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朱氏二公子求见。”王兴站在门口,恭敬的和朝夕禀告。
王庆陪着凤钦去了城外的行宫,王兴则被留下来做了朝夕身边內侍,王兴是王庆的徒弟,跟着王庆多年,深的王庆的真传,朝夕对他十分满意。
“朱勤?”朝夕抬起头来,刚见过诸位臣工的她正埋头在一堆奏折之中,乍一听朱勤来有些意外,适才面见臣工的时候,朱勤表现的十分安分,现在又是为何事?
“真是朱勤公子,公主殿下可要召见?”
朝夕放下手中奏折,抬手揉了揉眉心,点头,“让他进来吧。”
王庆应了一声,忙出去宣召,不多时,朱勤一身华服走了进来,如今朱勤是朱氏家主,再加上此前在段氏的叛乱之中朱勤也算出了力,所以朝夕对朱氏的态度还算亲厚。
“朱勤拜见公主殿下。”朱勤进门,恭恭敬敬的行礼。
他趴着身子,却又下意识抬了抬眼睫,目之所及,是堆着一摞奏折的书案,书案之后,是那一袭容华绝世的红裳,再往上,朱勤却不敢看了,他重新低下头,知道朝夕正在看着她,这个女子,一年之前还是他可以无所顾忌打量的人,到了如今,却不得不臣服在她脚下。
“起来吧?为了何事而来?刚才怎么不说?”朝夕语声淡淡,不高高在上,却又绝对没有多亲切,淡漠疏离,让朱勤一颗心微微悬着。
“是家事,刚才在议事堂中不方便和公主说。”
朝夕眼眸几转,“说来听听。”
朱勤显得有些拘谨,吞咽了一下才道,“公主前些日子北上和燕国一起对付赵国,不知道有没有朱嫣的消息?”
朝夕挑眉,微讶的看着朱勤,在她看来,朱嫣对于朱勤来说只是个筹码货物,怎么他竟然关心起朱嫣来了?想到朱嫣,朝夕多少有两分怜惜之心,“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不过……不过十公主已经心在赵国,为了赵国还欲将我擒住以做人质,她如此,朱嫣只怕多半身不由己了。”
说着又一顿,“燕国和赵国的战事是赵国先挑起的,如今的天下局势你应该明白,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你可以派人去联络朱嫣没有问题,我亦不会将她当做敌国之人处置,只是若有别的要求,我就办不到了。”
朱勤闻言眉眼微动,“是,朱勤此来便是想问公主殿下是否已将朱嫣列入敌国之人,既然公主殿下如此说,朱勤就自己去联系朱嫣了。”
朝夕颔首,“你自去吧。”
朱勤点点头,欲要行礼告退,却又犹豫一瞬,“公主殿下,北边战事吃紧,杨衍将军久不归朝,南边只怕会有些紧张,若是公主殿下信任朱勤,朱勤自请去南边监督水战。”
朝夕的手按在折子上,如今冬季已过,春日正来,南边的海患又紧张起来,她案上的折子,正是在讲南边水军之中的诸多弊端。
朝夕略一沉吟,抬手将折子扔了下去,“拿去看看,拟一份计策出来拿给我看,我看过之后再做决断。”
朱勤接过奏折,眼底一亮,对着朝夕便是拱手一拜,“多谢公主殿下信任,朱勤定然不辜负公主,明日一早,必定让您满意,朱勤先行告退。”
朱勤行礼退下,朝夕又抬手揉了揉自己眉心。
君不羡一走,整个蜀国的朝政便是真的压在了她的身上,蜀国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朱勤虽然心性狠辣,却胜在识时务,到了如今,他别无选择,只能为她效劳。
“公主殿下莫要太劳累了,丞相走的时候交代过。”王兴端着一盏茶上得前来,放到了书案一角,“朱氏二公子办事还是让人放心的,从前王上也很看重他。”
朱勤做事雷厉风行,很有几分手段,不过朝夕对他委实说不上喜欢,也只能先一边起用一边防范了,朝夕端过茶盏喝了一口,“鲁国那边有消息了立刻来禀。”
“是。”王兴连忙点头,“此去鲁国不算远,丞相不日就能带着好消息回来。”
朝夕点头“嗯”了一声,刚放下茶盏,坠儿从外走了进来,“主子,齐国那边传来的消息,齐尧集结了齐国的整国兵马讨伐离国,如今已经亲征至边境,三日之前,两军交战,首战齐国告负,齐尧已经向镐京借兵,帝君要增援十万兵马往齐国去。”
朝夕一边听着一边接过那封长信来看,待看完唇角微弯带出一丝嘲讽笑意,“齐尧看来是恼羞成怒了,他负了宋解语,却还不许宋解语和别的男人一起站在他的对立面,所以才倾尽了所有兵力往离国边境来,却不知如今晋国也有意加入站圈,他们齐国大后方如今无兵力镇守,晋国攻破齐国的王都不过是探囊取物……”
朝夕将那信封冷冷的拍在桌案上,“齐尧啊齐尧,原来说他深情和聪明的传言都是假的,只无情无义有违人伦便罢了,偏生还如此愚蠢……”
朝夕一边说着话眼底闪过一丝利光来,“我们留在齐国的人还有多少?给君冽递个话儿,留在齐国的墨阁人他可随便起用,齐国亡的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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