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到艾斯没死的消息，路飞的哭声戛然而止，原本的悲伤化为喜悦，但其中却还夹杂着一丝不知所措。
“卡尔..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是我们的约定，不是吗？”
是的，这是他们的约定。
“卡尔，你..你可不能骗我。我明明亲眼看见...”
“路飞，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卡尔摇了摇头，“再说了，你不是有一张艾斯的生命卡吗？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生命卡，对、我还有这个。”
路飞突然醒悟过来，飞快地在自己身上四处摸索，可找了半天，却也没有找到。
之前他潜入推进城的时候就曾经靠着生命卡指路，但之后到了马林梵多便忘了这事，此时经过卡尔提醒，却依旧没有找到。
那结果自然不用多说，因为生命卡会随着主人的死亡而消散。
“卡尔...艾斯的生命卡..不见了。”
路飞的眼睛又红了起来，眼看着又要大哭一场。
“我明明，明明就放在口袋里的。”
“估计是弄掉了吧！”卡尔翻了个白眼，“别想太多了。你不信别人，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究竟是真是假，回去看看不就得了？”
“正巧，之后的这段日子里，世界肯定不会太平，避避风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以你现在的情况，如果不歇一歇的话，是肯定会影响后面的旅行的。”
“不过，我只是建议，至于如何抉择，决定权还在你。”
“我...”
路飞低下了头，开始思考了起来。
显然，他也在犹豫。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以现在阳光号的速度，从天上走的话，还不用绕路，来回估计也就一个星期的时间，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会耽误我们的航行。”
“就当是在进入鱼人岛前，给自己放一个短暂的假期吧。”
“我...我想回去。”
终于，路飞做出了选择。
“卡尔，我是相信你的，不过，死了那么多人，如果是艾斯的话，一定伤心坏了，我...我想回去看看他。”
“哦对了，还有萨博，我能不能把这个消息也告诉他？”
“萨博？”
卡尔皱了皱眉，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也是我的哥哥，还是艾斯的弟弟，当初我们是三个人结拜的，只不过后来出了一点意外，我和艾斯都以为他死了，不过之前我在马林梵多又看见他了。他说他失忆了，忘掉了我们。”
“不过我相信，只要他见到艾斯的话，一定会把那些事情都想起来的。”
“革命军吗？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卡尔想了想，龙手下好像有个参谋叫萨博来着，但他只是听说，并没有见过对方。
“艾斯没死的消息，你爹也知道，想来应该会告诉他的，说不定，他比你知道的还早。”
“哦，也对。”
路飞呆呆地点了点头，心底积压已久的悲伤被瞬间冲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喜悦。
艾斯并没有死，萨博也没死，而且三兄弟还可以团聚。
好像...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至于死掉的那些白胡子海贼团的海贼，路飞只能说，不多做评价。
毕竟死的又不是他的伙伴和亲人，也不是无辜的平头百姓，根本让他无法和那些人产生除了拯救艾斯以外的共情。
直到这时，他还记得当初在马林梵多的时候，那几乎将他淹没的各种负面情绪。
那些死掉的海贼中，或许有无辜者，但更多的，则是死有余辜。
若是去纠结这种问题，恐怕诸天神佛亲临，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而路飞向来不会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纠结，就像卡尔说的那样，他只需要跟着自己的心走。
所以，此刻在路飞看来，马林梵多的战斗对他来说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过就是被揍了一顿，却因此找回了自己的一个哥哥，还打死了...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路飞拍着脑袋，脸上露出了挣扎的表情，他好像...好像忘掉了一些东西。
他在马林梵多，好像做了什么事情。
只不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那些记忆，就仿佛不属于他一般，无论他怎么去回想，得到的只有剧烈的头痛，除此之外再无别的。
