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们犹疑地辨识是哪栋楼房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叶苇。
叶苇似乎正从外面回来,身边并没有蔡松跟着。
叶苇穿着一条比较宽松的连衣裙,虽然已经怀孕差不多五个月了,但还不怎么看得出来。
叶莲赶紧迎上前去,叫道:“叶苇!”
叶苇抬起了头,看到了叶莲他们,眼睛里流露出了惊喜,但一刹那间又消失不见,神色又变得黯然。
她只默默地看着叶莲和曹学谦,好像并没有听到他们在叫她。
叶莲走到叶苇跟前,看到叶苇的眼眶红红的,分明是刚刚哭过。
“叶苇,你怎么啦?你没事吧?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叶莲很是担心,一个劲地问。
叶苇低头咬唇:“姐,你们怎么来了?我没事。”
叶苇说着没事,可眼泪却掉下来了。
叶莲看得心疼,急切地问:“你和蔡松怎么啦?蔡松欺负你了?蔡松呢?”
曹学谦拍了拍叶莲的肩膀,提醒道:“你不要那么急嘛,你一股脑地问这么多,叶苇怎么答你?”
“姐,”叶苇吸了一下鼻子:“我要先回去上一下厕所,这段时间总想上厕所。”
“总想尿尿是吧?”叶莲问。
叶苇看到姐夫也在,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叶莲搂了叶苇的肩:“那应该是尿频现象,当初姐怀杉杉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那先回家吧。”
叶莲虽然心里急,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既然叶苇安然无恙,想着也不急这一时。
而且,叶苇看起来情绪还不太稳定,现在总问她话也不合适。
叶莲和曹学谦跟着叶苇回到叶苇的出租房。
房子很小,一室一厅,不过他们一对小夫妻住也够了。
房子里空空的,蔡松也不在家。
这个蔡松,去哪儿了?老婆怀孕也不在身边陪着?
叶莲心里生出对蔡松的不满。
叶苇上完厕所出来了,叶莲问她:“你吃饭了没?”
叶苇点头说吃过了。
“蔡松呢?”叶莲问。
“谁知道他死哪里去了?”叶苇愤愤地说道。
“你刚才去哪里了?你怀着孕呢,不要到处跑,不安全……”
叶莲正说着,门从外面打开了,蔡松走了进来。
蔡松看到叶莲和曹学谦,显得有点意外,招呼道:“姐姐姐夫过来了?”
曹学谦像平常一样向蔡松点头,打招呼。
叶莲心里正怪罪着蔡松,就不想理他。
蔡松走向叶苇,问:“你刚才哪里去了?到处找你呢,没看到你。”
叶苇恨恨地偏过脸去,理也不理。
蔡松尴尬地陪了笑,转头问叶莲和曹学谦:“姐姐姐夫吃饭了没有?”
叶莲虽然还没吃饭,但不想麻烦正闹别扭的小两口,就赶紧接话道:“我们吃过了。”
叶莲思忖:这蔡松看起来并不是太混账呀?至少还知道去找老婆,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叶莲想直接问蔡松。
“蔡松,你跟叶苇吵架了?”叶莲问得直截了当。
蔡松否认:“没有,哪有吵架?”
叶苇一听,冷冷地来一句:“是啊,没有吵,就只有骂。”
叶莲问蔡松:“你骂叶苇了?”
蔡松讪讪地笑了笑:“没有,就只说了她几句。”
“你为什么说她?”叶莲问。
蔡松看了叶苇一眼,陪着小心说道:“她昨天被骗了,骗了三千多块。”
叶莲一听,吃惊不小,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叶苇。
叶苇没说话,那看样子是真的了。
叶莲回过头来问蔡松:“怎么回事?”
蔡松于是继续往下说:“她昨天从一个人才培训中心经过,看到一个英语培训课程的学费在打折,本来要五千的,折后只要三千。然后她就觉得好优惠好便宜,机会难得,刚好带了银行卡,于是当场就缴费了。结果今天再从那里经过的时候,发现那家人才培训中心关门了,里面是空空如也,她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然后你就说她了?”叶莲接着问。
蔡松点了点头。
叶莲看着蔡松:“你怎么说她的?”
蔡松回想了一下,说:“我就说她好傻,这是三岁孩子都能看得出来的骗局,她竟然看不出来,白白损失了三千元。”
叶苇本来是坐着的,听了蔡松的话,腾地站了起来,大声地质问蔡松:“你当时是这样说的吗?你当时说我:你怀个孕是不是智商掉成零了?这三岁小孩都能看得出来的骗局你傻啦吧唧地看不出来?好好的三千元就这样被你打了水漂了!而且你是那么凶巴巴地冲我吼,好像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我被骗了我是故意被骗的吗?我自己不难过吗?你不但不安慰我你还骂我挖苦我?这日子还能过吗?……”
叶苇说着说着,又委屈起来,眼泪又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叶莲赶紧安慰道:“不要激动,不要哭,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
“我不是心疼钱吗?当时我可能是哪根神经发抽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蔡松说着,抽了张纸巾递向叶苇。
叶苇还在伤心委屈,还在气头上,看也不看蔡松递过来的纸巾,并且继续‘控诉’:“你心疼钱,就可以这样伤我的心的吗?钱重要还是我重要?”
蔡松有点窘,不知道说什么好,嗫嚅道:“要不……你骂回我。”
叶莲接过蔡松手里的纸巾,替叶苇擦去眼泪,劝慰道:“既然蔡松已经承认错误了,你就不要生气了,生气对自己身体不好,还会连累到宝宝。”
曹学谦在旁边向蔡松使眼色:“去哄一下叶苇。”
蔡松于是呐呐地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么糊涂了。你不要生气了。”
叶苇赌气地偏过脸去,理也不理。
蔡松迟疑了一下,看着叶苇:“那你要不要吃东西?我去给你做。”
叶苇好像没听见,不说话,也不点头或摇头。
“那你要不要喝水?我给你拿。”蔡松继续讨好。
叶苇仍是置若罔闻,不理不睬。
蔡松似乎没招了,杵在那里:“那你……那你……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