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最后也没空管外面的声音了,被万俟景侯搂着就睡着了,万俟景侯不能出去,温白羽又睡着了,也不能叫人弄热水,毕竟自己现在可是突然吐血的人,已经生命垂危了。
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已经生命垂危的王上,竟然在寝宫里“风/流快活”呢。
万俟景侯不能出去,把自己的外袍团了团,给温白羽擦了擦身/子,然后将温白羽后面的东西弄出来,温白羽看起来乖乖的,可怜兮兮的趴在榻上熟睡,那样子别提多可爱了,万俟景侯亲了亲他的脸颊,笑了一声。
因为没有水,所以只能擦擦,不过温白羽也没醒过来,看起来睡得很熟。
万俟景侯给温白羽整理好,盖上被子,外面时间已经很晚了,本身就是晚宴,现在已经快到午夜了,外面还站着好多人,太后的声音隐约说:“这可如何是好,明日一早还有腊祭,王上这个样子,如何腊祭,但是如果不进行腊祭,万一上天责罚,这……”
就听国师的声音忧心忡忡的说:“若是太后不弃,鄙人也懂得一下腊祭的事宜,鄙人愿替太后分忧。”
让国师去腊祭,这不合/体统,国师早就知道这个,前面只是铺垫,然后又说:“太后,西昌侯德高望重,国之重器,又是王上的舅舅,不如让西昌侯主持明日的腊祭大典,鄙人从旁辅佐?”
太后一听,西昌侯是自己的哥/哥,在太后心里觉得是一家人,由他们家的人来主持腊祭大典,也好巩固一下太后一家的地位。
太后想了想,西昌侯这个时候冒出来说:“不可不可,太后,老臣何德何能,实在不可能当此重任。”
太后听他拒绝,就说:“西昌侯不必推辞。”
万俟景侯听外面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西昌侯假意推辞了几下,在火魔的极力劝说下,太后就让西昌侯明日一早主持腊祭的庆典。
要知道腊祭可是一年里非常重要的开端,毕竟那时候的人,以腊月为一年的开始,腊祭也就相当于现在元旦节,一年初始国君要向上天诚心祈福,而现在太后决定让西昌侯来祈福,就全都中了西昌侯的下怀。
到时候腊祭是他主持大典,再有士兵包围都城,宫中还有他的亲信扮成寺人,这简直就是万无一失,再有火魔顺应天意,说一些万俟景侯残/暴不仁的话,就能顺理成章的推拒西昌侯作为新王。
万俟景侯听着外面的声音,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搂着温白羽就睡下了,外面的人一直忙忙乱乱的,连太后都没有回去,正和西昌侯商议明日腊祭的大典。
徽儿则是吓得六神无主,趁着太后不注意偷偷跑过去质问火魔,火魔对这件事情却不认账。
徽儿气的要死,更是吓得要死,如果真的查出来是自己下毒毒/害王上,那这个罪名连太后都无法帮自己洗脱。
徽儿立刻生气的说:“你居心叵测,我要去告发你!”
火魔倒是有恃无恐,笑着说:“徽儿姑娘不妨去,我也不防告诉你,成大事就在明日一早,就算你去告发也没有用,毕竟成大事者是西昌侯,西昌侯可是太后的兄长,你说你跟太后说了,太后会声张吗?”
徽儿更是吓得六神无主,他怎么知道舅舅竟然要谋反!僭越王/位!
火魔又说:“徽儿姑娘不是想要当上王/后吗?西昌侯当王上,还是哪个毛头小子当王上,徽儿姑娘都没有什么差别不是吗?如果西昌侯当上新王,那徽儿姑娘大功一件,自然功不可没,你说是不是更容易当上王/后?”
