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帝这次派了苏相带着沈清尧过去，从小一点点教。
即便是幼子，有一些压力他必须扛起来，他的孩子们，不管如何，都要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只要还剩下一个，慕璃就还有人可以托付。
他相信他的孩子们，无论是哪一个出去，都是拿得出手的，都能胜过他们的一群孩子。
“五殿下，您可知道，为什么北洲的皇后宁可忍气吞声让死对头的孩子登上皇位？”
北去的马车里，苏相带着沈清尧分析局势。
“为了江山社稷安宁吧！”沈清尧趴在窗口，看着渐渐缩小的慕璃城楼，有点感慨，“苏相，你说当初阿姐这么看着城楼会不会哭啊？”
苏相倒是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能想起来沈恩希，也算是欣慰，摸着胡子笑道，“公主小时候啊，是个小爱哭鬼，摔一跤都要哄好久，现在也能独当一面喽！”
“阿姐也爱哭吗？”
沈清尧收回目光，盖上帘子，好奇宝宝似的问苏相。
在沈清尧眼里，阿姐一直都是冷静睿智，临危不乱的，他还以为阿姐小时候就是个很乖巧聪明，不会躲起来偷偷哭的！
“小孩子都是爱哭闹的，公主小时候，皇后娘娘走的早，公主几次哭到昏厥，差点没救回来！”
时隔多年，苏相如今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不想再继续这个有些伤感的话题，就重新回到刚开始的话题：“殿下仅仅觉得北洲皇后这么做是为了江山社稷吗？”
“听闻，北洲皇后膝下无子，仅有一女，想必也是为了女儿着想！如此委屈求全，应该是与某个人达成一致，可保公主万全！”
沈清尧能分析到这一步，苏相也算是满意，但是一个文韬武略兼备的帝王，看到这一步是远远不够的。
“殿下说的很有道理，这一点是老臣没有想到的，既然殿下想到了，那能否告诉我殿下觉得，那北洲皇后是与何人达成了共识？”
这个问题对于沈清尧来说有点烧脑，他想了很久也只得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难道是西流皇室？”
按理说西流皇室应该鼎力支持燕贵妃，但是燕辞哥哥是个例外，偏帮着一个小公主也正常，开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苏相看着他快拧成包子的小脸，没忍住上手捏了捏。
“北洲皇后无子，庶子对她而言没什么区别，她不可能把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任何一个人，她所做的一切无非是用自己最后的价值给女儿换一个相对安稳些的前程。”苏相很有耐心的给他解释的，引导他思考，“北洲朝臣之所以选择六皇子，无非是看中了燕贵妃背后有西流做靠山，事实上，真正跟北洲皇后达成共识的是北洲朝臣！”
“也就是说，北洲皇后选择委曲求全，以良心做交换，换取北洲朝臣对夜娆公主的恻隐之心，好让他们为己所用！”
“对对对！”
他这个年纪，能想到这一步已经很出色了，苏相很满意，一步步交代他怎么应对北洲的刁难并从中获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