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青云城数公里远的天穹之上。
秦羽和一人一金对峙着。
距离越近，恢宏的金光越是夺目，像是要化作实质刺穿整个空间。
“你就是青云城城主？”
韩康看着浑身染成金色的秦羽，目光凛然。
秦羽仅仅瞥了对方一眼，便将注意力落在了一旁的金人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十二金人。
当然不止是他，就是天下所有人，恐怕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数百年未出现过的终极大杀器。
秦羽的眉头很快便皱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金人的构造和长城内的兵马俑有些相似之处。
并且烙印的方法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很显然，兵马俑和十二尊金人是出自同一个工匠之手。
只是不知道是嬴氏亲手制造的，还是由神匠代劳，亦或者制造者就是那个长城核心处的墨行谷。
尽管秦羽现在的神意锻造法已经达到四锻，依然无法用神念直接夺取金人的控制权。
甚至在金人的体内，一道隐隐约约的血色气息在它的体内运行大周天，阻止着秦羽的神念探查。
与当初姜冥煞以精血控制尸鬼有些类似，但是存在于金人体内的这道气息更加浑厚。
仿佛存在了数百年的时间，透出一股悠远亘古，又带有一丝丝诡异的复杂气息。
韩康见秦羽没有说话，目中杀意爆闪而出，正待有所动作，却忽地像是发现了什么。
他的目光在秦羽和金人之间来回移动，露出惊讶的神色。
“呵，怪不得你能斩杀雷震天，也怪不得敢站在老夫面前。”
“原来你真的诞生了神念，并已经运用自如。”
韩康的目光在秦羽身上游移，就像是在打量一件世间少有的璞玉，既爱不释手又心怀痛惜。
无法控制金人让秦羽微微有些遗憾，他负手再次看向了韩康，脸上露出一丝嘲弄之色。
“韩康？”
“我说怎么有股熟悉的感觉，那两个十三境，携带的应该就是你的剑意吧。”
闻言，韩康脸色不禁露出一抹冷意：“你破掉的，不过是老夫凝聚的一丝丝剑意，你该不会以为这次还能硬抗我的剑气吧。”
“剑气威力受灵气的影响，但剑意是不会变的，你的区区剑意我已经领教过了，的确不过如此，就算你亲自前来又如何？！”
“是吗！”
韩康从喉咙中逼出一句冰冷的话。
下一秒。
他的手化作一道残影，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把泛着灵光的长剑。
同时这把剑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朝着秦羽斩出。
一道庞大的剑气瞬间朝着秦羽的面门袭来。
剑气斩去的路径上，除了秦羽之外，还有一整座黑水城。
韩康在挥出剑气的时候，故意将黑水城囊括在内。
他就是要让秦羽没得选择，不得不硬接他的剑气。
否则，对方刚刚占据的黑水城，便要化作一城的废墟。
秦羽不闪不避，只是做了一个挥拳的动作。
随后，天穹上发出剧烈的爆炸声。
原本一道完整的剑气，被秦羽一拳打成碎片。
肆意的剑气碎片在空中肆虐开来。
秦羽捏了捏有些发麻的拳头，心中对韩康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估计。
比起姜冥煞，韩康的实力明显要强大许多。
看似随手一剑，却差点破开他的肉身。
见到眼前的一幕，韩康的脸色阴沉下来。
秦羽的实力远远超过他的预估。
从气息感应明明只有十三境，肉身却强大得不像样，徒手接下他的剑气。
这样的实力，一般的圣人都很难拥有，再加上对方提前觉醒神念。
恐怕是人族有史以来最为恐怖的天赋者了吧。
“不知当年突破至圣皇的嬴氏，有没有过这般可怕的天赋。”
“这小子才十三境就拥有如此可怕的实力，即便他止步圣人境，那也是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圣人。”
“一旦成长到那种程度，就算来两尊金人都制不住他。”
“幸好提前让我发现了这小子，也幸好这次带了一尊金人过来。”
“决不能让这小子逃了……”
韩康心中念头起伏，瞥了一眼跟在身旁的金人，稍稍安心。
“礼尚往来，你斩了我一剑，也吃我一招试试。”
秦羽的声音响起。
韩康闻言，拍了拍金人的手臂，冷笑不已。
“礼尚往来？你以为我会站着不动，任由你打我一拳……”
“呃呃呃……”
韩康的话音还未落下，转眼间便化作痛苦的哀嚎声。
他现在抱着脑袋的动作，与当初那些死在秦羽神念之下的人一模一样。
惊神刺的攻击十分霸道，无视距离，无视境界差距，只看双方的神念差距。
韩康的神念之力经过这么多年的积攒，按说在圣人中都是佼佼者的存在。
但偏偏他遇到的是秦羽。
仅仅按神念探查的范围来计算，双方的差距在十倍以上。
并且韩康的神念是自然增长的结果，没有任何锤炼的手段，更不要说像秦羽这般能将神念化作攻击手段。
一根根绵密如针的惊神刺，如倾盆大雨狠狠地扎在韩康的意识海内。
此时韩康的识海内，用千疮万孔都不足以形容内景的画面。
每一根刺都像是扎在韩康的心脏上，穿心般的疼痛从大脑开始往全身蔓延。
让他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在外人看去，韩康就好像突然得了羊癫疯一般，在半空中疯狂地打筛子。
动作既可笑又让人震惊。
这可是一名圣人，一名真正的老牌圣人。
并且还是幽国的镇国神柱。
如此强大的一位圣人，如今却在重蹈两天前雷震天的覆辙？
那天雷震天死前的反应，黑水城很多人都看到了，跟现在韩康的动作如出一辙。
城内的人们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向了屹立在半空中，一动未动的秦羽。
果然，所有敢于挑战这位城主的人，都自有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