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生气，没有不理他，没有厌恶他，这样便够了。
初九半晌没听到他的回答，皱了皱眉抬眸看去：“听到我说的没？”
“……嗯。”他回过神答道。
“……”
中秋节过完的第二日，飘渺域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挑战节。
平时只要是天灵境及以上实力的人不能在飘渺域的域心城内打斗，而在挑战节这段时日里却是一个例外。
只要不死人，不管什么修为阶段的人都可以展示自己的实力。不过前提是只能在挑战场上施展。
域心城一共设有五个挑战场地，并且每个挑战场的四周都设有结实的结界。而结界如一道透明的墙，伸手能碰到，但里外都能看见和听见。其唯一目的就是避免场上打斗的人伤及场下的人。
挑战节一共进行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飘渺域内的任何一个修者都可以向自己想要挑战的人发起挑战书。对方接下了挑战书，双方一起到管域阁交接挑战书和信息后，就可以在挑战书上面规定下的日子当天进行挑战了。
在挑战节这些天附近会开赌盘。
初九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开赌盘，带着一脑瓜的好奇和爱凑热闹的习惯站在下注柜台前看着一个又一个人拿着自己的灵石下注。
看着眼前一副没见过世面模样的初九，初芙蓉实在无语，一把将初九拉到自己身边。
又是嫌弃又是恨铁不成钢：“你出来就是为了来看别人下赌注的吗？能不能看点正经有用的？”
初九不以为然，扒开她的手，指了指赌盘：“这怎么就不正经了？这可是能大赚一笔的好机会呢。别忘了，你我现在穷得很。”
忽然她又凑到初芙蓉耳边，神秘兮兮地小声说：“而且我发现了这其中的一些门路，肯定能大赚一笔。”
“不过，我现在没灵石。”她耷拉着脸满是苦恼。
若是有裤兜，她非把裤兜翻出来给初芙蓉看看。
她忽而又抬眸期待地看着初芙蓉：“你身上有没？”
初芙蓉：“……”
想到之前为了拍下碧寒剑她和初九几乎花光了身上所有灵石，也是一阵苦恼。
叹息一声翻了好一会儿储物戒才掏出一块中品灵石，递给她：“就这么多了。”
这是她全部家当了。
初九：“……”
她看了看递到面前的那块中品灵石，又抬眸看向初芙蓉。
两姐妹相视一眼皆连连叹气。
曾经有一堆上中下品的灵石放在她们面前，她们没有珍惜，等到失去时才后悔莫及。
看着眼前这孤零零的中品灵石两人又长叹一声。
天空没有下雨，然在这茫茫人海中她俩的头顶仿佛有一朵下着雨的乌云飘荡。
站在她俩旁边的墨星阑、高雅山以及灼华三人的视线在初芙蓉掌心那块灵石和两人脸上来回看。
这时灼华忍不住了，抬手挥去两人头顶那片乌云，疑惑道：“主人，姐姐，你俩干啥呢？”
两人闻言同时抬头看向灼华。
现在灼华都比她俩富裕。只因之前墨星阑给了他两块上品灵石，他现在还没花完呢。
高雅山看出端倪来，问道：“芙蓉和小九缺灵石吗？我有灵石。你们要多少？”
说着他就掏出储物戒。
初芙蓉竞拍碧寒剑花光灵石的事没有与高雅山和灼华说，所以他俩不知道。初九虽然有和墨星阑说过，但墨星阑不会说。
忽然墨星阑上前一步，拉起初九一只手，将一个袋子放在她手上，淡淡道：“不够再跟我说。”
初九手上突然一沉，她垂头看了一会儿，又抬头呆滞地看着他。
高雅山看到初九手上那袋子，刚掏出来储物戒的手就是一顿。
初芙蓉将视线在初九手上的袋子和墨星阑脸上来回看了看，最后落在初九身上，眼神意味深长起来。收起手上那块孤独的中品灵石。
她莞尔一笑，带着一丝调侃：“看来不需要我帮忙了。”
“唉……我也穷啊。”她叹息一声，声音带着哀愁可脸上却是别有深意的笑。说着转身往挑战场走去。
初芙蓉一走，高雅山自然也会跟上，而灼华是肯定也会跟上去。
初九：“……”
看着快速远去的三个人影，初九疑惑一秒，转头又看向一袭锦绣蓝白配衣裳的少年。发现他正面无表情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她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移开视线，低头看着手上的布袋子，颠了颠。
点头：“还挺沉。”
又朝他挥了挥：“谢了，算我借你的，赚了咱们三七分，你七我三。行吧？”
她一颗灵石没出就能拿三成，她这是赚了呢。
想着拿着灵石往下注台走去。
看着少女兴高采烈的背影，墨星阑眸底滑过落寞之色。
他早跟她说过，她若需要灵石随时可以找他拿。他之前也给过她，可她都拒绝了。
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对，让她这般想和他划清？
那边初九下完注后走了回来，仰头对他笑道：“走吧，我们去看看我二姐姐他们在哪。等回来的时候这边应该差不多了。”
她抬眼找了一圈初芙蓉三人的位置，朝他们的方向走去。
墨星阑抬脚跟在她身旁。
路上初九怕之前没有说清楚，想起来解释一遍：“对了，你放心，回去我会把借你的灵石一分不少的还给你。赚来的也会按说好的给你。”
想到之后她不再贫穷心里那个开心呀。
而听了这话的墨星阑眼底满是不悦，顿下脚步垂眸盯着她。
他突然停下来，初九发现后也只好停了下来，抬眸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不走了？”
他沉默了几秒，微微张了张唇瓣犹豫了一下才道：“不用还。”
为什么总要和他分得这么清？
“可……毕竟数目不小。”初九有些不好意思。
这怎么好意思？足足一小袋灵石在那摆着呢。若是小数目，不用他说她也不会还了。
“我不缺灵石。”墨星阑目光犀利。
见他又要生气了，初九顿了顿连忙开口说道：“行，不还不还，你，你别生气。”
真是奇了怪了，居然还有不让还钱的人。一还钱他还跟你急，这她倒还是头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