢伋一官半职,所以谢伋就自己玩了玩股票,没想到谢伋的经济头脑挺好。
别墅是谢伋自己买下来的,正好方便上学的时候用,这边地皮比价偏僻,价/格也不是很贵。
谢伋扶着唐梓绶下了车,很快打开家门,带着唐梓绶走进去,他几乎不在这里住,不过房间很干净,是精装修好的,也散干净味道了,对病人并不会有污染。
别墅是二层,还有个小电梯,方便上下楼,唐梓绶本身觉得身/体已经好多了,只是昨天一天没吃东西,而且又缺水,所以现在觉得肚子饿得厉害,而且浑身无力,但是上一层楼还行。
谢伋却不让他走楼梯,非要坐电梯才好,一层楼都不让他上,两个人坐电梯上了别墅二层,谢伋推开卧室的门,说:“你躺一下吧。”
唐梓绶环视了一下四周,说:“这是主卧吗?你的房间?”
谢伋一愣,随即明白自己的做法有些唐突,毕竟他还没有给唐梓绶答复,但是让唐梓绶住自己的房间。
谢伋连忙说:“是我的房间,不过我没住过,都是新的,你住吧,主卧比较大,而且是向阳的,你住着比较好。”
唐梓绶没有再说话,被谢伋扶着躺在床/上,谢伋给他盖好被子,说:“先睡一觉,我去把粥取回来,一会儿吃了早饭,有了力气再洗澡换衣服。”
唐梓绶点了点头,谢伋把一切都整理好,窗户关上,窗帘拉上,但是露了一个缝,能让更阳光照进来,正好撒在床/上,这才出了家门,又开着车往粥铺去了。
唐梓绶躺在柔/软的床/上,主卧非常宽敞,以前他也是这样的富少爷,不过时过境迁,唐梓绶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了,他躺在床/上,竟然有些感慨。
唐梓绶虽然想得很多,但是身/体真的很疲惫,很快又沉沉睡去。
谢伋回来的时候轻手轻脚的,打开主卧的门一看,唐梓绶果然睡着了,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不再是那种苍白的感觉,小麦色的皮肤也恢复了,看起来有了不少元气。
谢伋把买来的热粥放在一边,然后轻手轻脚走过去,想看看唐梓绶睡得怎么样,唐梓绶窝在被子里,脸色红/润,嘴唇微微张/合/着,睡得正香,已经不像昨天晚上睡得那么疲惫了,眉头也舒展开了,看起来像个大孩子一样。
谢伋轻笑了一声,看着他的睡脸,竟然觉得自己可以站在这里看一个小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笑声,让唐梓绶“唔”了一声,然后用脸颊蹭了蹭被子,嘴唇有些干渴,就伸出舌/尖儿来轻轻/舔/了一下下唇。
“梆!”一声。
谢伋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敲了一下,他发狠的盯着唐梓绶的嘴唇,那嘴唇有些缺水,从昨天晚上的淡紫色已经变成了淡粉色,只不过缺水显得可怜兮兮的,细碎的唇纹都露/出来了,被舌/尖儿一舔,瞬间莹润了一些,在温暖的阳光下,唇/瓣儿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津/液,反着微弱的光芒,更是吸引着谢伋的目光。
谢伋都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有多“恶狠”,紧紧盯着唐梓绶的嘴唇,突然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脑子里不断的闪着那天晚上两个人亲/密的画面,他本身有些宿醉,不太记得了,但是现在反而清晰起来,他们曾经接/吻过,而且是热情的舌吻,唐梓绶搂住他的脖子,低下头来,轻轻摆着腰,同时和他接/吻,自己把唐梓绶的嘴唇啜咬的红肿不堪……
谢伋想到这些,突然呼吸有些粗重了,目光更是紧紧盯着唐梓绶的嘴唇,谢伋有一种冲动,低下头去,再吻一次试试看?
