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要怎么做?自立山头吗?还是说加入他们鹰派?”
裴回看着面前这个当初自己亲手招进局里的潜力股,有些陌生的问道。
袁默悠闲地坐在裴回的办公室里,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为什么要自立山头,我们事务局不一直都是一个整体吗?”
“是,我们是一个整体,但是每个人的想法可不统一啊,这个世界上就怕每个人都对未来有自己的想法。
当所有人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为你好的时候,那一定是会有些矛盾的。”
听到这儿,袁默扭头看了一眼裴回,身上多了一丝不可一世的味道。
“那就统一!”
“把所有人都拧成一股绳的统一,任何不同意见都无需存在,只有一个声音去执行下去的统一。”
裴回眯了眯眼,表情平静道。
“我们事务局一直秉持着保障公民财产生命的核心,虽然一直有着不同意见,但是核心从未动摇。”
裴回的话乍一听有些不着边际,但袁默却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当即郑重的道。
“我当然会一直站在普通人的这一边。”接着袁默解释道。
“这也是我想要促成这件事的原因,已经有些人不把自己当人了。
可能你们会因为自己所处的位置,无法站出来戳破这种情况,但是我可以。
我觉醒到今天不足一年,我依然自认为我就是个普通人,只不过有些天赋罢了。
无论什么鹰派还是鸽派,激进派亦或者保守派,只要是为自己争夺利益的群体,都是我的敌人。
利益很多,都在远方,都在元界,为什么要困守一地苦苦争夺这三瓜俩枣的先贤遗留。
我们应该去开拓去进取,去那些我们先辈曾经到过的地方去凭借自己的双手争取。
我在元界转了一大圈,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元界的一方豪强。
结果就因为未知的恐惧,我们就不敢和元界的生物交手,一切都要追求最稳妥的做法,连探索都做的小心翼翼。
这么多年了,甚至都没探出来元界的生命聚集地规则。
就连当初的汴城幽兽族,这种弱鸡族群我们都因为担心对方底牌不敢出手。
一共只有3个4级罢了,我们只要稍一发力,对方就倒下的货色。
结果就因为担心对方同归于尽,担心4级的牺牲而被别人逼迫。
所谓鹰派、激进派的强硬态度全部用到内斗之中。
保守派、温和派更离谱,竟然觉得我们进入元界是入侵了当地生物的生存土壤。
想要求同存异,想要探索出一种更好的方法来共同发展。
去他妈的吧,净他么扯淡!
我得告诉他们,别特么有那种侵略者的心理包袱,为族群计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鹰派、激进派的强硬,统统拿出去应对异族。
在元界弱肉强食的规则比他们所谓的强硬,更残忍一百倍。
为了族群灵械族能够牺牲到仅存活一个火种,为了族群玄水族能够卖掉族内9成族人。
为了族群虬延族将自己打扮成小丑,为往来的生物做服务。
为了族群青叶族能够将自己一直处于混乱中,让同族每时每刻都在相残。
他们不会有心理负担吗?他们就觉得一切都是应当的吗?
他们不知道和平的可贵吗!?
他们当然知道!
但是他们更知道,只有武力才能缔造和平,除此之外任何谈判、割让、牵制带来的和平,都是扯特么的淡!”
袁默一连说了一大段他从元界归来之后的真实想法。
如果只是为自己打算的话,当初从元界回来之后,他完全可以就当个闲云野鹤一般的存在。
偶尔出出任务,大多数时间自己努力提升。
依靠着自己的天赋,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能够成为强大的存在。
但是这种存在真的算得上强者吗!?
袁默不这么认为。
他想要成为强者,不需要所谓的人人认同称赞,不需要所有人都心悦诚服。
他只是想要保护他曾经热爱的一切。
他的家人、朋友、故乡、远方等等他所热爱的一切。
就像是现在他随时有能力,将远在家乡的父母接到身边。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父母天天看到他固然会开心一段时间。
可是之后呢?
因为远离曾经熟悉的环境之后,和所有的老友断开联系。
需要在这个年纪重新适应一个新的环境。
失去了曾经熟悉的快乐。
这不是袁默想看到的。
而且从元界回来之后,袁默就已经去家里看过了父母。
他发现了自己父母被照顾的很好。
事务局安排的人很不错,会在无形之处照顾父母的生活起居。
既让老两口享受到了便利,又没有让他们心里慌张、
也正是因为这样,袁默很认同事务局的存在。
只不过他发现,越是底层越是怀揣坚定梦想,而曾经定下坚定梦想的高层,有了新的变化。
这是袁默决心改变一切的点。
既然你们已经不能遵守曾经立下的誓言,已经开始慢慢为了权利侵蚀整个事务局。
那袁默自然是,你不体面、我就帮你体面。
另一边的裴回在袁默说完之后,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与瞬间决断,认同袁默的马乐不同。
裴回被自己一直自傲的人情世故技巧拖累。
总是回想起自己曾经加入事务局的样子。
他们那代人每个都是幸存者。
都是在时代滚滚浪潮中厮杀出来的人,每个都有功绩在身。
对于这些老友,裴回是矛盾的,他一方面十分认同他们的功绩,一方面又却是厌恶他们现在的某些作为。
但是现在他也做不了什么决定,袁默只是向他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他能做的就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
可是不管自己认同还是不认同,对于事情的最终结果都未必有丝毫影响。
可能认同的话,自己会被赋予某些利益,但是裴回不想通过这些来影响自己的判断。
不然的话自己和一直厌恶的,又有什么区别。
沉思许久过后,裴回缓缓开口道。
“那你还会听从国家指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