徽儿听着心里哆嗦,火魔这软/硬/兼/施的,徽儿就更不敢说话了,但是她心里不怎么乐意,毕竟万俟景侯是年轻的男子,而且长相俊美,身材高大,而西昌侯是他舅舅,别说辈分年长了,就连岁数也年长很多,西昌侯的世子都比徽儿年纪要大了,侯府里更是姬妾成群,徽儿自视甚高,让她嫁给这么一个人,徽儿当然不乐意。
可是她不乐意也没办法,毕竟毒是他下的,好像绑在了一条绳子上。
火魔见徽儿已经有所动/摇,立刻笑着又说:“恐怕徽儿姑娘不知道吧,现在的这个王上是绝对不会迎娶徽儿姑娘的。”
徽儿惊讶的说:“为什么?”
火魔笑着说:“因为王上他本身喜欢男子,徽儿姑娘上次不也带太后去抓人了吗?只可惜没抓到,而王上心里只有那个白羽先生,你说他会娶徽儿姑娘吗?”
徽儿吓了一跳,顿时满脸恨色,说:“好,我就暂且不说,但是你们也不能把我供出去。”
火魔见事情已经成功,笑着说:“眼下咱们是互好的关系,怎么可能苛待了徽儿姑娘。”
温白羽根本没心情管外面那些,睡得很瓷实,一张眼竟然感觉到了一些光线,抬头一看,竟然天亮了,日光透进来,大殿门还是紧紧关闭着,万俟景侯搂着他躺在一边,虽然已经醒了,但是没有动,只是捏着温白羽的头发玩,一副气凝神闲的样子。
温白羽一动,身/体就要散架了一样疼,气的瞪了万俟景侯一眼。
万俟景侯轻笑了一声,说:“白羽昨天真热情。”
他说着,在温白羽嘴唇上亲了一下,温白羽气的伸手使劲抹嘴巴,说:“你怎么不去死。”
万俟景侯笑着说:“那你该心疼了。”
温白羽:“……”差点忘了万俟景侯的脸皮厚度。
温白羽说:“外面怎么样了?怎么安静了?”
万俟景侯说:“都走了,腊祭估计要开始了,都去忙碌了。”
温白羽说:“咦,那西昌侯该夺位了吧?”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温白羽立刻跳起来说:“还不赶紧走!”
他说着,突然“嘶”了一声,腰疼的差点跪下来,狠狠瞪了万俟景侯一眼,说:“都赖你!”
万俟景侯昨天晚上还玩蛇尾,蛇尾的丁丁不只是一个,而且里面还有骨头,硬/邦/邦的,实在太可怕了,万俟景侯玩的不亦乐乎,弄得温白羽差点死过去。
万俟景侯态度良好的扶着温白羽坐起来,然后给他慢条斯理的穿衣服,穿着穿着衣服,温白羽就被万俟景侯的长发给吸引了,两个人抱在一起拥/吻。
万俟景侯一用/力就将他压在了榻上,温白羽还有点迷糊,看着万俟景侯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长发从他脸颊扫下来,垂在自己眼前,顿时心跳都飞上去了,感觉万俟景侯的长发真是骚到没朋友的地步。
温白羽一脸痴迷的伸手去摸万俟景侯的脸颊和长发,万俟景侯真是忍不住了,一大早上就被撩,立刻低头咬住温白羽的脖颈细肉。
温白羽被他咬的直疼,不过早上容易冲动,那丝丝的疼痛变得很奇怪,温白羽忍不住哼了两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轻微的敲击殿门声,还有节奏,就跟暗语似的。
万俟景侯这才抬起头来,放开气喘吁吁的温白羽,眯眼说:“等会儿解决了事情,再让你好看。”
温白羽瘫在榻上微微喘着气,等万俟景侯起身去开门的时候,这才想起自己干了什么,顿时满脸通红,赶紧从榻上爬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温白羽听外面有声音,走出去看看,原来是万俟景侯打开了殿门,把两个人放了进来,这两个人温白羽都认识,一个是身为司马的化蛇,另外一个万俟长缨。
昨天晚上万俟景侯和温白羽在殿里把门一关就开始温存了,不过化蛇和万俟长缨可没有这么闲,两个人分头行动,化蛇让人去堵截出宫的西昌侯亲随,并且捉住了守兵在都城附近小邑的西昌侯军/队,把所有士兵全数扣/押。