谢伋知道唐梓绶在睡觉,这样似乎不太好,根本是很不好,但是他忍不住,慢慢低下头,就在两个人的嘴唇马上要贴合在一起的时候,唐梓绶突然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谢伋粗重而急促的呼吸洒在了唐梓绶的脸上,唐梓绶突然就醒了,睁开眼睛,眼睛里还带着雾水,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谢伋吓了一大跳,猛地想要抬起头来,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唐梓绶似乎还没睡醒,突然伸手勾住了谢伋的脖子,往下一拉,两个人的嘴唇就亲在了一起。
“唔……”
唐梓绶轻轻的呻/吟了一声,没有张/开嘴唇,只是闭着嘴,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唐梓绶轻轻变化着角度,两个人在纯洁的接/吻。
然而就是这种纯洁的接/吻,让谢伋心脏“梆梆”狠跳了好几下,立刻就想加深亲/吻,狠狠挑开他的唇/舌,然后长/驱/直/入。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唐梓绶猛地睁大眼睛,一瞬间露/出惊讶和懊悔的眼神,手猛地一松,立刻推开了谢伋,脸色瞬间就红了,捂着自己的嘴,样子吓得不轻。
唐梓绶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强吻了谢伋,震/惊的同时又懊悔,赶紧说:“对不起……我睡迷糊了。”
谢伋倒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那一瞬间是唐梓绶讨厌和自己接/吻,所以才那么震/惊的推开自己,谢伋没来得及想这是什么感觉,只是咳嗽了一声,说:“来吃饭吧,是不是饿了?”
唐梓绶也掩饰的咳嗽了一声,见谢伋没有厌恶自己,这才松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
谢伋不让他下床,把粥倒进家里的瓷碗中,端过来,在床/上支了一个小桌板,把粥放上,又递了勺子过去。
唐梓绶一看有些傻眼,因为谢伋端过来的粥竟然有四碗这么多!
全都倒进了瓷碗里,一字摆开,甜的咸的全都有。
谢伋见唐梓绶吃惊的看着瓷碗,露/出一副还没睡醒的呆萌样子,不由的想要捏一把唐梓绶的脸颊,他的脸颊有些婴儿肥,手/感一定很好,不过谢伋的手伸过去,还是生生顿住了,觉得这样的动作太亲/密了。
谢伋说:“吃吧,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怎么样,所以就捡了四样买的,你喜欢吃哪种就吃哪种,不会你都不喜欢吧?那我真是中奖了。”
唐梓绶看着那四碗粥,眼神有些迷茫,随即眼圈就要红了,谢伋顿时措手不及,说:“怎么了?”
唐梓绶摇了摇头,谢伋就算不记得了,但是有很多东西,都在他骨子里,谢伋只是融合了魄,多了一具能存活下来的肉/身,并没有改变。
唐梓绶说:“都是我喜欢的口味。”
谢伋一愣,随即笑着说:“那我也中奖了,喜欢的话你都吃了也行。”
唐梓绶说:“我吃不了这么多,你也吃吧。”
谢伋不离开,只是端着碗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吃饭,唐梓绶吃了几口,肚子虽然很饿很饿,但是毕竟是病人,吃几口之后就觉得有点堵,吃不下了。
谢伋说:“没关系,一会儿全都放冰箱,你要是饿了,用火/热一热就能吃。”
唐梓绶和谢伋吃了饭,唐梓绶想要去洗澡,毕竟他昨天出了一身一身的汗,昨天晚上又在医院,现在睡了别人的床,就怕给谢伋躺脏了。
谢伋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说:“不发/热了,不过洗澡还是小心点儿,把浴霸打开,小心着凉,多泡会儿热水也有好处。”
