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明师傅,你怎么来了?”
“陈公子,多谢今晚出手相助,我来是想跟你说说我身上的事!”
“哦,请进来坐下说!”
“打扰了!”
来人正是云明,陈之招呼他进屋坐下后,给他沏了杯茶水。
云明端起茶杯闻了闻道:“庆源城的茶非同凡响,茶方入杯,便有沁人香气。”
陈之闻言笑了笑道:“看来云明师傅也是爱茶之人,有机会的话我给师傅带点我们中土大陆的白云茶,与这庆源城的茶比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云明点了点头后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陈公子,董姑娘,二位都是坦率之人,我就开门见山了吧,我知道自池瑶镇初遇起,你们就对我有诸多好奇,只是碍于礼数才没有问我,我身上的秘密,其实就连云海那几师弟也都不清楚。”
陈之闻言打断道:“云明师傅,诚如你所言,我们对你的事确实有些好奇,但既然你师弟他们都不知道,想必此事要么事关重大,要么则是难言之隐,今日我出手相助,乃是人之常情,师傅切莫因此多有介怀,不便相告的就不必相告了!”
云明笑了笑道:“陈公子言重了,其实也并非什么不可说之事,之所以我的同门师弟也不清楚,是担心他们知道后徒添忧心而已,今夜发生这事后,他们明日自然是要问起的,届时我也只有坦言相告了。”
陈之闻言这才释然道:“既然如此,那师傅你请说吧!”
云明点了点头道:“我自幼在金华寺长大,不知生父生母只知师父,六岁那年,因贪玩失足坠入金华寺后山一寒潭之中,幸得被人发现后将我救起,师傅以一身修为注入我心脉之中,这才让我捡回一条命。虽然活是活过来了,却因为在寒潭中太久以致心脉中生出了可怕的寒毒,即便是师傅也无法将寒毒祛除。自那以后,每逢午夜寒毒便会发作,犹坠冰窖,生不如死。师父夜夜守在我身边,寒毒发作时他便帮我将其镇住,这样整整过了三年。师父身为金华寺主持,素日里事务繁多,即便他的修为再高,长此已久也是心力交瘁。后来他就教了我一套名为焚心诀的至阳功法,修炼此功法后,虽然依旧无法将寒毒祛除,但可以在寒毒发作之时,以功法对抗,不必再受那冻骨之苦。”
听闻此言,陈之与董婉皆是皱起眉头,且不说那如坠冰窖的寒毒钻骨之痛,单是二十余年,七千多个夜晚,每夜都要与寒毒对抗一事,光是听着都让人觉得艰辛。
云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接着说道:“自从有了焚心诀对抗寒毒过后,辛苦是辛苦了点,但起码不再跟之前一样既让师父担心,又让自己日日活在担忧之中了。不过好景不长,与你们二位相比,我在武道一途天赋也就如此,可说句显得自夸的话,在我们这一辈的江湖武者当中,我的武道天赋还是要比其他人要高上一些的。
这本来是件好事,按理说我升境的快,修为提升的也快,那再对抗起寒毒来就会显得更容易些,可事实却不是这样,在我突破至璞玉境后,我发现体内的寒毒竟然似活物一般贪婪的吞噬着我的修为,它竟然以不亚于我提升修为的速度迅速的变强着,我修为一旦提升,寒毒则会强上几分,我只得奋起再提升自己的修为方能去压制它,等到我千辛万苦才提升了一点修为,它却又变强了,如此循环往复,简直苦不堪言。今日在夹子沟内,堵水再疏水,偶有所悟,夜间顺势升境,谁知这时候寒毒不仅跟之前一样又变强了些,竟然还提前发作了。若不是陈公子你仗义出手,我恐怕就熬不过这次了!”
陈之听罢长舒一口气道:“若非云明师傅你告知,我绝想不到世间竟然还有这般诡异的寒毒,师傅你已然如此煎熬了,却还千里迢迢来到庆源城以图斩蛟,师傅慈悲之心实属可敬!”
云明笑了笑说道:“其实时间久了,也不觉得那么煎熬了,其实此次来庆源城,既出于我修佛之人的悲悯之心,也有着一分私心在里面的,我并非单纯只为斩蛟而来!”
陈之闻言疑惑道:“哦?师傅还有其他打算,若是有用的上陈某的地方请尽管吩咐,陈某愿助一臂之力!”
云明点点头道:“今日陈公子相助,云明已是感激不尽,只是关乎私心那一事,非人为即可成事,需看造化了!这次听闻庆源城南有恶蛟作祟,金华寺第一时间就决定派人前往庆源城南相助斩蛟事宜,师父念我受寒毒之苦,因此派遣斩蛟之人时我并不是第一人选,后来在得知那恶蛟已经可以兴云吐火之时,师父才决定让我前来。他老人家说那恶蛟既然能兴云吐火,想必是化龙在即,而龙炎乃是天下至阳之物,他的意思是想让我试试看看是否有机缘借龙炎将体内寒毒彻底化去。只是若那恶蛟已然化龙,且不说斩杀它需得花多大的力气,就说如何用龙炎化去寒毒,我也是一无所知,所以一切只等听天命,看造化了!”
陈之闻言安慰道:“云明师傅你吉人天相,我相信你会逢凶化吉得此造化的!”
云明回道:“那我就借陈公子吉言了,对了,陈公子你的修为如今已经恢复如初了吗?”
陈之点了点头道:“嗯,已经恢复如初了。”
虽然已经知道陈之恢复了修为,但亲耳听到他的修为已经恢复如初时,云明的脸上还是写满了不可思议。
“丢失所有的修为还能全然恢复,堪比死而复生,陈公子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在武道一途上的造诣实在是令人望峰仰止啊!”
听到这句话,董婉也抬头看向陈之,显然她跟云明一样都十分好奇陈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这时,从窗户洒进来的月光猛然间淡了些,桌子上的烛火也开始摇曳起来,三人不约而同地朝着窗外看去,只见月亮已经被乌云遮去了小半,原本晴朗的夜空此时阴沉沉的,这南境的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