因为那些西昌侯的士兵没有调令就直接离开封邑,已经是杀头的大罪,所以领头的将士心虚也不敢动手,轻而易举的被化蛇给截了下来。
化蛇安排了人压/制西昌侯的军/队,然后连夜又赶回王宫。
而万俟长缨就准备对付宫中的西昌侯亲随,因为那些亲随都打扮成了寺人的样子,混在太后的宫里,所以万俟长缨就斗胆请了孟清帮忙这件事情。
孟清虽然地位不高,但是在寺人里面已经是很有等级的,在太后宫中,寺人里面他说话最有权威,别人都是晚辈,需要听孟清的安排。
万俟长缨请孟清第二天一大早,腊祭的时候把太后宫中的寺人,尤其是最近才来的寺人全都集/合起来,说是要训/话,毕竟腊祭是大庆典,寺人也很忙碌。
虽然他们分别不清楚哪些是西昌侯的长随,哪些是正经的寺人,不过可以把这些新人全都集/合起来,假借训/话的名义,骗到一个偏殿去,然后用守卫团团看/守起来。
万俟景侯听了万俟长缨的话,点了点头,说:“你这个方法可行。”
万俟长缨说:“臣已经让孟清准备了,此时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化蛇则是皱眉说:“恐怕还有漏网之鱼怎么办?而且卑将恐怕,西昌侯的人脉已经渗透进王宫之中,王上想要在大典之上肃/清朝政,以宫里这些虎贲兵力,似乎……似乎还是有些不足。”
宫中有虎贲军,不过大多是掌管王上的宫中仪仗。简单来说,虎贲军兵甲优良,挑选的也都是最好的士兵,但是虎贲军对于其他军/队来说,其实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的类型。
如今万俟景侯要去腊祭庆典肃/清反叛之人,有一个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安全问题,远水解不了近火,调兵不现实,毕竟腊祭一会儿就要开始了,但是虎贲军一来人数太少,不够气势,二来又是花架子,安全问题实在堪忧,万一西昌侯狗急跳墙,还另外有什么阴策就大事不妙了。
万俟景侯知道化蛇的意思,温白羽在旁边听着,眼睛一亮就看向了旁边的万俟长缨。
万俟长缨昨天才被温白羽看了尴尬,今日虽然酒醒了,但是仍然有些尴尬,被温白羽看的很不好意思,再加上温白羽眼神灼灼的,万俟景侯这个大醋桶瞬间就吃醋了,伸手捏了一把温白羽的腰。
温白羽“哎!”一声,差点蹦起来,说:“你捏什么!”
万俟景侯笑着说:“你看什么?”
温白羽:“……”
万俟长缨默默的望天,他真不知道王上竟然还会笑,而且笑的有些……无赖。
化蛇则是咳嗽了一下,说:“请王上示下。”
万俟景侯说:“白羽肯定有什么好主意。”
温白羽奇怪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万俟景侯幽幽的说:“白羽全身到下,我都最了解了。”
温白羽:“……”还是不要和万俟景侯说话的好……
温白羽转头看向万俟长缨,说:“我听说你是司理部门的?”
司理就是掌管刑罚,执/法的部门,万俟长缨并不是大司理,但是也有些威信和地位了,再加上他是太后的干儿子,还是太后的亲侄/子,又管万俟景侯叫表兄,所以别人都很忌惮他。
万俟长缨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点头说:“是。”
温白羽笑眯眯的说:“这就好了,虽然城/管打不过武/警,但是城/管人数也不少啊!”
他这话一出,只有万俟景侯听懂了,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城/管”和“武/警”是什么。
不过万俟景侯都是听得懂的,而且觉得温白羽说的非常对,司理虽然不是正规军,但是各种典刑的人数不少,而且手里都有武/器,虽然比不上正规军的规模,但是拉出来吓唬人还是可以的。
温白羽笑着说:“你们想啊,如果西昌侯要造/反,他心里肯定是没有底儿的,如果一下被这么大堆城/管包围住,还不吓尿了?”