谢伋给唐梓绶冲了浴缸,毕竟很久没用了,然后放了热水,找了浴袍和浴巾,还有换新的干净衣物,一切都很温柔仔细,无微不至,唐梓绶看他忙忙碌碌的,心里那种贪婪就更加扩大了……
谢伋扶着唐梓绶进去,本身想帮他脱衣服,但是唐梓绶强烈反/对,谢伋就退出去了,让唐梓绶自己洗澡。
唐梓绶把衣服脱掉,浴/室里暖洋洋的,一点儿也不冷,他脱/下衣服,迈进浴缸里,然后慢慢坐下,下蹲的动作几乎要了他的命,唐梓绶后面还没有愈合,毕竟没有抹药,坐下来的时候因为牵连,一下又撕/裂了。
“嘶……”
唐梓绶疼的打冷战,热水一碰,疼得他差点直接从浴缸里跳出来,结果浴缸打滑,就听到“嘭!”一声,唐梓绶摔了个结结实实。
谢伋就在门外面,虽然唐梓绶不让他帮忙,但是他不放心,毕竟唐梓绶昨天晚上的脸色好像随时要死掉了一样,看的谢伋惊心动魄的,他今天刚好一些,身/体还虚弱,谢伋不敢离开,生怕有什么事情自己听不到。
结果还真听到了动静,“嘭”的一声,伴随着唐梓绶的低呼。
谢伋一下就急了,猛地拧开浴/室的门,直接冲进去,浴/室里很暖和,热气腾腾的,浴缸里的水也冒着热气,撒出来了大半,谢伋来不及换鞋,也来不及挽上自己的西装裤,立刻冲进去,瞬间衣服就湿/了。
唐梓绶倒在浴缸里,咬着下唇,似乎磕得很疼,谢伋冲过去扶起唐梓绶,紧张的说:“怎么样?受伤了没有,哪里磕坏了?我看看……”
唐梓绶没穿衣服,身上光溜溜的,因为生病,小麦色的皮肤比平时都白一些,又泡了热水,所以看起来是白里透着粉色,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耀眼。
谢伋紧张的抱起他,唐梓绶整个人就靠在他怀里,一瞬间脸色通红,想要从谢伋怀里退出来,但是身/体磕得很疼,最重要是下面还疼,而且还在流/血……
谢伋的目光瞬间变得吃惊了,他的目光顺着唐梓绶大/腿往上,“滴答滴答”的,有红色的血迹顺着唐梓绶的大/腿流下来,细细的一条,沾了浴缸的水,变成了有点透/明的浅粉色,但的确是血。
谢伋吃惊的往上看,顺着唐梓绶的大/腿,就看到了唐梓绶的股/沟,血迹从紧翘的臀/缝中滑/出来,那地方的血还是鲜红色的。
唐梓绶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血都流下来了,连忙伸手去擦腿上的血,觉得还怎是尴尬极了,说:“我没事……麻烦、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还没洗完……”
谢伋却不走,震/惊的说:“这是我弄的?”
唐梓绶顿时满脸通红,谢伋立刻将他从水里打横抱出来,吓得唐梓绶一跳,谢伋的臂力很惊人,一下将身材并不纤瘦的唐梓绶抱起来,快步走出浴/室,然后将他放在床/上,也不管水,也不管血。
唐梓绶想要爬起来,结果被谢伋拦住了,谢伋脸色很阴霾,非常严肃,几乎吓到了唐梓绶,伸手轻轻刮蹭着唐梓绶的大/腿内/侧,手指顺着血迹往上。
唐梓绶全身一抖,猛地按住他的手指,说:“没事,只是有点……有点裂开。”
谢伋脸上非常阴霾,一脸懊悔,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唐梓绶摇头说:“都说了没事,而且也不赖你,那时候你没什么意识……我又不是、不是女人……也没什么损失。”
唐梓绶说着,谢伋更觉得心里难受,看着他腿上的血迹,竟然流了这么多血,不由得狠狠砸了一下床,似乎在发/泄一样。
谢伋说:“来穿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唐梓绶吓了一跳,说:“不用,别去医院。”
谢伋说:“可是你流/血了,流了这么多。”
唐梓绶连忙说:“真的不要去医院,这样子太奇怪了,涂点药就行了。”
因为唐梓绶打死不去医院,谢伋也没有办法,说:“涂什么药?”
