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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政这边要略微周折一些,在张哲的陪同下,口供还是录了很久。

“我真的没料到他会死。”他几乎把自己当时的每一个动作都复述了三遍以上,“我把他拎起来的时候软趴趴的,也没用多大劲,见他倒在地上我还以为他装蒜呢!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才信?”

警察缓缓说道:“唐先生别急,毕竟人命关天,我们只是例行公事,法医那边消息出来说是还没验到致命伤,所以多问几句,怕有什么疏漏。”

唐政仍是忿忿不平,“以前见他的时候倒是道貌岸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哪想到居然是个畜生!这次也算是死有余辜了!”

警察很快抓住了重点,“你以前见过他?他和唐知琳小姐关系怎样?”

唐政:“见过一两次吧,能怎样?就是正常下属和老板娘的关系呗。”

警察:“除了你还有谁见过他们两人相处的情形?”

唐政:“很多朋友都见过。你问这个干嘛?知琳姐和彭松周绝对不是那种关系的。”

警察笑笑,“我们只是循例问问,因为正常来说,单身女人不会在深夜约见不相干的异性,而且走廊监控上还见她穿着性感睡衣开的门。”

唐政和张哲同时一怔,显然是之前没料到这点。

过了半晌,唐政才说,“知琳姐在外国生活多年,着装有些鬼妹风格也很正常吧?”

警察又说,“你们只是朋友关系,你能完全了解你每一个朋友?你知道唐小姐有没有亲密男性朋友?你能知道唐小姐的经济状况?你了解的生活作风?”

唐政蹙着眉,不悦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警察莞尔,“没什么意思,就是希望你如实相告,不要有所隐瞒。”

“我没有隐瞒,我说的都是事实。”唐政脱口而出。

警察:“那在你看来,唐知琳和宋诗情是什么关系?”

唐政:“好朋友,闺蜜,宋诗情帮她打理生意。”

警察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宋诗情说彭松周是唐知琳的男朋友。”

唐政明显又是一愣,宋诗情跟唐知琳肯定要更亲密一些,她们俩时常黏在一起,“怎么可能?知琳姐身上的伤总不是自己弄的吧?”

警察:“你知道,有些情侣之间也会玩得比较刺激……”

“警察先生,这只是你的猜测!请不要干扰我的当事人。”张哲提醒道。

警察又是一笑,“对不起,是的,目前一切都只是猜测。宋诗情也只是猜测,她是从上次唐知琳和彭松周两人见面时的情形来判断的。”

“知琳姐这段时间和他见过面?”唐政突然发现自己对唐知琳知之甚少,有种被迷雾遮眼的感觉。

得到警察肯定的回答之后,张哲也有点心慌了,“警察先生,问完了吗?现在能办保释了吗?”

“我问完了,只是有必要提醒唐先生一句,唐知琳和彭松周的真正关系,对你会有很大的影响,请你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警察说完站起身,“如果你们没什么补充就到那边办手续吧,案件没有完结之前请不要离开g城,我们随时会传唤。”

警察离开后唐政低声问道,“知琳姐和彭松周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哲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问谁?”

唐政:“那他们的关系如何跟我影响大吗?”

“肯定大了!”张哲分析道,“如果知琳姐是被强奸的,那你就是正当防卫,了不起就是防卫过当而致人死亡,只需要承担较轻的刑事责任,极大可能是免责。如果他们是情侣关系,那你就是谋杀了。”

谋杀?这下唐政是真的被吓呆了!

别看他行事乖张,任意妄为,打架滋事也偶有发生,但说到谋杀,他是万万不敢的!

唐国源对他就是再放松,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抓得很严的。

“快去帮我办手续,我们去找瀚哥。”得见到东方瀚才安全,唐政不敢再耽搁,忙催促道。

杜骏办好手续过来,两人朝警局大门走去。

迎面过来两个警察带着一个女人,女人边走边哭,还大声嚷嚷,“松周不可能会犯强奸罪的,他不是那种人!唐知琳是他老板,我们是为了她才来的华国,松周最近都是帮她工作的,连续四次,每次回来都带了极丰厚的报酬,松周怎么可能会强奸她?……”

身边的其中一个警察安慰道,“周太太,你冷静点,请你过来是协助的调查的,我们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

“人都死了!你们还在这问些有的没的,赶紧把凶手抓起来啊!”那女人神色癫狂,哭得歇斯底里。

张哲唐政同时停下脚步,这就是彭松周的老婆?

那是一张东方面孔,二十几岁的样子,中等身材,容颜姣好。

唐政略显尴尬,没想到会打死人,更没想到会和死者的家属碰个正着,莫名的心虚。

还好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两伙人擦肩而过,警察带着她进去了其中一个审讯室。

张哲拍拍发呆的唐政,“先出去再说。”

唐政回过神,抬起脚步刚想跟上,背后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唐先生稍等,有新证据,你暂时还不能离开。”

张哲先迎了上去,问道:“什么新证据?”

还是刚刚那个警察,他解释道,“有新的证人,彭松周的太太,提供了重要的证据,证明彭松周近三十天里和唐知琳见过四次面,并且每次都获得丰厚的报酬,至于他们是否是雇佣关系,还需要调查,但强奸这个结论目前来看是不成立的。”

张哲:“这只能证明唐知琳和彭松周有金钱往来,和张哲的保释没有影响吧?”

警察:“对不起,张律师,暂时不能保释!如果你要见唐先生也需要提交申请,他现在是谋杀案的嫌疑人,必须配合我们的调查。”

唐政心里一个咯噔,慌得血液乱窜,无措地看向张哲。

张哲暗示他镇定,在警察的要求下,唐政清空身上的物品,包括现金,手机等,都被装进了密封袋。

再次被请进了之前的审讯室。