万俟长缨:“……”
化蛇:“……”
传说中的神明,似乎有点接地气……
万俟景侯倒是笑了起来,说:“我家白羽真聪明。”
他说着,转头对万俟长缨说:“长缨,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你是司理,也最为合适,拿着孤的手书,去调遣都城所有司理史徒进宫待命。”
万俟长缨立刻拱手说:“是,臣领命。”
万俟景侯立刻回身去弄手书,温白羽笑眯眯的,已经脑补了王宫被城/管包围的样子,一想起来就觉得真是前无古人的有趣。
化蛇也觉得这个办法好,虽然其实并没有多少实质作用,但是胜在人多,攻心为上,再有就是,他们已经控/制了西昌侯的援军,现在又控/制了一部分乔装成寺人的西昌侯亲随,剩下就是漏网之鱼了,用司理的史徒威慑那些漏网之鱼和西昌侯,绝对绰绰有余了。
而且人多还有一个优势,那就士气大,可以警戒臣子,简直就是一举三得的好办法。
万俟长缨和化蛇先后脚退出去,各自忙碌去了,距离腊祭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
腊祭要在寺/庙举行,太后已经被徽儿扶着赶到了,西昌侯身穿臣服,一脸的兴/奋,已经跃跃欲试的准备主持祭祀典礼了。
西昌侯的世子也非常高兴,虽然他的确很喜欢万俟景侯,因为万俟景侯长相英俊,而且又有权/势,但是如果让他来做公子,西昌侯的世子还是非常乐意的,试想一下自己的父亲坐上了新王,自己就是公子,再也不是世子,而且西昌侯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下一任的新王肯定是由他来继承,简直就是突然砸下来的美梦,一下将西昌侯的世子砸的晕头转向的。
火魔也准备好了,身为国师,庆典之上火魔是需要作为司仪出现的。
很快,腊祭就开始了,西昌侯特意整理了一下衣服,转头看了一眼火魔,火魔对他点了点头,西昌侯旧提着衣摆,徐徐走上了祭台。
很多朝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走上祭台的并不是他们的王上,纷纷有些议论,不过声音不敢放大。
而有一些朝臣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们虽然只是私底下议论,不过已经流言蜚语已经议论到万俟景侯可能中毒身亡了,要改朝换代的了。
西昌侯走上去,开始陈恕昨天晚上发生的“不幸”,顿时老泪纵横的说:“若是让本侯知道,是谁胆敢给王上下毒,定然将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扶着太后的徽儿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低着头不敢说话,若不是因为她是太后的侄/女,也不能出席如此大典,其实徽儿也是央求太后出席的,不然她不在场,恐怕火魔和西昌侯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西昌侯说的慷慨激昂,仿佛多么忠心耿耿一样,就在这个时候,西昌侯给祭台下的世子打了一个颜色,世子很快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一个虎贲士兵一样的人快速冲上来,说:“报——!!!”
那虎贲士兵冲上来,突然跪在地上,打断了西昌侯的祭祀典礼,西昌侯假意生气,说:“何人胆敢大乱祭祀盛典?”
那虎贲士兵说:“报——!!急报!!国君……国君已经仙逝了!”
那虎贲士兵其实是西昌侯早就安排好的,他才不管万俟景侯死没死,一边让人来假报国君已经死了,另外一方面已经安排亲随去了结万俟景侯。
可是西昌侯根本不知道,他那帮亲随一大早就被孟清叫走去训/话了,不过训/话是假的,一走进偏殿,瞬间就被很多虎贲军给包围了,缴械了所有武/器,将人捆了起来看/守。
所以现在万俟景侯非常安全,而西昌侯还以为自己万无一失。
那虎贲士兵一说,太后顿时惊呼了一声,差点直接倒在地上,再怎么说太后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是王上,而且太后就这么一个儿子,也没有孙/子,一旦万俟景侯死了,太后的地位就不保了。
就算之后是太后的亲/哥/哥西昌侯继位做了新王,太后的地位也会大不如从前,试想看看,一个是太后,一个是长公主,这权威能一样吗?