这可把唐梓绶也给问住了,脸色通红,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说:“消炎消肿的吧……”
谢伋又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买药,他也不知道买什么,在药店还问了人,买了一大兜子药回来。
唐梓绶趁着他出去买药的时候赶紧洗了澡,然后擦干净裹上浴袍,钻进被子里,感觉有点冷,而且特别累,果然病来如山倒,平时打一下午篮球都觉得精神充沛,现在洗个澡就已经累得想睡觉了。
唐梓绶混混沌沌的又睡着了,他做了个梦,果然又梦到了谢伋,而且梦的很羞耻,他竟然梦到自己和谢伋在做亲/密的事情,谢伋亲/吻着他,爱/抚着他,让自己把手勾在他脖子上,然后慢慢的进入自己。
“嗯……”
唐梓绶似乎在梦中都感受到了快/感,还有一些刺痛……
梦里竟然能感觉到刺痛,唐梓绶忽然就醒了,是真的刺痛,而且是从下面传来的,惊得唐梓绶就要坐起来,不过他一动,立刻感觉不对劲,自己的内/裤不见了,而且下面还有刺辣的异物感。
唐梓绶低头一看,顿时惊得不行,是谢伋,不过谢伋并没有做什么不规矩的事情,只是在给他上药。
谢伋见他醒了,连忙说:“别动,小心一些,别把伤口再抻裂。”
唐梓绶浑身僵硬,自己只是裹/着一件浴袍,下面的内/裤也不见了,而且谢伋还在给自己上药,最重要的是,他在梦中感觉到了快/感,浴袍下面竟然有了一些反应。
唐梓绶赶紧/夹/紧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浴袍,不让谢伋发现自己的尴尬,深吸了几口气,想要把那尴尬的反应压下去。
谢伋给他上了药,然后要帮他穿内/裤,唐梓绶赶紧拦住他,说:“我……我自己来吧。”
谢伋并没有强求,说:“你睡吧,我也去洗个澡,有事叫我。”
唐梓绶点了点头,谢伋就走出了卧室,唐梓绶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走出卧室的谢伋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刚才上药的时候,唐梓绶在睡梦中,他突然呻/吟起来,带着颤栗,一下紧紧包裹/住了谢伋的手指。
谢伋吓了一大跳,同时感觉到一股火气“腾!”的冒上来。
谢伋靠着门板,站在卧室门外,也狠狠松了一口气,感觉很不对劲,他似乎真的要仔细去想想这个问题了,因为谢伋已经接二连三的对唐梓绶产生了冲动。
中午晚上都吃的粥,比较好消化,正适合唐梓绶,药膏是一天三次的,唐梓绶本身要自己上药,但是谢伋反/对,毕竟唐梓绶现在那里很脆弱,而且他自己又看不到,万一弄裂了就前功尽弃了。
唐梓绶满脸通红,谢伋很温柔很仔细的给他上药,这种感觉太奇怪了,那种难以启齿的地方被自己喜欢的人这么专注的注视着,唐梓绶感觉全身发/热,羞耻的闭着眼睛,眼睫快速的颤/抖。
谢伋一抬头,就看到唐梓绶这种表情,他那有些隐忍,有些脆弱的表情,瞬间让谢伋又冲动起来,一股血气猛地冲上脑袋,嗓子干哑,真的很想低下头来,狠狠亲/吻唐梓绶的嘴唇。
谢伋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说:“好了,睡觉吧。”
晚上的时候谢伋怕唐梓绶有事,就在沙发上睡的,一连好几天,全都在沙发上睡的。
谢伋给唐梓绶请了假,学校和打工的地方都请了假,让唐梓绶好好养病,一个星期足够让唐梓绶的病痊愈了。
唐梓绶在别墅里住了一个星期,不只是发烧好了,下面也渐渐愈合了,只要不是太剧烈的运/动,下面已经不红肿,也不会撕/裂了。
唐梓绶又去学校上课了,也去餐厅打工,但是因为他病才好,所以谢伋强烈反/对他去酒吧打工,唐梓绶最后没办法,只好把酒吧的工作辞了。
虽然酒吧挣得多,但是毕竟太乱/了,唐梓绶也早有打算辞掉。
今天唐梓绶上了课,就骑着自行车到餐厅去,准备打工,他把车子停好,后背就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打工的小姑娘,和唐梓绶是一个学校的,一个系的,不过是学/妹,今年大一新生,还粉/嫩粉/嫩的。
小姑娘是新来的,活泼开朗,因为唐梓绶是师/兄,所以两个人的关系很快变的很好,小姑娘还拿一些题目来请教唐梓绶,不只是打工的时候,有的时候中午吃饭也在一起。
小姑娘笑着说:“师/兄,今天是你的班儿吗,我也是我也是。”
唐梓绶和小姑娘聊着天,把车子锁好,然后两个人肩并肩走进餐厅,一进去,唐梓绶顿时看到了谢伋。
谢伋就坐在餐厅的角落,那张桌子,一直没变……
自从唐梓绶从谢伋的别墅搬出来,搬到宿舍之后,谢伋就天天来餐厅,一直坐在那个位置,比唐梓绶来的还勤快。
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笑着对唐梓绶说:“嗨,小唐来了呀,快去换衣服吧,那边的客人又来了,只要你点餐呢。”
唐梓绶赶紧进去换衣服,然后拿了菜单过去,递给谢伋,谢伋每天都来,而且只要唐梓绶点餐,其他人点餐都不要,谢伋又是个长情的人,只要是喜欢的菜,永远也不会换,其实每天都点那几样,但是不能由别人来点,就算只是那几样,也是要唐梓绶来点。
唐梓绶点了餐,然后转身准备去下单,小姑娘跑过来,笑着说:“师/兄师/兄,我来帮你下单!”
