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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带入帐中!”

商玦语声淡漠,转身又一把将朝夕的手腕攥了住!

“你先和孤走!”

话音落定,商玦拉着朝夕便朝远处的临时营地而去,朝夕被他拖着,踉踉跄跄的踩着枯枝薄雪往前走,没几步脚下便被绊的一个趔趄,商玦蓦地停下,忽的一倾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周围气氛一静,朝夕的呼吸都屏了住,一把抓紧他肩头想要推拒,不知想到什么却又未曾动作,一瞬之后,只将他肩头的衣袍扯了住!

商玦抱着朝夕大步出林,身后众人面面相觑一瞬赶忙行动起来。

战九城负责抓人,云柘则先商玦二人一步朝帐中去!

商玦一路沉默,似乎没什么不对,可他周身阴沉沉的气势朝夕却是感受的分明,朝夕皱着眉,并不将他这情绪放在心上,只借着那清幽的莲香定下心神来思忖今夜的变故!

没多时便至帐前,云柘从内而出,语声低沉!

“殿下,帐中有暗器!”

商玦呼吸一紧,朝夕这才拍了拍他肩头,“放我下来。”

商玦顿了一瞬,从善如流的放下朝夕,一把牵住她的手带她入帐!

早前他只在帐门口往里看了一眼,那高高的案几挡住了二人适才落座的敞椅,是以他没发现帐中的异常,眼下进帐来看,一眼便瞧出落在那敞椅上的一抹银光,眸光一沉,他走近两步只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银针钉在黑檀木之上!

他大步上前,抬手拔起一枚银针,针尖一片乌黑……

“银针是从后面射进来的,用的应当是洛家百年前制出来的神机鬼匣,那二人想必是跟了我们一路才找到了机会,公主殿下差一点就……”

云柘的声音略有些发紧,显然也是心有余悸,那神机鬼匣的厉害世人皆知,因此物太过阴损洛家已将此物封存且不对外出售,世上还有用此物的都是邪门歪道之人,却不知怎么就盯上了凤朝夕,且还是专门挑商玦不在的时候下手!

“殿下,人带进来了!刚喂了药,还能坚持片刻!”

战九城押着个血人入内,瞬间帐中便被血腥味充斥,商玦一眼扫过去,“噗通”一声,来人立刻被押着跪倒,喘息声呻吟声响起,朝夕循声而去,直直站到了那人眼前,她眼上还缠着白色丝带,神情却冷冽的完全不像个瞎子。

站了片刻,朝夕忽然森冷的问,“你是哪家的狗?!”

“饶命……求……饶命……”

来人气声虚弱的求饶,朝夕闻言轻笑了一声,冷冽的语声骤然变缓,轻悠的点了点头,似诱哄似蛊惑,“好,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便可以不杀你,誰派你来取我性命?”

来人急促的喘息了一阵,似乎是在犹豫,帐中安静无声,商玦在,战九城也在,可谁都没有说话,巨大的沉默和周身的疼痛让那人越发坚持不住,某一刻,来人忽然毅然决然的道,“好,我说,我说,是……是洛家……是洛家派我来的……”

帐中一静,来人因为流血过多语声渐小

见朝夕没有反应,来人挣扎着道,“我说了,我都说了,你说过不杀我……”

朝夕点头,“我自然会信守承诺的。”

那人听着此话立刻松了口气,却又听朝夕道,“将他送去和他的同伴作伴吧。”

战九城挑挑眉,提起那人转身便走,一口气还未落定的男子猛地回神,骤然意识到了朝夕的意思,她不杀他,却也不会救他,而他身受重伤独身在雪野之中,岂非片刻之间便要血流尽丢了性命,“不……不……你说过不杀……”

话音骤然一断,只剩下淡淡血腥味留在帐中。

朝夕墨发红裙站在原地,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云柘不知何时也退了出去,帐中又只剩下他二人,商玦走到她身后,语声漠然的道,“若今日来的不是两人,而是更多人你还要出去送死吗?!”

朝夕从沉思中回神,有些不解他话语里带着的刺!

不由挑眉,“能悄无声息靠近大帐不会有更多的人……”

商玦语声一沉,“若来的是绝顶高手呢?!”

朝夕讽笑,“我们已走了三日,绝顶高手又何必等到了现在才动手?!”

商玦句句话都被堵,周身气势一时更冷,想说的话已经到唇边,看着朝夕冷静的表情却无论如何说不出来,良久他才平静道,“你为何要自己追出去?难道就不知喊人来?!”

朝夕一愕,随即下颌微抬,“我习惯了自己单独行动。”

她说的理直气壮,商玦牙关一咬,“孤不管你以前习惯如何,从你跟了孤开始,你只能按照孤的方式行事!”

朝夕抿唇,“纠正一下,你和我只是合作关系!”

这是朝夕第一次干净清楚的界定他们的关系,商玦动了动唇却无话可说,眸色微暗一瞬才平静道,“原来你还是知道的,那么你就更不该随心而为。”

微微一顿,商玦又不容置疑的道,“从今夜开始,你与孤同车!”

朝夕默了默,而后才道,“如果你觉得这样妥当,我也没意见,今日之事足以表明我回蜀并不怎么受欢迎,谨慎些也好。”

朝夕太过理智,她的妥协并没有让商玦有半点喜悦!

商玦侧眸扫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毒针眸色微寒,上前一步和缓了声音道,“今夜是孤的疏忽,此事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他的态度似十分公正,朝夕却不领情。

她摇摇头,“我已经知道是谁想要了我的命,至于这件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稍稍一停,她又道,“往后无外人之时我们无需再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