太后惊吓的差点跪在地上,徽儿也吓得要死,颤/抖的连忙将太后扶住,吓得哭着说:“太后……太后这……”
太后惊魂未定,他可没想过自己亲/哥/哥要害自己儿子,就见西昌侯已经面露喜色,他的狐狸尾巴瞬间就露/出来了,那惊喜的样子连太后都看出来了。
很快火魔就应和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还赶上腊祭典礼,若是不做腊祭,或者偏离了时辰,都会受到上天责罚的。”
西昌侯连忙说:“这……这可怎么办?”
西昌侯的世子也应和说:“王上没有子嗣,不如大家推拒一位新王,正好由新王主持腊祭典礼。”
台下很多朝臣都是心思通透之人,一看就明白了,原来是早有预/谋,说不定王上就是被他们害死的,但是现在朝局已经被他们摆/布,朝上本身都是太后的党权,换句话说,也就是西昌侯的党权,朝臣都不敢站出来说话。
火魔立刻做出一副高人的模样,说:“不如这样,让鄙人算上一算,看看上天希望谁来做襄国的新王。”
他这话一出,大家也感觉到了,西昌侯不只是想/做新王,而且还要名正言顺,早就布局好了,其他大臣更不敢做出头鸟。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听一阵笑声,大家都是不敢出气儿的时候,突然有人/大笑,而且笑的肆无忌惮,人群中忽然从中间分开,纷纷自动让路。
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袍,肩披白色毛披风的年轻男子缓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一头长发身穿白衣,整个人看起来仙风道骨,犹如谪仙一般。
轻笑着排开人群,慢慢往前走去,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很多人都认出来了,这不是王上请来的神明鸿鹄吗?
温白羽慢慢往前走,很快走到了祭台前,西昌侯见他要上祭台,顿时着急了,说:“来人呢!把这个冒充神明的人给本侯拦住!”
有几个西昌侯的亲随立刻冲出来要阻拦温白羽,温白羽眼睛一眯,手中一挥,“呼!”的一声,一股火焰猛地击/打出去,将那几个亲随一瞬间甩飞出去,竟然飞上了祭台,直接砸在西昌侯身上。
西昌侯“啊!”的大喊了一声,一下倒在地上,吓得脸色苍白,大喊着:“国师!国师快将这个妖孽拿下!”
火魔也被温白羽的样子吓了一跳,说:“大胆妖孽!竟然敢扰乱腊祭庆典。”
温白羽缓步走上祭台,眯着眼,脸色很冷淡,正经起来的这幅摸样还真的很像是一派宗师风范,冷笑说:“说得好,腊祭历来都是由襄国的王上主持的,如今西昌侯作为一个侯爵,竟然连和江湖术士僭越王/位,果然是扰乱庆典。”
西昌侯从地上爬起来,说:“你……你说什么?!大胆!给我拿下!将士何/在!?”
西昌侯这样一说话,本身以为会有很多埋伏的士兵冲出来,但是说完之后,愣是空荡荡的一个声儿都没有,四周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刚才几个亲随冲出来,已经被打趴在地上,现在还没爬起来。
朝臣们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又看四周,只听到偶尔冬鸟的叫/声,一时间一片寂静。
温白羽忍不住轻笑一声,西昌侯大惊失色,立刻又喊:“将士何/在!!?”
西昌侯世子连忙给身后的亲随打眼色,亲随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立刻跑出去找/人。
西昌侯喊了第三遍:“来人!!将士何/在!给本侯拿下这个妖孽!”
一连三次,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反映,这个时候那跑出去的亲随大汗淋漓的冲过来,颤/抖地说:“世子……世子……亲随不知怎么回事,全都……全都不见了!”