唐梓绶笑了笑,把菜单递给小姑娘,就让他去下单了。
谢伋一直看着唐梓绶,目光盯得很紧,其实在唐梓绶停自行车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唐梓绶在外面停自行车,然后和小姑娘高兴的聊天,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仿佛一个邻家大哥。
谢伋没理由的觉得很扎眼,不喜欢看到这样一幕,他心里很奇怪,觉得自己很怪异,为什么每天都要坐在这里,就为了一直看着唐梓绶,消磨时间吗?
很快菜就端上来了,唐梓绶把菜给他摆好,然后说:“请慢用。”
他说完就离开了,小姑娘揪着唐梓绶,两个人缩在角落,小姑娘笑着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啊?长得好帅哦,听说也是咱们学校的?”
那两个人聊天很愉快,谢伋坐在看他们,不知道那小姑娘其实在打听自己,心里更是不愉快,菜也没怎么动,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唐梓绶忙完一圈,谢伋每次都是吃了饭,然后叫上一杯咖啡,就坐到晚上十点半,等着打烊才走。
唐梓绶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去收拾谢伋的桌子,然后给他上咖啡,结果走过去一看,谢伋桌上的菜几乎没动。
唐梓绶惊讶的说:“你……你是不是生病了?没胃口吗?”
谢伋听他关心自己,心情瞬间就放松/下来了,不动声色的说:“可能是,最近嗓子有点疼。”
唐梓绶说:“换天儿的时候容易感冒,你穿的太少了。”
谢伋和他说了几句话,瞬间觉得自己的心情更加好了,一下就愉快了,说:“你吃过了吗?坐下来陪我吃点。”
唐梓绶说:“我还在打工,你快吃吧。”
谢伋真的又吃了一些,心情也好了不少,吃过之后唐梓绶就收拾了桌子,给他上了一杯咖啡,谢伋又要了一份套餐打包,唐梓绶还以为他要带回去当夜宵吃,结果套餐上来了谢伋却不拿,说:“是给你的,天天别那么辛苦,要好好吃饭。”
唐梓绶看着手里的打包盒,顿时觉得特别烫手,干笑了一声,说:“谢谢。”
谢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关心他,结果唐梓绶反而不高兴起来,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干笑着就走了,仿佛在掩饰什么。
谢伋不知道,唐梓绶在他那里住了一个星期,做了一个星期的白日梦,结果谢伋都没有回应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所以唐梓绶告诉自己,应该放弃了,免得老纠缠,让谢伋厌烦自己。
唐梓绶不怕谢伋对待自己像陌生人一样,他只怕谢伋露/出厌恶的目光,或者是关心的目光,谢伋一关心他,唐梓绶心里那种死灰一样的感觉,瞬间就复燃了,然而复燃之后又要失望,在希望中绝望,那种打击太大了。
唐梓绶觉得,就算自己是个乐观开朗的人,也禁不住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绝望。
唐梓绶后来工作的时候很没有精神,一直到打烊,客人都走了,服/务员们收拾餐厅,小姑娘还关心了他几句,不过唐梓绶只是说累了。
外面突然有点下雨,不过是毛毛雨,不知道是不是要下大,大家都没有打伞,唐梓绶和小姑娘是同路,干脆说:“我骑车载你吧,反正是同路。”
小姑娘有些羞涩,但是立刻就同意了,两个人出去取了自行车,唐梓绶骑上,让小姑娘坐在后座,又说:“抓紧点,别掉下来了。”
小姑娘赶紧搂住唐梓绶的后腰,羞涩的脸直红,两个人就骑车走了。
谢伋出来的时候发现有些下雨,他坐进车子里,但是没有立刻开走,他怕雨下大了,唐梓绶又粗心大意,出门从来不看天气,没有带雨具怎么办。
谢伋就坐在车里,也没有开车灯,等了一会儿,眼看唐梓绶出来了,结果他还没来得及下车,那个小姑娘又跑来了,两个人愉快的说了几句话,唐梓绶竟然载着小姑娘走了,小姑娘/亲/昵的抱着唐梓绶的后腰。