“路飞，你怎么了？”卡尔一脸担忧地凑了过去，关切地问道。
“我..我好像杀人了，卡尔。”
“杀人？海贼，还是海军？”
“好像是海军，还是我的朋友...但..但我好像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想不起来的话，就别想了。路飞，这不是你的错。”卡尔抱住他，在其耳边轻轻说道，“这一切因我而起，所有的过错也是我的，与你无关。”
“这些事情就不要再想了，至于你说的那些人，我会替你调查的。”
“相信我的话，就把这件事交给我吧，自己不要再想了，好吗？”
“我...”路飞纠结了一会儿，看着卡尔真挚的眼神，还是点了头。
“我答应你。”
“好。既然事情都解决了，时间也很晚了，就先回去休息吧，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还要赶路呢！”
“嗯。”
就这样，两人接连从桌子底下钻出，朝着门口走去。
不过刚走了两步，路飞却又停住了。
“还有什么事吗？”
“卡尔。”路飞抬起头，眼神仿佛睿智了不少，“你之前...是不是没打算告诉我那个消息？”
路飞反应过来了。
毕竟卡尔说的太轻松了，仿佛一切早有预谋，如果艾斯没死的话，那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呢？
“咳咳...当然不是了。”卡尔露出被戳穿的尴尬，“对了，这个消息你不打算告诉大家吗？看看大家愿不愿意跟你回去。”
“说的也是。”路飞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大家都睡了，那就等明天早上再告诉他们吧。我相信我会说服他们的。”
“哦，那他们要是不同意呢？”
“那我就死皮赖脸地缠着他们，他们肯定受不了，最后只能答应我。”
路飞咧嘴笑道，这一招他可是屡试不鲜，几乎可以拿捏草帽团的所有人。
“好吧，祝你成功。”
说着，卡尔拉开门：“走吧，回去睡个好...”
话刚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因为门外，此时正乌压压地站着一堆人，见卡尔开门，一个个来不及逃窜，便纷纷装出事不关己，只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样子。
其中最离谱就数乔巴了，竟然闭上眼睛举起双手，一蹦一蹦的，让人不知道究竟是在假扮僵尸，还是在装作梦游。
然后就是乌索普，这家伙在角落里缩成一团，靠着深邃的肤色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看不见我，卡不见我...”
卡尔见状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扫视一眼，发现所有人都到齐了。
“我想，你们应该会给我一个解释吧。”
“我在梦游。”
乔巴第一个回答道，结果被卡尔直接捞到了怀里，来回揉搓，希望以此使对方破功，可乔巴深谙金牌演员之道，竟一点也不反抗。
“我闻到了食物的味道，以为是谁饿了，打算起来给他做饭。”
相较于乔巴，山治这个理由合理多了。
“我在巡逻。”索隆一脸正色，理直气壮地说道。
然后就是弗兰奇，他左瞅瞅，右看看，最后整个人直接贴到了墙上：
“对，在检修船只，你看，这墙壁上有个洞，我得给它补一补。”
“那你呢？布鲁克，别告诉我你也是来检修的。”
“我...我拉肚子。”布鲁克立刻说道，“嗯，肯定是晚上吃坏了肚子。”
山治：......
“那你们俩呢？”
卡尔又看向另外两位女生，至于还缩在角落里祈祷自己不被看见的乌索普，则是直接被他无视了。
人家都这样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我睡不着，打算来船长室查点资料。”罗宾淡淡的说道，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那你呢？娜美，该不会是罗宾怕黑，叫你来陪她的吧？”
“老娘去什么地方，还需要给你解释？”娜美直接亮出了包裹着武装色霸气的铁拳。
卡尔：.....
服了。
到你这，连借口都懒得找了是吧。
不过也的确符合娜美的性格。
除此之外，还有三个小家伙，两个估计是直接穿墙躲起来了，再有就是乌索普当初在阿拉巴斯坦收下的那条吃了狗狗果实的枪，后来改名叫了皮皮，成为了草帽团里的宠物。
只不过因为之前草帽海贼团内不缺战斗人员，路上遇到的敌人也都是小卡拉米，所以乌索普一直没打算把皮皮往武器的方面培养，只是将其当成一直普普通通的小狗，故此它在船上的存在感也很低。
看着一大家子都到齐了，卡尔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吧，正好路飞有事情要和你们说。”
“交给你了，路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