那人的话一出,旁边几个臣子就听见了,纷纷开始学舌,一下传的三进祭庙听得清清楚楚,到处都是喧哗讨论的声音。
西昌侯吓得都要傻眼了,火魔一看事情不对,立刻说:“大胆妖孽,你还想鼓弄民心?”
温白羽说:“吾乃神鸟鸿鹄,你一个区区火魔,也敢在我面前献丑?”
温白羽说着,眼睛一眯,白色的袖袍突然一挥,“呼!”的一声,凤凰的火焰瞬间打出去,火魔立刻想躲,他本身可以躲开,然而就在这一霎那,另外一股火焰一瞬间打过来,“呼!!!”一声,两股火焰前后交加,一瞬间击中火魔。
火魔一下被向后打去,“当!!!”一声巨响,正好集中了祭祀用的青铜大鼎。
祭祀的大鼎之中放置的都是供奉的肉食,下面放着柴木,准备祭祀的时候用,结果火魔被一下打过去,瞬间柴木生火,“呼——”一声将青铜鼎一下点燃,大火直把大鼎包围,一瞬间火焰大作,冲天而起,那气势吓得众臣差点腿软。
火魔被包裹在火焰之中,“啊!!!”的惨叫大吼了一声,那声音异常凄烈。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是火精!!”
火魔的喊声一瞬间就消失在大火之中,原来刚才温白羽打出一道火焰其实是虚晃,万俟景侯在身后的方向也打出了一道火焰,不过万俟景侯的火焰可是烛龙的火精。
火魔因为盗火神天火而被灼烧了额头和掌心,他能盗得天火,说明其实火神的火焰对他来说,也不算特别厉害,温白羽怕一击不中,会错失良机,所以早就和万俟景侯商量好了,就不信他不怕烛龙的火焰。
大锅点燃了青铜鼎,“噼噼啪啪”的燃/烧着,火魔的身影瞬间就被火焰给吞噬了,一瞬间愣是给烧成了灰烬,西昌侯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了。
温白羽这个时候冷笑一声,伸手附在身后,朗声说:“将士何/在?!”
温白羽的话一说出来,瞬间就听到了呼和的声音,是兵甲的声音,“踏踏踏!踏踏踏!”的整齐跑步声纷纷而至,安排在最前面的是王宫里的一千虎贲军,虎贲军虽然不是正规上战场的军/队,但是武/器兵甲是最精良的,因为这是王宫的脸面,代/表着王宫的仪仗。
就见一千虎贲军快速冲进来,一手执剑,一手执盾,每走三步,青铜长剑就敲击在盾牌之上,发出震慑人心的“咔——”一声,队伍整齐划一,一瞬间冲了进来,将所有人包围在内。
与此同时,万俟长缨已经调来了两千司理人员,其实就是温白羽所说的城/管,这些人手上的确有武/器,不过武/器有点寒酸,但是胜在人多,而且藏在后面,只是冲人头,跟着跑进来,黑压压的一大片,王宫中一下冲进三千/人,西昌侯吓都要吓死了。
而且西昌侯心虚,看到前面精良的虎贲军,后面的杂军都没看清楚,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头顶上的官帽差点掉下来,因为动作太大,官帽两边的细带充耳噼啪的甩在脸上,仿佛就像是自己掌嘴一样。
西昌侯的世子大喊了一声,也坐倒在地上,同时害怕的还有徽儿,徽儿脸色发白,不停发/抖。
温白羽眼见士兵已经冲进来,轻笑了一声,突然一撩衣摆,单膝点地,朗声说:“恭迎吾王。”
他的话音一落,人群又开始自动排开两侧,好多大臣突然不顾仪态,惊喊出来:“吾王!是吾王!”
“天呢!苍天有眼!”
“吾王!”
