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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升给每人契丹俘虏都发了200文钱,外加五斤的粟米。

这些足够他们回到自己的部落,但战马一匹没有。

梁守一看着络绎不绝上来领钱的人,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趴在刘升耳边道:“将军,米兴似乎并没有说通索拉卡,我们要不要,强行留下他们。”

对此刘升笑了笑,并没有赞同梁守一的主意道:“有时候,战争并不是最好的选择,适当的仁慈会让敌人从内部瓦解他们斗志。”

四千多的俘虏,最终只留下只有四百人,并不是被刘升感动的,而是没地方可去,并且朔州军的待遇不差。

对此刘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梁守一好生训练,对着要归家的军士道:“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希望下次你们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众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懂刘升在说什么东西。

另一边刘升派去传消息的队伍,到达雁门。

刚到雁门,只见两万整装待发的军士,正在听着种师道的训话。

种师道从马邑回来后,就决定帮助刘升攻下应州。

在他看来各种辩驳,不如直接打下契丹的土地更加有说服力,但凭借着朔州的军力,想要打下应州必然死伤惨重,同为宋军,他不愿意刘升这支新起的军中新帅一战而废。

为此他足足带了两万人,攻城梯,攻城锥,一系列攻城所需的装备,应有俱全。

只等游骑探查到朔州起兵,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前往。

就在这时有卫兵禀告道:“将军,应州城,有使者到来。”

种师道有些愕然,这个时候应州为何会派使者前来?莫不是想与大宋议和?那也不该来雁门,该去朝堂才对。

为了避免多余的麻烦,种师道拉上了王黼一起面见应州的来使。

双方刚一见面,种师道就认出来人道:“你是米兴,小刘将军的护卫?怎从应州到来?莫非是攻城不顺?求援来了?”

米兴笑道:“老将军,我们已经攻下应州,我们将军特意让我来报喜呢!”

“什么”?种师道一脸不相信的模样,随后大笑道:“好好好,小刘将军不愧是我大宋好儿郎,我原本还想驰援一番,看来是我小瞧人了。”

米兴和种师道说说笑笑,气氛一片祥和。

一旁的王黼阴阳怪气道:“这暴雪刚停,刘升就拿下应州?莫不是刘将军会飞不成?还是与契丹人达成了某种协议?”

种师道也意识到问题所在,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小刘将军立功心切,想要为官家拿下应州,可万万不该假传军报。”

种师道也想起,自己派出去游骑,若是刘升派人进攻应州,当有战报才是。

暴雪刚停,就算刘升全部骑兵,也不可能这么快赶至应州,更不要说拿下应州了。

米兴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拿下应州,却不被相信。

只得解释道:“六日前将军刚走,后脚我们就出发,在大雪中走了三天,我们这才走到应州。

暴雪迷人眼,契丹人也没想到我军会在那种极端天气下攻城,被我军一打了个措手不及,便降了。我们在应州内躲避风雪,直至今天雪停了,才来。”

种师道人老成精,看着米兴说话的态度,和神情,不像说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上次,小刘将军说要攻下应州送与官家作为新年贺礼,我还想分兵北上,助将军一臂之力。

官家也应许这次行动,却不曾想小刘将军已经拿下应州,是我小瞧了小刘将军了。”

一旁的王黼看着种师道道:“不可能,前几日的那暴雪,将军也不是没有感受,莫说行军,一仗之外什么都看不清,刘升是如何行军的?”

米兴有些不悦道:“宋军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朔州军做不到。”

王黼抓住米兴的话语道:“朔州军?不是我大宋的军士?这是米护卫的意思,还是刘将军的意思?”

米兴刚想回顶回去,被种师道阻止道:“刘升将军驻军在朔州,朝廷不给封号,不叫朔州军,那该叫什么?”

种师道也很不满朝廷,上次他入朝,跟官家讲明利害关系,又用种家三代的信誉作保,又答应明天开春随同大军北伐,官家这才下旨将王黼申斥一番,让其去朔州赔罪,可短短几天,知道那种神兵利器没有之后,朝廷的态度又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这王黼不知是被刘升拒绝监军恼羞成怒,或是又收到蔡京消息,处处针对,几次上书,不许种师道出兵。

米兴也见识到宋廷当官的面皮,前几天姿态还很低,处处找好话说,现在又这副面孔,冷哼道:“我家将军对官家的忠心,不像王大人用嘴说出来。”

“我家将军,此次攻克应州,获取战马五百,奇珍异宝无数,皆献于官家,为新年贺。”

王黼不屑道:“五百匹?那日不是说契丹人送给你们的战马就多达一千多匹,就拿出五百匹,这是把官家当叫花子打发呢?”

“你”米兴气的说不出话来,体面也不要了指着王黼道:“老东西,我朔州军,若是真反了,也是你王黼逼反的。”

王黼冷笑道:“种将军听到没?这是要造反?还不快快拿下?”

种师道目光冷冽盯着王黼一拍桌子,震得茶杯掉落,怒道:“好了,王大人何意?若真逼反了朔州军,王大人能得到什么好?”

王浦站起身,拱拱手道:“非是吾等无礼,要逼反朔州军,只是这朔州军异常种种。

且先不说这应州,城高坚固,单单这暴雪行军,就很难让人信服。

身为文官看的书多了,总是会多想一些,这刘将军是不是与应州的契丹人做了什么交易?

借道献宝,毕竟这朔州军先前就与契丹人不清不楚的,这些都还是说清楚的好。”

“有什么不清不楚的,老匹夫你跟我去应州看看不就清楚了?”米兴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王黼。

但凡再说了一二三来,直接挥刀将其斩于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