谢伋看到这一幕,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怒火,烧的他心脏难受,五/脏/六/腑都难受,他觉得自己要爆/炸了,但是不知道生谁的气,绝对不是唐梓绶的。
或许是自己的……
谢伋立刻启动了车子,他到学校的时候,唐梓绶的自行车自然还没到,谢伋把车子停好,就站在男生宿舍的楼下,一直等着唐梓绶。
唐梓绶是先把小姑娘送回了女生宿舍,然后才回来的,他在楼门前停车,突然就有一片阴影压下来,唐梓绶抬头一看,竟然是谢伋。
谢伋脸色不好,阴霾的看着他,唐梓绶没来由的缩了缩脖子,感觉有点害怕。
谢伋突然一把抓/住唐梓绶的手,差点把唐梓绶的车子个撞倒了,猛地将他拉进男生宿舍旁边的小花园里,“嘭”一声轻响,谢伋将他按在亭子的柱子上。
唐梓绶的心脏“梆梆”乱跳,刚要说话,谢伋突然钳住他的双手,然后低下头来,然后猛地吻住了唐梓绶的嘴唇。
唐梓绶吓了一哆嗦,谢伋的动作发狠,带着一种浓重的占有欲,还有一些粗/暴,不过粗/暴中又透露着温柔,仿佛很小心,怕弄伤了唐梓绶。
唐梓绶愣了一下,疯狂的亲/吻席卷着他的唇/舌,带起一阵阵战栗感,唐梓绶差点沉溺在其中,不过嗓子里发出“唔!”的一身,立刻使劲挣扎起来。
唐梓绶不配合,谢伋顿时感觉火气更大了,紧紧搂着他,突然将人搂在自己怀里,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鼻息粗重的亲/吻着他的耳朵还有头发。
唐梓绶还在挣扎,但是现在马上要门禁了,有很多人都要进宿舍,他怕有人看到,不敢出声,只得压低声音说:“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谢伋亲/吻着他的耳朵,呼吸很烫很烫,声音沙哑的说:“不放。”
唐梓绶顿时心脏猛跳两下,就听到谢伋说:“你不是要我的答/案吗?这就是我的答/案。”
唐梓绶心脏更是狂跳不止,仿佛要把自己的耳朵砸聋一样,震/惊的睁大眼睛,推开一些谢伋,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我想听你说出来,我这个人……总会自作多/情。”
唐梓绶说着还自嘲的笑了一下。
谢伋立刻抱住他,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他不喜欢唐梓绶那种受伤的表情,那种表情不适合他,谢伋要他一辈子都开心的,阳光健气的,这才是唐梓绶。
谢伋搂着他,亲/吻着他的脸颊和耳朵,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声音沙哑低沉,非常郑重的说:“唐梓绶,我喜欢你,我要你永远跟我在一起。”
唐梓绶嗓子里发出短促的呼吸声,似乎有些激动,声音有点打颤,慢慢伸手搂住他的后背,说:“你……你说的,反悔是小狗。”
谢伋顿时被他逗笑了,说:“我不会反悔,是你惹我的,你永远都别想走。”
唐梓绶靠在他怀里,似乎很激动,一直在打颤,谢伋搂着他,轻轻的抚/慰着,感觉唐梓绶柔/软的头发一只蹭在自己颈窝上,软的不行,又痒得不行,实在忍不住了,低下头来,重新吻住了唐梓绶的嘴唇。
唐梓绶这回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闪,主动抱住谢伋的后背,抬起头来和他接/吻,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不是做梦,不是醉酒,不是意外,而是真真正正的接/吻。
唐梓绶被吻的满脸通红,这个时候有脚步声,似乎是要门禁了,唐梓绶吃了一惊,赶紧说:“快走吧,要门禁了。”
谢伋却一把拉住他,说:“别回去了,去我那里吧。”
唐梓绶脸上有些红,在暗淡的月光下,谢伋看的口舌干渴,轻笑了一声,低声说:“去我那里吧,好吗?”
唐梓绶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忍不住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