万俟景侯一身黑色的朝议服,不急不缓的从人群中往前走,身后跟着戎装的化蛇,还有文臣朝服的万俟长缨,两人护送着万俟景侯往祭台而来。
太后一看自己儿子还活着,差点泪崩,而徽儿差点吓死,王上竟然还活着,那自己……
万俟景侯身材高大,发冠梳理的非常整齐,很有气势,慢慢走上祭台,台下的众臣一边慢慢排开,一边重山一样纷纷下跪,跟着温白羽山呼“恭迎吾王!”
万俟景侯走上祭台,首先将温白羽扶起来,笑着说:“白羽先生不必多礼,众大夫不必多礼。”
众臣纷纷谢恩,然后站起来,而西昌侯和世子跌在祭台上,睁大眼睛,一脸颓败的样子。
万俟景侯低头看这西昌侯,负手而立,冷笑说:“西昌侯……依你看,孤王的这次腊祭庆典,盛大否?”
西昌侯老眼一翻,差点晕过去,万俟景侯继续冷笑说:“西昌侯你没有毒死孤王,你的三千精兵被拦在都城之外,几十个扮成寺人的亲随已经被拿下,说说看西昌侯,你还有什么伎俩,尽管说说看。”
西昌侯一听,这回老眼一翻,“咚!”一声,终于晕了过去,直接倒在祭台上昏迷不醒了。
众臣一听,原来西昌侯布置如此缜密,但是都被万俟景侯一一化解了,万俟景侯的态度还特别随意,仿佛根本不过是举手的事情。
万俟景侯扫视了一遍人群,说:“大司马。”
化蛇立刻说:“卑将在。”
万俟景侯从袖子里拿出一卷丝帛,说:“正好,今日人齐,按照名录,将乱臣贼子,全部拿下,若有反/抗者,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化蛇立刻伸手接过丝帛,展开来,上面都是西昌侯的党羽名字,化蛇挥手立刻让虎贲军开始拿人,朝臣吓得要死,很多和西昌侯密谋的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其中一个大臣仗着自己是太后的同乡,位高权重,真的被一刀斩下了脑袋,“咕咚”一声,吓得旁边的大臣直哆嗦,剩下的人一动不敢动,全都被抓了起来。
太后一看,瞪大了眼睛,吓得差点昏死,但是也没说话,她都不知道,那些乱臣贼子里,八成都是自己的外戚,这要是多说的话,恐怕自己这个做太后的都要被连累。
太后正想着,就看到虎贲军冲过来了,太后还以为王上连自己这个亲妈都要拿下,结果旁边的虎贲军一把拿下了徽儿。
徽儿吓得大喊:“太后!太后救徽儿!”
太后惊吓的说:“这……王儿,徽儿无错,而且是一介女流,为何要为难徽儿?”
温白羽轻笑说:“太后有所不知,徽儿姑娘虽然是一介女流,不过在腊祭筵席上,竟然向王上的酒角中下了黄药。”
黄药是什么东西,民间有这样的传说,神农尝百草,死于断肠草,黄药就是断肠草。
徽儿还想狡辩,但是她心理素质还没有西昌侯过硬,温白羽说:“若不是王上机断,此刻恐怕已经中了她的毒/手。”
徽儿大喊说:“不不不不!我没有!我没想下毒的,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被国师骗了!”
万俟景侯冷声说:“姑且说你是被骗了,但是你却一错再错,不止没有揭/发西昌侯罪行的心思,而且还帮助他掩盖罪行,欺瞒太后。”
太后不敢置信的看着徽儿,她一直宠爱徽儿,没想到徽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徽儿还想大喊,就被虎贲军给带了下去。
一瞬间,乱臣全都被压下,地上还有血迹,一切却安静下来,万俟景侯一身黑色长袍,立在祭台之上,化蛇立在右手,万俟长缨立在左手,温白羽则是比肩站在万俟景侯身边。
万俟景侯眼睛扫了一眼台下众臣,淡淡的说:“时辰刚好,不要误了祭祀,白羽先生,劳烦你主持大典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